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有病,你有藥嗎?
“落雪,那個北歌滄不是你的堂姐嗎?怎么你們兩人都不說話?”一位尚書家的千金看了看沉靜而坐的北歌滄,有些八卦的問道。
北落雪收回視線,微微低著頭掩去心底的厭惡,輕聲細(xì)語的嘆了一聲,語帶傷感的說道:“唉,自從幾年前,父親代替堂兄襲了大伯父北國公爺?shù)木粑恢?,堂姐和堂兄就再也不愿理會我了?!?p> 她口中的堂兄是指北泓戰(zhàn),大伯父說的是北歌滄的父親北傾國。
關(guān)于北傾國這個人一生的傳奇事跡,京城中幾乎每個人都是口口相傳贊嘆不已又唏噓不已。
北傾國神勇善戰(zhàn),帶領(lǐng)手下的北國軍為如今的寒帝打下半壁江山,寒帝感念他所立下的汗馬功勞,賜他“北國公”的至高爵位,一生享盡榮寵。
但幾年前北傾國出使盤荒諸國,途經(jīng)北海境時船隊遇到暴風(fēng)巨浪消失了蹤影,北傾國從此銷聲匿跡,生死不明。后來,北落雪的父親,也就是北傾國的庶弟北橫云襲了爵位,成為了如今的北國公爺。
按道理來說,北傾國遇難,國公爺?shù)木粑粦?yīng)當(dāng)由他的兒子北泓戰(zhàn)世襲的,但最后卻到了他庶弟北橫云的身上,這是不合理的。
但是很顯然,眾人可并不這樣認(rèn)為,他們反倒覺得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哈?就因為這個?北傾國出事時,北泓戰(zhàn)尚未成年,接著他的母親御嵐女將軍又出事,無人輔助他,北國公爺手上可是號令著龐大的北邙國戰(zhàn)力北國軍的,由你的父親襲爵位,是對北國軍負(fù)責(zé),要知道北國軍恐怕可不會服從北泓戰(zhàn)這個毛頭小子的統(tǒng)馭!更不用說后來北泓戰(zhàn)連古武都不能修煉了,廢人一個!北歌滄兄妹兩人因此而對你心生怨懟,真是狹隘蠢鈍,于國不幸!”這位尚書家的千金當(dāng)即就是忿忿不平的出聲道。
她的話極為有道理,而且還上升到了國家的高度,立馬將北歌滄與北落雪之間的私人恩怨提高了不知道幾個檔次,這樣說來,北歌滄簡直就是國家的罪人了。
其他幾位千金小姐聽了之后,無不是為北落雪感到不平,為國家有這樣不識大體的人而感到氣憤。
如今看到北落雪這副低著頭黯然傷神的樣子,再看看沒事人一般坐在一旁的北歌滄,頓時都是怒火中燒,隱隱的有著一股想要為北落雪打抱不平的沖動。
其中一位刑部尚書家的千金柳妙妙將北落雪當(dāng)做是自己的閨中密友,她行事最是沖動、不顧后果。
此時,她便是二話不說的就走到北歌滄的面前,一把將北歌滄正在翻看的《凡種異火》給奪了過來,拿在手中撕了個粉碎,并毫不客氣的將一團(tuán)紙屑一股腦的沖著北歌滄的臉面直接狠狠扔了過去。
北歌滄抬手拂開那些雪花一般落下的碎紙屑,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正怒氣沖沖的瞪著自己的柳妙妙。
氣氛驟然凝固、尷尬又透著一股迅速暴漲的火藥氣味,隨時都有可能爆發(fā)。
北落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底深處是隱藏得極好的陰毒,不動聲色的對著北歌滄得意洋洋的挑釁著。
見北歌滄竟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的靜靜看著自己,就像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可笑傻子一般,柳妙妙心頭的火焰登時又怒而躥高了數(shù)丈。
“北歌滄!你做盡了丟人的事情,還敢這樣看著本小姐!”柳妙妙纖纖玉手一抬,氣沖沖的指著眼前的沉靜人兒大吼道。
北歌滄低下頭去一一拂去彈開落在周身的零星碎步,猶如彈掉灰塵一般,說不出來的閑散,她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看都不再多看柳妙妙一眼,淡漠說道:“我做的事情是否丟人,關(guān)你屁事!”
柳妙妙可是熟讀各種女子三從四德書籍成長起來的書香閨秀啊,哪里被人這樣說過?
她那股氣焰遭遇北歌滄如此毫不顧忌的粗暴話語,頓時給硬生生的激住,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很快便憋得一張臉通紅。
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么地,站在那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的確是十分可笑。
“妙妙姐,我堂姐就是這樣了,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快回來吧。”北落雪牢牢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又是一副神傷表情的柔柔勸說說道,一動不動,面上一派的無奈與哀傷。
柳妙妙聞言,更加氣不過。
“她都這樣粗鄙了,你還為她說話?落雪,我真是為你不值,竟然有這樣的堂姐存在于世!不過你說的對,我確實不應(yīng)該與這種人一般見識!”柳妙妙氣鼓鼓的說著便轉(zhuǎn)身要走。
而就在這時,北歌滄猛地一下站起身來,精準(zhǔn)無比的搶先一步快速走到柳妙妙的座位前,拿起她的那本《凡種異火》便也麻利的撕了個粉碎。
親眼看著自己的書被撕得粉碎,柳妙妙的腳步一下頓住,仿佛感到自己的心臟也隨之被撕的粉碎一般,登時氣的渾身都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這可是著有如何召喚出異火的教科書?。?p> 它竟然被北歌滄給撕了!
她怎么可以這樣做?她憑什么要這樣做?簡直太過分了!
柳妙妙忍著心疼到極致的感覺,失去記憶一般完全不記得剛才她自己又是如何手撕北歌滄那本《凡種異火》的,只一味抖著手指指著北歌滄口不擇言的大罵道:“北歌滄!你這是做什么!你有病嗎!”
“是啊,我有病,你有藥嗎?”北歌滄拍拍手,又彈開落在身上的碎紙屑,唇角斜斜的一勾,臉上竟然帶出幾分市井無賴一般的邪惡小神情,大喇喇的看著柳妙妙,滿口無所謂而又相當(dāng)無辜的說,“我這位動動嘴皮子就可以讓你這樣的傻子為她出氣的聰明堂妹剛剛說了,我就是這樣的,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p> 這句話的修飾語有點長,柳妙妙氣嗖嗖的站在那里完成了漫長的反射弧線之后,才是終于抓住了北歌滄這句話的幾點中心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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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jī)曉夢
感謝感謝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