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我是西邊來的商人,你看看?!蔽材粗┏堑氖爻鞘勘?,遞出了自己的關(guān)碟。
尾默與從前相比是大不一樣了,那褐色的布衣不見了,現(xiàn)在穿著一身的錦衣,那匹跛子駱駝已經(jīng)被他安置了,現(xiàn)在他騎著一匹駿馬,彩花了五天的時間,就從那茫茫的大漠走到了這京城。
守城的士兵道:“今天大軍要開拔,顧大將軍在點兵,早上通通不放行,你下午再來吧。”
聽了這話,尾默沒說什么,后面的人都開始鬧了起來,守城的士兵就去請西門的常門尉,常門尉聽了個周祥,走到城門口沖著那一眾百姓喊道:“朝廷在用兵,你們都是些良民,應(yīng)當(dāng)體諒朝廷的苦心,要是這都明白,統(tǒng)統(tǒng)拿了,現(xiàn)在就充軍!”聽了這話,那些百姓拿起裝著雞蛋,裝著菜的籃子四散走開。
尾默剛要走,卻聽常門尉問道:“那個西邊來的商人在哪兒?”
尾默遙遙就感覺有人指著自己的背道:“就是他?!蔽材D(zhuǎn)過頭來,便看見常門尉對著自己招手。
尾默走了過去,卻聽見常門尉貼耳對著自己說了一句:“來殺顧衍的?”
尾默也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搖頭,木木的,不敢說話。
常門尉看著他這個樣子笑道:“新手?”
尾默點點頭:“第一次?!?p> “這顧衍可是厲害得很,已經(jīng)有五十多號殺手找了他,一個活著回來得都沒有?!?p> 尾默驚訝道:“您是?”
常門尉道:“算是一個前輩吧,你小心一點,他現(xiàn)在從太學(xué)院里面出來,在城北的草料場做事情?!?p> 我快活林還真是手眼通天吶。尾默說了一聲“謝謝?!弊哌M(jìn)了這京城里面。
京城里面張燈結(jié)彩,鑼鼓喧天,這是個送別的送別的景象。有白發(fā)老父給青絲兒郎送行的,有新婚的媳婦送丈夫的,有黃發(fā)小兒遠(yuǎn)遠(yuǎn)叫著爹爹的。
種牡丹者得花,種蒺藜者得刺。一時間有的人是心花怒放,有的人的心里卻重重地挨了一根刺,癢癢疼疼得讓人不由流出血淚來。
“兒郎們,隨我出發(fā)?!鳖櫞髮④娺@一聲讓這座城沸騰起來,浩浩蕩蕩的大軍就要朝東邊出發(fā)。
戰(zhàn)鼓聲中,畫角聲里,尾默騎著馬一路往城北去,去那座草料場,他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一個傾城絕色的女子,一看見她,他的身體酒有些酥軟了。
那個絕色女子自然就是李恨美,她剛剛出關(guān),卻被選到了東征的大軍里面,她這兩天都來這里和顧衍見面。
“要走了?”顧衍看著她問道。
“你聽這漫天的戰(zhàn)鼓聲,是時候了,我要走了。”李恨美雖然這樣說著,卻抱住了顧衍。
“等我。”
李恨美的言語讓顧衍不住的點頭:“好,我一定等你?!?p> 李恨美還是走了,卻戴上一個青銅面具,因為她長得太過好看,這對上陣殺敵一點都沒有好處。
吹著李恨美吹過的風(fēng),顧衍覺得她好像是一顆水果軟糖。
徘徊著,直到人影已經(jīng)徹底不見了,顧衍方才看向了尾默的方向,他喊道:“小子,你前面還有三個人,你稍等,不會很久的。”
顧衍帶著尾默去了草料場的里面,有三個分別穿著紅衣,白衣,黑衣的髯須漢子坐在椅子上,桌子上還放著些糕點。
看見顧衍一進(jìn)來,他們問道:“你的女人呢?”
“她已經(jīng)走了,誒,這些糕點你們怎么不吃?。俊鳖櫻苣闷饍蓧K,一塊放在手里,一塊進(jìn)了自己的口中。
尾默隱約猜到了這三個髯須漢子的身份,這三個應(yīng)該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惡惡貫滿盈三兄弟,出了名的燒殺劫掠不鎖不做,不知道他們怎么這么彬彬有禮起來了。
他們站起來說道:“我們殺手這一行從來不亂吃東西,你知道的嘛?!笨匆婎櫻苻D(zhuǎn)過身要遞糕點給尾默,他們通通拿出劍來。
他們可是出了名的惡貫滿盈,偷襲算得什么?
要不是顧衍的那個女人頗為厲害,他們?nèi)齻€早下手了,如此的絕色,竟然有那么強(qiáng)的殺氣,差點讓他們這些自詡淫中之龍的人給嚇軟了,真真是恐怖如斯。
顧衍遞過糕點,尾默擺手不要,他不知道要不要提醒,得罪了前輩好像沒有好果子吃。
顧衍道:“吃點吧,很好吃的?!蹦菒贺灊M盈三兄弟舉起劍越來越近,他們的步子很老,一點聲音都沒有,就跟下雪一樣,讓人不知不覺。
見尾默還是不要,顧衍一轉(zhuǎn)身,目光看見了這三個提劍走來的三兄弟,那三兄弟看見顧衍這才反應(yīng)過來,齊齊說了一聲“晚了。”卻看見了一道刀光。
三兄弟身上的骨頭好像一個架子突然被風(fēng)吹倒了一樣,整個散了,身上的血流做一灘。
三兄弟的眼里滿是不可思議,不過他們已經(jīng)死了。
顧衍把剛剛拋在空中的糕點,又接到了自己的手里,留下尾默在風(fēng)中凌亂,他甚至都沒有看清顧衍的刀。
“小子,來吧?!蔽材牭搅祟櫻艿穆曇?。
尾默握刀的手有一點顫抖,不過卻聽到顧衍道:“活的二十個金丹砂,死的十個金丹砂,這樣,我給你一百兩,你別白費(fèi)力氣了?!?p> 顧衍遞過去一百兩的金子放在了尾默的手里,尾默握著手里的金子,他那殺手的原則有些要動搖了,甚至來不及驗一驗這金子的真假,還沒有牙齒咬一咬呢,他已經(jīng)走開了。
收了錢的,不算違約!
就這么想著,尾默走來了。
看著尾默真的離開了,顧衍有些意外,他本來以為這個小子沒準(zhǔn)會選擇偷襲什么的,這樣自己這一刀就痛快了,現(xiàn)在好了,人已經(jīng)走了,倒讓顧衍那隨時準(zhǔn)備拿刀的右手有些不適應(yīng)了。
顧衍喊道:“夏大人,他走了?!?p> 草料場對面高樓上的夏溪月便在今天記下了四個人來,一個人走,接著派人跟蹤了尾默,這個就叫做順藤摸瓜。
而顧衍在這里,就叫做釣魚執(zhí)法。
顧衍殺了裴三心,總有人不會放過他,而這批人,現(xiàn)在就是永修帝要敲打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