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今晚就報仇
年輕的酒保撥弄著手里的鑰匙,走到自己停在路邊的車邊,正準備拉開車門坐進去,突然看見車窗玻璃倒映出一個黑影正在撲向自己。
他本能地朝邊上一躲,但那人似乎早有準備,一腳踹在他的后腰。
“嘭~”
酒保撞倒在自己的車上,劇痛襲來,正準備開口喊叫,一只大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驚慌之間,他伸手要去扒開那只手,就感覺有一道冰涼的刀鋒貼在自己的脖頸上。
“別動?!?p> 他聽見身后傳來一個低沉的男性聲音,很像是晚上來酒吧喝了一杯啤酒,迫擊炮交代自己盯著的那個男人。
他停下手里的動作,嘴里嗚嗚地叫了兩聲,似乎在求饒,可是嘴巴被對方的手捂住,發(fā)不出聲音來。
“問你點事,不想死就別叫。”
欒易冷冷地說了一句,隨后松開了對方的嘴巴。
“救——”欒易剛松開手,酒保立刻喊了出來。
欒易早有戒備,再次捂住了對方的嘴,猛然提膝頂住對方的后腰,隨后手上用力,將對方的上半身狠狠地向后掰。
欒易手臂上結(jié)實的肌肉鼓起,強悍的力量硬生生地將地方的下巴掰得辟啪作響。
“嗚嗚——”
劇烈的痛感襲來,酒保嗚咽喊叫著,雙手胡亂抓向欒易的手掌。
“媽的,原來是個菜鳥?!币姷綄Ψ降姆磻?yīng),欒易眉頭一皺,放下膝蓋,右腿一掃,猛然將酒保抻倒在地。
酒保跌在地上,疼得眼淚都差點掉出來,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欒易扣住了一只手臂。
欒易捂著對方的嘴,跪壓在他的后背,湊到他腦袋邊上低聲說道:
“我是你,就不會反抗。”
酒保放棄掙扎,只是嗚咽嗚咽地叫著。
欒易笑笑,繼續(xù)說道:“小子,我來給你上一課?!?p> 他松開對方的手,重新抓起剛剛丟下的匕首,放在他的脖子上。
“當有人拿刀架著你的脖子的時候,你如果沒把握放倒他,就老老實實聽他的話,明白了嗎?菜鳥!”
酒?;蝿觾上履X袋,似乎想點頭。
“我現(xiàn)在放開你的嘴,再亂叫,就等著你媽來給你燒紙?!?p> 說完,也不等對方點頭,欒易直接松開了手。
“呼呼——”
酒保大喘兩口氣,額頭上全是冷汗。
“今天你在酒吧,是給誰打電話?”欒易冷聲問道。
“大哥!別殺我......”
“啪!”
欒易一巴掌蓋在他后腦勺上。
“回答問題,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p> “迫擊炮!是迫擊炮!”酒保慌忙回答,聲音還不小。
欒易腦袋一黑,覺得這個逼真的是個傻子,估計是剛出來跑江湖。
“你他嗎干脆大點聲,把人都招來參觀你的尸體!”
“對......對不起!”酒保趕緊小聲地道歉。
“今晚是怎么回事?”盡管欒易已經(jīng)大概猜到了來龍去脈,但他還是打算問問。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酒保有些迷茫的問道。
欒易腦袋又是一黑,媽的這個豬逼怎么這么蠢?迫擊炮的人就這個質(zhì)素,難怪會被黑星抓??!
“你覺得我問的是什么事?”
欒易的語氣非常低沉,明顯嚇到了酒保。
“哦哦!你來了之后迫擊炮打電話叫我盯著你,讓我等人來抓你,他沒說是誰......大哥,放了我吧,我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p> 欒易又蓋了他后腦勺一下,問道:“迫擊炮在哪?”
“我,我不知道。”
欒易看了看他的后腦勺,不想再糟蹋這個豬腦,免得給他打壞了,反手扣住對方的手臂,用力一別。
“啊——”
酒保被別的疼痛難忍,正要尖叫,嘴巴又被欒易捂上。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你再好好想想該怎么回答?!?p> 欒易也不敢太用力,別了對方三秒,便放開了對方的手,生怕直接給這個弱雞手都弄斷。
重新放開對方的嘴,酒保大喘兩口氣后說道:“可,可能在家,他住在百合街52號,具體哪一戶我不知道?!?p> 欒易看了看他那個黑秋秋的豬后腦,從懷里抽出一捆黑膠布,將對方的雙手纏上。
“大哥!大哥!別殺我,我真的不知道?!本瓢蓢樀眠B連哀求。
“放心,我不要你的命。”
欒易冷笑著用膠布把他的嘴貼上,又給他眼睛蒙了起來。
“老實待著,我一會兒來放了你。”
用膠布把他的手腳纏得死死的,隨后拉開他的車門,給他塞了進去。
臨走之前,他還特意用很兇狠地語氣嚇唬道:“別亂動,不然有你好受的。”
欒易撿起對方掉在地上的車鑰匙,發(fā)動汽車直奔百合街。
順著門牌號找到了52號,欒易把車停在路邊觀察了一會兒。
壞消息是這棟樓有四層,每層有幾戶他并不知道,好消息是這是個老式公寓,他隨便就能摸上去。
熄滅發(fā)動機,欒易盯著樓上的窗戶看了一會兒,摸出手機再次打給了迫擊炮。
電話響了很久,電話才接通,欒易一直沒說話,迫擊炮也沒開口。
沉默了十幾秒后,欒易說道:“活你沒干好,錢該退給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樓上的窗戶。
“你敢來拿嗎?”迫擊炮在那頭淡淡地說道。
“轉(zhuǎn)賬,額外賠償我兩千刀?!?p> “你當我是第一天出來混?”
“呵呵,我把這件事捅出去,你的生意別想做了。”
“你以為我有的選嗎?黑星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p> “不要和我解釋那么多,你壞了規(guī)矩。”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響起了打火機點煙的聲音。
“我被黑星的手下砸斷了兩根手指,還被訛了一大筆,我去哪里要賠償?”
“這是你的問題,我可沒有逼你做這一單?!?p> “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欒易沉吟片刻,對著電話說道:“明天你替我給黑星傳個話,我要見他?!?p> “你他嗎是不是有???”
“不想找麻煩就照我說的做,告訴他我要和他談點生意,我給你一個號碼,讓他打給我。”
電話那頭的迫擊炮嘆了口氣,說道:“你媽的,我就不該貪圖你這點錢?!?p> “別廢話,記下來,423......”
“等我拿筆?!?p>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淅淅索索的響動,片刻之后,三樓一個窗戶瞬間亮起了燈光。
“繼續(xù)說?!?p> 欒易微微一笑,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
“4239527321,記好了,叫他打給我。”
說完欒易直接掛斷了電話。
過了幾分鐘,那扇窗戶再次熄滅了燈光。
欒易笑笑,你這個傻逼也不知道叫我發(fā)短信?
自己跟他扯了半天,就是為了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最后引他開燈記號碼。
欒易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凌晨兩點多,略微調(diào)整一下靠背,欒易躺在車內(nèi)靜靜等待著。
一直在車里待了一個多小時,欒易掏出一個口罩和假發(fā)戴上,四下看看,確認路上鬼人都沒一個后,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來到門邊,欒易拿出一個小工具包,抽出兩根鐵條,對著鎖眼捅了幾下,直接打開了這個老式門鎖,進了樓梯。
輕手輕腳來到三樓,左右各有一戶,欒易直接彎腰蹲在左邊那一戶前靜靜地聽了一下里面的動靜,慢慢地捅開了門鎖。
......
沉睡中的迫擊炮突然感覺自己的臉被人摔了一個嘴巴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隨后就感覺到一把匕首頂在了自己的咽喉上。
他心里咯噔一聲,馬勒戈壁被人摸家里來了!
“打擾到你的美夢了嗎?”
欒易拍了拍他的臉,壓低嗓子笑著說道。
迫擊炮看著眼前這個口罩男,一聽聲音就大概知道是誰了。
“是你?看來沒必要幫你聯(lián)系黑星了......”
他額頭冒出兩滴冷汗,黑暗中的右手緩緩摸向一旁的床頭柜。
“別像個菜鳥一樣?!睓枰桌淅涞爻爸S了一句,手上的匕首再次貼近一點,“你掏出槍來之前我肯定能先弄死你?!?p> “你想怎么樣?”迫擊炮收回右手,強自鎮(zhèn)定,冷聲問道。
“你問我?你難道不知道規(guī)矩嗎?”
迫擊炮愣了愣,隨后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懊惱地說道:
“規(guī)矩規(guī)矩!我草你媽的規(guī)矩,黑星拿規(guī)矩來壓我,你也拿規(guī)矩來整我,我他嗎真是瞎了眼接你的單?!?p> 欒易笑笑,隨手打開一旁的臺燈,從懷里摸出槍指著迫擊炮。
“我的錢呢?”
迫擊炮瞥了他一眼,從床上爬起來,慢慢地走向一旁的柜子,動作很小,生怕刺激到這個來路古怪的男人。
慢慢地拉開柜子,他打開底下的一個夾層,里面放了幾疊鈔票,還有一把手槍,鈔票大概有一兩萬。
他扭頭看了一眼身側(cè)的欒易,沒敢亂動。
知道對方是在怕自己誤以為他要拿槍,欒易賤兮兮地笑道:“怕什么?拿啊,我的槍夠快,不介意陪你玩玩?!?p> 迫擊炮皺了皺眉頭,手臂顫抖兩下,避開手槍,抓起那些鈔票遞給欒易。
欒易接過鈔票,慢悠悠地抽出兩千刀塞進兜里,將剩下的丟回柜子里。
見到他的舉動,迫擊炮皺了皺眉。
“留著給你付醫(yī)藥費吧。”欒易笑笑,將手里的匕首丟在床上,對著迫擊炮擺了擺槍口,繼續(xù)道:
“腿上三刀,你自己來吧,我不想搞得太難看?!?p> 迫擊炮抓了抓頭發(fā),走到床邊拿起那把匕首,罵罵咧咧地說道:“你他嗎真是跟黑星那個狗雜種一個逼樣?!?p> 說完這話,他抓著匕首狠狠刺向自己的大腿,噗嗤幾下連捅三刀。
鮮血立刻染紅了床單,迫擊炮咬著牙一聲不吭。
欒易默默地看著他做完這一切,內(nèi)心并無半點同情。
迫擊炮明明有機會提醒欒易,卻什么都沒做,反而配合黑星引欒易入場,沒要他的命已經(jīng)是欒易仁慈了。
走這條路,吃這碗飯,不守規(guī)矩總要付出代價。
“你那個傻逼小弟在樓下車里,記得去放他出來?!?p> 欒易丟下一句話,轉(zhuǎn)身就走。
看著欒易的背影,迫擊炮很想伸手去拿床頭柜里的槍。
內(nèi)心掙扎兩下,他嘆了一口,任由欒易離去。
離開黑街之后,這個老家伙早就沒了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