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戚宏哲還很年輕,除了完成本職工作外,空閑時間都用在研究時空相關(guān)的課題上。
他不知道這枚小小的像芯片一樣的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女兒的背包里,也沒有去追根究底,抱著好玩的態(tài)度,將它放在自己制作的小型時空穿梭機中。
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時空穿梭機竟然被激活了,并且能夠順利將放置進去的物品瞬移出去。
這個重大發(fā)現(xiàn)令他激動不已,關(guān)于時空的相關(guān)設(shè)想在腦海里不停翻滾。
但他缺乏儀器設(shè)備和資金來完成他的種種實驗,于是將芯片帶去了研究所,由研究所贊助秘密進行專項研究。
他發(fā)現(xiàn)芯片有發(fā)送信號的功能,便想方設(shè)法尋找能夠屏蔽信號的材質(zhì),以免被芯片的主人追回。
他試了許多種材質(zhì)都無法完全屏蔽信號,還是太太的妹夫一次無意之舉,誤打誤撞解決了這個難題。
妹夫范中景是個小古董商人,得了一對非常精致的琉璃花瓶,便送了一只過來給太太。
那時他整日沉浸在芯片隨時會被拿走的不安中,不小心讓芯片掉進了琉璃花瓶里。
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芯片向外發(fā)送的信號在監(jiān)控儀器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又做了很多次實驗,最終確定,琉璃能夠屏蔽芯片發(fā)射的信號。
于是,他將實驗室的墻上貼滿了琉璃,這在當時還遭到了研究所領(lǐng)導的大力反對,認為他奢侈無度。
他在研究所的專項研究并不是很順利,因為這就是個燒錢的項目,研究所的經(jīng)費不可能無限期投入,沒有任何回報。
但他又不愿意放棄,一時之間和研究所鬧得很僵。
因為他醉心研究,忽視了家庭。太太本來是舞蹈團的首席舞者,為了支持他的研究從舞團退了下來,整日柴米油鹽,帶孩子照顧家庭,將一身才華磨滅。
他對家庭的不管不顧使得太太心里的怨氣越來越大,最終患上了抑郁癥,發(fā)作時無人開解,在女兒面前跳樓自殺了。
這個悲劇并沒有讓戚宏哲覺醒,還在癡迷研究中,連女兒都顧不上了。
妹夫范中景看不過去,那么好脾氣的一個人為了替他太太和女兒出氣,狠狠揍了他一頓。
他心里也有說不完的苦悶,借酒消愁,將正在研究的秘密課題透露給了范中景。
又過了一段時間,他和研究所的矛盾再也無法調(diào)節(jié),領(lǐng)導要求他停止研究,并將芯片上交。
他不愿意,帶著芯片準備逃走。
就在這時,范中景找到他,以中間人的身份,向他介紹了知名企業(yè)家方建坤。
方建坤愿意出資繼續(xù)他的研究,但是要按照他的研究方向來。
這一點,戚宏哲沒什么意見,甚至覺得他提出來的時間重置計劃非常有創(chuàng)意和挑戰(zhàn)性。
如果這項研究成功,那么在遇到大災大難后,也許能通過時間重置來避免悲劇的發(fā)生。
只是,他那時并沒有想到,商人所謀求的和他的理想并不一致。
他的心里是為了全人類,而商人只是為了他自己。
他從研究所離職,帶走了芯片。研究所氣不過,但芯片是他個人帶進來的,不能強行留下,便對外傳出他盜取研究成果的流言,搞臭他的名聲。
他完全不在乎這些,帶著幾個有天賦的學生們加入了方建坤專門成立的科技公司,日以繼夜的研究。
女兒的男朋友喬杉雖然天資不行,但為了緩解父女關(guān)系,也勉為其難讓他加入了團隊,只是遠離了核心研究。
喬杉此人果然心術(shù)不正,搶了學姐出國深造的機會,轉(zhuǎn)頭就把女兒給甩了。
戚宏哲看著傷心欲絕的女兒,內(nèi)心的愧疚不斷加重。
終于,在他不懈努力下,時空重置儀器終于制作完畢,并進行了若干影響面較小的實驗,都成功了。
這大大地振奮了大家的信心。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方建坤的野心開始毫不掩飾。
他很滿意戚宏哲的研究工作,將他當做自己人,多次在他面前提及要如何書寫自己富有而精彩的一生,甚至可以賣給其他富豪,成為盈利的工具。
戚宏哲從他那里得知,他背后還有一個神秘人,也要通過時間重置儀器完成私人的目的。
戚宏哲無法接受,他的發(fā)明和研究是為了造福人類,而不是專為富人服務(wù)。
他耿直地呵斥方建坤的想法,并以不配合啟動時空重置儀器為要挾,想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這時的狡詐商人才露出猙獰的面目,他被囚禁了。
起初還只是不準他離開科技公司,后來見他不肯妥協(xié),便另尋替代他的人。
喬杉正巧留學回國,和方建坤幾乎是一拍即合,來科技公司任副總,全面接管了他的團隊。
已經(jīng)有了一個野心膨脹的方建坤,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心術(shù)不正的喬杉,戚宏哲內(nèi)心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明白,一切的關(guān)鍵就在于那枚芯片,如果芯片不見了,說不定就能阻止他們的瘋狂。
他偷偷定制了一個琉璃吊墜的半成品寄到科技公司,然后趁著喬杉不注意,拿走了儀器上的芯片,將它塞進吊墜里,自己完成最后的封口。
他借著新年給女兒寄禮物的由頭將吊墜寄給戚語。
芯片遺失在科技公司引起軒然大波,戚宏哲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時不時說些就該再也找不到之類的風涼話,減少嫌疑。
但查來查去,方建坤等人還是覺得他最為可疑,只是找不到證據(jù),于是徹底將他囚禁在秘密實驗室里,切斷了一切與外面聯(lián)系的渠道。并從他以往給女兒打電話的錄音中截取了部分句子重新組成了電話內(nèi)容,每隔三個月給戚語打一次,證明他的行蹤很正常。
他被囚禁的日子里,每時每刻都在后悔,不該對芯片進行開發(fā)和研究,更加不該放棄了家庭,造成現(xiàn)在這樣悲慘的局面。
他更害怕女兒被牽連,會因為他受到方建坤和喬杉的迫害。
更令他無法忍受的是,他終于知道了一步一步將他推到現(xiàn)在這個境地的人究竟是誰。
他那個待人和善、滿臉堆笑的好妹夫范中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