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妖想要延續(xù)下去,這朵源自真正的桃花源的桃花,就是關鍵。
這是它們制造孕養(yǎng)下一代花蜜的核心。
沒有了桃花的特殊能量供應,原本橙黃色的花蜜頓時失去光澤,好似一攤黃泥粘連在花粉屋內。
陳默看著手中的桃花,忽的用力一捏。
粉色的花瓣在他的手中揉搓變形,流出點點汁液滴落地面,隨后迅速被地面吸收消失不見。
“桃花沒了,故鄉(xiāng)的桃花再也不會開了?!?p> 陳默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你們最后的希望就是和人類戰(zhàn)斗到底,只有將所有的人類殺死,你們才有機會繼續(xù)生存在這片土地!”
“血腥的殺戮盛宴,才會結出最完美的果實!”
他看著將漿液吸納一空的地面,目光仿佛穿透了花粉屋的翠綠墻壁,凝聚到散發(fā)熱氣的不老泉上空。
.....
“殺!?。。?!”
“李家娘子,你們那一隊射準點??!”
“狗日的侯六,你才呼風多久,怎么就停了!你想讓花粉吹進你腦子里,把那女的在夢里睡了是嗎?!別他娘的腎虛,就是死,也得再撐一分鐘!”
鐵牛身穿一身皮甲,雙目瞪圓,在戰(zhàn)場的最中心揮舞大刀,指揮戰(zhàn)斗。
也只有作為三境的他,才能在此刻游刃有余的觀看四周情況。
和他對戰(zhàn)的蝴蝶妖也是一名三境怪物,可它卻始終飛在半空,忌憚的盯著鐵牛手中沾滿綠色血液的大砍刀。
在它之前,已經有四只二境蝴蝶妖被鐵牛跳到半空一刀兩段。
蝴蝶妖們竟然沒有任何反抗之力,這鐵塔樣的壯漢掌握了一手控制法術,指誰,就能將它定住。
唯有同為三境的自己,才能勉強和他周旋。
哪怕如此,一旦太靠近鐵牛,它也會感覺飛行在泥濘中一般,只能龜速前行。
鐵牛眼看人類一方再次占據上風,頓時沖著蝴蝶妖猙獰一笑:“突那飛蟲,快下來吃你鐵牛爺爺一刀!”
說罷,鐵牛沖著蝴蝶妖狂奔過去。
兩根柱狀的大腿在地上跑過,竟然在石頭上一腳一個印記。
蝴蝶妖首領眼神中的陰桀一閃而過,竟然直接轉身飛離鐵牛。
鐵牛一愣,隨后怒氣沖天大吼一聲:“定!”
巨大的吼叫聲仿佛一張大網,將蝴蝶妖首領困在半空。
蝴蝶妖首領艱難的舞動翅膀,眼看鐵牛已經起跳,額頭頓時閃過一點光亮,將整個戰(zhàn)場都照耀光明。
鐵牛都不得不下意識低頭閉上雙眼。
三境法術,大日當空。
蝴蝶妖乘勢掙脫鐵牛的定身術,竟然直奔下方二境人群而去。
被大日當空影響的二境普通村民,哪里擋得住蝴蝶妖首領的鋼鐵翅膀。
尚未反應過來,就只感覺腰間傳來劇痛,整個人的力氣都被劇痛掏空,化作兩截尸體躺倒在地。
被腰斬后的他們還未徹底死亡,卻只能在地面哀嚎。
比死亡更痛苦的就是等待死亡。
更恐怖的是,這蝴蝶妖首領的鋼鐵翅膀不是只擊殺一個人,而是像鐮刀一樣從人群中劃過。
閉眼遮蓋日光、毫無防備的村民如同被割斷的麥草,痛苦的在地上掙扎。
“?。。?!”
鐵牛憤怒的揮舞大刀,在半空中竟然再次跳斬,將一名根本來不及躲閃,只能在恐懼中迎接死亡的蝴蝶妖斬死。
“過來跟老子打,不然我也殺光你的徒子徒孫??!”
那蝴蝶妖首領頓時停下收割人命的飛行,冷笑的在半空中盯著鐵牛。
它打不過他,那又怎么樣。
你殺人的速度比不上我!
若不是顧忌蝴蝶妖的數量確實比人類要少,蝴蝶妖首領肯定想要跟那鐵牛各殺各的。
“呼?。”
呼嘯的大風短暫的停息,侯六整個人虛脫的躺倒在地,捂著因為精神消耗過度而劇烈疼痛的腦袋痛苦卷縮。
但很快,侯六所處的高地上再次站出來一名面色蒼白的少女。
她的雙手揮向半空,口中念念有詞,大風再次席卷而來,將半空中的蝴蝶妖們刮了一個趔趄。
下方的人族乘機拉弓射箭,兩只蝴蝶妖躲閃不及,竟然被箭矢貫穿身軀,險些跌落半空。
好在四周蝴蝶妖眾多,被人抱著飛到后方養(yǎng)傷。
蝴蝶妖雖然數目只有人類的八成,也沒有人類那么多類別的法術,但靠著空中優(yōu)勢,完全不虛試圖殺向花粉屋的人類。
雙方以不老泉凝聚的溪流為界限,一次次的搏殺,一次次的戰(zhàn)斗。
尸橫遍野,血液倒流。
直到雙方都筋疲力竭,傷者眾多。
就連月亮都已經漸漸升起。
這才各自乘著夜色收斂尸體,鳴金收兵。
蝴蝶妖首領和鐵牛對視一眼,各自撂下一個兇狠的眼神。
數百人提著幾十具尸體各自離去。
.....
這是他們這段時間以來,戰(zhàn)斗最激烈的一次了。
或者說,他們兩方的戰(zhàn)斗已經越來越激烈。
從最開始只是有人受傷,發(fā)展到一個人死亡,再到幾個人死亡,十幾個人死亡。
如今各自都撂下了至少三十具尸體。
而且?guī)缀跷宄梢陨系某捕紟е鴤麆荩芏鄠谄胀ㄈ松砩弦彩侵旅鼈?,若不是超凡體質賦予了超常的恢復力,死亡人數至少還得翻倍。
人類村落中。
大部分人已經各自回家療養(yǎng)傷口。
鐵牛等領隊將死去的人類尸體和蝴蝶尸體分開丟進池中,防止血液流逝太多。
向村長報告了這一場的戰(zhàn)況,這才施施然各自回家。
“哼!等我把定身術再練得精細些,下次必然要斬了那飛蟲?!?p> 鐵牛憤憤的丟下長刀,將已經被血液汗?jié)n濕透的貼身皮甲脫下。
露出上身如同鋼鐵般的筋肉。
鐵牛媳婦細心的幫他擦拭身子,疏松筋骨安慰道:“能活著回來就好,下次我們定然能殺了它們,將不老泉恢復正常?!?p> “夫人說的是,不過今日一戰(zhàn),我看那些飛蟲,也囂張不了多久了。
上次它掙脫我定身咒只花了一息不到,如今我已經能困住它兩息時間。
明日我同村老商量一下,若是村老愿意出手纏住那個首領,我定然能殺進它們的老巢,找到不老泉中毒的秘密?!?p> “這群蝴蝶為了對付我們,竟然敢對唯一的水源下毒,不滅它們滿門,我這口氣,就出不完!”
“冤家,放松些,我?guī)湍愠鲞@口氣就是。”
“夫人,你怎么出....哦???!”
鐵牛家的房門無風緊鎖,傳來鐵牛的喘氣聲和女人陣陣哼唧。
隔壁的大嬸剛回到家,放下武器,就聽見這地動山搖的聲音,不由得咒罵一句:“哎呦喂,這該死的冤家,哪來這么大力氣,剛下戰(zhàn)場就開始折騰,可苦了我這未亡人呦?!?p> 她的男人一個月前已經死在和蝴蝶妖的戰(zhàn)斗中,她甚至還多喝了男人幾杯血。
只留下一份衣冠冢作為紀念。
就在她準備找出角先生安慰安慰時。
“當當當?。?!”
銅鐘聲迅速急切的響起。
短暫又迅速,而且竟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村中剛放下武器鎧甲的村民頓時肅立。
蝴蝶妖怎么會夜晚大舉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