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老死不相往來

　　“秦淮茹，還錢！”

　　聲音冰冷，比四九寒天還冷。

　　低頭垂目的秦淮茹立刻抬起頭，一雙桃花眼里露著委屈，淚水已經(jīng)流下，惹人憐惜。

　　砰！

　　秦淮茹還沒說話，一旁的二大爺劉海中猛地拍在桌子上。

　　“楊小濤，今天什么日子，你不知道？有什么事咱們以后說?！?p>　　“你現(xiàn)在來這，擺明了是在找事，破壞大院的和諧！”

　　劉海中一臉官威，中氣十足的喊著，心里頭氣憤不已，楊小濤來到這桌前竟然無視他這個(gè)二大爺，這讓他今后如何領(lǐng)導(dǎo)四合院？

　　感覺到被冒犯的劉海中對楊小濤怒目而視。

　　“哈哈”

　　“劉海中，我今天就是來找事的！”

　　“不過，我找的不是你，是她！”

　　見楊小濤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還直呼他的名字，劉海中眼中閃過憤怒，蹭的站起來，大肚腩更是將桌子撞的晃蕩。

　　“你…”

　　剛要開口，卻被楊小濤一口懟回去。

　　“你什么你，難道你是她的人？”

　　“你能替她做主？”

　　劉海中語塞，說不出話，只是愣愣的站著。

　　旁邊一大爺和三大爺見楊小濤這個(gè)樣子，簡直和平常的懦弱判若兩人。

　　也不敢起來說話，頓時(shí)冷場。

　　賈張氏卻是準(zhǔn)備開口，楊小濤不給她機(jī)會，厲聲喝道。

　　“秦淮茹，還我家的錢！”

　　面露可憐的秦淮茹內(nèi)心慌亂，我見猶憐的模樣更是讓身后的傻柱一陣激蕩，恨不得一拳將面前的楊小濤捶在地上。

　　可是面對這么多人，他也只能握緊拳頭，心里想著，要是楊小濤太放肆，他也只能為民除害了。

　　“楊小濤！我不知道你說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東旭是個(gè)值得托付的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薄敖裉焓俏掖笙驳娜兆?，你要是來喝一杯喜酒，姐歡迎?！?p>　　“可要是來搗亂的，不用我說，在座的叔嬸兄弟姐妹也不會答應(yīng)！”

　　軟中帶硬，柔中帶刺，將自己置于道德之上，這就是秦淮茹。

　　“哈哈！”

　　“難得難得，一個(gè)土妞能有這般見識，怪不得能進(jìn)我家！”

　　楊小濤戲謔的笑著，說出來的話卻是讓秦淮茹心里冰寒，尤其是最后一句，身旁的賈張氏可是挪動了下屁股。

　　“不過，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錯(cuò)，卻也是我楊小濤要債的日子！”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楊小濤說的斬釘截鐵。

　　一旁的賈東旭按耐不住，一臉兇相，三角眼帶著怒火，“還錢？好，你說，多少？給個(gè)數(shù)！”

　　身旁賈張氏面色一沉，這媳婦剛?cè)⑦M(jìn)門還沒享受婆婆待遇呢，就先花錢了？

　　看向楊小濤，眼睛就像兩把刀子，恨不得將他活剮了。

　　“大家都知道?！?p>　　楊小濤不管賈張氏吃人的目光，轉(zhuǎn)身對著眾人說道。

　　“我們家和秦淮茹的事，大院都知道，就是胡同外面也有人知曉。我家，是最先向秦家求親的，連彩禮都下了?！?p>　　“眼看著就要結(jié)婚了，可這女人見我家窮困，父親癱在床上，受不了吃苦的日子，生出了其他心思?！?p>　　“賈家是什么貨色大家這么多年心里都有數(shù)，他賈東旭趁機(jī)挖我墻角，只是比我家彩禮多出了五塊錢，就讓這女人改變心意，悔了這門婚事，嫁給賈東旭?！?p>　　“這樣的女人，這樣的賈家，對我楊家來說，還有什么面子里子？”

　　“我們楊家窮苦，不如賈家富庶，我楊小濤也自認(rèn)倒霉”。

　　“但那彩禮錢，可是我爹的撫恤金，大家說該不該退回來？”

　　周圍人聽了，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于是眾人議論紛紛。

　　“秦淮茹是這樣的人啊。這不就是嫌貧愛富嗎？”

　　“這賈家辦得也太不地道了?！?p>　　“可不是，一家子什么人自己還不清楚，真是好厚的臉皮?！?p>　　“就是，婚結(jié)不成了，彩禮自然是退回來?！?p>　　“就是，這年頭誰家錢都不是大風(fēng)吹來的，既然不嫁，就應(yīng)該退彩禮?！?p>　　“應(yīng)該的！”

　　……

　　眾人紛紜，只有傻柱幾人沒有說話，甚至還想替秦淮茹說了些好話，只是在蕓蕓眾聲中，沒啥作用。

　　此時(shí)的王主任和孫主任也是坐立不安，誰能想到參加一次婚禮竟然碰到這樣的事。

　　“多少！”

　　周圍人議論紛紛，賈東旭就滿臉陰霾，咬著牙冷聲說道。

　　“彩禮就是十塊?！?p>　　“前后送的雞蛋，白面，豬肉，豆油啥的，加起來也有三塊多錢?！?p>　　楊小濤仔細(xì)說著，賈東旭深吸一口氣，“好，我給你十五。”

　　“這事就過去了?！?p>　　賈東旭說完，身旁的賈張氏就像坐在火爐上，左右晃蕩，想要說話卻張不開口，難受的要命。

　　一旁的秦淮茹沒有說話，因?yàn)樗?，楊家為了這門親事，給的遠(yuǎn)遠(yuǎn)不止十五塊。

　　“媽！”

　　賈東旭喊了一聲，意思是讓賈張氏取錢。

　　他們家里錢一直都是賈張氏管著的。

　　“慢著！”

　　還不等賈張氏說話，楊小濤再次說道。

　　“我還沒算完呢?！?p>　　于是在賈東旭和賈張氏仇恨的目光中，楊小濤再次開口。

　　“秦淮茹，你來我們楊家也住了兩個(gè)多月了吧?！?p>　　說著話，秦淮茹身體一陣抖動，眼睛盯著楊小濤，仿佛在祈求他不要說了。

　　但楊小濤根本不理會，他要讓這白蓮花知道，有些事既然做了，就不要想著什么都沒發(fā)生。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要掰扯清楚，是誰的就是誰的，誰也不能背黑鍋。

　　“咱就按兩個(gè)月算?！?p>　　“這倆個(gè)月，我家給你買了一身衣服，布票先不說，這供銷社的衣服有發(fā)票，五塊八，這個(gè)你賴不掉吧?！?p>　　“再加上吃飯，一個(gè)月下來也要五元吧?！?p>　　“當(dāng)然，這段時(shí)間，你也照顧了我和父親的起居，這樣算下來，吃飯住宿的錢就免了，我再給你減掉一個(gè)月?！?p>　　“但買衣服的錢，要算進(jìn)去?！?p>　　“你也甭委屈，我也不多要，總共就是二十元?！?p>　　楊小濤在一點(diǎn)點(diǎn)算著帳，對面的賈東旭握著雙拳錘在桌子上，被那句‘照顧起居’刺激的滿臉漲紅。

　　楊家一共就兩間房子，楊父住一間，那剩下的，自然是秦淮茹和楊小濤住一起了。

　　想著自己的新娘…….

　　他感覺頭上綠油油的。

　　人群后，許大茂看看秦淮茹，再看看楊小濤，最后盯著秦淮茹豐腴的身子，發(fā)出猥瑣的笑容。

　　周圍其他人也聽出話里的意思，不少人看向賈東旭有些憐憫。

　　至于傻柱，大腦中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個(gè)念頭，“為什么不是我？”

　　王主任和孫主任則是皺著眉頭，他們聽到楊小濤的話后，就意識到楊小濤這是故意激怒賈家啊。

　　這是要決裂啊。

　　啪

　　一旁的賈張氏突然轉(zhuǎn)身一個(gè)耳光，結(jié)實(shí)的打在秦淮茹臉上。

　　瞬間，皙白的臉上出現(xiàn)一個(gè)紅色巴掌印子，整個(gè)臉龐都腫了起來。

　　見此，周圍人滿是震驚。

　　楊小濤卻是冷笑。

　　實(shí)際上，在秦淮茹住進(jìn)來的一個(gè)月里，楊小濤為了照顧父親就住在一屋，秦淮茹單獨(dú)一屋。

　　兩人雖然定親了，但沒有拜堂，都恪守著本分。

　　交往中，最后一道防線，始終沒有突破。

　　原本楊小濤以為會在人生高光的時(shí)刻完成突破，現(xiàn)在看來，秦淮茹根本就是想留條后路啊。

　　此時(shí)，楊小濤也不說破，任由人們遐想。

　　而這種自我美好的腦補(bǔ)，最致命。

　　果然，賈張氏最先安耐不住了。

　　“媽。你不要聽他胡說，我們沒有的?！?p>　　“媽，你要相信我啊?！?p>　　秦淮茹也不管腫起來的臉，眼淚嘩啦掉下來，楚楚可憐的模樣，“東旭，我們是青白的?！?p>　　“別說了！”

　　看著秦淮茹這番模樣，賈東旭冷靜下來，現(xiàn)在結(jié)婚證已經(jīng)領(lǐng)了，堂也拜了，秦淮茹就是他的老婆。

　　何況，當(dāng)初截胡秦淮茹的時(shí)候，不就是看上她的美貌嗎？

　　一血？綠帽子？

　　看著美人，他，咬牙，不在乎了。

　　“二十，好。就二十！”

　　“不過，錢給了你，今后秦淮茹就是我賈家的人，你不要和我們賈家有瓜葛。”

　　賈東旭幾乎是吼出來的。

　　楊小濤卻是冷笑著。

　　“笑話，好馬不吃回頭草。這破鞋就是給我，我還嫌臟呢?！?p>　　“我會和她有瓜葛，你這腦子真是清奇啊?！?p>　　周圍人發(fā)出陣陣哄笑，氣的賈東旭舉起拳頭，卻被一旁易中海拉住。

　　“今天大家都在這，我也說一聲，省的說不清楚。”

　　“自今往后！”

　　楊小濤聲音拔高三度，整個(gè)院子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楊家和賈家，恩斷義絕，自此老死不相往來?！?p>　　“諸位鄰居，還有三位大爺做個(gè)見證，以后賈家的任何事，不要牽扯到我楊家頭上?！?p>　　“否則，別怪我不給大家面子?！?p>　　“還有，自今天開始，你們賈家人膽敢進(jìn)我家門半步，就別怪我將你們當(dāng)成強(qiáng)盜打死！”

　　“我說道，做到。”

　　賈東旭憤怒。

　　秦淮茹被破鞋激怒。

　　賈張氏更是站起來準(zhǔn)備動手。

　　砰

　　“夠了！”

　　話落下，又是一聲暴喝！

　　這次說話的是一大爺，親眼看到面前的情況，終究是忍不住心中憤怒，站了起來。

　　作為賈東旭的師傅，也是這個(gè)院里的一大爺，他有必要站出來，維護(hù)自己的權(quán)威，擺攤這場鬧劇。

　　此時(shí)一大爺和二大爺站在一起，猶如兩個(gè)門神，對著楊小濤這個(gè)討債的惡鬼怒目而視。

　　“你還沒鬧夠？”

　　“壞人好事，可是昧良心的！”

　　“你良心不會疼嗎？”

　　“你這樣做，將來大院里誰敢親近你？”

　　“做人，要有良心，不能太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