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牙仙
“那個通訊錄沒騙我!”
“這里……這里是北一環(huán),距離車站并不遠!”
他咬牙站了起來,掃了一輛共享單車,飛快朝著車站沖去。
他要再見見對方。
否則,他根本不敢上任何一輛車!
刷——!車速飛快從一對情侶旁沖過,女孩驚叫了一聲,男孩一把將女孩拉過,朝著遠去的林涵怒罵道:“CNM!趕著去投胎嗎?。 ?p> 林涵根本聽不到這些,他眼睛發(fā)紅,死命蹬著自行車。
車站的輪廓終于出現(xiàn)在視野盡頭,他莫名地感覺有些安心。
十分鐘,二十分鐘……當楚河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視線中時,林涵那顆吊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滿是淚水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甚至沒有等停好車,而且沒有還車,就一步?jīng)_上去,一把抱著楚河,嚎啕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
“我很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楚河嫌棄地推開對方,林涵卻像一塊牛皮糖一樣又扭了上來,拉著楚河的手不放。
“但你能不能別把眼淚抹在我身上?我沒帶換洗衣服?!?p> 林涵這才松開對方,卻怎么也不肯放手。由于停得太急,還打了個嗝。
楚河一根根掰開對方的手指,仔細打量了一眼對方:“嘖,居然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劫后余生了屬于是。”
“哥!大哥!!”林涵雖然不敢抓著楚河了,但仍然死死貼著對方:“我信了!我真信了!”
“你能幫我對不對?我家里有錢!求求你幫幫我!”
他身體沒來由地抖了抖,冷汗如雨:“太可怕了……我再也不想遇到了!你知道嗎?我剛才差一點就死了!”
楚河哦了一聲,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那……怎么沒死呢?”
瞬間的沉默。
林涵眨了眨眼,忽然張大了嘴,手忙腳亂地朝著衣服里摸去。
“急什么?”楚河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現(xiàn)在知道脫了?之前在車站不是還一幅英勇就義的模樣嗎?”
當初的我你愛理不理,現(xiàn)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林涵急的都快跪下了,一把抓住楚河胳膊:“我脫!之前是我有眼無珠!你要我脫光都行!”
“只求您救救我!”
楚河搓了搓對方的頭發(fā),像看新奇寶寶一樣左右看了看,說道:“可以啊這反應,嗯……真實度+1,代入感+10?”
林涵嘴唇哆嗦,他已經(jīng)習慣了楚河的神經(jīng)質(zhì),對方經(jīng)常從嘴里說出一些自己不明白的話來。
也不敢問,也不敢說。
“我餓了?!背拥馈?p> “走!我請!”林涵立馬站起來,隨后低聲道:“但現(xiàn)在馬上四點半了,恐怕其他地方都沒吃的了,大概、大概只有金拱門有。”
楚河也不介意:“那就金拱門吧……有雞嗎?”
一旦安全了下來,奇男子林涵的腦洞就止不住了。
是我想的那種雞嗎?
他小心翼翼說道:“字面意思上的雞……是有的。”
楚河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了對方一眼。
可算被我抓住了吧!
紫薇文案團隊,不管你們文案做得再好,總會有顧及不到的地方的。
比如現(xiàn)在,你看,這個NPC就回答得相當多余。
什么叫字面意思上?
難道還有引申意思?
畫蛇添足了純屬是。
“也不知道反應BUG有沒有獎勵?”
………………
“你要吃點啥?我請客。”
“雞腿?!?p> 林涵點了餐,立刻坐到楚河身旁,他現(xiàn)在是半步都不想離開對方。
楚河道:“說說吧,你一個普通人怎么活著回來的?”
林涵立刻從脖子上解下一條項鏈,小心放在桌上:“我覺得……可能是因為這個?!?p> “我18歲生日的時候,我媽將這條項鏈給我給我。讓我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要取下來?!?p>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剛才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到……它好像在跳?”
楚河接過項鏈,仔細看了起來。
這是一條很普通的項鏈,銀質(zhì),中央雕鑄了一顆簡陋的心。應該是用黃金打造。
心臟大概有拇指大小,表面密不透風,楚河輕輕捏了捏,金心竟然發(fā)出輕輕“波”的一聲。從中分為兩半。
剛剛分開,一道極其粘稠的金色液體就流了出來。
“這是什么?”林涵好奇地伸出手,還沒摸到就聽到楚河漠然的聲音:“不想要手了盡管摸?!?p> 林涵立刻縮了回來。
楚河沒有管他,而是凝視著面前的金色液體——就在液體滴落到桌面的時候,隨著“滋”的一聲輕響,塑料桌面竟然被燙的卷了起來!
“臥槽……”林涵嚇得瞪大了眼睛,楚河沉聲道:“是黃金。”
“融化的黃金,而且是剛剛?cè)诨痪谩!?p> 林涵愕然看向胸口,茫然道:“我記得黃金的熔點有一千度,為什么里面都燒化了,外面還感覺不到?”
楚河皺眉,他更好奇是什么點燃的黃金。
總不可能自燃吧?
“嗯?”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黃金溶液里,有一些漆黑的雜質(zhì)。
非常小,非常細微,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挖耳勺有嗎?”
林涵搖頭。
楚河想了想,拿出那張空白的卡片,輕輕在溶液里挑了挑。
然而就在剛剛觸碰的時候,卡片竟然如同海綿一樣!瞬間吸走了所有黃金!
“我去!”林涵愕然看了看桌子,再看看卡片,驚訝道:“我的金液呢??!”
刷刷刷!四面八方震驚的目光頓時射了過來。
林涵梗了梗,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我的金液呢?”
楚河也震驚了,哪怕是游戲,他也尷尬到摳出了三室一廳。
你以為小聲說話就能改變你社死的事實?
于是他低頭回答:“不在我這里。”
林涵追問:“你不是吸干了嗎?”
楚河:……
啊啊啊,對對對,你的金液我吸干了。
這逼是個奇行種,絕壁是!
不想搭理腦子有坑的人,他將目光放到了桌子上的黑灰上。
非常詭異,當金液……不,黃金溶液被吸干以后,那些灰竟然無比干燥,仿佛從來沒有被黃金溶液浸泡過一般。
他用手指捻起一點聞了聞。
“紙灰?!彼隙ǖ卣f道:“這是紙燃燒之后的味道?!?p> 金心里面包著一張紙?
楚河想不通,這超越了自己的理解范疇。
但是,這很像懸燈司的某些儀式。甚至……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