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后,一艘巨大的船艇出現(xiàn)在了欠玄宗的大場內(nèi)。
此船足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上面除了沒有帆桿外,與沈萬在地球上見過的古戰(zhàn)船沒有什么區(qū)別。
十多天前,趙雷三人就已經(jīng)折返回了自己宗門。
原本這樣的信使就是來公事旅游的,吃喝玩樂一番后再隨著所邀宗門一同返回谷幽宗。
但三人早就沒臉在這呆了,傷勢才恢復(fù)了不到一半便迫不及待的告辭閃人。
大場內(nèi),五閣弟子錯落有致的圍站在船艇周圍,而船上也早已站了十幾人。
以魏真為首的五閣閣主,以及藏仙殿的于顏,外加一個沈萬,七位長老分別站在船邊與船下的弟子告別。
而六長老曲芳華與七長老洪之初將留守宗門。
兩人一個穩(wěn)坐仙云臺,掌管著宗內(nèi)所有空間禁制,一個是百獸園扛把子,能調(diào)動所有獸寵,哪怕在其余幾大長老離開之際有敵宗來襲,只要沒有丹魂境大佬前來滅宗,那這兩人也完全頂?shù)米 ?p> 當(dāng)然,背后還有宗主坐鎮(zhèn),雖然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
沈萬將大團(tuán)子寄養(yǎng)在百獸園后,也早早就上了船。
站在魏真身后四下看了看,在長老所帶的十幾名弟子里,有六人是十獄塔前十名的弟子,外加一個林不凡的大師兄吳浠,剩下的都是生面孔。
“那個叫云舒的沒在,還好?!?p> 想起那丫頭吃人般的眼神,不,是要吃掉自己的眼神,沈萬就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
幸虧那丫頭沒在,否則沈萬真不敢保證,對方能把自己從船上給丟下去。
再看自己身后,除了竹千青外,另一邊還站著一個大美女。
寒月蟬,竹千青閨蜜,同樣是術(shù)法閣的內(nèi)門弟子,修為凝神四段,一米七五的身高,身材高挑,凹凸有致,面容傾國傾城,和竹千青一樣,絕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果然,好看的人只和好看的人一起玩?!?p> 沈萬不要臉的嘀咕了一句,下意識的向后挪了半步,感受著兩人身上的溫?zé)?,心里美的不亦樂乎?p> 終于,三聲號鳴,大長老魏真站在船頭,向著眾弟子一擺手:
“起航!”
隨即,巨船發(fā)出一陣震耳的咔咔聲,然后便開始緩緩上升。
大約升至數(shù)百米高空后,只是微微卡頓了一下,便如離弦之箭一般,嗖的一下就躥了出去。
然后,沈萬被突如其來的慣性所帶動,身子一個后仰直接向著身后就飛了出去。
還好竹千青與寒月蟬手疾眼快,一把就將他的身體給攔了下來。
魏真見此也是一捂臉,“又他媽把這小子給忘了……”
船艙內(nèi),沈萬仰躺在休息室的床榻上哼哼唧唧。
“哎呦,哎呦……”
知道的他是暈船,不知道還以為這家伙難產(chǎn)了呢。
而魏真為了照顧沈萬,船艇的速度也特意降到了最低,即便如此,也比地球上的飛機要快了許多。
沈萬捂著臉,腦子里的眩暈感一直沒停,側(cè)趴在床邊,對著地板不停的干嘔。
好在肚子里沒食兒,否則這屋子里就真沒法待人了。
竹千青打來熱水,小心的給沈萬擦著汗,而寒月蟬則站在一旁,雖然床上躺著的是個長老,但畢竟不熟,也就沒上前幫忙。
沈萬此時無比后悔要去那個破什么宗參加大典,為了蹭個席,差點連小命都搭上了。
越想越惡心,連干嘔的節(jié)奏也加快了幾分。
可就在此時,突然感覺自己體內(nèi)竟出現(xiàn)一股熱流,熱流在右胸處纏繞徘徊。
然后,胸口處竟有一條青筋鼓了起來,此筋蜿蜒直上,順著脖頸一直來到了自己的后腦處。
“這是?”
猛然察覺到了什么,但并不敢確定,而此時,腦中的眩暈感瞬間消失,一股舒服而又清爽的感覺在他腦中擴(kuò)散。
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全身汗毛孔也隨之炸裂。
“呃~~呃~~~~呃~~~~~”
呻吟聲順著鼻腔散出,站在不遠(yuǎn)處的寒月蟬深深的咽了口口水,這聲音……好惡心。
竹千青并不奇怪,與沈萬畢竟認(rèn)識了這么長時間,這家伙什么德行,她還是有些了解的。
可聽著那讓人咂舌的呻吟聲,一下就想起了在十獄塔時被這家伙吃的豆腐,竹千青兩眼一瞇,將滾燙的毛巾直接就呼在了沈萬的臉上。
一聲慘叫,竹千青拉著寒月蟬的手走出了休息室,對著站在門外發(fā)呆的一名弟子微微一笑,便扭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此弟子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掃了眼沈萬的房間,
“沒想到……小九長老還好這口?”
沈萬當(dāng)然不知道門外竟有弟子在歪歪他,扯下臉上的毛巾,呲著牙,卻見屋內(nèi)早已沒了窈窕的身影。
撇了撇嘴,將手捂向自己的胸口。
“這就是……天泉脈?”
船艙內(nèi)另一個房間,魏真將一碗剛剛煉制出來的湯藥,用珍珠葉蓋住,小心翼翼的走向沈萬的房間。
天玄子雖然有不少弟子,但能見面的真沒幾個,有些甚至這輩子都不一定有機會再見上一面。
所以,魏真對自己這個小師弟,那簡直是照顧的無微不至。
剛剛走到沈萬房門外,卻聽哐當(dāng)一聲,房門從內(nèi)向外猛的被一腳踹開。
魏真躲閃不及,手里端著的湯藥向后一揚,直接就呼了一臉。
臉上流著湯汁,正要破口大罵,只見沈萬跟個大黑耗子般噌的一下便從屋里躥了出來。
見門外站著自己的師兄,嘿嘿一笑。
“師兄好!”
說罷,頭也不回的跑上了船板。
魏真張著嘴,默默的看著沈萬的背影,他現(xiàn)在怎么那么想幫自己師父清理門戶……
船板上,沈萬再也沒有無論是慣性還是高壓所帶來的不適。
告訴正在掌舵的二長老張其自己已經(jīng)沒事了,不用擔(dān)心,可以全速前進(jìn)。
隨即便又跑下船艙,去了三長老寒山子的房間。
寒山子是鍛器閣長老,沈萬想去討個防風(fēng)鏡帶帶。
寒山子手里可沒那個玩意,翻了翻儲物袋,掏出了一副類似防風(fēng)鏡樣式的眼鏡。
這是一副探查低等礦物的法寶,當(dāng)然,防風(fēng)也是沒問題的。
并不值什么錢,便直接送給了沈萬。
沈萬一番感謝,帶上眼鏡再次回到了船板上。
此時的巨艇已經(jīng)將速度開到了最大,沈萬站在船頭,那風(fēng)馳電掣的感覺不要太爽。
看著下面那些云纏霧繞的山巒,與巨艇同行的大鳥,直插云層的參天古樹,五顏六色的湖泊,沈萬再次受到了暴擊般的震撼。
一個字,美,兩個字,太美,三個字,真他娘的美,呃……賣三送二。
但這些事物無論多美都不能看的太久,看久了也很容易出現(xiàn)視覺疲勞,沈萬此時就是如此。
眼睛有些酸痛,掃了眼高照的日頭,也不知道這白天到底有多長,按這架勢,再過個五六個小時也不一定能黑。
跟二長老張其打了聲招呼,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船上也沒什么娛樂設(shè)施,更何況其他弟子與長老,不是忙著開船就是在休息室內(nèi)修煉,沒一個閑的。
就他一個人無聊的直抓墻板。
俗話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所以沈萬決定一個人無聊不如一幫人一起無聊。
十分鐘后,林不凡,竹千青,寒月蟬,三人一臉茫然的出現(xiàn)在了沈萬的休息室內(nèi)。
“小師叔,您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嗎?”
林不凡首先行禮道。
沈萬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瞇了瞇眼,
“這個問題問得好,嗯……到底是什么事呢?”
他能有什么事,就是無聊想找個人聊聊天而已。
林不凡還好,前陣子突破的太快,所以并沒有修煉,而是再房中鞏固著修為。
而竹千青與寒月蟬剛剛洗過澡,還沒來得及護(hù)膚就被沈萬抓了過來。
此時兩人頭發(fā)還有些濕漉,衣著也是穿的很居家,薄薄的絲沙裹著香肩有些誘人。
“呃……”
沈萬覺得自己是不是打攪了別人,如果自己不說點正事,估計能被這倆妮子給撓死。
眼看寒月蟬的眉頭已經(jīng)皺在了一起,沈萬靈機一動連忙開口道:
“這次遠(yuǎn)行在外,總會碰到一些危險或是身不由己的事情,小青和蟬蟬都是跟著我來的,所以,我至少會盡我最大可能來護(hù)你倆周全?!?p> 竹千青聞聽對著沈萬行了個禮,而寒月蟬聽到這小九長老對自己的稱呼竟如此曖昧,有些撓心的翻了個白眼,不情愿的跟著竹千青點了個禮。
當(dāng)然,沈萬并不在意,繼續(xù)說道:
“大長老畢竟是帶隊的,等到了谷幽宗,他應(yīng)該也沒有時間來管我們,所以?!?p> 沈萬抬眼看了看林不凡。
“到時候林賢弟也跟我們一起吧?!?p> 林不凡當(dāng)然不會推辭,同樣行禮道:“是,小師叔?!?p> 沈萬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xù)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之間最好能擬定一些只有我們自己能懂的暗號,這樣,如果真出了什么狀況,應(yīng)付起來也會得心應(yīng)手一些?!?p> “暗號?”
三人一臉懵逼。
然后,沈萬便開始了他足以打發(fā)時間的廢話之旅。
說電話就表示監(jiān)聽,說GPRS就表示追蹤,掃碼等于交錢,掛擋等于逃跑,怎么說叫開戰(zhàn),什么詞是偷襲……
雖然在十獄塔時與林不凡和竹千青都說過一些,但畢竟那時候沈萬只是想忽悠倆人而已。
這次再一提起,兩人仍舊聽到興致勃勃。
就這樣沈萬說一個解釋一個,并讓三人牢牢記在心里。
時間過的飛快,到最后,就他一個人說的是兩眼直犯迷糊,再看對面這仨玩意,眼睛冒著綠光,賊精神。
畢竟是新鮮事物,這可比聊那些無聊的八卦有意思多了。
到最后沈萬實在扛不住了,這才找個由頭將幾人打發(fā)走。
“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巴咂著干裂的嘴唇,困得他連口水都懶得喝了,往床上一歪,很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可一大早天還沒亮,外面便傳來了哐哐砸門聲。
沈萬頂著起床氣一臉不情愿的將門打開。
又是這仨,三人站在門外笑盈盈道:
“領(lǐng)導(dǎo),鬧鈴都響了,開機?!?p> 隱藏含義就是……
頭,時間到了,該干活了。
沈萬兩眼無神的看著三人,他真想一拳錘死自己。
……
巨艇行駛了大約三天時間便已經(jīng)進(jìn)入到了谷幽宗的管轄范圍。
這三天時間,沈萬都要瘋了。
自己記憶中那些在地球上熟識的事物,能說的都說了。
但他卻忽略了一點,這三人可都不是凡人,記憶力賊好,基本上剛說完仨人就都記住了。
弄的沈萬一陣無語,有些胡謅的詞自己都沒記住,還得靠這仨人來提醒。
感受著緩緩下沉的巨艇,沈萬站在船頭長出一口氣。
“哎,這屆的學(xué)生,真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