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渾渾噩噩地恢復了神智,全身上下無處不痛,仿佛全身的骨頭都被人打斷過一般但是現(xiàn)在身體感覺比之以前更強了,依稀的記憶里只記得自己好像吃下了什么東西,然后無法發(fā)泄,最后失去理智陷入狂怒狀態(tài)。
至于戰(zhàn)斗的細節(jié)模模糊糊的自己仿佛在跟一塊帶刺的鋼板廝殺一般,任憑自己如何使力,那塊鋼板就是不動如山,就仿佛一個沙包一般,但是每次攻擊都會傷到自己。最后那鋼板消失不見,搞得自己不上不下,在這山林之中胡亂發(fā)泄一通,才算做罷。
這次鬼拳狂怒持續(xù)地十分長久,足足一夜,自己才恢復正常,這讓林奇不禁憂心起來,如果要是有一天自己徹底醒不過來了怎么辦,完全失去了理智淪為一個只知道殺戮的野獸。
左思右想無果之下,林奇肚子咕嚕嚕地直叫,不再原地等待,先尋回劍門關(guān)的路,找回自己的一身行李吧,一路上耽擱了許久,雖然不知昨天的情況,但是這等情況下,林奇自問已是盡力,可以通行沒有必要再停留了。
輕松爬到一棵大樹上,想著四周觀察著,顯眼無比的劍門關(guān)距離并不是很遠,林奇索性直接就在樹林之中穿行,直奔劍門關(guān)而去。
此時,秦良玉和安氏父女焦急地等待著昨天聯(lián)系的神秘人。
“安姑娘,昨夜你真的聯(lián)系到了高人嗎?遲遲不見,老身深恐那蟲魔已是遠遁再難消滅了?!?p> 秦良玉久等未至,又心系自己的兒子,有些焦急道。
“秦將軍放心,這令牌是京師六扇門配發(fā),皇權(quán)特許,一旦接受委托絕無失信,昨日那位前輩說的是半日即刻抵達。”
安繼清篤定地說道。安慶雄也在一旁附和著自己女兒,秦良玉見此也不再多言,三人在原地默默等待著。
已是朝陽初升,正是農(nóng)忙時節(jié),遍地的糧食卻無人收割,只有一些老婦勉力地慢慢收割著,身邊的孩童不時幫著擦汗,不是捧著水壺給老人們解渴。
秦良玉見狀,命令手下士兵拿起各家的鐮刀幫忙收割,這整個村鎮(zhèn)的民夫青壯,幾乎都隨著自己在劍門關(guān)一役中死傷殆盡,沒了勞力這些人家早晚是活不下去的,不由又想到自己的兒子,應該也是天人永隔了,還有那林奇小道長,那般年少此時也應該是死于非命了吧。
盡管神傷不已,但秦良玉一生風吹雨打,強打起精神,那最后的禍患還沒有徹底地解決,還不是感傷的時候,振奮起來,靜等支援到來。
安氏父女此時內(nèi)心也是焦急不已,盡管跟秦良玉保證的妥當,但是遲遲不見蹤影,心中難免焦慮起來,安慶雄也就罷了老油條了,但是安繼清作為新人可不能初次任務就這般失敗。
正當眾人憂心忡忡之際,一道黑影從遠方似緩實快飄忽過來,眾人還未待看清,這人已經(jīng)是抵到近前。
“誰是安繼清,事不宜遲,那蟲魔現(xiàn)在何方,還有那些細節(jié)一并說與我聽?!?p> 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安繼清一個激靈,連忙回到。
“前輩我就是安繼清,那蟲魔昨夜就在那劍門關(guān),那蟲魔寄生在一人體內(nèi),看樣子還未能完全進化,跟書中的形象還有一些差異。”
“你就是安繼清?你的實力是怎么活著逃走的,算了還是盡快出發(fā)吧,前面帶路?!?p> 安繼清不敢耽擱,連忙前方帶路,秦良玉和安慶雄緊隨其后,一眾人不一會便重返了劍門關(guān)。
但此時蟲魔和林奇已經(jīng)是雙雙消失,只留下地上的打斗痕跡,還有林奇的血液和蟲魔身上一些被林奇折斷的些許黑色尖刺。
“看來就是有人斷后,你們才能安全撤離,可惜這人是完全的武夫,沒有方術(shù)在側(cè)輔助圍攻,不然這蟲魔無法逃遁才是?!?p> 那黑影掀開兜帽,竟是一個劍眉星目的俊朗男子,伸出手檢查了地上的線索后冷冷地說道。
安繼清和安慶雄都漲紅了臉,畢竟自己的行為實在算不上多么光彩。
“是晚輩學藝不精,完全是無法插手,實是慚愧?!?p> “別叫我前輩,我叫劉升,我跟你年歲差距應當不大,叫我劉升就行,現(xiàn)在莫要廢話,將那些散落各地的黑色尖刺收集過來,需要一定的數(shù)量我才能追蹤?!?p> 說完,劉升自顧自地坐下,開始畫下法陣,準備開始施術(shù)。安氏父女連忙前去拾撿,秦良玉也連忙開始行動,幾人看見幾乎被血染紅的一大片土地,心中也不禁黯然,看來林奇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那人沒死,看戰(zhàn)斗痕跡反而是那蟲魔先行撤退了,蟲魔逃跑時,身上的一部分受創(chuàng)嚴重的尖刺會脫落,這是他們的習慣?!?p> 眾人聽劉升說完之后,不禁歡欣雀躍,加快速度收集完了那些黑色尖刺,就站在一旁等待劉升的結(jié)果。
之間劉升畫陣召喚了一個小小的蠱蟲,菊花般的口器,猛然一吸就已經(jīng)將面前的黑色尖刺吸收殆盡,劉升收起蠱蟲站起身來。
“劉前輩,這就結(jié)束了嗎?”
劉升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只是示意眾人跟上腳步,便自顧自地向前疾馳而去。
“秦將軍就不要來了,這蟲魔最為難以應付一點就是精神寄生,一旦精神無法集中,就有可能被蟲魔所趁,到時就不美了?!?p> 劉升又回頭說道,就趕忙朝著遠方追蹤而去。
蟲魔此時已經(jīng)是逃至北川一帶,此時傷痕累累,昨晚剛剛脫離戰(zhàn)斗還沒有感覺,時間一久,內(nèi)傷就開始爆發(fā),林奇野山武道本能之下最為擅長找出弱點展開進攻,盡管堅硬無比,但是在林奇悍不畏死地反復擊打下,還是留下了極大的暗傷。
蟲魔暗恨這俱身體羸弱,心中對于林奇不由忌憚起來,一旦這等狀態(tài)再被那瘋子糾纏住,恐怕就要付出巨大代價,才能將林奇斬殺,那種局面是蟲魔不想面對的,逃到北川這一帶是想看看這一路的餓鬼還有沒有留存下來的。
只有魔物那般的身體才能夠經(jīng)受住自己的化生,當然要是可以寄生林奇這般的武夫就更好了,但是這些武夫最為出名的就是意志堅定,根本無縫可鉆。蟲魔心中不由暗恨,但是心中莫名有一種預感,危險就在不遠處了,自己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
看著眼前不知所措失去控制開始互食的餓鬼大軍,蟲魔焦急地等候在一旁,等到那顆最為完美的果實,在哪瓜熟蒂落的那一刻,就是自己完全化生之時。
此時北川的守軍也受到了情報,知道這些餓鬼互食并不是好事,連忙請人來援,想要在這些餓鬼大軍完全蛻變之前,將其掐斷在萌芽階段。
蟲魔當然不會允許這般的事情發(fā)生,暗暗催動了自己的精神污染,讓守軍之間開始忽略這些餓鬼互食,蟲魔想到這里不禁對于林奇的仇恨更上一層,要是自己完全化生了,讓那些守軍直接自殺都行,不再關(guān)心戰(zhàn)場,開始靜靜調(diào)息起來。
這邊林奇已經(jīng)是回到了劍門關(guān),看到了秦良玉孤身一人在劍門關(guān)處等待,上前問道。
“秦將軍,怎么孤身一人,那些士兵還有安氏父女現(xiàn)在何處呢?!?p> 秦良玉看見林奇,眼中一亮,但又立馬暗淡下去,略帶愧意地說道
“林道長,昨夜老身等畏懼死戰(zhàn),幾乎致道長于死地,實是羞于再見道長?!?p> “秦將軍不必如此,一方守將如不能當機立斷,反而徒增傷亡,小道我還生龍活虎的,將軍不必自責,這亦是林奇心中所愿?!?p> 林奇連忙說道,表示自己并無責怪之意。
“安姑娘向外求援,已經(jīng)來了更為強大的方士前往擊殺蟲魔,那父女倆跟著那個方士前往追蹤蟲魔而去。”
林奇聞言心中不由一定,原本還有些擔心這蟲魔,但是已經(jīng)有專人解決,自然是專業(yè)人干專業(yè)事,比自己這種只曉得亂打的半吊子好多了,心中最后一塊巨石頓去,向秦良玉詢問了自己的行李所在,取了行李,就準備向秦良玉告辭,順便弄一份路引。
“秦將軍,小道我這邊還有約定需要赴約,可否拜托老將軍為我向官府求取一份路引?!?p> 秦良玉當然是萬般答應,吩咐手下想著當?shù)氐墓俑畬懶?,前往官府蓋印后。
“林道長,這路引基本在三日之內(nèi)就能夠到達,還請稍等三天,老身也好款待林道長一番,一緩老身心中愧意?!?p> 林奇見秦良玉說的誠懇,本來林奇想要盡快起程但多住三日也無不可,自己的身體也沒有完全恢復,有了路引到時候趕路也方便的多,就不再推辭,應了下來。
秦良玉看出林奇已是饑腸轆轆,笑著命人準備酒席吃食。林奇也順勢向秦良玉提出想要一些拳經(jīng)秘籍和心法的東西,秦良玉直接從自己的書房中抬出了一箱,畢竟是帶兵打仗之人,對于這些強身之術(shù)趨之若鶩,多年下來積攢了不少。
林奇吃飽喝足,渾身暖洋洋的,昨天吃下的那東西的藥效好像還沒有完全過去,林奇默默消化著,心中不斷思考如何解決這鬼拳狂怒的問題。
一直這般狂怒失去理智,所謂好戰(zhàn)者必亡,長此以往,自己必定死于這狀態(tài)之下?;叵肭笆赖姆N種武學理念,還有剛剛從秦良玉處接觸到的一些拳譜心法,左右無事開始著手解決這一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