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找他,對了,大爺,來的路上我們聽說這龍嶺里有座魚骨廟,離你這兒遠(yuǎn)嗎?”
祁墨掐斷了馬大膽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問起了魚骨廟。
老大爺也沒多想,指著另一個方向道:“魚骨廟不遠(yuǎn)了,從額這兒往西南走十來里路有個岔道,往左是去渡口,往右就是去魚骨廟的,不過那地方已經(jīng)荒廢好多年了,路不太好走,你們要去的話,可千萬小心別走到迷窟深處了……”
王凱旋驚奇道:“迷窟?什么迷窟?”
老大爺面色開始嚴(yán)肅了起來:“魚骨廟跟前那片兒啊,表面上看就是普通的山地,可那地底下有很多土殼子陷空洞,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根本就別想走出來,額們當(dāng)?shù)厝斯苣菈K兒地方叫龍嶺迷窟?!?p> “行,我們真要去的話,一定會小心的……”
祁墨站起身,對老大爺?shù)懒酥x,然后從兜里掏出一張大團(tuán)結(jié)遞到了老大爺手里:“老大爺,多謝你的水,這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不然可就趕不上船了。”
之前胡八一三人去廁所看那石頭的時候,祁墨已經(jīng)從老人口中得知他如今是孤身一人,靠著幾畝薄田度日,這幾年又正好趕上干旱,過得很是艱難。
老大爺看了看手里的錢,連連推拒:“后生,一壺開水,額可不能收你們的錢。”
祁墨一把握住了老大爺?shù)氖郑骸袄洗鬆?,這些錢對我們來說算不上什么,您就收下吧,我們這就走了。”
“這……”
老大爺手里拿著錢,眼中有些濕熱。
祁墨對著胡八一幾人使了個眼色,轉(zhuǎn)身就朝院門走去。
胡八一幾人會意,也都連忙起身,跟了上去。
等老人回過神來,還想把錢還給祁墨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四人都已經(jīng)出了院子。
眼看四人腳步越來越快,他知道這錢是還不回去了,只能快步跑到院門口對著四人大聲道:“后生,你們要去魚骨廟的話,可一定要小心啊,那地方邪門兒得很……”
遠(yuǎn)處傳來王凱旋的聲音:“我們知道了,大爺您回去吧!”
……
離開老大爺家,越過一座土丘之后,祁墨突然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對著胡八一三人道:“你們先走,我去辦點(diǎn)事,晚點(diǎn)在魚骨廟會合?!?p> 王凱旋張嘴就問:“祁爺,這天兒可不早了,您是要……”
“胖子!”
不等他說完,胡八一已經(jīng)出聲打斷:“祁爺肯定有自己的事情,我們就先去魚骨廟?!?p> 雖然他自己也很好奇祁墨要去做什么,但精絕古城一行,他更知道祁墨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而且很不喜歡別人干擾他的決定。
祁墨本來還在想該找什么借口,應(yīng)付王凱旋的問題,沒想到胡八一既然站出來了,索性連借口都免了,道:“放心吧,我很快就能趕上你們?!?p> 說完,也不等胡八一三人反應(yīng),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他的動作很快,等胡八一三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走出了近百米。
王凱旋:“不是,老胡,你怎么不讓我問問?。俊?p> 胡八一看著祁墨離開的方向,心中已經(jīng)猜到了些什么,但并沒說說出來,反而瞪了王凱旋一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問那么多干什么,天色不早了,還是趕緊去魚骨廟吧,今晚估計(jì)要在哪兒過夜了?!?p> “得嘞,當(dāng)我沒問!”
王凱旋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看著他的有些滑稽的動作,胡八一笑了一下,而后朝著前面一指:“走著!”
王凱旋和胡八一大步前行,大金牙可就遭了罪了,連忙大叫道:“胡爺、胖爺,等等我啊?!?p> 等到三人遠(yuǎn)去,從一叢灌木后出來的祁墨,朝著老大爺家的方向走去。
往回走了不到三分鐘,他就看到了,老大爺房子另一個方向的一棵樹后,藏著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朝著老大爺家里張望。
祁墨暗道果然。
雖然已經(jīng)出了城,但這一路上有人跟著他們,他都是知道的。
對方是什么人,他同樣知道。而且還故意放慢了速度,不讓他們跟丟,為的就是引馬大膽他們來。
不過他沒想到,大金牙的身體實(shí)在是太弱,就自己故意放慢速度,都跟不太上,最后不得不在老大爺家討水喝。
自己幾人不怕馬大膽一伙兒,在老大爺家休息好了離開了,自然是沒什么問題。
但馬大膽要是知道,自己幾人在老大爺家停留過,肯定會找上門去。
所以,他要解決這個問題。
看了看那人的位置,祁墨鉆進(jìn)了路邊的草叢,一路繞道了那人身后。
“嘿,你是在等我還是在等你的兄弟?”
那人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直接朝著前面栽了下去。
倒地后也顧不上手上、臉上的疼痛,一個翻身,仰視著祁墨錯愕道:“是你?”
“可不就是我么?”
祁墨微微一笑,上前兩步,蹲下身問道:“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應(yīng)該是跟馬大膽一伙兒的吧,他們?nèi)四兀俊?p> 那人心中緊張萬分,可面上卻是露出了一副迷茫的神情:“額不知道你在說甚,額什么都不知道?!?p> 祁墨搖搖頭,臉上笑容依舊:“我的耐心不太好,你確定不說?”
那人瞬間響起了中午包廂里祁墨出手的畫面,下意識咽了口口水,而后向后縮去。
沒有得到回答,祁墨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上前一步,抬腳踩在了他的小腿上,再次開口道:“你說這腿斷了,要養(yǎng)多長時間才能好?”
那人顯然不是什么鋼鐵硬漢,感受著踩在自己小腿上的腳越來越重,幾乎瞬間就崩潰了:“別別別,額說額說!”
祁墨停下腳的動作,但并未放開,再次開口:“只有一次機(jī)會,想好了再說?!?p> “今天中午在你手上吃了虧,額大哥不甘心,所以讓額和老五老六一直跟著你們,看看你們是要走水路還是陸路,你們要是走水路的話,額大哥會帶人找船在河面上阻截,要是你們走陸路的話,額大哥就會帶人半路攔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