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齊國乾城翼王府內(nèi)
“轟隆轟隆……”
雷電交加,傾盆大雨,屋內(nèi)的人都被窗外的雷光閃出了一道道人影映在墻上。
屋內(nèi)床上躺著一通紅臉的少年,身旁坐著一位胡須蒼白的老大夫,再往旁便是翼王燕城山,也是躺在床上少年的阿父。
燕城山不敢過于打擾大夫,只得輕問一聲:“溫大夫,陸兒…如何?”
溫大夫眉頭緊鎖,把脈的手多次嘗試,試圖尋找一線生機,最終還是將少年的手臂輕輕放下,面向燕城山無奈搖了搖頭。
溫大夫輕嘆一聲:“唉…翼王殿下,四公子的身子骨實屬過于柔弱,如今老夫也已是渾身解數(shù),今晚便是生死關鍵,能不能挺住,只得看令郎自身造化了?!?p> 燕城山不忍再看少年,輕咳兩聲。
溫大夫:“殿下,保重身子。”
燕城山擺擺手:“無妨,有勞了,溫大夫”
……
下半夜,窗外雷聲依舊,暴雨沙沙作響,屋內(nèi)只留得幾名丫鬟,徹夜更換少年額頭的溫帕子。
而少年自身早已到了極限,病毒的入侵以及顱內(nèi)的高溫不斷吞噬著少年的生命。
若是此時少年身上有心電圖顯示,一眼便能看出,少年的生命體征已完全消失,心臟也停止跳動。
“轟隆轟??!”一道驚天之雷從天真劈而下。
隨著雷聲落下,本該消逝的少年又恢復了游若細絲的氣息……
清晨,檐尖兒上殘留水珠一滴滴落下,砸在地面形成一個個小水坑,略有節(jié)奏聲響相似某種音樂般。
燕西陸硬撐著身體不適,強行睜開眼睛的一絲縫隙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身體極度的虛弱讓燕西陸無法張嘴說話,就這樣,在瀕死邊緣一日復一日的養(yǎng)身。
身為醫(yī)生的燕西陸非常想自己給自己配一副藥,畢竟自己學的就是這玩意兒,奈何現(xiàn)在的自己啥也干不了。
經(jīng)過半個多月躺尸般的休養(yǎng)生息,燕西陸總算是能夠下床行走了,雖然兩只木桿桿似的腿晃的厲害,不過總算是能自由行動了。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了解,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唯物主義,無神論者似乎很狗血的穿越了!穿的還是個大將,而且還是封號翼王的王府后人,名字還和自己一模一樣都叫燕西陸。
一開始還懷疑是不是假的,可是這臉這聲音,種種跡象驗證是真的穿越了。
“少爺!少爺!好不容易恢復了一些,可不能受了寒氣!”
燕西陸才聽到第一個字就知道是小丫鬟敏兒,整天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在燕西陸耳旁嘰嘰喳喳個不停,今日好不容易趁小丫鬟不注意一個人偷摸出來透透氣,得,又給逮住了。
敏兒一路小跑,氣息都重了些:“少爺,趕緊披上,讓玲兒姐看見了,敏兒又該挨罰了”
燕西陸知道敏兒所說的“玲兒姐”是這群丫鬟的丫鬟頭頭,只要底下的丫鬟做的不對不好,就會拿出柳樹枝嚴格管教。
敏兒將手上的披衣利索的往燕西陸脖子上系了系,燕西陸也沒反抗,知道這小丫頭挨罰也受罪,只是這青天白日,正值大夏,再披一層布著實受罪。
“陸少爺,溫大夫已到存心殿?!?p> 敏兒知道燕西陸特別討厭溫大夫,主要還是討厭溫大夫開的藥,及其難以下喉,以至于討厭藥連帶著開藥的溫大夫一起討厭。
看著敏兒躲躲閃閃的小眼神,燕西陸倒是有些覺得有趣。
燕西陸道:“走吧,那咱就去會會這溫大夫?!?p> “啊…好…好”
敏兒反倒有些不習慣,按以往伺候燕西陸的經(jīng)驗來說,總是會找一些七七八八的理由逃避不去,這次居然如此順利就應下。
敏兒回想起自從雷雨夜后,陸少爺仿佛變了個人似的,總是蹦出一些敏兒沒聽過的新詞兒,有時也會偷偷摸摸做些敏兒看不懂的事情,嘴里說著敏兒從未聽過的另類想法。
府上的丫鬟都在說陸少爺是病的太嚴重,腦子給病糊涂了,但是對于敏兒來說,除了有些奇怪,但是現(xiàn)在的陸少爺比以往好伺候多了,似乎沒什么不好。
“葫蘆,你這是準備去哪???!”
燕西陸自穿越以來除了敏兒的聲音最熟悉,其次便是此人,燕西陸三姐燕紅鸞。
小時候燕紅鸞叫燕西陸喚作西陸,叫著叫著就嘌了口,叫了個西葫蘆,于是燕西陸就有了個小外號“葫蘆”。
“敏兒見過紅鸞郡主?!?p> “無妨無妨,今兒又無外人在,敏兒不必多禮,葫蘆,今天可有做些新奇玩意兒?”
“回阿姊,溫大夫已到存心殿,西陸正準備前往存心殿會診?!?p> 自從燕西陸上次偷偷摸摸跑到膳房自己搞了一點調(diào)味料做了個小灶被燕紅鸞給逮住了,嘗了嘗味道極好,自那次起就被燕紅鸞給纏住了,一有空就來燕西陸屋前尋他。
沒辦法,對于燕西陸這位穿越人士,除了一點點粗鹽啥也沒有的菜外加粗糙的米,屬實難吃。
燕紅鸞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燕西陸
“看氣色,確實好了不少,存心殿一會兒再去,先隨我去承運殿見阿父”
說罷便領著燕西陸一路走去,敏兒在身后不緊不慢的跟著。
“阿姊,你說,阿父找我是因為什么事情?”
“等你到了自然就知曉了?!?p> 這段時間以來,除了偶爾碰見之外,對于自己的阿父翼王了解少的可憐,更別說腦子嚴重高燒之后確實昏昏漲漲,見了幾次面連模樣都沒記下。
燕西陸的確很疑惑,翼王找他,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