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該變了
作為一個家族的家主,劉康自然不是個傻子,很清楚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
即便是在那樣的環(huán)境之下,他也只是說了劉家而沒有帶上其他家族。
只是,見劉康都這般說了,其他人又怎么可能站著什么都不做呢。
當(dāng)即跟在劉康身后,忙不迭地說道:“
我等答應(yīng)王爺?shù)囊磺袟l件?!?p> 在他們看來,李安不過是逮住了機會,然后強買強賣。
這種把戲,他們之前也不是沒用過,而且是玩得不玩了那種。
只是萬萬沒想到,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今時今日,居然會被人用同樣的方式。
李安眼中有著贊許神色,不錯不錯,這些人還算是有腦子的嘛。
就這兒一點,不知比趙一璋強了多少。
虧他是趙家的公子呢,做事磨磨唧唧的,不就是那么幾十萬兩的黃金你還要與本王計較。
本王是那種看重你那點兒黃金的人嗎?
顯然不是,本王視黃金如糞土,根本不在意所謂的金錢。
“走吧,本王順便帶你們?nèi)タ纯茨羌垙垺?p> 相信你們看到那東西之后,一定會立刻拋棄之前所使用的竹簡。”
李安走在最前方,大咧咧地說道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
拋棄一直使用的竹簡,然后轉(zhuǎn)而使用他發(fā)明的東西,這大話未免也說得太滿了吧。
竹簡使用了多少年,而你口中的紙張又是個什么東西,也還想與竹簡相提并論,取代竹簡的位置,別特么的白日做夢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那下意識不屑一顧的神情已然暴露了他們真實的內(nèi)心狀態(tài)。
即便有人只是小家族的家主,都不會相信李安口中的話。
所有人都默默跟在趙家和王家公子兩人身后,沒有去接李安的話。
“王爺,你說的這是什么話,過分的謙虛就是狂了啊。
你王府制造的那紙張,根本不是竹簡可以相比的,兩者之間完全就沒有半分的可比性。
原先,我以為除了在竹簡上面進(jìn)行書寫,再也沒有其他可以使用的書寫工具了。
直到見到王爺制造的那紙張,方才明白,原來自己不過是見識淺短罷了。
就好像是你沒有到達(dá)東域,又怎知那里湖泊的廣大。”
趙一璋自問無任何夸大的成分,這是他見到紙張之后的真實想法,沒有半分虛假可言。
試想一下,要是這紙張只是一個廢紙,那父親又怎會允許自己來和李安進(jìn)行交易呢。
這話落在劉康他們幾人耳中,一行人都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么。
只能在心底默念:
趙公子是被李安那個王爺哄騙了,這才說出此等話語。
劉康等人走上前去,準(zhǔn)備說點什么。
王耀沖這時也是連忙開口,
“沒錯,趙大哥說得沒有問題。
北王爺?shù)募垙埖拇_是無與倫比,以前所用的竹簡根本就比不上的。
你們這些人待會兒只需要乖乖給錢就是,不要太浪費時間了?!?p> 劉康等人:“……”
搞什么啊,這么重要的場合為什么趙家和王家的家主會讓兩個孩子過來,他們不是搗亂的嗎?
就算你們很器重他們,他們以后也是要成為家主的人,這個場合也應(yīng)該是家主過來主持大局,而不是幾個乳臭未干的孩子。
他們出現(xiàn)在這里,只會把事情搞得一團(tuán)糟。
就比如那個孫家,只要趙家的態(tài)度不那么強硬,或許兩家關(guān)系可以緩和。
趙公子的那番言語,只會使事情朝著一個危險的方向偏離。
這群北州小家族的家主,他們對于孫家的和趙,王兩家的關(guān)系,明顯沒有得到最新的消息。
認(rèn)為同樣都是北州三大世家大族,關(guān)系不能搞成那樣,孫家的實力也不弱況且孫家的背后還有一個皇子的支持。
帶著他們來到一處地方,李安臉上出現(xiàn)不屑一顧的表情。
他并不是個什么都無所謂的人,那群家族的家主是什么意思,自己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剛才,自己只是不想和他們做無謂的爭辯,那樣只會浪費時間,也沒有意義。
對任何事物,不管是任何人,他們心中都是有一個固有觀念的。
面對這個固有觀念,無論你說什么話,都是無法改變。
唯一有效的,就是將他們腦海中的那固有觀念給徹底打破,讓其崩塌碎裂。
李安拍拍手,一一掃過在場的所有人,面帶微笑,
“各位,本王知道你們或許對本王存在著某種誤會,也認(rèn)為本王是在說大話。
無所謂的,你們自己沒見過的東西,并不代表存在,對吧。”
話說是這么說,聽著也像沒有毛病,可仔細(xì)一聽就能發(fā)現(xiàn)端倪:
這話是在暗地里諷刺劉康這些家主沒有見過好東西,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王爺說得這么信誓旦旦,那就磨磨蹭蹭的了,耽誤我們大家的時間。
畢竟我們都是各個家族的家主,每天都有無數(shù)的事情等待著我們,這次趙公子讓我等王府。
我原本以為是有什么特別重大的事出現(xiàn),結(jié)果只是在這里聽幾個孩子說大話,著實是很無聊啊。
北王爺,關(guān)于你的事情,我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你想想大夏的第一代皇帝,他也是你的祖父,你要是能像他一樣在戰(zhàn)場馳騁殺敵,驍勇作戰(zhàn),我等是絕不會這般模樣的?!?p> 眼前的幾人都是自己惹不起的,無奈心中有怨。
自己在劉家有一大幫子事沒有做呢,他趙一璋用家主之令急急忙忙地把我等召到王府,就只是為了聽他們說幾句大話。
你們幾個孩子沒事做,不要打擾我們啊。
其他的家主也都是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比竹簡還好用的書寫工具,聽說位于朝廷的法家之人花費數(shù)代人的努力,都是沒有找到的。
你們幾個小毛孩子,口氣這般狂妄,還說與竹簡相比竹簡根本不算什么。
沒錯,在這群家主的眼中,包括李安這北王爺,他們都認(rèn)為只是孩子的胡鬧行為而已。
李安沒有過多的動作,眼前這一幕,他早有預(yù)料。
慢慢來到身后的一個桌子旁,掀開上面的遮擋之物,一張潔白如玉的紙就這么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伸出手觸摸紙張,李安很是滿意,那群匠人的能力還是不錯的。
這紙張摸起來的感覺還真的如絲綢一般潤滑細(xì)膩,伸手拿起放在一側(cè)的筆,在其紙上一筆一劃的寫字。
一群家主看著李安那行云流水的寫字動作,一時之間有些呆了,該,該不會真的可以吧。
他們慢慢把身體往上湊,發(fā)現(xiàn)那字跡無比清晰,相比于之前的竹簡,這紙張是怎么看怎么舒服。
這一刻,他們才終于明白李安方才所說的話語。
原來,李安的話沒有絲毫夸大的成份,不過說了一個最為基本的事實而已。
越看那張紙,劉康還覺得李安的話說小了,這紙張的作用不是任何東西都可以比的。
只要有了這紙張,不說其他的,法家是一定要來北州的。
同時,被法家所壓制的其他家族,也會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
而他們來的地方,無疑就是北州。
有了那些人的到來,北州縱使位置十分偏僻,定然不會和之前一樣。
想到這里,劉康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無論會付出什么代價,只要王爺能讓劉家使用這紙張,那劉家一定會從中獲得不少利益。
“王爺,我劉康先前多有得罪,請王爺恕罪。
有任何需要,我劉家一定沖在最前面,還望王爺能,能夠讓劉家使用這紙張?!?p> 說到最后,劉康的底氣也變小了,慢慢不敢繼續(xù)往下說了。
在嘲笑李安的隊伍之中,他是最為活躍的那一個人,要他換做是李安的話,估計是都理都不會理自己的。
只見李安慢悠悠地走到劉康的身旁,仔細(xì)地打量,
“劉家家主,對于先前的事,本王并未放在心上。
這次讓你們前來王府,目的也是為了這紙張,相信你已經(jīng)意識到這紙張的巨大作用了吧?!?p> 十分自然地拍拍劉康的肩膀,李安不緊不慢地說話。
這時的劉康,就好像一個如臨大赦的犯人,感激地看向李安。
我那樣對王爺,可他卻說沒放在心上,自己真是該打。
“本王也不是一個喜歡餐藏著掖著的人,今日讓你們來王府,其實也是想和你們商量,這紙該如何讓北州之人使用?!?p> 一個好東西,你只是擁有他,是發(fā)揮不出他真正的價值。
唯有配上合適的宣傳手段,才有那么一絲可能將其價值最大化,這一點李安是很清楚的。
他心中也明白,單單憑借北王府是不可能做到的,與趙家和王家合作才能達(dá)到自己真正的目的。
得到李安確切的答案之后,所有人都為之一振臉上露出興奮神色。
他們就怕李安會把記恨于心,使他們白白錯失這天大的機緣。
一時間,所有的家主都是深深地看著李安,眼里有著感激莫名的神色。
既然李安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們,有了這等這紙張在手,其他地方的家族還敢小瞧他們北州嗎?
不少心細(xì)之人也是發(fā)現(xiàn)了一條問題:
就是在這群家族家主當(dāng)中,依附于孫家的附屬家主,一個都沒有走,都是繼續(xù)留在王府之中。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現(xiàn)如今的北王府中,聚集了北州所有的大小家族。
不,不能這么說,孫家之人不在此處。
眼尖的劉康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在三大家族之外,他們劉家不是隨便人都能招惹的。
“北王爺是與趙家,王家達(dá)成合作的,不知那些屬于孫家的人,你們?yōu)楹芜€有臉繼續(xù)留在這里。
或許王爺對你們并不熟悉,可我劉康是經(jīng)常與你們打交道的,你們之中誰是屬于孫家的,我一眼便知。
王爺,這些人如何處置還請王爺定奪!”
李安樂了,這劉康還是不錯的。
他是這番動作看似是在逼那些依附于孫家的小家族退出王府,實際上是讓他們做出選擇。
是選擇繼續(xù)跟在孫家身后,還是留在這里。
沒過多久,一個中年人從人群中走出,他先是看了看左右,緊接著臉上露出恭敬神情,然后直接跪倒在李安面前,
“王爺,孫家家主他簡直不是人,他們孫家根本就沒有把我我們這些附屬家族當(dāng)人看。
每年都要讓我們繳納數(shù)十萬的黃金,還要把所在之地?zé)o數(shù)的奇珍異寶交給他們。
我等若是反抗,可能第二天北州大地上就沒有我們這些家族了。
今日見到了王爺,才發(fā)現(xiàn)王爺遠(yuǎn)非傳聞中說的那樣,王爺英姿不凡,擁有超凡的智慧。
一般人是絕無可能制造出那紙張的,只有王爺才能造得出來啊。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我錢家愿意一直跟隨在王爺身后,以供王爺差遣。
只要王爺一句命令,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錢江也萬死不辭!”
錢江的這番話說得聲情并茂,情感真摯,不知道的還以為錢江是李安府中的卑微仆人。
李安是很恨孫家人,他是不會牽怒于孫家之外的人。
依附于孫家的其他附屬家族,說到底和這些事并無多大關(guān)系。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本王也不好拒絕。
這樣吧,孫家的附屬家族還有多少,要留下的以錢江為主。
至于離開之人,本王認(rèn)為最好還是不要再與孫家產(chǎn)生關(guān)聯(lián),不然本王不缺定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出來?!?p> 本著為他們著想的心思,李安善意地提醒了一句,讓他們之后不要與孫家有任何往來。
不然的話,下場可能是你們想象不到的。
那些孫家的附屬家族,感到背后陡然一涼,猛地打了個寒顫。
你這是在赤果果的威脅,何況我們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意思。
眼下這王府,從另一個方面看,幾乎全都是站在李安一方的。
要是誰有異動,那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我等保證和孫家再無半分關(guān)聯(lián),一切聽從王爺?shù)拿?,還請王爺放心?!?p> 短短時間,這孫家所有的附屬家族都統(tǒng)統(tǒng)歸順了李安。
劉康只是給了李安一個機會,能不能使那群人真正留下,也是需要一定手段。
要是李安是一個怯懦之人,結(jié)果一定會和現(xiàn)在截然不同的。
作為見證人之一的劉康,對于這北王爺有了更深的認(rèn)識,也明白北州恐怕在不久之后,將要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北州也是平靜了許久,也是時候該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