自從知道柳如玉,自從知道在縣城的某個餐館里有個她的存在,很多的情愫便由此開始,可是她自己好像并不知道,她只想著過好當下,過好每一天,沒有太多的奢望,可是老天爺偏偏不遂人愿。
“你們這里不是有個叫柳如玉的嗎?叫她來給我們服務?!?p> 餐館的包間里,一個男的趾高氣昂的在那里叫囂,似乎是故意找茬的。
“我去叫老板,你們請稍等?!?p> 為他們服務的服務員被這動靜弄得有點害怕,嚇得端著盤子連連后退,說是去找老板。
“老板,102房間的客人點名要找如玉,好像她得罪了什么人。”
女孩跑到吧臺瑟瑟的跟老板講。
“有這樣的事?我先去瞧瞧?!?p> 老板放下手中的賬本徑直往房間里走去。
“你來干什么?我們找柳如玉?!?p> 男子看見老板,更加憤憤不平,還是點名要找如玉。
“不好意思!各位,她是我們這里的服務員,是不是哪兒得罪了各位,我替她賠不是?!?p> “你賠什么不是?!?p> 很明顯,男子并不領(lǐng)情,而且還出言不遜。
“那我一會叫她過來,有什么事可以當面說清楚,好商量,好商量。”
其實老板人并不壞,他本來是想替如玉擋了,可是人家不愿意,他又不知道因為什么事情,不敢再繼續(xù)摻和,畢竟來者都是客。
“快去快去,磨蹭什么呢!”
他們也是趁著一點酒勁,說話也沒有把門的了,反正多多少少也有點欺軟怕硬感覺。
“老板,你找我!”
如玉來到吧臺,畢恭畢敬的問老板。
“不是我,是102的客人,點名要找你,不知道因為什么,你最近沒得罪什么人吧?”
老板也是心里沒底,想問個大概。
“沒有,我來沒多久,總共也不認識幾個人?。 ?p> “我說也是,你怎么會惹事呢!沒事,你先去看看什么情況再說,不行你就喊,我就聽得見?!?p> “好,謝謝你!”
如玉從這兩句話里聽出了老板的人文關(guān)懷,趕快說謝謝。
“你們好,我就是柳如玉,是你們要找我嗎?”
“來得剛好,先把酒都倒上?!?p> “好的?!?p> 如玉沒有多想,以為他們就是想讓她來為他們服務,于是就趕快走過去,把他們的酒杯都滿上了。
“來來來,陪我們玩玩,喝一杯?!?p> 當如玉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從內(nèi)而外的不舒服,尤其是‘玩’這個字,她覺得他們這是在侮辱人。
“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p> “餐館的服務員怎么可能不會喝酒呢!”
“不好意思,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p> 盡管如玉一直在畢恭畢敬的回答,他們好像一點也不收斂。
“陪我們就是你的工作,你裝什么裝,來來來?!?p> 說完,一個人還動手拉了如玉一把,看樣子是想強迫她喝酒。
“呀!請你們不要這樣,我們這里是正經(jīng)做生意的,沒有這種服務?!?p> “哈哈!正經(jīng)生意,說得真好聽,正經(jīng)人誰來這種地方上班啊!真得演?!?p> 他們聽到如玉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他們的問題,反而嘲笑起來,而且是很流氓的那種。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
“這算什么過分,我們什么也沒做呀!”
他們沒有收斂的意思,很明顯是在故意調(diào)侃如玉。
“你們,太欺負人了。”
“你都這么說了,我們?nèi)绻黄圬撃阋幌潞孟穸紝Σ黄鹉??!?p> “哈哈哈!”
那一刻,如玉聽見這樣的笑聲,覺得無比刺耳,看著眼前這些人,也覺得無比厭惡,跟以前姥姥家那些經(jīng)常欺負她的家伙比,簡直要可惡一百倍,一千倍,她自己都希望找個地縫鉆進去,因為她從來沒有想過,一份工作會給她帶來這樣的侮辱。
“流氓!”
盡管她一直在反抗,還是被強行著灌了幾杯酒,她使勁擦著自己的臉,不知道是淚還是撒的酒水,然后掙扎著跑了出去,無盡的委屈涌上心頭。
“為什么?”
她踉踉蹌蹌的跑出餐館,因為是第一次喝酒,所以剛才的酒量對于她而言,已經(jīng)很多了。
那些人,不覺得自己哪兒做錯了,喝的酩酊大醉之后,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餐館。
“這都是些什么人?。 ?p> 老板也只是在他們走后感慨了這么一句,他隱隱覺得,如玉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們。
而另外一邊,在青春的校園里,一個少女正蹦蹦跳跳,得意洋洋的走進教室。
“本以為你是眼光有多高呢!原來你是這種口味,如果是這樣,我可能真是自愧不如了?!?p> 杜子妍坐在座位上之前,特地跑到世面前說了這些風涼話,完全不再是之前乖巧的模樣。
“你什么意思?”
世風瞪著眼睛看著她質(zhì)問。
“不用這樣看著我,其實我什么也沒做?!?p> 她好像是得了便宜又在他面前賣乖,話里話外都在調(diào)侃。
“你去找過她了?”
世風頓悟,肯定是因為她去找過如玉了,才會這么陰陽怪氣的。
“我才沒有那么無聊,我只是聽說,她前兩天被別人調(diào)戲了而已?!?p> “什么?”
世風一下子從凳子上跳起來,她可能真是小覷了世風,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來招惹他,因為她還不知道她在他心中真正的份量。
“干什么?反應太大了吧!”
杜子妍也本能的嚇得往后一退,她們想到他反應這么大。
那個下午,世風破天荒的逃課了,而且是整整一下午。
沒錯,他去找了如玉,他本想著,周末再去的,可是不得不提前了。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沒有?!?p> “為什么不告訴我?”
“怎么告訴?到學校找你嗎?”
世風才意識他,他能找到她,而她卻沒有辦法跟他聯(lián)系。
“可以寫信,也可以打電話。”
世風說完,從自己斜挎的書包里掏出了紙和筆,飛速的寫著什么。
“給,地址是學校的,電話是家里的,我周末在家?!?p> “哦!”
如玉接過來,只回了一聲就低下了頭。
“欺負你的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們。”
“他們再來,一定告訴我?!?p> “我在餐館里打工,是不是很丟人?!?p> 原來如玉在意的不是他們?nèi)绾纹圬摿怂撬麄兤圬撍臅r候說過的話,本想著憑自己的努力賺錢養(yǎng)家,沒想過會有這樣的非議。
“怎么這么說?靠勞動賺錢,丟什么人!”
世風才確定,確實有人欺負了她,而且肯定還說了不三不四的話。他深深地知道,她千瘡百孔的心再經(jīng)不起這些傷害,他恨不得將欺負她的那些人打的稀巴爛。
“他們再來欺負你,記住他們的樣子!”
世風看著眼下楚楚可憐的如玉,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
“可能不會再來了,我們又不認識?!?p> “萬一呢!”
世風欲言又止,他沒好意思說,也許這些人跟他同學認識,也沒好意思說,這些人來傷害她可能跟自己有關(guān)。
這次見面,沒有上次那么愜意,世風沒從她的眼神看見閃閃發(fā)亮的光,好像只有無奈。
分開之后,他的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他沒想過,十年未見,第一個傷害她的居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