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斌挑了一本,很認真地翻看起來。
時間悄然流逝,陳大斌看了半天,對雪山異人的事跡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因此基本可以確定這雪山異人的身份,十有八九和他一樣是穿越者。
不然沒法解釋他搞出來的這些稀奇古怪之物。
將書放回原位,陳大斌隨便又挑了一本野史仔細看起來。翻著翻著,陳大斌微微皺眉。
這本書似乎有些不同,不過翻來覆去看,卻又看不出異常。陳大斌疑惑地又翻看了一遍,終于在其中一頁上發(fā)現(xiàn)了一絲端倪。
這一頁記錄了一位用劍高手的生平,但是紙張材質(zhì)和其余頁截然不同,摸起來有種詭異的粗糙,就仿佛無數(shù)細小如針的劍尖在刮擦手指。
嘶!
陳大斌摸著,手指突然被劃破,詭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就見紙面上的血珠如同墨跡一般浸潤開來,消失無蹤,緊接著一把劍的紋路從上面浮現(xiàn)而出。
陳大斌詫異間,那柄劍竟然從紙面上飛出,直入他的眉心!
陳大斌身體一僵,意識進入了一片奇異空間。
“這是……”陳大斌看著四周漂浮著的無數(shù)柄大大小小形態(tài)各異的劍,震撼不已。
正此時,陳大斌身上浮現(xiàn)一道青光,而周圍的無數(shù)柄劍也發(fā)出了陣陣劍鳴,似乎在與之共鳴。
遠處一柄劍陡然亮起青光,與陳大斌身上的光芒遙相呼應,下一刻便化作一道流光,以迅雷之勢撞入了陳大斌的胸口。
陳大斌意識一個恍惚,竟然被撞出了意識空間。
嘭!
陳大斌背后撞在書架上,聲音在空曠而寂靜的二樓中回響不已。
半晌,陳大斌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撫胸、張口,就見一道青光飛射而出,懸在身前,赫然是一柄青色的迷你小劍。
劍名——浩然!
這是一柄心神之劍,有形無實,是劍仙的收藏之一,唯有心懷正義之人方能傳承。
此劍平日里存于心間,以浩然正氣淬煉,劍出時隨心而動,斬妖除魔不消說,就算仙佛亦可斬之!
感受著小劍上傳來的雀躍,陳大斌感慨不已。
這劍,是那位劍仙的本命之劍,而剛剛所進入的空間,則是劍仙仙去之后留下的劍冢,里面全都是劍仙游歷星空時收藏的各種劍和劍法傳承。
剛剛他的血脈通過了劍冢的人族判定,又因為身懷浩然正氣,于是就吸引了這浩然劍,獲得了傳承。
不過過程看似簡單,但有今日這般類似機緣者數(shù)量也不少,可他們都不符合劍冢各劍的傳承條件,全是空手而歸,直接被劍意抹斬除了相關(guān)記憶,唯有他陳大斌不同,不僅獲得了傳承,還是劍仙的本命傳承,可謂是緣法深厚、天命所歸了。
不過陳大斌想到他自己生活的那個世界,以及他的職業(yè),有著遠超大宋之人的浩然正氣倒也十分合理,得到這浩然劍也理所當然起來。
“妖魔詭怪劍仙神佛外加穿越者,這世界還真是精彩啊?!标惔蟊箅S即又想到劍冢里的那些寶劍,心頭愈發(fā)火熱。
只一柄劍怎么夠?他全都要!
不過那些劍的傳承稀奇古怪,想要到手可不容易,他也只是想想,倒是眼前的浩然劍,修煉起來竟然十分簡單——只需斬妖除魔、懲奸除惡,便能讓浩然正氣增強。浩然正氣越強,浩然劍自然就越強。
而世間論斬妖除魔者,自當屬妖魔司為最。
“所以搞來搞去,還是要加入妖魔司嘍?”陳大斌想到之前拒絕了那位銀司大人的招攬,一時間搖頭無語。
不過跟著老爹陳小武一起辦案一樣有妖魔殺,那么加入妖魔司與否暫時也無關(guān)緊要。
說起來之前還決定不主動接觸妖魔詭怪,一切以安全為主的,現(xiàn)在卻想著主動斬殺妖魔,這算是飄了嗎?
陳大斌收起浩然劍,又看了眼手中的書頁,上面已經(jīng)沒有那種粗糙感了,顯然劍冢傳承已經(jīng)和他融為一體了。合上書,陳大斌將其放回原位,離開了宗祠。
數(shù)日后,陳大斌再次上路。臨鎮(zhèn)有案子發(fā)生,有點麻煩,劉定被抽掉過去幫忙,所以這次去命案現(xiàn)場的就只老陳一個銅司了。
路上父子倆談起命案。
這次的命案依然是發(fā)生在偏僻的小村莊里,案發(fā)地點是一個老郎中家,老郎中醫(yī)術(shù)精湛,十里八村的人有個頭疼腦熱的都來找他問診,口碑非常好,但最近幾日,老郎中口碑暴跌,因為他連續(xù)治死了好幾個人!
雖說這些都是重病患者,但民眾們可不管這些,老郎中直接被一通謠傳,整個人都氣得病倒了。而當天夜里,老郎中就走了。
妖魔司的人來看過,卻沒發(fā)現(xiàn)異常,但今天一早,村里又死了個老人,村民們嚇壞了,村長趕緊又上報了妖魔司,于是就有父子倆這一行了。
“死者目前看來都是病重垂暮之人,應該是個食氣詭,這種詭物只敢對將死之人出手,倒是不足為懼,只可惜那老郎中了。”路上老陳嘆息不已。
陳大斌也是感嘆。
大宋皇帝雖然仁厚,但世人依然愚昧,那老郎中明明是行善積德之人,結(jié)果卻被氣病了,又被食氣詭纏上妄斷了性命,真是讓人不爽。
兩人快馬加鞭,在天黑前趕到了這個叫做石頭村的小村子。
因為食氣詭多在夜里出沒,老陳便和陳大斌趕去老郎中家。
老郎中家此刻隱隱有哭聲傳來,一個漢子見到有人直直地闖進來頓時站起身,不過還沒等他說什么,老陳就亮出了銅司的令牌。
那漢子頓時誠惶誠恐,“大……大師傅?!?p> 陳大斌看了眼漢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節(jié)哀?!?p> 這一聲下來,漢子頓時沒忍住又哭了起來。
“辟邪符都貼好了?”老陳問了一嘴,陳大斌點點頭,“走,跟我進去看看?!?p> 陳大斌跟在后面,下意識摸了摸里衣里貼著的辟邪符,心里暖暖。
雖然只是食氣詭,理論上不會對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怎么樣,但老陳還是生怕自家寶貝兒子出事,得知案情后連忙趕做出來給他貼上,這才帶著他動身。
老陳當然不知道現(xiàn)在的陳大斌也是有掛的人了,區(qū)區(qū)食氣詭怕是擋不住他一口浩然劍,不過這份心意還是讓陳大斌很是受用。
老郎中的家并非青磚瓦房,只是個普通的茅屋,跟著老陳推門而入,陳大斌立時渾身一凜,只感覺一股陰森涼氣在身上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