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云山住了五六日,丹英的心緒紓解了不少。幾人也準備回皇都了,林盡染這一次是真的要回滄瀾了,滄瀾發(fā)生了內(nèi)戰(zhàn),他的皇兄死了,都等著他回去主持大局。
和林盡染告別后,寧梓溪和丹英回了皇都,齊樾澤比他們早走了兩天。
寧梓溪一回皇都,就聽聞齊樾澤要選秀女了。寧梓溪忽然回想起那日齊樾澤對自己說的話,他站在他們初遇的那棵棗樹下,鄭重其事地表白,說心悅自己,他是想讓我去參加選秀嗎?所以才在消息放出來之前所了那些話。
自己體內(nèi)余毒未清的事,寧梓溪沒有告訴任何人,阿朵爺爺死之前為她診過脈,阿朵清毒時做的很好,但她只有七八年的壽命了,不過若是往后休養(yǎng)的好或許還可以多活幾年。
寧梓溪的心里很亂,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齊樾澤對自己的情感。齊樾澤是個很好的人,可自己活不長了。
命運沒有給寧梓溪糾結(jié)的機會,太上皇還沒退位前擬了一道圣旨,交給了林丞相讓他在新皇選秀時頒布出來。
那道圣旨是賜婚的圣旨,太上皇要寧梓溪做天禹的新皇后,此事正中齊樾澤下懷,他連忙頒布詔書擇吉日舉行封后大典。
寧梓溪從前做事有些出格,不是一個體統(tǒng)的世家深閨之女,但封她為后這事除了太后有些微詞,無一人反對。
寧梓溪家祖上三代為將封侯,到了這一代人丁稀薄,有個德高望重的祖父但年事已高,選她為后便不用擔心日后外戚掌權(quán)干政,她沒有什么大的過錯且有些才能也能勝任管理后宮的職責。新皇瞧著也對她有些情意,這一道圣旨可謂是一箭三雕。
齊樾澤開心壞了,寧梓溪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接了旨,她想著反著齊樾澤后宮佳麗三千的,即便自己以后死了,他也還有別人。這么一想通,寧梓溪便高高興興地同家里人一起準備嫁妝。
一個月后,舉行了封后大典,祭拜天地了后寧梓溪便成了天禹國的皇后,齊樾澤的妻子。
寧梓溪,齊樾澤多么般配的名字,就連家世都想配。
被外派了兩年才回皇都的袁貴公子,獨自一人坐在香滿樓喝著悶酒,他們終究是有緣無分。他和丹青不過去了北疆短短兩年,一回來,皇都的變幻還真是翻天覆地,皇帝退位立新皇,季常安娶了郡主,她,她被封了皇后,自己還真是錯過了不少精彩的事啊。
他知道哪些人同意立寧梓溪為后的原因,不過是看她母家勢弱往后好拿捏好欺負罷了,如此便方便那些小人給新皇后宮塞女人。不過,梓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欺負的,我來做你的后盾,誰要是讓你難受,我不會讓他好過。袁貴在心里默默想著,發(fā)誓要護寧梓溪周全。即便做不了她的男人,也能成為背后護她的人。
可惜了袁小相公的神情,寧梓溪不知曉。
燈火通明的皇宮,寧梓溪端坐在喜床上,等著齊樾澤來挑開自己的紅蓋頭。一整天的行禮儀式,三跪九叩的,沒有什么東西果腹寧梓溪只覺餓的不行,“小夏,你去找找有沒有什么吃的。”寧梓溪想叫小夏給自己弄些吃的填填肚子。
小夏一直沒應聲,寧梓溪等了一會兒悄悄掀開蓋頭張望哪里還有小夏的影子,瞧見的是噙著一臉笑的齊樾澤,寧梓溪一把掀了蓋頭怒罵,“你來了怎么也不吭聲?。课叶伎祓I死了。”
齊樾澤笑了笑,臉上還帶這醉意,從身后變戲法似的端出一盤糕點,“知道你餓了,特意給你留的吃吧。”
寧梓溪謝過,接過糕點便吃了起來,吃的太急便噎住了,齊樾澤好笑地看著她給她到了些茶水又順了順背,“你慢點,我不跟你搶,要是喜歡以后叫宮人天天給你做?!?p> 寧梓溪白了他一眼,只是餓極了,不是喜歡好嘛。
待寧梓溪吃飽喝足,齊樾澤傳喚人燒了熱水洗漱完畢后,二人雙雙坐在了喜床上。
齊樾澤讓寧梓溪蓋上蓋頭,非要自己親自揭一次紅蓋頭,也不知道他在堅持什么,寧梓溪重新蓋上了紅蓋頭。
蓋頭敷面的一刻,寧梓溪后知后覺地緊張起來,這一刻她才忽然想起自己這是嫁人了,蓋頭掀開后他會做什么?寧梓溪緊張地抓緊了自己的衣裙,指甲都被她掐的泛白。
齊樾澤注意到了,眼底笑意更濃,里面全是化不開的溫柔,原來阿玉也緊張啊,還以為興奮緊張的只有自己呢。
齊樾澤輕輕揭開蓋頭,因為已經(jīng)洗漱過了,寧梓溪頭上沒有繁重的飾品,三千青絲靜靜垂著,白皙的臉頰上難得的有一抹紅暈,真好看,齊樾澤輕輕牽起寧梓溪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阿玉,別怕,我那日說心悅與你是真的,你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嗎?”
寧梓溪感受到齊樾澤跳動地有些歡呼雀躍的心臟,他的手心是溫熱的寧梓溪卻覺得燙手,她更緊張了。
不給她逃脫的機會,齊樾澤接著剖白心跡,“我對天發(fā)誓,此生唯愛你一人,絕不背叛,若有違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寧梓溪伸手堵住了他的嘴,“不要瞎說?!彪S即寧梓溪又鄭重地看著齊樾澤道:“發(fā)誓是沒有用齊樾澤,我父親也曾對母親發(fā)誓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可到頭來還不是相看兩厭,和離休場?!?p> “好,你不信誓言,就不要聽進耳朵里,你用眼睛看,看我日后如何做。”寧梓溪不信在齊樾澤的意料之中,但他相信日久見人心,終有一天阿玉會對他全心全意的。
“阿玉,現(xiàn)在……我們不討論這個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饼R樾澤聲音有些低啞,他吻了吻寧梓溪的手背,眼神魅惑。
寧梓溪只覺被吻住的那處皮膚燙的的嚇人,寧梓溪的耳朵也隨著齊樾澤的動作紅的滴血。
齊樾澤瞧見了覺著好玩,越發(fā)想要逗弄寧梓溪,他湊近壞笑著親了親寧梓溪紅的發(fā)燙的耳垂。寧梓溪想要躲,卻被他一把抱住,“阿玉,你躲不了了?!?p> 寧梓溪別過頭就這么靠著齊樾澤懷里,她竟然掙脫不開,寧梓溪覺著羞憤極了,不理齊樾澤。
紅綢帳暖,春宵短。
宮人熱好了水,齊樾澤抱著寧梓溪洗漱完,才雙雙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