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 章 你不會真信了吧?
林鶴卿看了眼電視,又看向裴西寧,
“兩名死者的死亡時間相近,不排除這兩起的案件兇手見過。”
電視里又傳來聲音。
裴西寧看著他的表情,
男人面無神情,甚至有點倦怠感,她是另一個兇手這回事并不影響他現(xiàn)在要殺她。
他要殺她,現(xiàn)在就要殺,
林鶴卿有條不紊地打開一旁的工具箱,
“你怎么會想到用這種方法解決我呢,13班的同學都知道我今天來找你,我在學校突然消失,老師,這樣警方不會想到什么嗎?”
裴西寧看著自己面前挑揀工具的男人,絲毫沒有驚慌,
男人不為所動,眼鏡底下的雙眸冷靜犀利。
他確實本來是不打算在學校動手的,裴西寧本來有精神不穩(wěn)定的傳言,加上被謝珩之放棄。
墜樓或是用藥過度都是情理之中。
看著林鶴卿手里的螺絲刀緩緩沒入自己肩下鎖骨的地方,她疼得皺眉嘶了一聲,
“林老師,你們這類變態(tài)是有某種特殊的儀式感嗎?”
似乎對人體結(jié)構(gòu)有專門研究,血汩汩從螺絲刀下流出來,猛地一下拔出來。
他看了裴西寧一眼,
身體的痛感一下到達頂點,裴西寧喘了口氣,
血落到地上的白色塑料薄膜上,
“可是,到我,怎么就穿成這副樣子呢?”裴西寧皺著眉,依舊面帶笑容。
林鶴卿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衣領(lǐng)開著,袖口已經(jīng)濺了不少裴西寧細小的血滴,
他皺了皺眉,看向眼前的人,
“送你的時候,我也會隆重對待。”
說畢,他拿了把趁手的尖捶,把椅子撤開,拉動后面的裝置,
男人拖著錘子,走到她身后,
瞄準她的腦袋,眼神里沒有絲毫沉迷,只是像在解一道乏味的數(shù)學題。
裴西寧垂著頭,低聲笑,嘆了一口氣,
“那時我怕是看不到了,幸好我昨晚拍下了林老師驚為天人的樣子,那個老警察以后應(yīng)該會燒給我的!”
林鶴卿手上的動作一頓,停下來,
裴西寧知道自己應(yīng)該是觸發(fā)了某個關(guān)鍵詞,
“誰?。俊彼麊柵嵛鲗?,帶著情緒的笑,卻讓人頭皮發(fā)麻,“誰會燒給你?”
“誰你不記得了嗎?”裴西寧看著他,嘲諷地冷笑,“林老師不應(yīng)該記得非常清楚嗎?”
后面的鏡子嘭地慢慢裂開,似乎有萬千的獰叫從里面爭先恐后地出來。
林鶴卿轉(zhuǎn)頭過去,
裴西寧掙脫開手臂上的束綁,
完全憑蠻力的感覺。
林鶴卿看著她,眼里的驚詫一閃而過,而后又什么都沒有。
他回頭去看了一眼那個鏡子。
裴西寧按了按自己的傷口,看向?qū)γ嬉琅f冷意森森的男人,低低笑了笑,
“現(xiàn)在老師打算怎么樣呢?”
林鶴卿在后面的沙發(fā)上坐下,
房間的光線昏暗,
男人慢條斯理地擦了擦鏡片上的血,“把照片給我?!?p> 裴西寧點點頭,“走吧,在寢室呢?!?p> 剛要轉(zhuǎn)身,被多疑的男人一把攥住,“警察?不會是騙人的吧……”
他看著她,眼里透出冰冷的殺意,
一只手放在她肩頭,手指插入那個傷口,一直摸到骨頭,
傷口汩汩流血,
裴西寧點點頭,忍著疼痛看他,面帶笑意,“當然沒有?!?p> 林鶴卿垂下眼,收回手。
車里,裴西寧系上安全帶,她看著一旁的人,想著他剛才看向的那面鏡子,
“林教授,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裴西寧小聲湊過去問,
林鶴卿看了她一眼,目光肅冷光正,又恢復回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學教授。
“從小我妹妹見人就說她可以看見鬼,我父母都不信,說她是撒謊精,她還不改,后來被送進精神病院里。其實我也能看見,我就沒那么蠢?!?p> 裴西寧看著他,眨了眨眼笑。
男人沒理她,
裴西寧看向窗外,
外面金輝萬丈,整個城市,車水馬龍都被籠罩在夕陽璀璨的余暉中。
等到學校時,裴西寧是被他搖醒的,
烏紅的血把椅子上染成一攤,她臉色白到不行。
裴西寧看了眼身旁的人,費力地把衣服拉鏈拉上,
“給你三分鐘把東西拿下來?!?p> 他看著摸著車門慢吞吞走下來的人,
裴西寧回頭看了眼立在車一旁的人,“照片?林教授,這種拙劣的借口你不會真信了吧?”
她有氣無力,卻十足譏諷。
太陽還未落下去,薄紅的云霞綴著山邊,雀鳥從樹頂掠過,涼意漸起,
裴西寧看著林鶴卿,他眸光微沉,一步一步走過來,
男人直接一把將她按在車門上,
力度之大,裴西寧覺得自己腦子嗡嗡的。
他直接掐住裴西寧的脖子,
裴西寧垂了垂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頭頂上的人,“林教授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鬼吧?”
“這可是科學與真理的培育所,你還是大學老師呢,怎么會相信鬼神論?真是離譜!”
裴西寧搖頭笑,看了他一眼,頓了頓,“林老師不會真是虧心事做多了吧?”
她悶哼了一聲,被按住傷口,
男人的手緩慢而有力向里面穿去,鏡片下目光陰沉,
胸口一陣疼痛,
他低頭看,裴西寧手里的筆向他的心臟而去,筆尖幾乎是毫不費力就穿了皮肉。
“那就一起死吧,今天警察們就能結(jié)案了?!?p> 裴西寧笑了笑,一臉趕快魚死網(wǎng)破的樣子,筆尖重重向他心口插去。
“你干什么?”
一個男人上來,一把推開林鶴卿,
“你沒事吧?”他拉起地上面色里藏著不快的裴西寧,
男人身材高大,一身儒雅冷冽的氣質(zhì)。
裴西寧看了眼對面臉色陰沉的男人,柔弱可憐地搖了搖頭,
“小寧是吧?我是宋博清,段紓凜讓我過來的?!?p> 裴西寧愣了愣,看向面前的男人,“段紓凜這么快就回來了?”
她一臉震驚和不可思議,
宋博清頓了頓,清咳一聲,才解釋,“還有幾天,他托我這幾個月照看一下你的,但之前忙,也一直沒找到你,就耽擱到了今天。”
裴西寧哦了一聲,看向地面上的人,
“你受傷了?”宋博清面帶訝異,看了眼后面的人,“要我報警嗎?”
裴西寧傷口的血已經(jīng)慢慢從里面浸到外面來了,白色的領(lǐng)口上還有血。
裴西寧把衣服拉了拉,和男人拉開距離,“謝謝您,不小心劃到的,一會去校醫(yī)院看一眼就行?!?p> 男人見她戒備心重,
“你有什么事大可以直接跟我說,不用怕。”
裴西寧看了眼男人,他一身西裝,仿佛剛從公司里出來,后面有車,還有兩個類似保鏢的人。
“啊,對,我記起來了,他跟我提起過你的?!?p> 裴西寧一臉恍然大悟想起來的樣子,笑意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