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奇幻

荒城之神寨沒落

第一百四十二章:重見天日

荒城之神寨沒落 老紅孩兒 4217 2023-12-06 20:10:01

  早猜到會有這么一天。

  胡小鈴把我倆的事兒鬧的滿城皆知,水家的人又不是沒長耳朵,甭管是打假也好、還是清理門戶,總之不會無動于衷。

  事到如今,我不怕身份被拆穿,反正她要的是我這個人,并不在乎我姓什么,而且從來沒相信過我說的話。

  那胡少少是誰?就算是上門問罪,也不至于拿這種事兒當幌子。

  趙全有認為他要真是找人的,肯定還會再來。

  “二哥”。

  我掏出打火機:“這上面的四句話有什么說法嗎?”。

  “五趾羽童……,好象就是圣靈子吧?”。

  他顛來倒去的看:“傳說圣靈子生下來是個怪胎,男人身、女人臉,還長了一對翅膀,卻又和三趾鳥妖不一樣,有五根腳趾頭”。

  “你懂啥呀?”。

  李八眉瞟了打火機一眼:“五趾羽童原本指的是他不假,但這個不是,都死了幾百年了,還造啥神光?”。

  他又蹲下,伸手在雪地里寫了八個字“火中苞谷、碗中粟米”。

  “年前我就聽人說過,田老爺子請南山巫搖了一卦,這幾年同益城要犯大兇,全城人都得跟著遭殃,只有五趾羽童再生,才能消除災(zāi)難……”。

  那這個羽童是誰生的?。

  都知道他的父親是王以及,母親呢?。

  “不是讓你照方抓藥,現(xiàn)在得另起爐灶了,南山巫算出羽童即將輪回轉(zhuǎn)世,三大神族這才到處散播消息,說這孩子一出生就是未來的同益城主,還會得到圣子的金身護體”。

  什么是三大神族?。

  “山南農(nóng)場、白狐社,還有長樂佛”。

  “長樂佛也算?”。

  難道他家出過類似圣女、龍女這樣的人物?。

  “田家以前是祭祀官,人稱田太常,管著同益城大大小小的宗族教會,誰不算他也得算”。

  李八眉突然“嘿嘿”一笑:“老二,你媳婦不是又要生了嗎?萬一生個小雞崽子,趙家可就發(fā)達了”。

  趙全有“哼”了聲:“你嫂子可沒這個命,我估計啊,咱們一城的大姑娘小媳婦,也就龍女能生出來羽童,但丑話說頭里,和你肯定不行”。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眼瞅著嗆嗆起來,我連忙拿話給岔開,問他們圣子是鬼門始祖,為什么金身卻在三大神族手里?。

  “鬼門離開照教后,重新成立了熬教,也稱熬門,靈主當然咽不下這口氣,兩家打成了一鍋粥,可他畢竟是在長樂佛那兒遞了牌子的,朝廷承認,后來熬門一散,無人供奉的金身就由長樂佛暫禮”。

  真實情況絕不是這樣的,祝小飛的徒弟又不是狗熊,比誰都清楚金身的價值,雖然不能象生前那樣滴血化圣,但從古至今也就出了兩個。

  靈主幾次三番的想要回來,惹怒了長樂佛,擬了個罪名,“以靈污體,聚眾禍亂”,一口氣把照教連窩端了。

  “這么說,圣子的金身應(yīng)該在長樂山莊”。

  而長樂山莊剛剛失了竊,被人偷走了一件很要緊的東西,會不會就是圣子的傳世舍利?。

  既然圣女的肉身能提取出神奇藥水,那圣子的自然也可以。

  “姑爺,這些亂七八糟的跟咱沒關(guān)系,你雖然改姓了水,卻不是真正的水家人,也生不出來小鳥人”。

  李八眉一腳踢散寫著字的積雪:“他們找他們的城主,咱們掙咱們的錢,進廟燒香,我管它是哪尊佛呢”。

  山坡上突然出現(xiàn)一群小小的身影,竟然是齊家小孩兒,比來的時候多了幾個,身上好象都系著一兩件衣服,或背或抱,也不知道里面兜的是什么,又圓又鼓,似乎有些分量。

  “老二,留點神,這幫小毒人又來了……”。

  他打了聲響亮的唿哨,和趙全有同時從雪堆里抽出雁翅弩,小屋門也“砰”的推開,胡廣林如同獵豹一般,縱身躍出。

  太帥了,就是腦袋上貼的“黑心膏”有點好笑,鬢角被剃禿了一大片,活象個賣假藥的。

  寨子里也跑出來幾位兄弟,嚴陣以待。

  “都別動”。

  他伸手攔在我們面前,小聲說:“聽我的命令”。

  之前來要赤龍牙的那個小孩兒老遠就打起了手勢,表示沒有惡意,只是借道,要從這兒下山。

  可就在他們經(jīng)過寨門時,一個小孩兒背著的衣服包猛的被撐開,露出一片帶棕色條紋的花肚皮,脹的透明如紙,里面似乎還有紅色的液體在翻騰。

  明顯是個活物,因為它在一吸一呼的喘氣,還時不時的抖動兩下。

  “……老大,這是啥呀?”。

  等人消失在山道后,李八眉放下弩箭,用手比劃著大小:“紅耳兔?沒這么花,夜貓子?也沒見有毛啊……”。

  “管好自己的事兒”。

  胡廣林打斷他:“紅姐說了,井水不犯河水,這些小孩兒可不是好惹的”。

  轉(zhuǎn)身又往回攆我,趕羊似的推進小門,“咣”的從外面插上。

  我左腳絆了一下,差點沒摔個狗吃屎,往前踉蹌了幾步,“當”的撞到一個硬梆梆的東西,隨即被兩只手扶住。

  是零零三,仍然是一張不茍言笑的臉,往身后一指,在和小樓相鄰的那間木屋前圍著一堆人,伸頭探腦的往里面張望。

  “哦,你們元祖讓我過去?”。

  我替她翻譯,女孩兒點點頭。

  剛才還給自己的披甲打廣告呢,怎么這會兒變啞巴了?。

  “那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胡氏本家嗎?”。

  她又點了下頭。

  “有個叫胡少少的,你認不認識?”。

  零零三想了幾秒鐘:“……同益姓胡的不是一家,我認不過來”。

  “好”。

  我笑:“這多好啊,有問有答,互相尊重”。

  她往旁邊一撤身,示意我先走。

  路過胡小鈴和紅姨的房間時,我被胡霜草嚇了一跳,她就站在窗后的陰影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卻一眨不眨的跟著我轉(zhuǎn)動。

  我心里直犯嘀咕,是不是那個少島主給胡未紅說了些什么?。

  如果她知道我不是水家女婿,一定會暗中監(jiān)視并調(diào)查我,她不會把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留在胡小鈴身邊,何況我又是那么迫切的想要找到僧袍。

  目前讓她無法決斷的是我傳血弟子的身份,也是我最后一張護身符,不同的選擇帶來不同的利弊,她需要一點時間權(quán)衡得失。

  木屋里什么都沒有,地面已經(jīng)坍塌,形似漏斗,正中有一個大圓石坑,是口井,殘存的半邊井欄上刻著:魚騰龍。

  魚騰龍井竟然修在屋里,還能擋擋風、避避雪,以前那些白魚的待遇實在是太好了。

  井欄外,站著胡小鈴和另一個女披甲人,正在大聲指揮小黃毛他們搬開坑里堵塞的石頭。

  “你的小怪獸呢?”。

  “順著窟窿鉆進去了”。

  她有些沮喪,同時也很擔心,不知道井下有沒有水、小飛豬會不會游泳?。

  “那你叫我來干什么?等抓到以后再說吧”。

  我轉(zhuǎn)身想走,“噔”的又和零零三撞在一起,披甲上的兩個圓疙瘩,硌的肋巴骨生疼。

  門口有幾個壞小子想起哄又不敢,一個個沖我嬉皮笑臉,好象我占了多大的便宜。

  胡小鈴也“咯咯”的笑:“給你三個選擇,一是待在我能看見的地方,二是我讓她跟著你,走哪兒跟哪兒……”。

  “別,人家是來保護你的,我有人保護……”。

  “那幾個人走的走、傷的傷,還和你同流合污,兩天跑出去三次,我能放心用他們嗎?”。

  見她又要說第三條,我一舉手:“得嘞,我陪著你”。

  都不用聽,準是要把我的衣服再扒光。

  胡小鈴洋洋得意,大小姐的架子端的十足,招手讓我過去,然后在耳邊說:“這倆都是我的本家姐姐,你甭想賄賂她們”。

  她身后的女披甲人叫零零一,無論是身高體態(tài)還是發(fā)型氣質(zhì),都和零零三非常相似,特別是那張不象活人的臉。

  “可惜了……”。

  我小聲嘟囔:“最好再給她們配個頭盔,全包的那種,連眼睛都不用露”。

  “什么?”。

  胡小鈴?fù)蝗惶岣呗曇簦骸澳阋o她們……”。

  我伸手去捂她的嘴,結(jié)果差點被零零一當場撂倒。

  石坑已經(jīng)往下清理了將近三米,光人都換了好幾撥,小黃毛累的趴在梯子上直喘:“……元祖,不,不行,下面堵的太結(jié)實,連道縫都沒有……”。

  “看見小飛豬了嗎?”。

  他連連擺手:“旁邊又,又挖出來個小洞,可能,從那兒跑了”。

  洞口在兩米半左右的地方,是自然塌陷形成的,不大不小,剛好能鉆進去一個人。

  只是里面漆黑一團,陰風陣陣,瞅著都讓人害怕。

  兄弟們一邊吵吵、一邊賭誰敢去,高金梁起初還跟著咋呼兩句,后來見幾個人真的要往下推他,立馬慫了,寧可拿出來兩瓶好酒當彩頭。

  其中有個小個子膽子最大,回去換了件衣服,帶上頭燈和冰鎬,接著咬開酒瓶蓋子,“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一翻身,跳下石坑。

  等我們“呼啦”圍上去的時候,人已經(jīng)不見了。

  我也跟著滑下木梯,沒辦法,胡小鈴在我身邊一點也不老實,總是偷偷踩我的腳。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小個子才爬了出來,渾身泥水,面色發(fā)青,手里抓著一塊長方形的黑物件。

  象是個用獸皮縫成的小冊子,敲開上面的冰,隱約露出一行黃色的漢字,還是小楷:白英貞人。

  “里面都有什么?”。

  “……骨頭……”。

  數(shù)不清的骨頭,兔、鼠、鳥、狐貍,除此之外,小個子竟然還摸到了一具人類的遺骸,小巴掌臉兒,一身寬袍,獸皮書就掉在左手旁,也許是從袖子里滑出來的。

  “那邊能不能出去?”。

  “……堵著呢”。

  他搖搖頭:“但有透亮的地方,能聽見風聲”。

  這個白英貞人怎么會被封在一個山洞里,是死后藏尸、還是生前被囚?。

  小個子說看發(fā)型是個女人,插著珠花銀簪。

  寬袍、盤髻、銀簪,不就是伺婆嗎,怎么又死了一個?比地道里的干尸更加詭異。

  “她,她身上就剩下了一層皮,洞里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是皮包骨,按說在這么冷的情況下,不,不該是這樣……”。

  小伙子剛才在里面險些沒被凍僵,這會兒喝了兩口酒,臉上見了紅潤。

  “你還真行”。

  我拍拍他的肩膀:“要是換了別人,非嚇出個好歹來”。

  旁邊的高金梁干笑一聲。

  “小川”。

  胡小鈴在上面探出頭:“問問他叫什么名字?”。

  有人扯著嗓子喊:“元祖,姑爺,你們沒聞到馬糞味嗎?他叫馬多,馬添青的重重重重重孫子”。

  馬添青,那個把白皮鬼都打服了的小馬勺,英雄之后,難怪渾身是膽呢。

  “既然發(fā)現(xiàn)了尸體和獸骨,我覺得不是獻祭洞就是鎮(zhèn)靈穴,和風水運勢有關(guān),這種地方外人是不能擅入的,咱們已經(jīng)犯了圣女寨的忌諱”。

  是零零一的聲音:“依照益人律,必須貼上封條,留下字號,如果這件事兒傳揚出去,在場的各位都要被追責”。

  這不是唬人嗎,什么風水運勢,擱在幾百年前或許能這么說,可如今白英氏人已經(jīng)棄寨不顧,正在鬧分家呢,難道她不知道?。

  “喂,一姐”。

  我仰著脖子:“你給說說什么是獻祭洞、鎮(zhèn)靈穴?”。

  “你想聽的話,我可以去請紅姐,專門給你講一下同益城的規(guī)矩”。

  聲音一頓:“還有誰想聽?”。

  外面突然鴉雀無聲。

  “那你們先堵上吧”。

  胡小鈴拿小石子砸我:“別都堵死,留個窟窿,等小飛豬餓了,自己就會跑出來”。

  “姑爺”。

  零零一終于露出那張冷冰冰的臉,居高臨下:“把你手里的東西也扔進去”。

  望著身邊幽黑陰森的洞口,似乎有個凄婉的聲音在召喚我,要向我講述一段被冰封幾百年的秘密。

  這就是所謂的神寨,這就是所謂的禁獵殺生,這女人究竟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要遭受如此的折磨?。

  我要讓她重見天日。

  酒瓶在馬多手里,我拿起來就往嘴里倒,嗆得倆眼淚花,然后趁著熱乎勁兒,戴上頭燈、一揮冰鎬,猛的鉆進小洞。

  外面的兄弟們又喊又叫,還有人試圖拉住我的腿,被我用力蹬開。

  唯獨沒聽見胡小鈴的聲音,她好象早就知道我會這么干……。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