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稅收事件告一段落,我才想起來當初從妘羅房間整理的一些物件我還沒有來得及認真翻看,逝者的東西原本按照規(guī)矩破案后都是要燒掉的,但是林沛安吩咐下人們,都保存說留給我留作念想。畢竟妘府沒了之后,妘羅是我似母親般的長姐。
里面有一張沾了泥點的畫像,是小時候的姐妹兩個還有已故的父母。少女時候妘羅的畫像,還有妘羅被退婚摔壞的定親時候的兩對翡翠鐲子。一把粗陋的梳子在眾多物品里顯得格格不入。梳子上面有一排磨損鐫刻字跡,但磨損太多無法辨認。我手沒有拿穩(wěn),那把梳子從手中滑落,墜入箱子中。我聽到????的回聲。
”這箱底是空的?“我掀開箱底的那圈黃色棉布,發(fā)現(xiàn)下面的板子是可以推開的。箱子下面是一副畫,而且那幅畫的場景竟然和自己之前撞車的地方很像。那個一側(cè)是老城區(qū)那個古老的巷口,只是房子更加低矮破舊。不過那個傳說歷史悠久的牌坊口讓我非常確認就那個地方。
”妘羅,你是誰呢,難道你比我更早來到這個世界?“我的心情復雜,悲喜交加,可是妘羅死了,她會回去還是真的在這個世界死了。難道一切的原因在于那個巷口的十字路口?我急匆匆跑進林沛安的書房讓他給我地圖。林沛安不知道我為什么要用地圖,以為我是想去各地商號巡查。
“沒錯是這里“看著地圖我又泄了氣。,如果放到現(xiàn)在,A市就在德川,只是德川那么大我去哪里找那個十字路口地方,也不知道那個傳說中存在很多很多年的牌坊是不是還在。
”你要去德川?有什么急事嗎,那邊與羅奴族交界很不安全。尤其是近兩年,愈加雜亂“我看的出來林沛安不愿意放我去德川。但是我無論如何都要去的。我知道我現(xiàn)在是林家二夫人,又是原來妘府的。這會兒去德川肯定兇險。
”德川?我說的是妘府啊“我心下一計,如果我說我去妘府,想看看兒時的住所,林沛安就不會那么擔心了。此番先去打探,只要能回去我愿意冒這個險。等到了易水鎮(zhèn)我就折返走黑鴉嶺----冷灘江方向按照之前聽鏢局小廝閑聊時候說的故事,大概過八九日就可以到德川界內(nèi)了。
“可是”林沛安仍舊有些猶豫。
”我想從妘羅的墳前帶一杯土送回故鄉(xiāng),在老家立個衣冠冢,讓她和爹娘團聚。“我說道
“落葉歸根,確應送她歸去,但今日我抽不開身,那過月余我同你一起回”
“你這邊方整理妥當,雖然坊司的事過去了,茶商也需重整制度,莫要為這種小事拖住,我很快就回來了”林沛安聽我一番深明大義的言辭還真信了。
“嗯,恰好妘伯父的忌日也快到了,但此番歸去定要注意安全,我會讓凌鷹派人與你同去”
“啊,不用勒,其實,我早就約了阿冰,她武功高強,恰好,魏青州給她派了任務去那邊,我們女眷出行,你派幾個武士同去,不方便吧”
我立馬開脫說道。
林沛安若有所思
”魏清洲會給阿冰姑涼放假,她可從來都是跟在她主子邊上寸步不離?“林沛安疑惑問道。
“那有什么啊,上次不就是魏清洲不是讓阿冰照顧了我好久,你適才不是說那邊雜亂,也許又有新的大案件發(fā)生,恰好順路,好啦,我這點小事情你就別費心了。我做男裝打扮,明天阿冰會來接我的“
林沛安將信將疑的點頭。我立馬讓蜜兒給我送信到輕語閣找阿冰。第二日阿冰帶著馬車到林府接我,臨走時,林沛安非要讓蜜兒與我一同去。
阿冰的馬車送我們到了郊外,我讓阿冰停下馬車。
”蘇諾,你此番獨自出行,真的不需要我陪護嗎?主人說了,我可以隨你同行“阿冰有點不放心
我點頭說道,“沒事,辛苦你陪我演戲了,護送我到這即可,我此番男裝打扮,不會出什么事情的。而且蜜兒也是書童裝扮?!?p> “這個鏢號是林府的,常為官府押運貢品,你隨他們的馬車過去,也算有個保障,有事立馬飛鴿傳書,青洲大人在那邊有熟人接應。你遇到為難的事拿他那枚令牌去侯府”阿冰說道
我點頭,給她看我手中的令牌讓她放心。就出發(fā)了。
我還是第一次坐馬車長途跋涉,整個人骨頭都快散架了,走的還是官道。驅(qū)車的大哥笑我嬌弱,說他們家三歲的女娃都陪他走過兩道長途了。我撐著暈乎乎的腦瓜子胡亂回復他,順便打聽德川的事。
他說起德川的一些離奇的事,說德川有個地方,每年都會有人在那自殺。我一聽來了興趣,繼續(xù)拉長脖子聽他說。
“我說呀,你要去的地方還好不是德川,那地方哪怕官道我都不敢走,不僅邊境匪徒流寇多,而且地方也邪門。那有個叫墨河街的地方,聽說能通古今,見到逝者亡靈。每年都有人不遠千里去那兒跳河。最開始,是一個僧人,那個年輕僧人原來已入菩提,但有一天說在河中見到仙女。人人都不信,說既是仙人為啥要他下河去救。他說仙子是隨月光墜入河中,想必是來歷劫。別人都當那個女人是個瘋子。只有他自愿被逐出寺廟,攜他口中的仙子過起了尋常夫妻生活。但是十年后,那個女人跳河了,僧人只是眼睜睜看著,從此后,他每日癡癡傻傻在河邊守著,但是慢慢也有一班信眾,他們相信他的話。后來去漠河跳河的人越來越多。為了彌補也為了規(guī)勸。僧人在河邊立了一個牌坊?!斑^往皆空,死生萬一,回頭是岸”告誡他人。通往異界的機會寥寥不及萬中之一,每日為死在墨河中的人超度誦經(jīng)彌補自己的罪過?!?p> 這么說,沒錯,那就是我要找的地方。我欣喜萬分。迫不及待要去墨河街。
“你說這邪乎嗎?還有人說那河水有以命換命的能力。獻祭的人死了,就有瀕死的人重生。”
要這么說,難道我撞車的那一刻,這個世界恰好有人墜河。然后莫名其妙我來到這個世界,而墜河的人去了我的世界。這樣的話,豈不是他不回這個世界我就沒法回去?看來,我得加緊時間去搜尋我穿越當天墜河的人信息。
那如果那個人在我的世界死掉?那我就真的在兩個世界都死掉了?一下我就慌了,不敢想下去。
蜜兒睡的橫七豎八的,到了驛站,我拍醒她。晚上住在驛站,我們梳洗了一番,依舊穿著男人的衣服。但是頭發(fā)散下來。蜜兒在燭火中,盯著我看。
“夫人,頭發(fā)長了沒在臉亂畫口脂和螺黛的樣子還真是美麗可人”
我仔細端倪鏡子里的自己,這張臉和妘羅七分相似只是肉肉的臉龐稚嫩一些。
“難怪,你名字叫蜜兒”
“夫人,家主那么歡喜你,你以后啊可不能那么隨意了,你看大夫人那行頭,以后梳妝就交給我。”
“你在嫌棄我的梳妝技術(shù)嗎?”
“我家夫人天生麗質(zhì),只要不再像以前那樣在臉上亂花把自己剪成瘌痢頭,現(xiàn)在啊哪怕不裝扮都好看?!泵蹆嚎粗R中的我說道。
“我以前是傻子,天天玩泥巴,著實磕吧”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剛來時的形象,雖然穿金戴銀,但是造型雷人。
還有三日就到易水鎮(zhèn),到時候讓阿冰在易水鎮(zhèn)等我,黑鴉嶺到德川一路兇險實在沒必要帶她冒險。
魏青州和林沛安都不知道我會中途變道。要是這趟路順利,到時候我就往墨河一跳,就穿越回去了。我要吃麻辣燙,刷劇,玩游戲,去逛街,做頭發(fā),想想我就恨不得自己已經(jīng)泡在墨河的河水中了。拜拜了,萬惡的魏青州。還有林沛安,我們沒緣分。我腦袋瓜子已經(jīng)轉(zhuǎn)飛了。興奮的好晚才入眠。
接著三日難熬又乏味的行程終于到了易水鎮(zhèn)。我想要擺脫蜜兒,但當我雇好馬夫行了三里地,蜜兒還是追來了。沒辦法,只好繼續(xù)帶著她。她只是不解地問我為何要去德川。我說我在那有個約定,一定要去完成。
“蜜兒無父無母,自小和夫人長大,夫人去哪里蜜兒去哪里。蜜兒不怕危險,如果有歹徒,好歹蜜兒可以給夫人擋刀”蜜兒一番言論叫我羞愧難當。
“呸呸呸呸,等回去我就叫媒人來給你擇個夫婿嫁了”
“夫人,不要,蜜兒要一直和夫人在一起?!泵蹆寒斦媪?,急的快哭出來。我只笑她還不及我之前癡兒時候,一逗就哭。
馬車行至一個偏遠的驛站停了下來。
“夫人,下車了”
這馬夫一路上偷聽我們講話了。剛才蜜兒著急叫我夫人。
我有股不詳預感,果然就在馬夫第二句
“夫人,我說該下車了”之后多了個店員打扮的人。
“你這是黑車?”我氣憤說道。但這時刀架脖子上,我還是不能激怒他們。我深呼吸壓制顫抖的聲音保持理智,問他們要什么。
他們就像拖待宰的牲口一樣毫無感情的將我們二人綁了拉下馬車。蜜兒一邊尖叫一邊還安慰我叫我別害怕。
那兩人被叫煩了
“叫什么叫,再叫殺了你”蜜兒立馬收住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