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不接我電話?!眳^(qū)曉華連著發(fā)了好幾條信息。
“你現(xiàn)在要我接電話,剛才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楊依慈終于回復了。
“我現(xiàn)在在上海,不是每時每刻都能接到你電話,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再忍一下,等我回去…”
“別說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不回來嗎?”
“你知道什么?”
“冷小芙、虞娜洛,兩個女人都在上海,你還有心思回來?我算什么,我只是個洗衣店小妹,對你也沒用,還不是被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p> “依慈,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和解了?!?p> “和解又怎么樣,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大概連秦芊慧都不如,你已婚我不在意,你離婚不和我在一起我也不在意,你和柯敏好了,我傻乎乎地默認了,你和虞娜洛勾勾搭搭,我也不在乎了,因為你說過你需要我,哪怕只是給我一個身體的溫暖,我也滿足了。我很知足,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們每個人不是嬌小姐就是富家女,只有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沒有任何價值的女人,你想來就來,來睡一晚就走,什么時候來,什么時候走,去哪,去多久,去干嘛,和誰在一起,我都是不能過問的,我沒有資格問,因為你給我錢了,讓我物質(zhì)上滿足了,所以我就活該這么窩在那,讓你隨意擺布?!?p> 區(qū)曉華默默看著楊依慈發(fā)來的文字,感覺自己要失去她了。
“現(xiàn)在,你索性去上海和冷小芙在一起了,我不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聽到我被人欺負,被各個部門之間踢來踢去,被虞書望扇臉,被林正英耍弄,被王彪跟蹤恐嚇,你照樣無動于衷,我還影響你工作了,你還要我忍著,今天要不是那個女律師救了我,你怕是見不到我了。”
“你瞎說什么,王彪不敢把你怎么樣,你小心劉景,一定是他在使壞,如果他真的關心你,怎么會讓虞書望欺負你。我不是不想回來,是我這里有非常重要的事,我必須在這里完成一些重要的事情,這關系到我們的未來,他們這么做,無非就是想逼我回R市,讓我現(xiàn)身?!?p> “我們還有什么未來?我終于看清楚你了,你連王彪都不如,至少他還不斷在找我?!?p> “放屁,你少拿這種男人和我比?!?p> “你信不信,我再去找他,我和他過?!?p> “你敢?!?p> 楊依慈不吭聲了。
這時,區(qū)曉華的另一個手機響了起來,是戚佳雯打來的。
“華先生,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謝你?!?p> 聽到戚佳雯柔美的聲音,區(qū)曉華剛才和楊依慈對話的不快瞬間煙消云散了,隔了這么多年,雖然聲音不一樣了,但是不知怎地,他還是能分辨出這是他心中的蘇卓然。
當尚志遠給他打電話,他在電話里無意中聽到尚志遠叫著佳雯的名字時,他幾乎要停止了呼吸。尚志遠竟然是蘇卓然的老公,他腦海里翻滾著尚志遠和戚佳雯站在一起的樣子,雖然對此有所準備,但心還是如刀絞般痛了起來。
“戚科長別客氣,主要是你女兒優(yōu)秀。”區(qū)曉華整理了一下思路,讓自己以華子任的口吻和戚佳雯對話。
“我女兒天資絕對沒有到優(yōu)秀的程度,肯定是你從中幫忙了,我真的非常非常感激。”
“小事一樁。”
“華先生,你這個忙對我來說,實在太大了,我不知道怎么回報?!?p> “真的不需要?!?p> “可是,這可是免了三年的學費,足足45萬,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不能無緣無故接受你的好意,至少你讓我知道你這么幫我的原因吧?!?p> “沒有什么原因,只是碰巧我和學校那邊的領導熟,舉手之勞?!?p> “那能讓我請你吃個飯嗎,否則我會不安的?!?p> “吃飯…”區(qū)曉華激動起來了,但到目前,他在戚佳雯面前是戴口罩出現(xiàn)的,他也沒有在手機上暴露任何他的個人信息和照片。
“你真的是做留學中介的嗎?”
“是啊?!?p> “可我看不到你任何朋友圈的信息,做這一行不是應該四處做廣告嗎?”
“哦,我不喜歡做廣告?!?p> “華先生,我們此前沒見過吧?”
“呃,嗯,沒見過?!?p> “那你答應和我吃飯了嗎?”
“好,不過,我現(xiàn)在在上海?!?p> “那等你回R市吧,你回來了告訴我,我們約時間?!?p> “嗯,好?!?p> “華先生…”
“嗯?”
“我們真的沒有見過?”
“是吧,我不記得見過?!?p> “你能發(fā)我一張你的照片嗎,之前我只看到你戴著口罩?!?p> “這個…”
“就怕吃飯時,認錯人。你不愿意嗎?”
“當然不是?!?p> “那一會你發(fā)我照片?!?p> “好,我還有點事,先掛了。”
區(qū)曉華突然掛了電話,他已經(jīng)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終于,他要和卓然見面了,他這次從上?;厝?,可以風風光光了,天鵝一戰(zhàn),讓他重回了巔峰,而且他的獲利金額之大已經(jīng)讓他可以傲視劉景之輩了。
“你怎么一會發(fā)怒,一會抿嘴笑?!崩湫≤綇母舯诜块g走了進來,她走的時候還看見區(qū)曉華對著電話暴跳如雷。
“沒什么,你怎么又來了?!?p> 區(qū)曉華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這會冷小芙過來,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了。
“我聽見你在吼楊依慈。”
“有嗎?!?p> “你別吼她,她一個人在那邊,也靠不著你,換了我,也會生氣的?!?p> “你不清楚她的情況。”
“你們男人真可惡,愛的時候死纏爛打,不愛了就愛理不理。”
“你們女人不也是,愛的時候千嬌百媚,不愛了就冷若冰霜?!?p> “胡扯吧你。”
“有事嗎?”
“剛才喬雅打電話給我,問我這里的情況,說要盡快啟動她那個蟾蜍計劃。”
“她的計劃真的狠,一把就要拿走10個億?!?p> “她說這是柯采蔓必須付出的代價?!?p> “她應該留好后路了,有沒有告訴你拿到錢你們?nèi)ツ???p> “我不過問的,她到時候會告訴我。”
“你怎么這么信任她,不怕她背后捅你一刀?!?p> “她不會?!?p> “我感覺現(xiàn)在時機還不成熟?!?p> “她說必須動手了,說之前和你約定好了,她幫你翻身,你幫她對付柯采蔓。”
“話是這么說,但是我還想再等等。”
“那你和她解釋吧。”
“她不在這里,我怎么解釋,等我回去再說吧。”
“她說了,要是你不答應,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她。”
“這么著急?”區(qū)曉華撥通了電話。
“小芙和你講了吧?!眴萄诺穆曇粢琅f清冷但又富有磁性。
“講了,金額太大了,這么做會不會有風險。”
“你把免提打開,確保身邊只有小芙在?!?p> 區(qū)曉華看了一眼冷小芙,走到套間客廳里,把手機放在了茶幾上,打開了免提。
“現(xiàn)在只有我和小芙兩個人,很安全?!?p> “小芙,你在嗎?”
“在?!?p> “下面我要說的是之前和你說好的計劃,小芙你也聽好。”
“嗯?!崩湫≤桨咽植逶谶B衣帽的衣兜里,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區(qū)曉華的手機屏幕。
“我的計劃是拿到伊都的10億資金,第一步工作,我花了好幾年已經(jīng)完成了,就是讓這些錢在體外循環(huán),柯采蔓看到的只是一堆報表上的數(shù)字,這些資金的真正所在是一大堆和伊都相關聯(lián)的銀行賬戶,我這么做是因為10億金額太大了,沒辦法一筆弄出來,必須分散在很多賬戶里,但這些賬戶要啟動劃轉(zhuǎn)功能必須得到柯采蔓的授權簽字,這個是關鍵,也是柯采蔓牢牢控制這她的集團錢袋的最后屏障?!?p> “你是怎么做到的,這么多年,讓她這么放心,以為你盡心盡責在給她辦事?!眳^(qū)曉華對喬雅有如此毅力贊嘆不已,同時也非常好奇她這么做的動因。
“當一個人每天只想做一件事,只想完成一個目標的時候,是沒有什么困難可以阻擋的?!?p> 喬雅的回答讓區(qū)曉華有些不寒而栗。
“你隱忍了那么久,就是等這一天,你認為現(xiàn)在時機來了?”區(qū)曉華對著開著免提的電話,想象著喬雅紅艷的嘴唇,他記憶中喬雅永遠涂著口紅。
“現(xiàn)在是時機了,確實,之前我始終沒有任何辦法啟動第二步,因為我除了幫她把盛元集團的資金慢慢轉(zhuǎn)移到伊都外,并沒有一個令她信服,又不會起疑的理由讓她同意劃出資金?!?p> “你說你慢慢把資金轉(zhuǎn)移到伊都,那陸國盛會同意?”
“像你這么聰明的人,一定很早就起疑了,陸國盛和柯采蔓的關系?!?p> “嗯,但我還是想聽你說出來?!?p> “很簡單,那個人不是真的陸國盛?!?p> “那他是誰?”
“宋義誠,宋文山的大哥?!?p> “宋文山的大哥?!眳^(qū)曉華默念著,看來此前他和柯敏的推斷完全是正確的,他又想起了來上海前柯敏和他說的她發(fā)現(xiàn)的盛元集團蹊蹺的匯款。
“如果不是陸國盛,怎么能蠻這么久?”
“他們長的有點像,在大青山,宋家和陸家以前通過婚,宋義誠和陸國盛長得像在大青山他們那一輩是有可能的?!?p> “宋文山知道吧?!?p> “他當然知道?!?p> “柯敏不知道?”
“我既然告訴你了,就不怕她知道了?!?p> “等等,我還是有很多事沒有太明白?!?p> “這些事和劃款沒有關系,你非要現(xiàn)在知道?”
“有關系,如果我不清楚這么做的原因,我是不會幫你的?!?p> “我完成了協(xié)議,你是說你的承諾還要附帶條件?”喬雅的語氣有點生硬了。
“并非附帶條件,如果我不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動機,即便我?guī)土四悖?0億資金的善后,你肯定也是需要我來幫你的,那些事,我并沒有答應過?!?p> “你說的善后指什么?”
區(qū)曉華看了一眼冷小芙,“拿了10個億,你們肯定會消失了,你們留下的線索可不會就這么消失,你們一定需要我給你們隱藏一些什么蹤跡。”
電話那頭的喬雅不吭聲了,,沉默了一會,她說道,“你這么說的話,也有些道理,我想過這個問題,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和我們一起離開這里。”
“和你們一樣消失?去哪?”
“他們找不到的地方?!?p> “比如?”
“國外?!?p> “就我們?nèi)齻€人?”
“雖然我不太喜歡和像你這么工于心計的人在一起,但這件事既然我們已經(jīng)綁在了一起,我也不會介意,更主要的是,小芙…”
“小芙?”區(qū)曉華又看了一眼剛洗完頭,頭發(fā)蓬亂的冷小芙。
“小芙也不討厭你?!眴萄诺脑捓锼坪跤幸恍┱{(diào)侃的意味。
“我沒有說過討不討厭的話?!崩湫≤降卣f道。
區(qū)曉華明顯看到她臉上微微泛起的一絲紅暈,一瞬間他感覺心神一蕩,腦海里想著和這么兩個標致的女子在異國他鄉(xiāng)過著無憂無慮、奢侈安逸的生活,是不是過于夢幻了。
“當然這取決于你?!眴萄诺脑捰职阉亓爽F(xiàn)實。
“我想我還是要留在這里的,所以我必須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p> “除了這個理由,還有什么?”喬雅又問道。
“還為了柯敏?!眳^(qū)曉華幾乎脫口而出。
“這倒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你還惦記著她?!?p> “你們這么做,為什么一直瞞著柯敏,這對她太不公平了。”
“公平,呵呵?!眴萄判α耍叭绻紱]有公理了,要公平有什么用。”
“我想知道你們?yōu)槭裁匆m著柯敏,畢竟陸國盛是她親生父親,你們弄了一個假冒的陸國盛,騙了她一輩子,這么做,為了什么?”
“這事說起來要費點時間,非要今天在電話里說嗎?”
“那就看你要我辦的事有多急。或者如果小芙知道的話,我也可以問她?!?p> 說完這話,區(qū)曉華的目光和冷小芙對上了。
“我不會說的,除非姐你說?!崩湫≤嚼浔鼗卮鸬馈?p> “電話說也好?!眴萄艊@了口氣。
區(qū)曉華很少聽到她嘆氣,“你等我一下,我接個電話?!?p> 這時候,房間的電話響了起來。
“您好,是507房間的區(qū)先生嗎?”是酒店的總機。
“是我。”
“區(qū)先生,有一位姓廖的女士說要和您通一個電話,您方便接嗎?”
“姓廖的女士?”區(qū)曉華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一邊搖頭的冷小芙。
“她說要找我,說了我的名字?”
“對,您看可以嗎?”
區(qū)曉華從來沒有姓廖的朋友,她能打聽到他住的酒店并且查到了房間號,那一定是有目的來的。
“好,你接進來吧?!?p> 隔了幾秒鐘,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
“請問你是區(qū)曉華先生嗎?”
“是我,你是哪位?”
“我是誠天律師事務所的廖冰夏。”
區(qū)曉華腦子里迅速閃現(xiàn)出天鵝股份投資者維權的事來,那個征集維權投資者的律所正是誠天。
“你有什么事嗎?我們好像并不認識,怎么找到這里的?”廖冰夏的來意很明顯,但他還是裝作不知情。
“這么晚打攪你,不好意思,不知道你現(xiàn)在有沒有時間,我想和你見一面,了解一些情況?!?p> “什么情況?”
“天鵝股份的事,我想作為匯通源前投資總監(jiān),你不會不知道現(xiàn)在天鵝股份發(fā)生的事情吧?”
“對不起,我已經(jīng)辭職了,現(xiàn)在和我沒有關系了。”
“我手上碰巧有一些照片,是這幾天你和程浩碰面的照片,還有你們倆出入元澤資本公司大樓的照片,以及你和冷小姐的一些照片。”
“你跟蹤我?”區(qū)曉華心里一驚。
“談不上,只是工作需要?!?p> “你這么做可是違法的?!?p> “我只是在拍魔都的街景,很湊巧,每次都拍到了區(qū)先生。”
“那你肯定認錯人了。”想到這個電話也可能被錄音,區(qū)曉華朝著冷小芙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我是從楊依慈小姐那得到的你的酒店地址,還有程浩到酒店和你匯合的照片,這應該不會錯了吧?!?p> 區(qū)曉華愣住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楊依慈是怎么知道他在上海的酒店地址的,還竟然把消息給了誠天律師事務所的律師。
“你想和我談什么?”區(qū)曉華很快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只是想求證一些事情,你知道今天天鵝股份又跌停了,維權的投資者數(shù)量越來越多了,想必你也不希望看到事情鬧大吧,或許你可以借助我們幫你澄清一些事情。”
區(qū)曉華想了一會,“今天不行,明天上午十點,在酒店咖啡館見?!?p> “好的,感謝配合,明天見?!绷伪膾炝穗娫?。
區(qū)曉華拿著電話撥著外線,接通后放在耳邊等著,半分鐘后,他又撥打了一個電話,然后放下電話,轉(zhuǎn)身走回茶幾旁,坐在沙發(fā)上,對著茶幾上的手機說道,“有人盯上我了?!?p> “那個人是哪里的?”喬雅一直在聽著。
“誠天律師。”
“看來他們聞到味道了,但她怎么知道你在酒店的?!?p> “說是楊依慈告訴他們的?!?p> “你這是后院起火了?!崩湫≤揭沧讼聛?。
“等明天和她談了之后再說吧,目前她只有我和程浩的照片,這些不算什么,我們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R市這里,你需要我做什么嗎?”喬雅問道。
“如果可以,幫我找一下楊依慈,她不知道躲到哪去了,我剛才用酒店電話打她公寓電話沒人接,又打她手機關機了,一刻鐘前我還和她通過話,這不像是在躲我,好像是在躲什么人?!?p> 區(qū)曉華心里明白一定是楊依慈的前男友王彪找到她了,但他不想和喬雅說這事,也開始擔心楊依慈萬一被王彪拿住會不會受折磨,又想到被王彪追著的那個夜晚,正是喬雅開著車帶著他和柯敏一路狂奔,結果在云麓山翻了車,眼下,這一幕幕的場景又一次浮現(xiàn)在腦海里。
“可以,你把她的公寓地址、手機號,還有身份證號碼,能有的一切信息都發(fā)給我?!?p> “嗯,一會我就發(fā)你?!?p> “剛才的話題,”喬雅頓了頓,“其實弄一個假的陸國盛,對柯敏并沒有什么損失,因此,談不上傷害?!?p> “沒有損傷不代表沒有傷害?!?p> “你怎么變成柯敏的守護者了。”
“你不是說過,你和柯敏像姐妹一樣,是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的?!?p> “你想知道我和柯采蔓為什么要瞞著柯敏,不告訴那個陸國盛是假的?”
“嗯?!?p> “可又有誰告訴我,為什么柯采蔓要瞞著大家做出傷害我們的事?”
“她傷害你們?你說的你們是誰?”
“所有被她傷害的人,包括我和小芙?!?p> 區(qū)曉華覺得冷小芙想要找煙了。
“這個我感興趣了,你說的傷害是什么?”
“一個多小時前,宋春棟給我打了電話,柯采蔓在宋文山家,宋春棟告訴我,他發(fā)現(xiàn)了三十多年前大青山打架事件的派出所問詢記錄單,他還告訴我,他又去了一次大青山,發(fā)現(xiàn)了宋義誠的照片,臉上和那個假的陸國盛有一樣的臉部特征,在這個事實面前,柯采蔓承認了…”
“承認是她安排的假的陸國盛?”
“她和宋文山竄通,讓患有記憶障礙的宋義誠頂替了陸國盛,把這個假陸國盛從大青山帶去了R市,并且讓宋義誠做他們的傀儡,成立了盛元集團?!?p> “這都是宋春棟和你說的?”
“我說給你聽,是為了讓你相信我說的話的真實性,柯采蔓的所作所為,不是我杜撰出來的,現(xiàn)在有宋春棟從柯采蔓嘴里得到的證實,你就能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了?!?p> “柯采蔓把宋春棟的大伯這么折騰,宋春棟沒有采取什么措施?”
“他能有什么措施。”
“他可以去揭發(fā),去報案?!?p> “柯采蔓能告訴他這些,一定是想好了怎么圓她的故事,宋春棟和我講了她的說辭,和我想的幾乎一樣?!?p> “什么說辭?!?p> “第一,她這么做,沒有傷害任何人。宋義誠本來就有記憶障礙,加上身體有基礎病,還有糖尿病,離開大青山前,他的腿腳已經(jīng)開始不靈便了,腰部以下的神經(jīng)出了問題,他在大青山原本得不到很好的治療,她把他帶到R市,反而可以得到很好的醫(yī)治,也確如她所說,宋義誠在精心治療下,身體開始康復,并且偶爾可以正常走路,換個角度,如果不是她在R市花了重金照料他,可能宋義誠也早就不在人世了。
“第二,她和宋文山瞞著宋春棟和柯敏,讓宋義誠頂替陸國盛,為的是平息各方的憤怒和質(zhì)疑,另外,也是為了讓柯敏不至于以為自己是一個在單親家庭中長大的孩子。
“我知道你馬上想問我各方的憤怒和質(zhì)疑是指什么,簡單來說就是陸國盛發(fā)現(xiàn)了我父親和柯采蔓一直來往后,陸家和喬家爆發(fā)的沖突,直接原因就是我父親失蹤了,如果陸家不給一個說法,恐怕兩家的沖突會流血。
“所以當天晚上,柯采蔓和宋文山商量讓宋義誠頂替了陸國盛,第二天,喬家的人來闖陸家村時,柯采蔓讓包括陸國盛在內(nèi)的陸家的人去阻攔,引發(fā)爭斗,晚上他們就放出風,說陸國盛被打殘了,其實那個人就是宋義誠,他只是輕傷,但是他們按照宋義誠的身體情況偽裝成了重傷,甚至后來還對外宣傳那個陸國盛被打殘到喪失了生育能力,這樣,不就是平息了喬家人的憤怒了嗎?”
“這些是柯采蔓說給宋春棟聽的?”
“差不多吧,我沒有添油加醋?!?p> “這些理由明顯站不住腳。關于第一點,她用宋義誠頂替陸國盛,表面是把宋義誠帶出大青山治療,主要還是因為她要利用宋義誠,利用他頂替陸國盛明顯符合她的利益,這個原因,我想知道。
“第二點,就更加牽強了,只要你父親沒有找到,就算柯采蔓施展苦肉計,讓宋義誠挨打,還做成了殘疾的樣子,喬家人肯定還是不可能平息憤怒的,除非陸國盛也失蹤,只有你父親和陸國盛全部都失蹤,那樣陸家和喬家的遭遇才算一樣,彼此都有苦衷,這個架才打不起來,所以,柯采蔓對宋春棟的解釋壓根站不住腳,至于用假陸國盛來為柯敏營造家庭氣氛的說法更是不堪一擊,你也知道柯敏從小到大,壓根沒見過陸國盛幾次,柯采蔓不遺余力地教育柯敏記恨她的生父,把陸國盛塑造成一個拋棄妻女的冷血動物,還把女兒的姓也改了,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能厚著臉皮說所謂家庭氣氛?!?p> “你分析得頭頭是道,真應該讓你去和柯采蔓斗一斗嘴,她能在宋春棟質(zhì)問的這么短時間里想出這兩個理由,也算反應很快了?!?p> “如果是事實,一定是無懈可擊的,看來她撒謊了,那宋春棟相信了?”
“他能說什么,他宋家沒有受什么損傷,唯一的委屈也就是宋義誠,那本來也就是差不多一個廢人,他把這些告訴我,是想讓我知道,但他不知道我其實早就知道了?!?p> “他沒想到你和柯采蔓是一伙的?!?p> “那你可說錯了,我從來不是和她一伙的,任何時候,不然,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和我合作?!?p> “這個我相信。”
“怎么樣,還要了解什么,今天索性你問個夠,都了解了,你就可以履行你的承諾了?!?p> “那恐怕時間不太夠?!?p> “你還想知道什么?”
“我們就從剛才說的入手,按照前面的分析,柯采蔓讓宋義誠頂替陸國盛,肯定不是為了她說的那兩個理由,那她這么做是為了什么呢?她為什么要留著這個假陸國盛,真的陸國盛又去了哪里?為什么真的陸國盛和你父親都失蹤了?只有解開這些謎團,才能真正搞清楚大青山的所有秘密。”
“你要知道這么多,無非就是想知道我這么做的動機,我直接告訴你不就行了。”
“什么動機?”
“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我要讓柯采蔓把不屬于她的東西嘔出來,我要替所有被她蒙騙的人討回公道?!?p> “沒錯,你是和我說過這個動機,我并非不認可,我也相信你和小芙兩個人都有同樣的目的和動機,可我還是好奇,真的非常好奇,大青山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會有這么多人的命運發(fā)生了變化,我必須搞清楚所有的來龍去脈,我才會幫你?!?p> “呵呵,你恐怕沒法做到搞清楚所有的來龍去脈?!?p> “為什么?如果不是這樣,我怎么知道你說的一定對、柯采蔓一定是錯?!?p> “你現(xiàn)在還在質(zhì)疑我?”
“我只是要知道真相?!?p> “這些真相對你這么一個外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可我偏偏是一個愛管閑事的外人。”
“小芙。”
“姐,我在?!崩湫≤娇人粤艘宦?。
“你想聽嗎?”喬雅輕聲問道。
“嗯?!崩湫≤近c了點頭。
手機那頭又傳來一聲嘆息,“好,那我說給你聽,不過這些事實在太久遠,而且有不同的版本,我說的也未必都全。有些事,可能永遠埋在當事人心底了,他們不說,這個世界上也許再沒有人知道了?!?p> “這事還有不同版本?”
“當然有,在這件事上,應該有好幾個版本,可以說是大青山發(fā)生的羅生門。”
“你把我的胃口吊起來了,現(xiàn)在我是非搞清楚不可了?!?p> “聽完我知道的版本,你就會執(zhí)行你的承諾了吧?!?p> “應該可以。”
“你要了解的就是關于柯采蔓為什么要留一個假陸國盛,真陸國盛去了哪里,是不是?”
“嗯?!眳^(qū)曉華本還想說要知道喬宏言的去向,但畢竟是喬雅的父親,冒然說出口,怕引起喬雅反感。
“你想先聽哪個版本?”
“都可以?!?p> “那我先說宋春棟告訴我的版本吧。”
于是,喬雅把宋春棟發(fā)現(xiàn)的派出所問詢單的內(nèi)容大致講了一遍。
區(qū)曉華看著冷小芙,“里面說的喬二就是你的父親?”
冷小芙點了點頭,她抬頭看了看房間的煙火報警器,最終還是放下了手里的煙。
“但是這個內(nèi)容里并沒有陸國盛和你父親失蹤去向的內(nèi)容?!眳^(qū)曉華朝著手機說著。
“這只是開頭而已,最關鍵的就是失蹤這件事,所謂不同版本,就是這個地方的差異?!?p> “那你給我講講這個失蹤版本。”
“這個版本雖然是宋春棟告訴我的,但是其實就是柯采蔓敘述的。”
冷小芙這時候打了一個冷顫。
區(qū)曉華見狀,站起身來,走到走廊上把空調(diào)調(diào)高了一些,然后又拿起一件毛衣,遞給了冷小芙。
“按照柯采蔓的說法,那天下午,她和我爸約好在喬家村的后山見面?!?p> “我可以隨時打斷你吧?因為有很多事光是陳述,我還是不太明白?!?p> “當然可以,這就是說給你一個人聽的。”
區(qū)曉華看了一眼冷小芙,她披上了自己給她的毛衣,印象中冷小芙還是第一次示弱,這和她此前的形象不太一樣,難道是喬雅說的內(nèi)容讓她覺得不舒服?
“多謝了,我打斷你是因為我不太清楚那個時候他們之間的關系。柯采蔓那時候已經(jīng)和陸國盛結婚了嗎?”
區(qū)曉華的話讓喬雅有些尷尬,很明顯,她父親喬宏言是在與一個有夫之婦約會,從面上就已經(jīng)理虧了。
“可以算是吧?!?p> “算是?到底是結婚了還是沒結婚?”
“他們已經(jīng)在鎮(zhèn)上辦了結婚登記手續(xù),并且也擺了酒席,只是只請了柯家和陸家的人?!?p> “柯采蔓是不是并不想和陸國盛在一起。”
“嗯,這在大青山幾乎人人知曉。”
“那她完全可以不接受這種婚姻,去爭取自己的幸福?!?p> “她是想,而且他們幾個小時候就是從小在一起長大的小伙伴,他們四個人里,柯采蔓最喜歡的就是我父親?!?p> “哪四個人?”
“我父親喬宏言、柯采蔓、宋文山,還有陸國盛?!?p> 區(qū)曉華從她說名字的順序,知道了喬宏言在喬雅心中的地位。
“原來他們是從小的玩伴?!?p> “嗯,他們能湊在一起,只有一個原因。”
“難道是柯采蔓?”
“沒錯,年輕時的柯采蔓是大青山第一美人,見過她的人都會過目不忘?!?p> “現(xiàn)在她也是風姿綽約的一個女人?!?p> “可惜了,是一個毒蝎女人。”
“你什么時候這么認定的?”
“我小的時候就對她沒有好感?!?p> “那你隱藏地太深了。”
“那是因為我要生存下去。”
“我打斷你了,剛才你說他們?nèi)齻€都被柯采蔓吸引了?!?p> “嗯,這三個人正好分別屬于大青山最大的三個村子,喬家村、陸家村和宋家村?!?p> “那有沒有柯家村?!?p> “沒有,這三個村子之所以由姓氏命名就是因為這個姓人多,其他還有一些姓人數(shù)少,大多混居在這三個村子里,和這三個姓的人通婚,除此之外,還有前村和后村兩個村,住的人就雜亂一些,這兩個村的人口流動也高,人員結構沒有那三個大姓的村這么穩(wěn)定?!?p> “那柯采蔓家住在哪個村?”
“她家屬于少數(shù)姓,混居在陸家?!?p> “明白了,是否她家家長想和陸家的攀親,這樣可以溶入陸家?!?p> “按照那是混居的小姓人家的想法,確實如此,只有得到大姓人家的支持,出海打漁的船只、船上的地位、回來后分到的魚的質(zhì)量才會好,所以小姓一般都愿意找所在村子的大姓攀親。柯家長輩就是在這種風俗下,早早把柯采蔓許給了一戶陸姓人家,這家的孩子就是陸國盛?!?p> “那這種婚姻在大青山是必須得到遵守的,還是可以反悔?”
“那時候還是不可以反悔的,如果反悔,反悔一方要賠償很多,柯家是絕對拿不出的?!?p> “陸國盛和柯采蔓住一個村,又是指腹為婚,想來從小到大的感情很好吧?!?p> “沒有,恰恰相反,柯采蔓從小就不喜歡和陸國盛玩,她嘲笑陸國盛長得矮,而且陸國盛有哮喘,這也是柯家有反悔之意的重要原因。
“等柯采蔓出落得像一朵盛開的鮮花的時候,吸引力大青山所有的小伙子,其中我爸和宋文山得到了柯采蔓的認可,漸漸他們?nèi)齻€經(jīng)常在一起玩,而陸國盛則因為指腹為婚的原因,也一直對柯采蔓形影不離,他們四個慢慢就形成了一個小團體,其他小伙子再也無法插足其中了?!?p> “那四個人當中的競爭就激烈了。”
“也沒有,其實柯采蔓一開始就已經(jīng)喜歡上我父親了?!眴萄诺脑捰行┰S得意,但很快就平靜下來了。
“他們倆確實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可是因為有陸國盛這么一個指腹為婚的人存在,柯采蔓與我父親便無法公開要好,正是這種微妙的關系,才讓宋文山也有了向柯采蔓進攻的機會。
“于是,大青山的人們經(jīng)常會看到這樣的場面,當柯采蔓和陸國盛在一起的時候,陸國盛只能緊跟在柯采蔓后面,像是一個傭人跟在趾高氣昂的女主人身后,即便陸家地位高過柯家,但在柯采蔓眼里,依然不把陸國盛放在眼里。
“當柯采蔓單獨和我父親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的臉上就始終洋溢著笑容,雖然沒有公開的親近,但兩人心意相通,私下里早早確立了戀愛關系?!?p> “等一下,這些都是柯采蔓說給宋春棟聽的?”
“當然不是原話,有些是我根據(jù)我所知的情況補上去的,為了讓你了解得更豐滿一些。”
“那就是說你現(xiàn)在說的是以柯采蔓講述的為主,添加了一些你的主觀猜想。”
“那些絕對不是我一個人的猜想,是我打小開始生活在大青山時聽那里的人說的,你可以認為我說的都是事實,如果有不太客觀的內(nèi)容,我會和你說的,小芙也可以提醒我,或者直接補充糾正我?!?p> “嗯?!眳^(qū)曉華點了點頭。
“大青山的人看不到柯采蔓單獨和宋文山在一起,那是因為柯采蔓也不喜歡宋文山,只是宋文山家里條件還不錯,又是宋家村的大戶人家,族群人很多,所以也不拒絕他和他們在一起玩。
“當他們四個人聚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數(shù)情況會出現(xiàn)這樣的場景,柯采蔓被我父親和宋文山圍著,她會和我父親并肩坐著、站著,走著,宋文山總是在我父親的另一側(cè),因為柯采蔓雖然允許宋文山參加他們的團隊,但是不允許宋文山擁有和我父親一樣的地位,就是站在她身邊,至于陸國盛,通常是遠遠跟在他們?nèi)齻€身后,倒不是因為他們故意落下他,實在是因為只要這四個人在一起,一定是有什么非常有趣的活動,這時候,最興高采烈的自然是柯采蔓,我父親和宋文山自然是要在她面前好好表現(xiàn)自己,所以這三個人是最積極的,陸國盛因為本就比較沉悶,話不太多,也不懂討女孩子喜歡,加上行動一快哮喘就會發(fā)作,所以每次四個人一起活動時,他便會落在最后,看上去給人一種跟屁蟲一樣的感覺,但無論那三個人怎么把他甩在后面,他倒是從來不退出,也不怕人笑話,只是默默跟著,這場景經(jīng)常被大青山的人拿來開玩笑,說陸國盛是個窩囊廢,只能看著自己的媳婦被人追?!?p> “宋義誠沒有哮喘吧?!?p> “沒有,但是陸國盛的哮喘已經(jīng)因為一直堅持游泳好多了?!?p> “這個四人團體這樣的狀況維持了多久?”
“大概有兩三年時間吧,后來我爺爺給我父親也定了親,就是我母親,她不是大青山的人,是鄰縣的,我母親叫閔玉芬,定親的時候我父親雖然不愿意,但說不過家長,只能同意了?!?p> “那就是說四人中,你父親先成了家?!?p> “嗯,成家后,我父親便無法再參加團隊活動了,加上柯采蔓本就不喜歡宋文山,四人團隊事實上就解散了。因為我父親沒能遵守和柯采蔓私定的海誓山盟,柯采蔓大病了一場,她不見任何人,每天茶不思飯不想,只想再見我父親一面,當面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結婚?!?p> 區(qū)曉華暗暗嘆了口氣,沒想到柯采蔓年輕時竟然也是一個情種。
“終于找到了機會,其實也壓根不算什么幾乎,大青山的三個大姓村子,其實離得都不近,不像現(xiàn)在有車很快能到,當時幾乎沒有像樣的路,全是泥路,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如果不騎車行走不太方便,更重要的是,但凡要去喬家村,一定會碰到很多人,她柯采蔓一個女孩家跑上門找已婚的男人,自然不像話,這時候,柯采蔓就利用了宋文山,她開始給宋文山一些甜頭,比如允許他騎車捎她,幫她干活或者一起去買東西,慢慢她就交給他一些任務,比如替她帶信給我父親,對于這種聯(lián)絡方式,我父親也沒有拒絕。”
喬雅停了一下,“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余情未了,總之,我父親給她也回了信,寫些什么自然不會有人知道了。后來,柯采蔓索性讓陸國盛陪她一起去喬家村?!?p> “這事她怎么做的出?”區(qū)曉華驚訝地問道。
“后來的一系列事情,都印證了柯采蔓就是一個會來事的人,從小就是如此,她竟然要求陸國盛去找我父親一起出去打漁,陸國盛本姓怯懦,若是沒答應柯采蔓,柯采蔓便好幾天不理他?!?p> “他們?yōu)槭裁床幌衲愀赣H那樣也早點成家?”
“那是因為陸國盛的父親剛?cè)ナ啦痪?,按照大青山的習俗,做兒子的一年?nèi)是不能辦喜事的?!?p> “那陸國盛邀請你父親一起打漁,你父親答應了?”
“我父親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那時候我父親是和我二叔一起打漁的,就是小芙的父親?!?p> 區(qū)曉華看了一眼披著毛衣一動不動聽著的冷小芙,又把目光盯在了手機屏幕上,仿佛那上面正放映著大青山這四個男女的青春歲月。
“那陸國盛豈不是沒完成任務?!?p> “陸國盛倒也不傻,他又去宋文山,兩人一起去找我父親,說要以后一起去打漁?!?p> “這下你父親同意了吧?!?p> “嗯,從這件事上,你發(fā)現(xiàn)了嗎,陸國盛還是挺有心機的,后面的事也印證了這點。”
“不管怎么,四人團隊重新又在一起了?!?p> “是的,一開始只是四個男人在一起打漁,維持了一段時間,看上去四個人合作地很不錯,直到柯采蔓開始介入后,原先的格局又重現(xiàn)了?!?p> “女孩子也出海打漁?”
“大青山的女孩子16歲可以跟著成人出海了,更何況這四個人都成人了,只是這里只有我父親一個人已婚了。在眾人面前,柯采蔓表現(xiàn)得非常得體,從來不主動和我父親說話,也不和他并肩走路,那段時間,在眾人的視線下,她都和陸國盛走在一起,讓我父親和宋文山走在前面,她也不嫌棄陸國盛走得慢,可只要到了只剩下他們四個人的時候,她立馬像是換了一個人,對著我父親又罵又鬧,把她對我父親的不滿發(fā)泄了個夠?!?p> “當著陸國盛和宋文山的面?”
“嗯,你很難想象她那個潑辣勁。”
“這個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是很后面,我二叔告訴我的,應該是我父親和我二叔聊這些事時說的。”
“是你父親?”區(qū)曉華看著冷小芙,想起了陪她去大青山看到的那塊墓碑,上面寫著她的父親喬宏彬,母親崔小紅的名字。
“嗯?!崩湫≤轿⑽Ⅻc了點頭。
“你二叔怎么會和你說這些?”
“那是后話,我先說眼前的。”喬雅又嘆了口氣。
“被柯采蔓這一鬧后,我父親便不淡定了,兩人打鬧了一場后,竟然又死灰復燃了。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柯采蔓隔三差五就要我父親出海時帶上她,除了打漁,甚至他們倆還單獨一起去鎮(zhèn)上買東西,慢慢大青山就傳開了,說柯采蔓勾搭有婦之夫,話開始越傳越難聽。”
“為什么一定是柯采蔓勾引的你父親?”區(qū)曉華忍不住問道。
“難道不是嗎?就是她讓陸國盛去找的我父親,又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和他們出海打漁,若不是她主動,我父親會被她迷惑嗎?”
“那你母親為什么不出海?”
“那時候她懷孕了,懷上了我。”
“難怪。”
“什么難怪?”
“女人懷孕的時候,男人是非常容易出軌的?!?p> “我父親不是那種人,我說了,這事就是柯采蔓勾引的我父親?!?p> “對不起,我不是說你父親,我只是說你母親懷孕也客觀上讓柯采蔓能勾引成功?!?p> “我父親一時糊涂而已,豈能讓她成功,很快,我母親發(fā)現(xiàn)了他們過于親密的舉止,我母親很生氣,和我父親大吵了一架,這可能是引起她后來難產(chǎn)的主要原因。”
“我有些明白了?!?p> “你明白什么了?”
“你嫉恨柯采蔓的原因。”
“我母親生我時是1985年,生下我一年后,她就去世了?!?p> 說到這里,喬雅有些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