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
面對李安的問話,商非沒有多少遲疑,他隨同趙家王家的人馬來到王府,本就是為了這個。
如今李安問起,他自然是非常欣喜的。
“學(xué)生的確是想要得到這紙張的制造之法。
一旦得到這紙張的制造之法,我們就能造出更多的法家典籍,到那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能讀上一本法家典籍。
這樣一來,百姓不就可以懂得法家之事,也能更好地為陛下效忠”
聽見這番話的李安,此刻只想狠狠地嘲笑那個商非,只可惜他硬生生地忍了下來,沒有在此發(fā)作。
自己對于法家這些所謂的文化流派并沒多少感覺,說到底這些所謂的知識就是為了百姓而服務(wù)的。
從小接受知識為人民服務(wù)的李安,很自然地地想到這一點兒,對商非說到要教授他人知識的時候,心里居然有那么一丁點兒的高興。
難不成自己的思想境界在某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得到升華,竟然關(guān)心起百姓的生活了。
可聽到后半句,把這些人教好之后讓他們?nèi)实坌е摇?p> 直接就怒從心來,這特么的都是些什么道理。
學(xué)習(xí)本就是件非常的痛苦事,假使自己的成績好,所需要做的就是知行合一,將一身的所學(xué)本領(lǐng)用于教導(dǎo)百姓。
你教他們讀書,然后把他們送到皇帝身邊做你們所謂的效忠,這妥妥的無恥行徑。
“這位法家弟子,難不成這世間就只有法家之書才可悲稱為典籍嗎?”
這話商非一聽就笑了,若是連法家都書都不能稱之為典籍,那這世間還有什么是能夠被稱為典籍的。
“本王覺得不是,這法家是什么,其實本王所知甚少,或許還不如趙一璋知道得多。
不過這么一點兒東西就能教導(dǎo)百姓,本王看你這方法完全是搞錯了?!?p> 李安對于那個商非自然是沒有多少好感,一來就戴劍站在自己面前。
雖說這佩劍其實也沒什么,算比較正常的但問題的關(guān)鍵就在于這家伙的佩劍竟然隱隱往前拔出了幾寸,這是什么意思已經(jīng)是很顯而易見了吧。
“王爺,你說過你是個瘋子,不了解法家治學(xué),怎可隨意地評判呢。
況且這是法家先輩們一直都在做的事情,你這么說豈不是也覺得我法家之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毫無作用的?!?p> 商非此刻已經(jīng)義憤填膺了,這李安怎么說他都是可以的,就是萬萬不能法家都先輩們的那些做法是錯的。
一直以來,自己的師父都在告誡自己,自己是法家這一代的未來,身上肩負著法家的使命,要將法家之學(xué)在大夏境內(nèi)傳播開來,如此才能使法家繼續(xù)傳承下去。
如今的這個大夏,已經(jīng)有不少開始漸漸忘卻法家的存在,這實在是讓人痛心,忘了是因為誰,你們才能有如今。
在很多法家人心中,大夏能有如今的這個局面,全然要依賴于他們法家的功勞。
當(dāng)年要不是沒有他們法家一旁協(xié)助,恐怕這地方都不叫大夏了。
所以,很多的法家之人自然有股傲氣,不把這天下所有人發(fā)在眼里,對世家大族的奉承當(dāng)做理所當(dāng)然,想干嘛就干嘛。
殊不知,他們那些大族之所以會這樣做,只是因為這法家可以使上層的某些人歡心。
如若不然,有誰會愿意去款待一群脾氣不好,說話還難聽的書生。
“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
你口中所謂先輩之語,不過耳朵聽聽就罷了,你要把這當(dāng)真就是你輸了。”
李安一臉無所謂地揶揄,不考慮當(dāng)下的實際,一昧地遵照所謂先輩指示,這會有多大的影響,可想而知。
最后非但不會完成那事,還極有可能因此而招惹一大堆的麻煩之事。
“等等,等等…”
商非的眼睛中好似有一道電光閃過,他癡癡地看著李安,眼睛中有著希冀之色。
“王爺,您可否把第一句話重復(fù)一遍?!?p> 李安一聽,這家伙上道啊。
原以為還只是個死讀書的傻子,沒想到這家伙倒是個一點就通的人。
要能讓這東西幫自己做事,想必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口中所謂先輩之語不過耳朵聽聽就罷了,你要把這當(dāng)真就是你輸了。”
李安還是把這話重復(fù)一遍,其實他也想看看這個讀書人想要搞什么名堂。
“不,不不是這句,王爺是第一句啊!”
商非神情激動,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聽到第一句。
“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
李安無所謂地再次開口,他不覺得這句話有什么問題。
他口中的這句是出自鼎鼎有名的改革大家之口,即便這里的情況已與自己所熟悉的歷史有所區(qū)別。
這話那么個話,是沒有多少區(qū)別的。
“是了,就是了。
這就是我們法家一直苦苦追尋的宗旨,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
沒想到啊沒想到,原本只是抱著一個僥幸的心理,我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里有如此意外的收獲。
變革,這大夏是一定要變的!”
此時此刻的商非已經(jīng)激動得不能自語,整個人都在手舞足蹈,完全沒有身為書生模樣。
一旁的趙家和王家家主對商非的行為感到不明所以,這,這到底是怎么個一回事。
這商非之前在趙家之時,舉止神態(tài)都是非常得體,無論是哪一方面上都是讓人無法從中跳出毛病的。
這次,李安不過是隨口說出的一句話,就使得他這般。
還是站在身后的趙一璋反應(yīng)過來,他走到兩人身邊,
“商學(xué),你可是得到悟了某種道路?!”
商非眼睛瞪著說話的趙一璋好一會兒,神情才慢慢地緩下來,重新恢復(fù)到了最開始的那般模樣。
“敢問王爺,你方才所說的這句話出自何處?!
學(xué)生自幼在恩師身邊飽讀詩書,自認還是有不少見識的,王爺你的那句話當(dāng)真是令學(xué)生醍醐灌頂,困惑學(xué)生多年的一個問題如今終于得到了解答。
在此,還請王爺受學(xué)生一拜!”
商非便在幾人的注視之下,深深地朝李安拜去,舉止神態(tài)亦是非常恭敬就好像李安是他的再生父母一般。
在學(xué)問這一道上面,講究的是達者為師,只要是學(xué)問比自己高的,就能做自己的老師。
李安也很是坦然地接受商非的行禮,這個人看起來還是挺有那么個樣子的,應(yīng)該不會辱沒自己的王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