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姜夢竹放下手,轉(zhuǎn)而挽著喻晴晴,和她一起轉(zhuǎn)了個方向,正好對著走廊,她手一指。
走廊里,正好一個穿白色短袖的男生剛從二班后門出來,往廁所的方向走。
她問:“是他嗎?”
她們都輕視他,姜夢竹可不會。
她堅定地認為自己此刻已經(jīng)直直地看穿了這款未經(jīng)雕琢的天然璞玉。
喻晴晴瘋狂點頭:“嗯嗯嗯,就是他!”
停頓了一下。
喻晴晴狐疑探究地問:“不對勁啊,姜夢竹,你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
“就……”姜夢竹癟起嘴,抬起胳膊扯了下馬尾,她整個人的身體隨著她的動作而變得舒展,笑容燦爛。
“因為我要追的人,就是他啊。”
喻晴晴眼睛微瞪。
“什么?”
她一臉小表情自豪地宣告道,又重復(fù)一遍:“因為我要追的人,就是他,聶則遠?!?p> 一個二班的女生聽見,將一幕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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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外的陽臺上,喻晴晴結(jié)巴:“你,你什么時候看上他的?不對不對,你看上他什么了?——就圖人家?guī)???p> 姜夢竹咧嘴一笑:“對,也不全對?!?p> 主要還是因為貓的事情。
讓她覺得他是個帶著面具的人。
讓她對他產(chǎn)生了喜歡,與好奇。
喻晴晴微微凝語,有點能理解,又有點不能理解。
經(jīng)歷張孟和余嘉禾事件之后,她覺得帥不能當飯吃,再加上剛剛,許子言說的,男生態(tài)度那么冷淡。
基于此,喻晴晴決定試圖拉她一把,不愿看她這么快就陷進去,畢竟自己之前好歹也吃過這種苦頭,有點兒經(jīng)驗。
“可你們倆之前都不認識,也不清楚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更沒有感情基礎(chǔ)呀。要不然再看看吧,說不定……有比他更帥的呢?”
“可他我一眼就看上了。”姜夢竹直白道。
喻晴晴:“……”
喻晴晴還是覺得應(yīng)該慎重。
雖然喻晴晴跟張孟也沒什么感情基礎(chǔ)。
“要不再看看吧?!?p> “沒必要再看看吧,又不是菜市場挑豬肉,挑來挑去的,還比誰帥,你說是不?!苯獕糁耖_玩笑說。
喻晴晴覺得。
好有道理,話糙理不糙。
帥也是分眼緣的,有的人覺得他帥,在姜夢竹眼里,可能就是一般般,再者,她也不簡單地只是因為他的外貌。
不知全貌,不予置評。
“那行吧?!?p> 喻晴晴退讓。
“但其實還有一點!我怕你受傷?!?p> 默了一下,知道她在說什么。
但姜夢竹笑道:“唉呀?jīng)]事。”
喻晴晴警告她:“先說好啊夢夢,高三了,學業(yè)緊張自己要有數(shù),再者不要戀愛腦,自己最重要,開心最重要!”
喻晴晴成績是不好,可姜夢竹成績還行呢,可不能荒廢了。
姜夢竹知道喻晴晴是為她好,她一個勁兒點頭:“嗯嗯,知道,好的,收到了,這肯定的嘛?!?p> 姜夢竹知道喻晴晴為什么這么說。
喻晴晴之前喜歡對面學校的男生,那個叫余嘉禾的。
長的很帥,風格是日式風。
天天在寢室念叨他,精神內(nèi)耗。
可惜余嘉禾都不知道喻晴晴是誰。
喻晴晴一直是暗戀,上個學期,喻晴晴實在受不了暗戀的苦,就在手機上加他QQ跟他表白了。
然后余嘉禾很震驚,這個女生他話都沒有說幾句。
再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現(xiàn)在喻晴晴跟張孟在一起。
她在姜夢竹的“道德逼迫”之下,選擇接受了張孟,還處的還挺好的。
這就是為什么,剛剛喻晴晴說自己好歹有點兒經(jīng)驗,想勸她來著,男人,果然還是愛自己的香。
但現(xiàn)在的姜夢竹并不認可這一點。
畢竟她覺得這種事情不可一概而論。
事實也確如此。
女追男這種事情能不能成功,靠的不是特定的套路,沒有固定模式,分人,也分時候。
再說喻晴晴也沒有真正到達“追”這一步,她只不過是暗戀,算不上真正的女追男,和姜夢竹又不一樣。
但說來也有一樣。
那就是選擇。
喻晴晴最終還是選擇了“喜歡自己的”。
不管怎么樣,在這個時候,姜夢竹在“喜歡自己的”和“自己喜歡的”之間,反正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后者了。
她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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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幾天。
即使在隔壁班,姜夢竹也很少見到聶則遠,他似乎作息跟大家不太一樣,大家走了,他還在學習,大家來的時候,他也早就到了。
姜夢竹有好幾次都想去找他的。
結(jié)果看見他在做題,就沒有上前打擾。
就這樣單調(diào)而無趣地過了一周。
這天姜夢竹下晚自習的時候,靠在陽臺上吹風。
看著外面漆黑的夜幕,只有遠處的燈光在閃爍。
她眼神凝定,發(fā)呆。
想著,聶則遠怎么著才會喜歡她呢?他是真的討厭她么?
姜江跟李明珠還能有機會和好嗎?現(xiàn)在這形勢,看樣子有點難。
到底什么時候找時間跟李明珠說這件事呢?貓貓在喻晴晴家,也住了快一個月了……
聶則遠出來的時候看見這一幕,原本下意識停在半空中的腳步,又在半秒之后落了下來。
他想知道她在想什么,腦子里突然飄出這個念頭。
可下一秒他又覺得無比荒謬,明明今天下午,他還因為這個女孩所做的事而感覺心煩。
姜夢竹喜歡聶則遠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二班了。
這真的很令人震撼。
斛城一高消息傳的快,他沒想到,一瞬間,他就成了班里的風云人物。
就像是公主選駙馬,在別人眼里,他明顯是落個了大好事,但聶則遠不甚友善。
在這件事當中,他扮演的角色就好像是個隨意擺弄的物件。
似乎她只要一勾勾手指頭,他就活該過去。
可是,這合理嗎?
就算是挑選駙馬,也得經(jīng)過當事人同意吧?
除此之外,聶則遠還被眾人調(diào)侃,以至于今天下午做題的時候,都專心不了。
老有人對他提起這個名字。
姜夢竹。
姜夢竹。
每時每刻都有姜夢竹。
念了兩遍這個名字,察覺她無處不在,聶則遠心頭顯得沉悶,他錯開眼,提腳準備打道回教室。
他可沒打算做那個令人羨艷的駙馬。
可沒等他收回腳。
姜夢竹轉(zhuǎn)過頭,看見二班門口站著聶則遠,以為他也出來吹風,眼睛一亮,便驀然笑了笑。
聶則遠攥緊了拳,半晌,問她笑什么。
“???”少女臉上有些疲憊,晚自習做了一晚上的卷子,這會兒腦袋發(fā)懵卻還想著一大堆的事情,忽然間就看見他了,她笑起來,“聶則遠?!?p> 抿抿唇,聶則遠干脆就走到了陽臺上。
向風偏笑
聶則遠:我可不做駙馬 誒誒誒——腳怎么不聽使喚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