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林男爵非常贊同醫(yī)院計劃,因為他覺得這是道林家族施展影響力的重要方式。
道林男爵高調地宣布:“我們對外來的貨物應當適當減免稅務,這樣城市才可以獲得更多海外的商人的投資。據(jù)我所知,盧茲皮特堡壘具有許多的呢絨、紡織的工廠,也有生產(chǎn)雪茄的煙草場?!?p> “但是這么這里并不生產(chǎn)上等的煙草,也沒有足夠皮毛。”
“假如我們可以給外來商人一定的便利,他們就能帶來足夠廉價的原料,到時候工廠利潤更多,市政府就可以獲得更加充足的資金?!?p> 道林男爵的想法得到了許多人贊同,當然要想實現(xiàn)起來還是有點困難的,因為普魯士、法蘭克福的一部分本地的呢絨業(yè)也還不錯。
盧茲匹特堡相對其他地方,并沒有建立技術代差。
以上這些提議還好。
真正讓羅伯斯庇爾男爵憤怒的是另外一點。
道林男爵希望市議廳能夠限制城市金融機構的發(fā)展,避免過多高利率貸款導致普通市民破產(chǎn),對農(nóng)夫和農(nóng)場主則可以由政府出面,放出農(nóng)具贖買的低息貸款,以此增加他們田地的收獲。
杜蒙家族,也就是羅伯斯庇爾的家族,他們的產(chǎn)業(yè)是以匯兌功能為基本服務的金融服務機構。
杜蒙家族一方面則充當異地城市支付的中間人,經(jīng)營兌換業(yè)務及劃匯業(yè)務,并且在其他城市多有親戚分支,所以導致許多商人愿意通過他們的關系存錢走賬。
當然,這還不是最賺錢的。
因為中世紀的商業(yè)信用并沒有得到大國國家權力的支持,同時它也不能嚴重地影響工業(yè)生產(chǎn)的組織。
加上羅伯斯庇爾的家族影響力有限,金融業(yè)范圍只能局限在弗蘭斯特南方的少數(shù)城市,所以匯兌的收入并不穩(wěn)定。
最大的利潤來自于放貸。
無論是給貴族放貸,還是給普通人放貸,全都是萬無一失的。
收不到錢可以收地產(chǎn)、房屋。
拿不到地產(chǎn)、房屋的,還可以強制變賣為奴隸。
若是遇上自己看上的財產(chǎn),還可以派手下去阻礙對方的生產(chǎn)。
到時候約定的日期一到,即便人家知道是羅伯斯庇爾耍的陰謀詭計,也得看在白紙黑字的份上,乖乖將金郎奉上。
羅伯斯庇爾男爵用這種方式,拿到了許多工廠的股份。
他好不容易穩(wěn)定下一點情緒,重新坐到椅子上。
眉頭兩邊的皺纈感卻絲毫不減,雙眼露出陰狠的目光,雜亂的胡須從耳朵根處生長,使得其就像一只冰冷的惡鬼一樣。
羅伯斯庇爾男咬牙切齒:“如果讓市議會同意了,家族利益就會大打折扣,得想想辦法?!?p> 心腹手下這時道:“不如想辦法,把道林男爵給殺了?!?p>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眨也不眨,好似說得不是一個位高權重的議員,而是農(nóng)夫家養(yǎng)的一只雞。
“不行,一個計劃只能執(zhí)行一次。”
羅伯斯庇爾男爵握住拳頭:“馬薩林中毒是很多人都樂見其事的,而道林男爵不同,他是我們自己人。”
“更何況,道林男爵有莊園、也有勢力,很難得手。”
他別過臉,將雪茄點燃:“但是人一定有破綻,現(xiàn)在對付他還不到時候,但是對付他的兒子可以。”
“你先去幫我調查他的兒子,聽說這個小家伙辦了一個診所,看看有沒有可乘之機?!?p> “實在不行,就暗地里來一記狠,也好解恨。”
心腹應了一聲,轉頭離開了。
男爵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兇狠的眼神慢慢地收斂,很快就恢復成專屬于貴族的虛情假意。
那紅光在指甲的邊緣處暗淡,鬼魅的白色煙霧從嘴唇飄向四周,專屬于飛地煙草的香味順著大廳的位置飄向遠方。
......
考慮到之前卡門西塔帶來的信件,伊凡覺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匪手幫的目的,這群人既然盯上了自己了,恐怕不是僅僅要勒索金錢那么簡單。
按照信封上的位置,伊凡騎馬來到了阿拉蒂酒館。
憑心而論,酒館的外面要比里面來得精致。
當他將韁繩交付給仆人,轉身走進來大門的那一剎那,空氣的煙塵便肉眼可見得多了起來。
最里側的吧臺樣式和任何一家以服務著稱的店鋪都沒有關系,只是兩張長桌拼在一起。
幾個男人低聲說話,走上樓梯。
木板踩在腳底吱吱作響,甚至掉下幾只黑色的甲蟲。
一位女侍者頗為意外地看著伊凡走進來,在將伊凡的衣著上下打量完全之后,她就像看到滿滿的錢袋子,十分討好地走過來:“您好,我可以幫你做什么?”
在她說話的時候,那對紅色耳環(huán)不停得晃動。
“我來約見一個人?!?p> 伊凡皺起眉頭:“不過她現(xiàn)在還不在這里?!?p> “哦...您就是卡門西塔約見的客人,她有事情出去了,叫我伺候好您?!闭f到這里的時候,女人還拋了一個媚眼。
伊凡沒興趣搭話,只是詢問她什么時候過來。
女侍者意興闌珊:“可能馬上就過來了,您先等候一會兒。”
她把伊凡帶到了靠里面的一張桌子上,隨后就到里面去了。
伊凡四處打量,這里距離樓梯不算遙遠,若是等會有人沖過來的話,不算是個好的戰(zhàn)斗場地。
他忽然站起身來,對裝著布簾的后院起了警惕心。
下一刻,卡門西塔撩起布簾走到桌子邊上。
她大大方方地坐在伊凡的對面,渾身上下沒有攜帶武器的跡象。
“伊凡少爺,您剛剛到這里休息一會兒,為什么不點一杯朗姆酒呢?這里的朗姆酒是最醇的?!?p> 伊凡正想回答,忽然看到對方的耳環(huán)式樣,便冷笑起來:“你裝夠了女侍者,現(xiàn)在又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戲耍我。”
卡門西塔露出詫異之色,酒杯里的酒水都有點搖晃。
她驚訝的時候,嘴巴會微微張開,女人的牙齒排列有序,就像是去殼的杏仁。
“你是怎么知道的?”
伊凡伸手將她耳環(huán)調換了個方向,藍色耳飾瞬間就變成了紅色。
卡門西塔先是意外,很快就不以為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伊凡的眼神有些陰沉,確切地說道:“早在很久之前我們就見過,旅館的女仆也是你,你為什么一直跟著我,匪手幫到底有什么企圖?”
“并不是,的確之前我曾經(jīng)化妝扮作女仆?!?p> 卡門西塔解釋:“卻沒有監(jiān)視你的意思,我只是在執(zhí)行首領的命令,監(jiān)視那些外來的商人。”
“這是匪手幫的一貫作風?!?p> 卡門西塔眼睛露出笑意:“如果我們想要傷害你的話,就靠你背后的劍是絕不可能獲勝的。”
話音剛落,在場所有的客人、侍者、老板、廚子都停下動作看著伊凡,他們就像是一群盯著獵物的狼人。
可伊凡也不是普通的野獸。
他摸了摸身后的東西,這不是劍。
而是系統(tǒng)兌換的烙鐵。
【巫師之手】+【反作用力肌肉】+【600°烙鐵】
殺掉幾個人,然后從這里逃走是沒問題的。
伊凡的神色如常,而這在匪手幫的人眼中,就是對方身臨險境也保持冷靜的英勇,這是一種極其難得心理素質。這樣的人不是人人敬佩的大英雄,就是人人畏懼的大匪徒。
無論是哪種人,他們都尊敬。
卡門西塔美眸中的欣賞都快要溢出來了。
就在這樣的緊張環(huán)境下,伊凡竟和對方隨意聊起天來了。
正當卡門西塔談到自己真正目的的時候,一位不速之客光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