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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我爹叫夏守忠

第37章 塵封往事一燈如豆

紅樓:我爹叫夏守忠 半瓶格瓦斯 2396 2022-10-07 08:38:00

  “撲通”一聲,焦大不假思索的跪倒在煙霧里,手腳并用往前爬,卻終因渾身無力,爬了兩步癱倒在地。

  他涕淚俱下,手足倔強狂舞,內(nèi)心充滿不甘。

  “太爺啊,您老總算肯回來看看了,咱們堂堂寧國府,如今都變成了何等頹喪之勢,太爺您開眼看看,這些不肖子孫,赫赫家業(yè)就要敗光了??!”

  對面白煙之中的老將軍仍舊背著身,一言不發(fā),只有須發(fā)間或隨風飄動。

  焦大繼續(xù)哭嚎道:“這幫箕裘頹墮不肖之輩,養(yǎng)小叔子的養(yǎng)小叔子,爬灰的爬灰,籌謀算計一個沒有,荒嬉好賭、煙花度日的成群成串,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這時冷風起,飄過一道蒼老空靈的聲音:“我因此而回,你細細說與我聽?!?p>  焦大受了鼓舞,迫不及待的說出樁樁寧府隱秘:“太爺,你可知那蓉小子?他是敬哥兒爬了灰生下來的不倫孽種。珍哥兒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和他堂嫂做了好事生下賈薔。敬哥兒那王家媳婦更是了得,得知爬灰一事后,竟勾搭西府賈赦,生了個女兒叫惜春!”

  這番秘聞足夠勁爆,夏尊寶頓時聽得頭大如斗。

  原來一段紅樓公案的真相竟然如此不堪,后世之人多半冤枉了可卿。

  “家事我已悉知,可有國事?”空靈聲音再問。

  “有有有”,焦大鐵心一狀告到底,“太爺,你們當年都把王子騰看錯了,京營節(jié)度使交到他手里,整整三十萬百練精兵呀,成了今上和前太子手足相殘的最大依仗,咱們家、史侯家、薛家都被蒙在鼓里不知?!?p>  “又如何?”那聲音似有失望之意。

  焦大咽了口唾沫繼續(xù)道:“今上登基之時,史家大公子和薛家兩個主事的,全部冤死獄中,敬哥兒連爵位都不要了跑去修道。要不是西府代善公臨終上本,西府賈赦必不能全身而退。太爺,這幫子孫如今無一成器,寧榮兩府如今后繼無人?。 ?p>  “你且寬心,我已做了安排,如今府上不止一個珍哥兒,你要謹記傾力扶持。十載之后,我再回來看看?!?p>  蒼老聲音虛虛飄過,恰好白煙散盡,焦大很快沉沉睡去。

  夏尊寶看出了門道,焦大之前肯定已被藥物麻翻,那股白煙當中就摻雜解藥。

  煙霧散盡,解藥不存,焦大只有盞茶功夫的清醒時間。

  這一番設(shè)計,真讓人嘆為觀止。

  “公子還滿意吧?藏在他心里的舊事,應(yīng)該挖得差不多了”,老水現(xiàn)身出來道。

  解開了兩輩子的謎團,夏尊寶能不滿意?他突然覺得老天屬實厚道,因緣巧合送了這樣一批人給他,才能足堪大任。

  “老水,你很不錯,如今有些大材小用了”,夏尊寶惋惜道。

  “小的十五從軍,如今二十出頭,只有公子說我大材小用”,老水咧嘴而笑。

  夏尊寶拍拍他肩膀以示親厚,忽在心中有了計較:“水猴子水猴子,你爹怎么給你取了這么個名字?”

  老水坦然道:“我家三代佃戶,我娘生我的時候正在逃荒,恰過鄱陽湖時,我爹就給我取了這么個名兒?!?p>  “可有姓氏?”夏尊寶再問。

  老水答:“有的,徐姓。”

  夏尊寶稍有些吃驚,便有心試探道:“徐姓了不得,遠點說三國時有上將徐晃,孟德贊他有周亞夫之風。近些說嘛……”

  老水卻不疑有它,坦然接話道:“近些也有的,前朝享國雖不足百年,但開國大將軍徐達確是英雄了得,兒時聽老人們說,我們這一支和徐大將軍五百年前同出一脈。”

  夏尊寶恍然大悟,原來大萌已經(jīng)沒了,不過仍是漢人定鼎中原,此為不幸之中的大幸。

  大萌享國不足百年,或許因為土木堡之變。只是不知為何紅樓歷史走了岔路,如今國朝替代了原本的大萌,而韃子尚在九邊之外,形勢不算太壞。

  收住心思,夏尊寶道:“我就說呢,難怪你有此才干,有些事沒有祖?zhèn)鳒Y源可不行。等將來你像先祖一樣建功立業(yè),也不能老是水猴子水猴子的叫,我今兒給你取個名字,一個賢子如何?”

  “徐賢?”老水面露喜色。

  大約覺得這個名字不錯,稍后他鄭重拜道:“多些公子賜名,往后我就叫徐賢了?!?p>  夏尊寶莞爾一笑,和他并肩出了抱廈。

  轉(zhuǎn)眼正月初六,這天吃過早飯,夏尊寶正在琢磨給內(nèi)司衙門回個什么消息,順便把手下番子的履歷認真研究了一遍。

  他和陸辰關(guān)系匪淺,弄到這些履歷并不困難。

  目前夏尊寶手下番子還剩十一個,其中三人有積極靠攏的跡象,分別是掌班徐賢,夏宅留守的老方,以及仍在寧府外頭當差的趙六。

  這三個當中徐賢最為年輕,堪堪二十出頭,背后關(guān)系相對硬朗些,遠房親戚是位兵部七品給事中。

  老方年近三十,正當年富力強,之所以能來內(nèi)司衙門,走的是當年軍中同袍的門路。他這位同袍相當出息,十年不到,已是京營把總。

  可見人生際遇當真難以揣測,如今昔日同袍對老方算有提攜之恩,看來不是個薄情之人。

  而趙六已有三十四五,老家在通州,自宣府鎮(zhèn)回京不到半年。他背后沒什么后臺,不過在遼鎮(zhèn)從軍二十載,期間軍功相當扎實。這些番子當中只有他一人成家,趙六媳婦去年十月才從老家過來投奔。

  大概這些年來兩口子聚少離多,至今未有子女。

  內(nèi)行司衙門職責特殊,進人之前必會嚴格篩選,因而這些人的履歷十分翔實,差不多以月記事,一本履歷幾乎就是一個人的完整人生。

  差不多花費大半日功夫,整整十一本才算琢磨透徹。

  閱盡他人沉浮起落,還真有那種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之感。

  正掩卷沉思時,窗外突然下起鵝毛大雪。

  一時錦月進來,說西府的璉二爺來了。

  對這位仁兄,夏尊寶的觀感其實不錯,便收拾一番親自出來相迎。

  剛照面,賈璉笑意融融,言說瑾兄弟真夠意思。

  夏尊寶一頭霧水,忙問何意。

  賈璉道:“平兒給了我二百銀子,說是你這邊出的,你莫要裝相了?!?p>  一語點醒夏尊寶。

  初一那日平兒送來一千五百兩銀子,當時他回了三百福錢。

  賈璉這二百兩,必是從那筆回扣中來的。

  這當中興許是鳳姐的意思,又或許平兒自作主張,夏尊寶一時無從分辨,只得含糊應(yīng)了賈璉一句:“璉二哥還不知我的為人?有好處大家拿才對!”

  不管誰的主意,并不影響這份人情,夏尊寶也無意拆穿。

  不過隨后賈璉的話卻讓他心驚。

  只聽璉二爺笑道:“宮中大小太監(jiān)無根無萍,只貪圖錢財,而且都是吃慣了別人的主。兩千銀子說起來不少,如今又去了二百,瑾兄弟打點起來怕是有些吃力。如果不夠,只管來尋我,眼下我手中多少有些富余,大姐姐的事情要緊?!?p>  原來榮府給了兩千,平兒卻只拿過來一千五。

  夏尊寶全都明白了,頓時哭笑不得。

  他不信平兒能做出這種事來,只在心中暗自嘆道:“鳳姐啊鳳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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