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豹女狐疑地看著藍月女,“小姐姐,那你也是來賓了?!?p> 藍月女沒有搭理她,她的眼睛一直看著時鐘男的方向?;㈩^男像是她的保鏢一樣一直站在她身邊。
“各位來賓,三道試題回答正確的是三位女士:花豹女士、紅桃Q女士、藍月亮女士?,F(xiàn)在我們邀請畫家R先生,我們將按照回答問題的順序邀請三位女士向R先生提問并合影留念?!?p> 這時宴會廳的燈光照在了時鐘男身后的畫板上,那幅《火舞》畫板后面轉出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影,眾人頓覺眼前一亮。
此人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穿著十分古怪,全身金黃色的披風,戴著一個黑色的面具,面具四周是一圈金黃色,和披風呼應著,仿佛戴了一串金項鏈,那個黑色的面具上密密麻麻的黑色顆粒狀物體,只能看到一雙閃亮的眼睛。這個面具和服飾的設計非常奪人眼球。
“這就是那個畫家呀?怎么一點看不出畫家的樣子?!?p> “這身板真夠壯的,我看做保鏢很合適?!?p> “他戴的是什么呀,圍著頭的一圈金黃色的,是金項鏈?我怎么沒看到有這個服飾選項?”
“肯定是他們?yōu)樗壬矶ㄗ龅?。?p> “他出場了?!鄙兄具h又給董梓萱發(fā)著信息,董梓萱已經很久沒回復他了,他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還在不在宴會廳里。
“R先生,您是第一次和這么多人面對面交流吧,有什么想和我們的來賓說的?”時鐘男想把話筒遞給黑臉人畫家。
畫家沒有接話筒,而是像一座黑塔一樣站在那,也看不清他的眼睛在看什么。
時鐘男略顯尷尬,他反應很快,馬上改了口,“那我們馬上進入嘉賓問答環(huán)節(jié),先請第一位回答問題正確的女士?!彼然ū镜奈恢每粗?p> “在這?!被ū恢朗裁磿r候已經站在了離他不遠的地方,朝他嚷著。
“請您到這邊來?!睍r鐘男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黑臉人身邊。
花豹女迅速走上前來,站在黑臉人邊上,側著身子上下打量著畫家。
“您現(xiàn)在可以提問了。”時鐘男退了幾步,把宴會廳中央的位置完全留給了這一黑一白的兩個人。
“問什么問題?”花豹女歪著腦袋想著。
有人在邊上喊著,“問一下他是誰,叫什么名字?!?p> “問他畫在山坡上的畫是啥意思。”
“請來賓們保持安靜,讓這位女士提問?!睍r鐘男在一旁揮著手。
“那我就問了,”花豹女繞著黑臉人走了半圈,“你有女朋友嗎?還是結婚了?”
大家沒想到她直截了當問這個問題,不少人哈哈笑了起來。
“你可一定得回答,這是規(guī)則?!被ūx黑臉人很近,已經能看到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了。
“曾經有,現(xiàn)在沒有,沒有?!焙谀樔藳]有用話筒,但他的聲音很洪亮。
大家沒想到他回答得那么干脆,也沒有那些所謂藝術家那樣說些什么,頓時感到一陣失望。
“這就問完了呀,浪費一次提問。”下面的人起哄起來。
花豹女向時鐘男招手,“快給我們拍照?!?p> 時鐘男邊上走出一個笑臉服務員,端著相機走上前來。
花豹女個子也很高,加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黑臉人邊上,倒是非常般配。
“準備好,一、二…”
在拍照片的笑臉人數著數時,花豹女又伸出一只手搭在了黑臉人肩上,把頭歪向了黑臉人一邊,做出一個嫵媚的姿勢。
咔嚓咔擦的相機聲后,花豹女興奮地喊著,“我問完了?!彼斐鍪?,去找黑臉人的手,要和他握手。
黑臉人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了一只大手,在花豹女柔軟的小手上握了一下。
“哇,你的手好溫暖?!被ū疁惖剿矍?,輕聲說著。
她的話只有黑臉人一個人聽得見,他朝她微笑了一下,這笑容只有他自己感覺得到。
“第一個女士的問題問完了,現(xiàn)在我們要請第二位女士?!?p> 花豹女朝著黑臉人擺了擺手,心滿意足地走開了。
紅桃Q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請紅桃女士提問?!睍r鐘男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后退到了一邊。
只見紅桃Q走到黑臉人面前,手指著邊上的《火舞》問道,“我問你,上面這個女人是誰?”
聽到紅桃Q的聲音,黑臉人原本站得筆直的身體晃了一下,“不是你。”
兩人的對話聲音都很輕,除了靠的近的幾個嘉賓外,大多數人都沒聽見。
紅桃Q走到《火舞》畫架前,手里的什么東西朝著畫布噴去,畫布上頓時被番茄醬之類的東西噴成了大花臉,厚厚的紅色汁液從畫板上往下淌著,不一會,地上也滿是一片紅色。
宴會廳一陣大亂,時鐘男慌忙沖上來,一把拉住了紅桃Q。
“你干什么。”時鐘男一把奪過紅桃Q手上的東西扔在了地上,果然是一管番茄醬。
邊上又上來好幾個笑臉人忙不迭去搶救那幅畫。
黑臉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對紅桃Q的行為沒有任何表示。
幾個人把紅桃Q團團圍住,紅桃Q顯得非常鎮(zhèn)定。時鐘男則歪著頭聽著耳麥里的指揮。
“這女的瘋了,這幅畫網上有人出價八十萬,就這樣被她毀了。”
“哎呀,這畫哪有八十萬,都是炒作,我看幾百元差不多了?!?p> “這女的可能和畫家認識吧,可能還有仇吧?!?p> 時鐘男走到黑臉人面前悄聲說著什么,黑臉人一邊看著紅桃Q,一邊搖著頭。
混亂持續(xù)了幾分鐘,黑臉人在時鐘男的護送下,離開了宴會廳。
十來個笑臉人把所有的畫從畫架上取了下來,兩人一組,抬著幾幅畫走向宴會廳門口。又上來幾個服務生,迅速地擦洗完被弄臟的地面。
“這搞得啥呀?!辈杷┦靠床幌氯チ?。
“這女的你認識嗎?”胖頭魚問道。
“不認識,我怎么會認識這樣的瘋婆子,你看她身邊有個男的,靠的很近,應該是這個男人的女伴吧。”
“你帶來的女伴呢?”
“劉景老婆?我和她一起進來的,她好像和劉景這兩天鬧矛盾,沒住一起,衣服也是分頭選的,我的這個是劉景自己挑的,她選了什么我還真不知道。我也沒她手機,不知道她在哪?!辈杷┦繏咭暳艘蝗χ車娜?,他本就不認識董梓萱,剛才在門口只是打了個照面。
“這個畫家挺有意思?!?p> “我看不出有啥意思,今天這場面,明年盛元集團還能再辦晚會?”
“明年?明年盛元集團是否還在都不好說,哪來的晚會。”胖頭魚冷笑了一聲。
“各位來賓,剛才發(fā)生了一些小插曲,這位女士與畫家有一些小誤會,不過,大家不要擔心,我們的畫家已經表示不再追究此事了,這位女士,請你自重,不要再打擾晚會,下面我們休息五分鐘,九點,我們要有重大事項宣布?!?p> 時鐘男說完,匆匆朝外走去。
紅桃Q身邊的笑臉人也走光了,留下紅桃Q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其他嘉賓生怕她精神不正常,也不敢上前和她說話。
“剛才是你?”尚志遠不停發(fā)著信息。
這會董梓萱才看到,“嗯?!?p> “你太不理智了,為什么要這么沖動?”
“我沒有沖動,我只是很氣?!?p> “我現(xiàn)在到你這里來,你別走開?!?p> “不是還有第三個問題嗎?這大黑個怎么就走了?”
“第三個問題的女生呢,那個彈鋼琴的?”有人在找藍月女,但藍月女似乎從宴會廳消失了。
花豹女也在找藍月女,她問完問題后剛想回到自己的團隊,就發(fā)生了紅桃Q噴番茄醬事件,她正看的目瞪口呆之際,聽人說起藍月女,便四下找著,卻只看見虎頭男一個人站在遠處看著她。
“我覺得今天這事蹊蹺,這個畫家也許是事先安排好的,就是來炒作的。”
“來炒作也不會這樣吧,讓一個女的砸場了?”
“可不,這也說不通啊?!?p> “咳,我給你們解釋一下,這女的是大黑的原配,至少也是正牌女友,今天就是來砸場的,因為大黑出軌了。”
“胡扯吧,你?!?p> “怎么是胡扯,你問問她,這朋友剛才就在大黑和那個紅桃Q不遠的地方,他們的對話她都聽見了,就是原配來砸場了?!?p> “他們說啥了?”
“我…我好像聽到那女的在質問那個大黑,說什么你畫的這女人是誰?大黑說肯定不是你。好像就這兩句。”
“你少說了兩句,那男的說你少管,女的罵他不要臉?!?p> “這我好像沒聽見。”
“那女的不就在那邊嗎,你們自己過去問問不就行了。”
“你們看,那女的邊上好像站了個人,戴著小丑的面具,會不會這個女的是這個小丑帶來的,兩個人說話靠那么近,哎呀,好像那女的還拉著那小丑,快看快看,看上去兩個人認識。”
“還真是,那這劇情就復雜了,女的和小丑、大黑三人大概是三角戀吧?!?p> “哇,我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p> 眾人正你一嘴我一嘴的瞎猜著,時鐘男又回來了。
“各位來賓,請大家安靜,下面我要代表盛元集團宣布一個重大事項。”
“小姐姐呢?”花豹女站在虎頭男邊上問。
“我不知道?!被㈩^男聳了聳肩。
“你怎么會不知道,你不是和她寸步不離嗎?”
“你找她?”
“是呀,我想知道如果她提問,她會問什么問題?”
“你這人還挺多事?!?p> “嘻嘻?!被ū隽藗€鬼臉,她忘記了虎頭男壓根看不到她的臉。
“真的要等到九點才宣布啊?!被ū戳讼率滞笊系谋怼?p> 虎頭男瞥了一眼,她蔥白的手腕上是一只江詩丹頓牌手表。
“什么重大事項?”眾人漸漸安靜下來。
“盛元集團將宣布新的公司董事長人選。”
此時,時針正好指向了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