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送到嘴邊的求情機會給搞砸了
徐昊雖說對星辰計劃沒有什么好感,甚至因為二叔陳天揚的原因還心存芥蒂,可要讓他因此就牽連無辜之人,他是做不來的。
這是家訓。
雖說已經(jīng)過去了近二十年,徐昊卻依然對當時發(fā)生的一切還有一定的記憶。
徐昊記得,那是老爹最后出任務的前一夜,在部隊大院樓下的石凳子上,老爹坐在凳子上,自己坐在老爹的大腿上,一起仰望星空。
那時候,滿天繁星,能夠看到璀璨銀河。
要是運氣好,還能看到劃過天際的流星。
正是在如此美好的夜里,徐昊的老爹抱著他,與其博古通今,高談闊論,絲毫不在意那個時候的他的大眼珠子里只有那璀璨星河,對那些言論除了不明覺厲外,就再無其他認知。
要說那一夜的談心讓徐昊記得了多少,徐昊就是用心去回憶可能也只能說個大概了。
但有一句話,徐昊雖然不理解,卻刻進了自己的骨子里。
“這輩子我們可以沒有出息,只能做個普通人過完一生,但缺不能因此給別人帶來麻煩?!?p> 這句話之所以能夠被才知事不過一兩歲的徐昊銘記于心,是因為徐昊記得老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埋下了頭,用他那雙滿是精華的眼睛,很認真的凝視著自己。
老爹不是在用言語傳達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而是通過父子之間的心電感應,讓徐昊感知到了這句話的重要性。
所以,即便那個時候的徐昊在聽到這話話后只是懵懂的看著自己的老爹,卻真真切切的記住了這句話。
并以此為座右銘,始終如一的約束著自己。
所以,當張琦在禁閉室里把如何讓陳天揚收回對張珊珊的處罰告訴徐昊的時候,徐昊即便滿心的不甘不愿,可到最后還是一咬牙,狠心同意了張琦的建議。
“好!我知道該怎么辦了。”
其實張琦是理解徐昊的,畢竟哪有少年不熱血,他也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
所以當他聽到徐昊最后低垂著頭,無可奈何的接受了自己的提議,也是不禁仰天長嘆了一聲,隨后上前拍了拍徐昊的肩膀后,轉身離開了禁閉室。
禁閉室也隨之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當中。
都說安靜能讓人反思,徐昊也不例外,當氣氛變得死寂的那一瞬間,他就開始了思考。
他就安靜的坐在那里,埋著頭,一雙眼神失落的眼睛木訥的盯著地板上的一條裂縫,如同在凝視深淵,又好似在期待會有一棵草木會從其中破土而出。
徐昊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矛盾的心境。
不過他還是能夠感受到內心深處的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如何自我救贖的他,不免是自問自答了起來:
“真的要為了她放棄自己的追求嗎?”
“干嘛要放棄,她不過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何必在意。”
“可是她是我的救命恩人?!?p> “那是她自己的選擇,既然是她自己的選擇,那么她就應該承擔相應的后果?!?p> “是我連累了她。”
“你也不過是她生命中的過客,離開這里之后,你們或許老死不相往來?!?p> “但那樣一來,她的職業(yè)生涯就到此為止了。”
“和你有關嗎?”
“……”
徐昊終究還是沒有捫心自問出一個滿意的答案,反而是想得頭痛欲裂,這種痛苦甚至遠超被踩碎的右肩。
一時之間是想不透徹了,徐昊只好抬起頭來,扭頭看向從窗口投進來的那一束光,一聲長嘆作罷。
隨后便是整個人所在了床上,安靜的等待著二叔陳天揚。
徐昊知道,陳天揚一定會過來看自己的,不為別的,就為過來罵自己一頓。
不過最后真正過來看望徐昊的卻是帶著兩名醫(yī)療兵同行的邱琳。
邱琳走進禁閉室時很生氣,本來該很是嫵媚的丹鳳眼里布滿了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意,那種感覺就是讓天不怕地不怕的的徐昊見著了都頓時把心臟提到了嗓子眼上。
不過邱琳生氣歸生氣,來到徐昊跟前的她并沒有第一時間指責徐昊,而是命令到身邊的醫(yī)療兵對徐昊進行治療。
醫(yī)療兵的手法很嫻熟小心,很快便是將徐昊的右臂進行了包扎固定,而且整個過程沒讓徐昊感受到太強烈的陣痛感。
而等兩人收拾完了東西,并排向著邱琳進行了工作匯報,徐昊才發(fā)現(xiàn)其中有一個是被自己之前戲耍過一番的那個醫(yī)療兵小姐姐。
這一瞬間,徐昊很感激這個小姐姐對自己的手下留情,并沒有公報私仇,對自己下狠手。
不過她在臨走之際,還是回頭冷了徐昊一眼,看樣子是記了徐昊的仇。
徐昊也注意到了醫(yī)療兵小姐姐的反應,但此時還有一個不怒自威的邱琳站在自己跟前,他只能乖乖的坐在床上,等著邱琳的訓示。
這通訓示隨著醫(yī)療兵離開禁閉室并順手帶上房門,當即是如德芙一般絲滑的接著就朝著徐昊撲面而來。
“你小子當真是無組織無紀律慣了是吧?!還以為這是學校??!可以由著性子亂搞!”
徐昊很想反駁邱琳的欲加之罪,心想自己在學校里除了和二叔陳天揚不對付之外,一直都是紀律標兵,可不是邱琳口中所說的兵痞。
可一想到張珊珊,徐昊還是把這種心思壓了下去,任由邱琳肆意訓示自己。
“今天要不是張珊珊違背命令救下你,現(xiàn)在身首異處的就不是那頭熊了,是你這個兔崽子!”
邱琳說著,不由是氣得雙手叉腰,看她那胸口劇烈起伏的樣子,徐昊知道自己把她氣得不輕。
為了能讓邱琳消消氣,同時看能不能爭取一下讓她給陳天揚為張珊珊求個情,徐昊當即是站了起來,很是恭敬的朝著邱琳鞠了一躬。
甚至很是嚴肅認真的道了一聲:“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還是徐昊活了二十二年頭一回向別人低頭,而且是向著一個沒事兒就喜歡懲罰自己的人。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在他起身的一瞬間,只見著邱琳正瞠目結舌的看著自己。
隨后,便是聽到邱琳滿是不敢相信的說到:“小子,你是被嚇傻了嗎?”甚至還滿是關心的上手貼了貼他的腦門,順便還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把他檢查了一遍。
見著徐昊除了右肩被棕熊一爪子給拍碎了,外露的皮膚被激起的木札子劃破了皮,一切都安然無恙,同時也沒有頭痛發(fā)燒的跡象,又是立馬輕松了一口氣,轉而繼續(xù)指著徐昊的鼻子,咬牙切齒的教訓起來:
“今天也是你命大?!?p> “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你讓你二叔如何給你家里交代?!?p> 徐昊原本是真心想讓邱琳消消氣的,可這一聽到陳天揚,抵觸心理油然而生,當即是冷了邱琳一眼,一屁股坐下去的同時扭頭看向了一遍,冷漠的回了一句:“我的事兒不用他管?!?p> 邱琳大概也是被徐昊這話給嗆著了,當即是氣得手腳無措,卻又啞口無言。
一番糾結之后,最后甩下一句:“你好生反省一下自己?!本娃D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禁閉室,而且在關門的時候勁兒使得特別的大,砰的一聲,讓坐在床上的徐昊都不由自主的激靈了一下。
但下一秒,徐昊就為自己的沖動后悔不已,當即是抬起左手扇了自己一嘴巴子,而后自責到:“讓你嘴欠!”
“這下好了,得自個兒去找陳天揚給張珊珊求情了?!?p> 說著,一想到自己肯定會被陳天揚無所不用其極的嘲諷,而自己要照單全收不說,還要低頭認錯,就抓狂得很。
可又有什么辦法呢?自個兒惹的禍自己背才是男人該做的事兒。
帶著這種想法,徐昊便是躺在了床上休息了起來,因為他知道現(xiàn)在自己干著急也沒用,只能把這緊閉期熬過去了,才能走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