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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是妹怎么了

你說呢?

將軍是妹怎么了 六十六春水 2411 2022-09-17 18:10:12

  記憶總能給人一種溫婉寧靜的景,小橋流水映襯青瓦白墻,如煙如暮的雨也常有,細(xì)雨微風(fēng)中瑯韻睜眼,身若無形,心有飄忽。好似他很久很久以前去過的江南。他就在這雨中單撐一柄油傘。

  前有青石鋪路,后有白玉做橋,云霧繚繞,朦朦朧朧,天地闊闊,

  不走青石路,也不過白玉橋——他也不知自己是在等什么。

  小雨泥濘,石板沒鋪開的地里泅出灘灘水洼。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換了衣裳。黑袍大褂繁復(fù)幾層,金線交織貴氣華麗,淺水倒影水波搖曳,影影綽綽。

  橋下水聲潺潺,橋面細(xì)雨微微。不多時,一個男人就迎面而來,沉重腳步破了景?,橅嵥坪跣挠兴?,抬傘去看。

  一身粗布麻衣掩不住男人周身的威嚴(yán),渾然都不真切的前提下,瑯韻直覺這人沒來由的熟悉,一雙清透眼睛印在腦海。而此時這人呼吸沉悶,也低著頭。

  瑯韻不知是不是等這個人,那男人倒是先有反應(yīng)。錯身而過時朝他看了一眼。視線交錯,視野明晰——是一雙頹喪,哀泣的眼睛。

  莫大的悲痛自瑯韻心底翻騰涌,手一歪,傘面就斜斜落去。

  男人嘴唇微動似乎喃喃自語,又像朝他傾訴。

  瑯韻這才發(fā)現(xiàn)他懷里還有個孩子在熟睡,小孩睡的不舒服,來回掙扎。男人又扭回輕聲慢哄。逐漸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瑯韻猛然驚醒,頭腦發(fā)昏發(fā)漲,連同昨夜受傷的地方跟著絲絲作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床上。隨手渾然一摸,他幾乎下意識彈起,身上一床薄被順著床邊沿花落下去。

  臉色也跟著黑了下去,那還顧得上夢里愿景,

  ——我袍子呢。

  天已大亮,李望舒坐在外邊兒的桌上,那雙眼已經(jīng)滿是血絲。她整夜未睡,腦海中久久不散昨夜惡斗。從琴弦到刀鋒,再到自己的劍刃。

  修仙這事當(dāng)真不是話本?!這簡直顛覆她以往學(xué)習(xí)的認(rèn)知,可最后直面刀鋒還是不由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那團(tuán)黑影的話也讓李望舒耿耿于懷。

  李望舒拿著那把長刀來回端詳,現(xiàn)下早就沒了猩紅顏色,而今已經(jīng)像普通鐵器一樣泛出幽幽寒光,

  晨光照射通體發(fā)黑,造材不像鐵,自上而下延出奇怪紋路。呈樹的枝干狀擴(kuò)散互相連綿直至貫穿刀身,李望舒覺得古怪——這紋路比起咒符,更像刀的血管。

  李望舒伸手要摸,耳畔就傳來一聲低呵,內(nèi)門不知何時就被打開,本來睡覺的人已經(jīng)站他面前。

  “別在這犯傻。那刀不能碰”

  沒了飄逸外袍,瑯韻只穿一件束袖中衣,墨發(fā)散開倒襯的整個人更為柔和,

  額心朱砂反襯頗為靈動。李望舒抬眼去看,倒覺得少了那么幾分世外之感。

  “……”

  要不是昨夜的恩情在……真想把這人嘴堵上。

  人很養(yǎng)眼,但是希望別開口。

  我個未嫁的姑娘幫你寬衣都還沒對說兩句呢!

  李望舒還是沒適應(yīng)他這個脾氣,咬咬后槽牙。把刀放在桌上一撂,往窗沿靠了靠。

  “比起那把刀,我更好奇你?!?p>  窗外滿是斷木碎瓦,樓梯轉(zhuǎn)角都轟爛半截,剩下一半懸在哪里,街上蓋李塵和土,可謂一地狼藉。

  瑯韻早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自己看的時候還是些許唏噓。

  他這才意識到李望舒換了衣服,一身青墨戎裝把原先那點柔順盡數(shù)掩去,肩甲護(hù)腕齊全佩上,塌下還放著雙黑皮靴。

  李望舒這個人長的不高,人也嬌俏,可是坐下就不會顯出來。晨光透過縫隙晃她臉上去,旁人能覺得少女懶散靠著,近處的人才能察覺出那么不動聲色的威壓來。漂亮的桃眼瞇起些許,薄唇一平就自然而然地流露一股壓力。

  到底是君侯之后。

  少女聲音沒了那股玩笑和世家氣,多出一道威嚴(yán)和淡漠。

  “那東西是什么。“

  “還真的以為誰家闊小姐武功這么好,沒曾想是位官…小姐?“

  瑯韻生生把后半個爺個咽了下去,好像有那么點調(diào)侃意味在的。他面色微變,難得動腦子想了個措辭,就是不如不想。

  “別亂叫?!?p>  “那是魔氣。修真和人界本來不互通,但特殊時期會有一道縫隙,比如天劫,人間的怨氣同修真界的魔氣基本氣同一脈,人間的更為低級,一般放著也沒什么事,凡間修士甚少也正常。你覺得怪力亂神也在理?!?p>  瑯韻這時才有了點耐心在,說起故鄉(xiāng),語調(diào)柔和,視線透過窗扉,遙遙遠(yuǎn)望倒顯得些許落寞來。‘

  李望舒終于覺得瑯韻說話順耳了一次,面色和緩示意他坐。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

  “小姐是覺得昨夜扒我不徹底,還是疑我昨夜言不實?”

  這話還真是只能順耳一次。

  “我都沒說什么男女之別?!崩钔娣鲱~。

  店小二一手摟著托盤,一手拎著食盒犯嘀咕,昨夜真是好大的雨,許久沒見過房梁都垮塌的了。他聽說有位大人資助了些,才不至于虧空太大。掌柜雇人手都去幫忙修房,他一個人干兩份活,他想哪怕累些送飯送衣總比修房子好。

  兩聲敲門聲打斷二人講話,瑯韻自覺噤了聲。李望舒把桌上長刀蓋起來才道了句進(jìn)來。

  “這位客官,你的衣服已經(jīng)洗好晾干了。這是本店的答謝大人的點心?!?p>  “好?!?p>  小二本想多說幾句感謝的話,打眼看見青墨戎裝就閉了嘴。靠著利索道道布好放下衣衫急匆匆退了去。

  瑯韻心里犯嘀咕,不就一官妹妹,這還是個娃娃怎么跑的這樣快。順手拿了點心,又見著外袍愣了愣。

  李望舒則是被這么一打岔,全然忘記自己剛剛問了什么,來人答了什么。仿佛一口氣堵在喉口,抒不出來,咽不下去。當(dāng)下慧也不在,更與何人說?

  正是心煩意亂,眼下突然闖入一碟點心。

  “吃點?我可沒給別人端茶送水?!?p>  白瓷盤子綠豆糕。

  還有端盤子的一只手。骨節(jié)分明,纖長素白,還有半截腕子裸在衣外。放下點心那手撤的很快,轉(zhuǎn)眼就只能看見寬袖下面的一點指尖尖。

  李望舒覺得想不起來不想了,只掃一眼就扭頭喝茶去。

  她現(xiàn)在手心發(fā)熱,若不是親自牽過,也不知瑯韻的手摸起來竟如此凹凸不平,手心疤痕縱橫交錯,道道血痕順流下來觸之驚心,而昨晚的傷不過是其中一道。

  “我也沒給外人上過藥?!崩钔鏌o心應(yīng)和

  “說來你那侍衛(wèi)昨天怎么沒來護(hù)著你?!?p>  話鋒一轉(zhuǎn)

  “不過也不一定能護(hù)的住?!?p>  瑯韻還記得昨天那個侍衛(wèi)把他當(dāng)菜看的眼神,他不屑計較罷了。

  此時外派的慧沒來由打了個噴嚏,瑯韻不止吵醒一個人。李望舒還沒上任,調(diào)派不出人。折中兩路,慧回京都,自己北上。

  但她怎么可能一個人北上。李望舒打定主意,放下茶杯語調(diào)一輕。

  “英雄所見略同,所以——?!?p>  瑯韻邊吃邊說的本事非同一般,非但不會噎,更不會漏。此時他正要再那一塊,李望舒那句話讓他糕到嘴邊,卻這么也下不了口。

  “瑯韻,要不你替他兩天班。”

  少女說的分外討巧,還故意甜聲喊了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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