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父親您算什么天才
在王州看來，這跟看古裝電視劇沒有區(qū)別。
旺盛的花草，木制的房屋。
大氣的牌匾。
滿是塵土的院子中有石磚鋪成道路，通向遠(yuǎn)方。
再加上一個又一個呆呆的布衣小廝。
看起來那是十分有代入感。
但好像還差了點什么。
他打了響指，手中便多出一把瓜子。
然后就津津有味地嗑了起來。
……
練武場。
曹震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轉(zhuǎn)身就要出去迎接女兒。
誰知，曹雁絲卻是已經(jīng)走了進來。
“父親，我回來了?！?p> 伴隨著她那熟悉的嗓音，曹震驀地眼淚縱橫。
怎么忍也忍不住。
一邊笑，一邊哭。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來來來，與我到房間慢慢說，你母親也在等你?！?p> “我很想知道，這一年你都經(jīng)歷了什么?！?p> “你看起來比以前高了不少，也越來越漂亮了?！?p> “這春溪七島上恐怕再也沒有誰比你更美了，哪怕到那中原，也很難有人與你媲美。”
“我都懷疑你不是我女兒。”
“太驚艷了?！?p> 本來還算挺威嚴(yán)的一個人，突然變成了話癆。
身上的氣勢，也不自覺地被收了起來。
此刻，他不是有雄心壯志的俠客。
而是一個小老頭。
一個和女兒久別重逢的老父親。
止不住的眼淚，就是最好的證明。
曹雁絲見父親話這么多，除了驚訝之外，也想起了臨行前師父對她喋喋不休的樣子。
他們兩個差距很大，但神情卻是那么的相像。
心中不由生起幾分慚愧。
自己離開太久了。
那些小廝見到她都癡癡傻傻。
父親也一改往常。
好像生怕她是假的，一碰就碎，然后抓住機會多說些話。
她一把攬住他的胳膊，笑道：“一年不見，父親的話怎變得這么多。”
“一點也不像從前了?！?p> 曹震聞言，立馬放緩了說話的速度。
他要變成從前的形狀。
不能讓女兒感覺陌生。
后院。
主房。
還沒進門，曹震便大喊。
“那口子，快看，咱女兒回來了?！?p> “哈哈哈——”
一連喊了幾聲。
直到進門，還沒停下。
段琴剛開始還以為曹震在說笑。
等見到曹雁絲時，不由發(fā)怔。
然后猛地?fù)湎蛩?，把她攬入懷中?p> 摸著腦袋。
撫著頭發(fā)。
拽著衣襟。
“真是女兒，真是你。”
“這一年你都去哪了，還知道回來？”
“你父親還以為你……”
接下來，就是互相訴苦互相回憶的時間。
當(dāng)曹雁絲聽到曹震的計劃之后，臉色不由變得十分古怪。
“父親，您是天才？”
曹震見女兒也被驚到，不由更加得意。
撫著胡須，笑道：“那是當(dāng)然?！?p> “為父就是那種大器晚成的天才?！?p> “顛沛半生，終破宗師?！?p> “此后，你可無憂了?！?p> 他就像三歲小孩，炫耀著手里的玩具。
還大言不慚道：“本想趁機一舉推翻天狗教，重立盟主，沒想到你竟然在這關(guān)鍵時刻回來?！?p> “這份心思，只能暫且放下?！?p> “勞什子的武林盟主，根本不如我的寶貝女兒重要?！?p> “一家團聚，開開心心，才是真?！?p> 他是沒有執(zhí)念的。
之前之所以會想那么多，那是基于仇恨。
也順便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給自己找點事做。
現(xiàn)在一切都回來了。
那份心思就可以暫且擱淺。
至于以后。
以后再說。
天狗教不惹他還好。
若是惹他，那就別怪他不客氣，替天行道。
替天殺狗。
曹雁絲憋著笑。
憋得很痛苦。
父親……真的太天真了。
竟然以為他是天才。
這哪里是什么天才，分明就是因為靈氣的出現(xiàn)，讓練武變得容易了罷了。
如果她所料不錯，最近突破的人應(yīng)該不少。
他父親屬實是有些異想天開，自以為是了。
但這也不怪他。
他根本不知道真相。
現(xiàn)在她回來了，也應(yīng)該讓他知道真相了。
也許有些殘忍。
但，終究是要面對的。
于是，她正色道：“父親，您可能對天才有點誤解?！?p> “你們不是一直想知道我這一年去了哪里嗎，那我可以跟你們說，這一年……我去了仙界。”
“拜了仙人為師，學(xué)習(xí)仙法。”
系統(tǒng)的封印空間，叫仙界也沒錯。
王州暗自點頭。
仙界？？
曹震和段琴都是一愣。
一時無法跟上這么快的節(jié)奏。
自古以來，仙界傳說有的是，但都是子虛烏有。
現(xiàn)在他們的女兒卻說去了仙界。
還拜了仙人為師，學(xué)了仙術(shù)！
這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當(dāng)真？”
“可有證明？”
“你可別跟我們扯謊?！?p> 曹雁絲微笑，御氣而起。
憑空而立。
左手一轉(zhuǎn)，七彩百花綾出現(xiàn)。
環(huán)于自身。
右手一抬，紅光閃耀，花香四起。
窗外群鳥爭鳴。
曹震呆了。
段琴傻了。
“女兒，快收了神通吧?！?p> “女兒，快收了神通，我信你了！”
“怪不得，怪不得變化那么大，原來你如今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小丫頭，而是一個真正的仙子！”
“那我老曹豈不是仙子的父親？”
“不過……這跟我是不是天才有什么關(guān)系？”
高興之余，他立即抓住了關(guān)鍵。
曹雁絲也不著急，慢慢解釋著。
“因為我的老師說，從此以后，人人皆可成仙。”
“所以，父親——不是你是天才，而是時代變了，是修煉變得容易了，曾經(jīng)的瓶頸，容易突破了?！?p>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最近應(yīng)該有不少人都有相同的感覺?！?p> “突破宗師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父親，你高興的太早了?！?p> “幸虧我回來的及時，要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p> 她心有余悸道。
曹震愣住。
滿眼茫然。
“時代變了？”
“我不是天才，是修煉變得容易了？”
“其他人也都在突破？”
“宗師，也有很多？”
他一時很難相信這個事實。
“不可能?！?p> “不可能?！?p> “絕對不可能?！?p> “怎么可能會有這么荒謬的事情。”
雖然嘴上說著不信，但他心里已經(jīng)慌了。
恰在此時。
他門下大徒弟陳力言匆忙而來。
“師父，師父~！”
“有靈狐山莊的信件！”
“有靈狐山莊的信件！”
曹震慌忙出門，接過信件，冷著臉道：“慌慌忙忙像是什么樣子。”
“回去操練。”
“是，師父！”
陳力言很快消失在院內(nèi)。
段琴和曹雁絲一齊走到曹震身邊。
“靈狐山莊的信件？”
“里面寫的什么？”
曹震打開，看了一遍。
臉色頓時鐵青。
幾乎是咬著牙念出聲道：“靈狐山莊莊主于修竹晉升宗師，特邀請通遠(yuǎn)鏢局鏢頭曹鐵手赴宗師之宴?！?p> “共飲美酒，交流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