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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之神寨沒落

第三十四章:蛇膽蓮

荒城之神寨沒落 老紅孩兒 4064 2022-10-16 08:00:06

  吳二中一直盯著我,好象我隨時會溜走,上個廁所都跟著。

  “我不跑”。

  這是實話,身上什么都沒有,能跑哪兒去?跟著胡小鈴還能騙點吃喝。

  “臭小子,你也跑不了”。

  吳二中冷笑:“我只是奇怪,水鑒這個老狐貍自從坐了幾年大牢,嚇破了膽,領(lǐng)著一家老小躲了起來,這么長時間了音信全無,怎么突然間蹦出來你們倆,你倒是說說看,水真理是咋找到你們的?”。

  水鑒因為上書進言,得罪了權(quán)貴,險些死在大牢里。

  “我,我媳婦兒家也有人失蹤了,水真理是找不著我們,但我們能找著她,這才讓我們?nèi)ネ婀沛?zhèn)商量解決的辦法”。

  “那就應(yīng)該帶著僧袍來,水家老爺子也是個糊涂蛋,你們倆除了打情罵俏,一問三不知,來有個屁用”。

  他哼了一聲:“不會是擺了個迷魂陣吧?怕有人打僧袍的主意,故意讓你們出來攪局,看來這是知道了呀,想回老宅分一杯羹”。

  四大家族一直不肯痛痛快快的把僧袍拿出來,原來是同益老宅里還藏著秘密,只有沈自舟和吳家人掌握的秘密,水馮兩家沒在同益古鎮(zhèn)住過,至于水真理嗎,大概是沈自舟告訴她的。

  誰手里有僧袍,誰的腰桿子硬,分到的好處自然多。

  “你媳婦兒家誰說了算?”。

  “誰說了都算,只有我說了不算”。

  “你個小滑頭”。

  吳二中伸手要打我,突然聽到廚房里“砰”的一響,象是有人碰倒了板凳,接著馬村長和他兒子臉色煞白的退了出來,用發(fā)抖的手指著里面,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這是能慧眼識人的靈猴啊,果然尊貴,還得蒸桑拿”。

  廚房里竟然傳來馬村長的聲音。

  我扭頭看他,這老頭眼睛里充滿了恐懼。

  腔調(diào)一轉(zhuǎn),變成了他兒子:“那高家靠靈猴發(fā)了大財,烏頭會每年給他們的錢可不少”。

  “金猴寺的住持也是高家的人,我見過他爹,高保成,天天喝的爛醉,煙不離手,反而越活越年輕,不過這幾年沒露過面,都說被猴子吃了”。

  “不可能,要是那樣,高家還敢養(yǎng)它們嗎?”。

  白靈猴居然口吐人言,尖嘴一張一合,把馬家父子的語氣模仿的維妙維肖。

  這一幕實在有點瘆人,鐵鍋里水花翻滾、熱氣騰騰,我卻后背發(fā)涼,感覺籠屜里坐著的不是只猴子,而是個瘦了吧唧的孩子。

  甚至比郝心兒更可怕。

  “只要身上有了熱乎氣兒,它就愛學(xué)人說話,八哥似的”。

  胡小鈴聽見動靜,和小雅笑嘻嘻的走進來:“行啦,撤火吧,再蒸真的熟了”。

  她剛才一直在院子里抓雞,倆小姑娘挑肥揀瘦了一番,最后選中了只老母雞,柴火旺,燉出來的湯更鮮美。

  馬村長的胖兒媳婦看傻了眼,怎么神仙和自己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如此講究口腹之欲,能修成正果嗎?。

  我悄悄問小雅烏頭會除了旅游公司和胡家樂,還有沒有其他生意,那種不用擔(dān)心警察找上門的行業(yè)。

  “有啊,跑車的、搬家的,開鋪子做買賣”。

  “養(yǎng)蜂的呢?”。

  她似乎聽說過,猛然間又想不起來。

  趁著馬村長一家忙活做飯的時候,一個女孩兒騎著電瓶車出去了一趟,回來時,后面跟著個客貨,臟的沒了樣子,全是泥巴。

  車上有兩個中年男人,一見面便朝胡小鈴躬身行禮。

  胡小鈴和其中一個說了幾句話,留下了手機,讓那兩名女弟子跟他走了。

  另一個就坐在車?yán)锏取?p>  “警察把高叔帶回了派出所,不說清楚定心粉的來路,恐怕不會放他出來”。

  她蹲在地上,看上去很無助:“要是定心粉里真的有歡喜花,山南農(nóng)場也躲不過去,他們雖然有特殊種植許可,但這種有毒的東西根本不讓出農(nóng)場”。

  特殊種植許可證是袁軍親手辦的,對外的說法是為了保護白英氏人的生活環(huán)境和習(xí)俗。

  如果沒有白衣衛(wèi),這些毒花早被清除了。

  馬村長的兒媳婦別看是個胖子,手腳卻十分利索,飯菜很快端上了桌,還特意把魔芋燉雞放在了胡小鈴面前。

  “馬爺爺,我一直在寺院里修行,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事嗎?”。

  “好玩的真沒有,說起來也邪門,從來沒見過這么多老鼠,那股惡臭比毒氣都厲害,把人熏的頭昏腦脹”。

  他站起來給每個人夾菜:“可是怪就怪在,它們只追著幾個穿白衣服的人到處跑,咬的吱哇亂叫,防疫站的張站長都頭疼死了,打藥也不頂用,根本毒不死”。

  “昨天那些人躲進了養(yǎng)蜂基地,蜜蜂受不了老鼠身上的味道,蟄死了不少”。

  胖兒媳婦也說:“有人看見他們把死老鼠都扔在一個桶里,轉(zhuǎn)眼化成了綠水,抬走了”。

  而那只變異的鼠王則掃蕩了沿街大大小小的餐廳飯館,帶著鼠子鼠孫們一路向同益古鎮(zhèn)挺進。

  “聽說這里有養(yǎng)蜂基地,哪家公司的?”。

  “好象是原石藥業(yè)”。

  天池養(yǎng)蜂基地,離這兒只有幾十里路程。

  離開馬掌村的時候,胡小鈴叫我坐到前面,我害怕那只猴子,寧愿和吳家三兄弟一起在后面喝風(fēng)。

  車斗里有一堆防雨蓬布,上面黏乎乎的,吳二中往邊上踢了踢,滾出來幾只死蜜蜂。

  比我拇指還大的蜜蜂,身上纖毛畢見,腸穿肚爛,尾部的毒刺已經(jīng)扯了出去。

  “好家伙”。

  吳二中倒吸了口冷氣:“讓它蟄一下,可夠受的”。

  “你猜胡小鈴要帶咱們?nèi)ツ膬??”?p>  吳三小扒拉著蜜蜂:“剛才我聽見那男的跟她說啥基地基地的,肯定是白衣衛(wèi)無意間闖了進去,發(fā)現(xiàn)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現(xiàn)在同益古鎮(zhèn)聯(lián)系不上,只能讓這小姑娘拿主意了”。

  天池養(yǎng)蜂基地應(yīng)該是由原石投資、烏頭會經(jīng)營的企業(yè)。

  “那是沈自舟的地方,咱們仨跟著不合適吧?”。

  “合適,最好沈自舟也在”。

  吳二中一提起這個人就激動:“我倒要看看他是個啥貨色”。

  “想找他不容易,沈家和白衣衛(wèi)的矛盾鬧了四年,他去過同益古鎮(zhèn)幾次?現(xiàn)在索性全部推給了水真理,自己不管不問”。

  “難道也被抓了?”

  “絕對不會”。

  吳三小搖頭:“沈自舟雖說輩分不高,卻是同益沈家新選的老爺子,抓了他,跟誰要錢呢?如今沈家有幾個能辦事的人,全是一窩子酒囊飯袋”。

  “當(dāng)年吳家不被趕出同益城,咱們也好不到哪兒去”。

  吳大個嘆了口氣:“爭回來也許會害了子孫,但不爭實在沒辦法”。

  “必須爭”。

  吳二中用力一揮手:“自己的東西當(dāng)然要拿回來,你瞧瞧吳家這幾年過的都是啥日子,大伙兒躲來躲去,本來就掙不了多少錢,又接二連三的贖人,老爺子把房都賣了,既然認(rèn)準(zhǔn)了是白衣衛(wèi)干的,四大家族聯(lián)合起來,未必斗不過他們”。

  “白衣衛(wèi)手里有歡喜花,是咱們的克星”。

  “一物降一物”。

  吳三小伸腳把死蜜蜂碾碎:“現(xiàn)在不是跑出來一群臭老鼠嗎?我猜是水真理搞的鬼,表面上談收購,私底下卻做好了準(zhǔn)備,它們不怕白衣衛(wèi),也就不怕歡喜花,這要是幾萬只一起沖進農(nóng)場,嘿嘿”。

  他笑了兩聲:“我敢保證,十分鐘之內(nèi),整個農(nóng)場連一朵花都剩不下”。

  不僅僅是毒老鼠。

  還有那神奇的蜂蜜,只是蜜蜂采食的是什么?竟然和圣女花有相同的功效。

  車慢慢駛?cè)肓艘黄ê?,滿天都是飛舞的蜜蜂,道路兩旁擺著成排的蜂箱,幾個養(yǎng)蜂人正戴著網(wǎng)帽搖蜜。

  花香怡人,連吳家三兄弟都陶醉了。

  不遠處是一堵長長的圍墻,紅油漆刷著幾個大字:天池養(yǎng)蜂基地。

  過了大鐵門,是片占地很廣的花棚,偶爾有工人進進出出,再過一道門,就看不到人影了,而且墻要高出很多,還拉著電網(wǎng)。

  最后是扇小門,上著鎖,掛著牌子:生人勿近。

  胡小鈴告訴我們,拉我們來的司機,就是這里的負(fù)責(zé)人,何偉。

  “這幾位都是沈家的,有話直接說,沒關(guān)系,不用隱瞞”。

  她表現(xiàn)的很大氣,既然甩不掉吳家三兄弟,真鬧的急赤白臉的對誰都沒有好處。

  何偉點點頭,從大棚里叫出來一位老大爺,偏胖,自稱姓李。

  李存厚?他果然被烏頭會控制了。

  我沒急著說破,聽倆人講述了一遍蜜蜂大戰(zhàn)毒老鼠的經(jīng)過。

  “蜂子被咬死不少”。

  李存厚心疼不已:“原想著這個月采的蜜能造兩千粒真元珠,這下減了一半還得多”。

  “老祖和水助理的電話都打不通,我已經(jīng)派人回去了”。

  何偉有些著急:“目前最擔(dān)心的不是產(chǎn)量,是白衣衛(wèi),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跑進來”。

  白衣衛(wèi)仿佛察覺到了什么,拿著死蜜蜂不停的聞,還帶走了幾只。

  胡小鈴沒聽懂,問咱們養(yǎng)蜂干嗎還躲著白衣衛(wèi),難道這幾百畝花田也是山南農(nóng)場的?。

  原來她真不知道烏頭會有個養(yǎng)蜂基地。

  “這老李頭最早是木里請過去的,想用圣女花釀蜜,可自從肉身菩薩丟了以后,圣女花就沒再開過,只能把蜂子放出來試試”。

  沒曾想蜜蜂聞到花香便往花苞里鉆,一個接一個,不但采的量大,而且不知疲倦。

  過了段時間,終于出了蜜,木里很高興,希望他把養(yǎng)蜂的技藝傳授給農(nóng)場里的人。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李存厚不傻,找出各種理由來搪塞,逼得木里只好跟他簽了份雇傭合同,在應(yīng)得的報酬之外,每次出蜜的時候必須讓他帶走一瓶。

  雖說只是一小瓶,卻比金子都貴。

  “后來,我的蜂子越長越大,經(jīng)常飛出去半天才回來,蜜里也多了一股中草藥的味道,木里懷疑我摻了別的東西”。

  李存厚憋著火,在蜜蜂腿上系了白線,跟著跟著,發(fā)現(xiàn)它們竟然飛上了玉硯雪山。

  “蜂子本來是怕冷的,誰能想得到呢”。

  最后,他來到一塊巨石旁邊,所有蜜蜂都鉆進了地面的縫隙里。

  他回家拿來了撬棍,挪開巨石,露出個輪胎大小的洞,蜜蜂在洞壁上爬進爬出,硬是把冰凍的泥土掏出了個窟窿。

  窟窿里是個黑乎乎的東西,黏著幾粒花種,還包著一嫩芽,他也不知道是什么,邊擺弄邊往山下走。

  蜜蜂都圍著他飛,象身邊環(huán)繞著一股股黑旋風(fēng)。

  “半路上我碰到了奇山兄弟,他瞅了瞅,說這是蛇膽蓮,用它來養(yǎng)蜂子,出的蜜和圣女的圣水是一樣的”。

  李存厚樂壞了,走起道來虎虎生風(fēng),半個小時后,眼前一黑,頭上被人罩了個麻袋,送到了天池養(yǎng)蜂基地。

  胡大志專程從同益古鎮(zhèn)趕來,和他談了兩天,無非是威逼利誘,終于服了軟,表示自己可以幫烏頭會放蜂,但開出了一個非常高的價格。

  “你爹是個辦大事的人,眼睛眨都沒眨就同意了”。

  “洞里還有什么嗎?”。

  我渴望聽到的答案是尸體。

  沈鶴鳴的尸體!

  “沒有”。

  李存厚想都沒想:“只是個廢棄的礦洞”。

  淡青色的蛇膽蓮種在敞盆里,象棵被一拳砸開的卷心菜,花蕊呈紫褐色,的確散發(fā)著藥材的香味。

  “這幾年白衣衛(wèi)一直在找老李頭”。

  何偉小聲說:“如果知道他拿了蛇膽蓮,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為什么?”。

  胡小鈴覺得圣女寨的人也太霸道了:“雪山上的東西又不是一家的,誰先看見歸誰,別理他們”。

  李存厚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那塊巨石上明明畫著圣女寨的標(biāo)識。

  雪山腳下的藥農(nóng)們都知道這條規(guī)矩,約定俗成,畫了記號就是人家的,只是一時沒帶工具,或者想等它成長些再來采,李存厚理虧在先,圣女寨有權(quán)利讓他物歸原主。

  李存厚呀,李存厚,你也真對得起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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