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飯前,戚佳雯收到了華子任的信息。
“戚科長,學校的事我?guī)湍闩桩斄恕!?p> 戚佳雯一個上午一直看著手機,她沒有明白華子任說的“弄妥了”是什么意思,她只是讓他打聽一下學校的情況。
“這學校還行嗎?”她問道。
“學校雖然剛成立不久,但是無論師資力量,發(fā)展規(guī)劃都是R市首屈一指的,尤其是他們和上海的四個最好的中學,他們叫四大名校的國際部建立了戰(zhàn)略聯(lián)盟,共享外教資源,前一年拿到了好多國外排名前三十的大學offer,我確認過了,學校絕對沒問題?!?p> “太好了,太感謝你了,那我一會就去報名了?!逼菁仰┬闹写笙病?p> “稍等一下,戚科長,我托的關系找了他們的校長,校方答應給你女兒預留好名額了,今天不用趕過去了。”
“哦,太麻煩你了。”戚佳雯心里想的還是今天報名可以優(yōu)惠3萬元的事,因此還是打算今天去報名。
“周六,也就是明天,上午九點,你帶你女兒去冠群國際學校面試,校方會根據你女兒的情況,決定是否給予你女兒獎學金,我和校方說好了,如果面試成績好,可以全額減免三年學費?!?p> “免三年?”那就是45萬,這對戚佳雯來說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可她轉眼一想,還要面試,估計倩倩的成績肯定通不過。
“嗯,戚科長,你明天無論如何要去,我一會發(fā)你一個電話,是學校招生辦的吳老師,你問一下他面試的程序,順便也可以確認下是否給你女兒留好了名額?!?p> “今天不用去交學費了?”
“不用,你明天去交也來得及,如果面試理想,學費就不用交了?!?p> “真的太感謝了。”戚佳雯也不知道該怎么謝這個華子任,只能說著感謝。
“明天有什么情況,你可以隨時打給我?!?p> “嗯,謝謝你。”
此時,在朱孟庭的辦公室里,鐘雨娥滔滔不絕地說著去上海出差以及上午到匯通源調查的事。
“你知道我看見鏡框里的那個女人,有多吃驚嗎,她竟然就是在上海見到的何蘊灃身邊的那個女人?!?p> “會不會認錯了?”朱孟庭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一臉興奮的鐘雨娥。
“不會,我對漂亮女生過目不忘??隙ㄊ撬?,我還套出了匯通源楊小姐的話,這個女生叫秦芊慧,原來是匯通源投資部的文員,剛跳槽去了上海?!?p> “文員跳槽去上海,很少見的事,去了哪?”
“這個我還沒問到,那個韋小姐催著我走,不然還能問出來,我出了匯通源就把這消息告訴了廖主任,她直夸我機智?!?p> “呵呵,說的跟諜戰(zhàn)劇一樣,那廖主任說什么了嗎?”
“廖主任分析說,天鵝股份的這件案子,一定要先搞清楚誰受益者。目前看鼎峰投資并不是受益者,那么受益者除了程浩外,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她說她在上海調查了元澤資本,這家機構是鼎峰投資的死敵,如果元澤資本是站在鼎峰投資另一邊的,為什么還要去紓困天鵝股份,這肯定說不通。先撇開元澤資本和鼎峰投資,那四塊方糖里,只剩下了區(qū)曉華和何蘊灃?!?p> “什么方糖?”朱孟庭一下子沒明白。
鐘雨娥便把她和廖冰夏在咖啡館里的比喻講了一遍。
“我看你真是入迷了?!敝烀贤スχ?p> “哎呀,你別笑嘛,聽我說下去,說到哪了,被你一下打斷了?!?p> “區(qū)曉華和何蘊灃這兩塊方糖?!?p> “哦,對。廖主任說,何蘊灃半路殺出來晃了一槍之后就撤了,說明他并不是這里的主角,區(qū)曉華和背后的伊都退出天鵝股份的角逐這令人有些意外,假如秦芊慧是因為區(qū)曉華的離職而離職的,那么秦芊慧很可能在執(zhí)行區(qū)曉華的任務,按這個推理或許區(qū)曉華和何蘊灃是有關聯(lián)的,只是秦芊慧只是一個文員,為何會讓何蘊灃如此謙卑,她說她也沒想明白。
“她還問我鏡框上還有一個女生是不是也是因為區(qū)曉華離職而走的。我說還不知道,但那個女生是這四個人中最漂亮的一個,只要我再看見她,一定能認出來。”
“你怎么還能見到她?!?p> “哎呀,秦芊慧不是讓我碰上了,再說R市才多大點地方,碰上也不為奇?!?p> 見朱孟庭若有所思的樣子,鐘雨娥坐直了身體,“上周末橋牌比賽你和我爸搭檔得了第一,他可開心了,你什么時候想到我家來吃飯…”
“吃飯?”
“你是不是不愿意…”
“沒有啊,會不會唐突?!?p> “這有什么唐突的,我爸對你印象很好的…”
“那…”
朱孟庭想起了上周末橋牌比賽后,在洗手間碰到了鐘雨娥的父親。
“小朱啊,牌打的不錯。”
“您過獎了?!?p> “對了,關于云麓區(qū)那個鋰礦勘探的事,還要專題討論一下,對自然環(huán)境破壞太大,R市的定位該還是要高科技、環(huán)保,旅游也是一張名片,我們市最大的旅游資源就是云麓山,我在考慮建一個國家森林公園,所以,那個協(xié)議的事,我還沒有批,再討論,你們規(guī)劃局也要繼續(xù)做方案,不要短視,不要為追求經濟效益冒昧投資建設。”
“我明白了?!?p> “隨你,不愿意去就算了?!?p> “最近事情很多,周末我都要加班,等過了這陣,我去。”
“嗯,晚上一起吃飯嗎?元夕路新開了一家餐館?!?p> “今晚?”
“嗯,你有事?”
“我…,約了人了。”朱孟庭和喬雅約了今晚吃飯。
“那明后天你都加班?”
朱孟庭一想剛才已經說了自己在加班了。
“是啊,好幾個規(guī)劃設計都要改?!?p> “明后天你晚上也要加班嗎?”這次鐘雨娥開始不依不饒起來了,以前只要朱孟庭說有事,她從不追問,他們在一起的約會大都是等朱孟庭有時間安排才能成行。
“你是不是不喜歡和我在一起…”也許是害怕朱孟庭繼續(xù)說沒時間,鐘雨娥搶在他前面說了。
“小娥,你說什么呢,我怎么會…”
“那你連周末晚上都沒時間和我在一起嗎?”說到這個份上,假如朱孟庭還是推諉,那他們的關系就正式算是結束了。
鐘雨娥不敢看朱孟庭,低著頭看著自己腳上的鞋。
“小娥,周六晚上我們吃飯,周日晚上也陪你逛街,好嗎?”
“那我不是獨占了兩天?”鐘雨娥心里一喜。
“只要你開心?!敝烀贤ビX得自己無論如何要和鐘雨娥說清楚了,自己對鐘雨娥并沒有男女之情,他心里裝的全是喬雅,就這個周末吧,他打算向鐘雨娥攤牌。
“周末你加班二天肯定很累,那我們周日晚上吃飯吧,就去那家新開的餐廳,你一定會喜歡的?!?p> “嗯,好的?!敝烀贤サ哪樕蠑D出一絲笑容。
“那我走了,不耽誤你工作了?!?p> “在這里吃飯吧,食堂很方便。
“那不好吧,我還是走了。”
“那我送你。”
“嗯?!辩娪甓鹫酒鹕韥恚瑓s沒有走。
朱孟庭已經走到她身前了,見她沒動,便伸手拉住了她的手,這是他們倆的默契,只要鐘雨娥生氣了,朱孟庭就會去拉她的手,這也是他們倆唯一的身體接觸。
相識快一年了,兩個人連親吻和擁抱都沒有過,最多就是牽牽手,饒是如此,鐘雨娥也已經心滿意足了,但喜歡朱孟庭的穩(wěn)重,她想慢慢品嘗幸福的滋味。
“你手怎么這么涼,冷嗎?”朱孟庭握緊了她的手。
鐘雨娥臉一紅,“被你氣的。”
說話間,她的身體微微碰了一下朱孟庭。
朱孟庭輕輕接住了她,只覺得鐘雨娥的人微微倒向了他。
兩人面對面站著,朱孟庭用一只手輕輕抱了抱鐘雨娥。
“秘書會進來的?!彼谒叺吐曊f道。
兩人分開了身體。
鐘雨娥臉紅撲撲的,低著頭從沙發(fā)上拿起了外套。
“我送你出去?!?p> 朱孟庭看著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后,走到了門口,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讓鐘雨娥先走了出去。
“那我走了?!辩娪甓鸹仡^看了他一眼。
“好?!敝烀贤c了點頭。
鐘雨娥飛快地朝著門口的女秘書看了一眼,那個穿著毛衣,身材消瘦的女生眼睛盯著電腦,像是沒有看見他們一樣。
等鐘雨娥走后,朱孟庭回到辦公室,給喬雅打了電話。
“是我?!?p> “嗯?!眴萄庞肋h是這么冷冰冰。
“那天我和你說的事,你沒有和其他什么人說過吧?!?p> “什么事?”
“就是關于云麓山那個協(xié)議,可能要被否了?!?p> “怎么這么問?”
“最近鐘雨娥的律所在調查天鵝股份的事,她來問過我協(xié)議的事,我告訴她協(xié)議雖然是口頭的,但是真實的?!?p> “我不會亂說的?!?p> “因為你讓我關注這件事,所以只要有什么消息我都第一時間告訴你了,但不會有什么麻煩吧?”
“不會?!?p> 過了一會,喬雅又說道,“就是有,也和你沒關系?!?p> “那么你還是和別人說過?”
“不會牽連你的?!?p> “我不怕牽連,我是怕你有事?!?p> “我也不會有事?!?p> “嗯,晚上見面再說?!?p> “好。”
“晚上在哪見?”
“我下午還要出去辦事,看我在什么地方,再定,到時候我發(fā)你地址。”
“就去雅詩曼吧。”
“去那?嗯,也行?!?p> “我下班去那等你,對了,那個區(qū)曉華,現在去哪了?律所的人也在找他?!?p> “我知道了,他在上海?!?p> “你少和他接觸,我感覺這人麻煩事挺多的?!?p> “知道了?!?p> “吃飯了嗎?”
“還沒有?!?p> “哦?!?p> “那我掛了?!?p> 喬雅掛斷了電話,她看了一下表,12:30了。
上午天鵝股份的股價收在了11.25元,上漲了0.22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