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身一人在S城闖蕩，周末也可以很多元。至少方為妍的初中同學(xué)，現(xiàn)任合租室友兼閨蜜，總是能和她相依相伴地渡過一個又一個，屬于單身狗的，孤單周末。
“我怎么可以這樣？”方為妍捏著手機，瘋狂繞著自己本就不算茂盛的頭發(fā)，咆哮道。
“您老又什么情況？”旁邊的林若若被這一幕震驚了，原本愉快地被刷著的手機從指尖直接滑落了出去，自由落體后，在地毯上彈出了幾個優(yōu)美的曲線。
林若若不得不躬下老腰，趴在地上，費力地尋找著自己的“第二生命”，卻聽得她的大閨蜜子方為妍同學(xué)噴出了一句更駭人聽聞的話。嚇得她猛地一下挺起上身，讓頭和茶幾直接來了一個，親密但猛烈的，接觸。
“我怎么可以同時愛上三個男人？我這個死渣渣！”方為妍大叫道。
“真特么痛死我了”林若若痛到咬牙切齒，手在碰撞處來回揉搓，平復(fù)了半天后，再齜牙咧嘴地問道，“幾個？”
“三個。”方為妍略微思索后，肯定地點點頭。
“你確定？”林若若繼續(xù)揉搓著腦袋上的患處，翻著白眼。
“肯定?！狈綖殄麩o比堅定。
“嗯……”林若若狠狠地組織了下錯詞，“渣女算不上，頂多有點腦子抽筋?！?p> 方為妍聞言，直接拉著林若若的胳膊。以上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真誠地望著林若若。無比堅定。
“是真的。珍珠都沒這么真?！狈綖殄?。
為了配合方為妍的神經(jīng)病，林若若只能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起來。
“好。你最近有在研究什么課題？我記得你是法學(xué)博士，不是社會學(xué)博士吧。這種錯綜復(fù)雜的社會學(xué)倫理現(xiàn)象，不適合你的大腦，可以結(jié)束這段近乎神經(jīng)病的論題了。”
見方為妍情緒變得沮喪，林若若感覺是不是自己對閨蜜的下手過于很辣，有點于心不忍。于是乎調(diào)整了坐姿，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樣子，一本正經(jīng)地做起了分析。
“哎，你咋就不相信呢？”方為妍有點沮喪。
“OK！來，咱們分析分析。你之前說你初一時，愛上了高一的學(xué)長，還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暗戀?，F(xiàn)在已經(jīng)十七年了，你還記得他長什么樣？”
“我怎么可能不記得？”方為妍挺直了腰桿，回答道。
“我信你個鬼。初一，你老人家近視有300度吧。你又不戴眼鏡。1米以外男女不分，2米以外人畜不分，還能看清？”林若若毫不留情地說出了真相。
“我愛的是他的氣息，尤其是他演講時的滔滔不絕、口若懸河，懂嗎？那是一種氣質(zhì)上的吸引。”方為妍蒼白無力地狡辯著。
林若若完全不看方為妍，只是在那里一邊刷著手機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這話。
“懂、懂、懂！這位不知名的學(xué)長的氣質(zhì)多么高冷、溫柔、知性，就像《一吻定情》里面的入江直樹，值得你崇拜，但值得你擁有嗎？還與一件事啊，十七年已過，你保證歲月沒有給他喂上一把豬飼料變得油膩欲滴？”
“我……”方為妍噎在那里，無言以對。
“至于你的第二個心愛之人，”林若若依舊注視著手機，只是豎起了兩根手指頭，繼續(xù)說道，“是那個小時候擦肩而過的小朋友吧？最近見過了嗎？”
“沒。”方為妍誠懇地?fù)u搖頭。
“優(yōu)秀！”林若若這次終于抬起了腦袋看著方為妍，并豎起了大拇指，“如果時間這把豬飼料把他喂成了200來斤，油光滿面加痘坑，邋遢不堪的大胖子呢？”
“呃……怎么哪哪都有豬飼料啊。”方為妍一臉抗拒。
“至于第三個男人，”林若若收起了手機，歪著腦袋，瞥著方為妍，“對了，誰來著？是你那個抬頭不見低頭見，見與不見都很想念的領(lǐng)導(dǎo)師父吧？”
“嗯！嗯嗯！”方為妍先是點頭有隨即搖著頭，“我才不要承認(rèn)了啦。前面的都被你這張毒舌詬病成這樣了，我才不要讓你破壞我所有的幻想?！?p> “OK！OK！您老自己慢慢幻想吧。我覺得你現(xiàn)實一點，先把第三段幻想奔個現(xiàn)？”林若若調(diào)侃道，有點使壞的感覺。
“這怎么可能？”方為妍又開始進(jìn)入不自信的狀態(tài)。
但小心臟的飛馳，是騙不了人的。
“丑媳婦反正要見家翁，奧特曼遲早要見恐龍，還不如腳踏實地一點來得實在?！绷秩羧衾^續(xù)開啟了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模式。
“這倒是，”方為妍的身體還是十分的誠實，不自覺地點頭已經(jīng)將她出賣到一干二凈，“你說的還是有一丟丟的道理的?！?p> “是啊?！绷秩羧裘济惶簦荒槈男?，“對了，你不說那是個混蛋嗎？怎么就變成心上人啦？”
“哎呀……”方為妍想起了那個在大雪紛飛的山路上，將她緊緊環(huán)繞的懷抱，心里的小鹿就像是配上了高速馬達(dá)，不停地奔馳起來，“混蛋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啦！”
“哎喲喂！我們的方大小姐也會嬌羞哦！看來，師父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绷秩羧酎c著方為妍的鼻子，姨母笑上臉，“你告白了嗎？”
“怎么可能？那可是我頂頭上司?！狈綖殄袷潜粷擦艘慌隼渌蛄藗€寒顫，瞬間清醒了不少，“況且，他估計根本都對我沒有意思?！?p> “怎么這么估計？”林若若臉上的壞笑并沒有退去，倒像是一個老巫婆在引誘著小紅帽。
但一想到余紆平日對自己辛辣刺激的嘲諷，方為妍很是沮喪，小臉和肩膀都不自覺地垮了下來。
“你會天天變著法地罵你喜歡的人嗎？”
“那確實是……”林若若點了點頭贊同道，“不過你又打算讓你的感情胎死腹中，或者郁郁而終？”
“可現(xiàn)階段，我能怎么辦？”方為妍兩個胳膊杵在桌上，腦袋像是失去支撐點一樣，直接放在兩個手掌之間，“我感覺他看上我的可能性很小吧?！?p> “我倒是覺得，你現(xiàn)階段似乎應(yīng)該先搞清楚一個問題，他是不是單身？”相對于方為妍的沮喪，林若若顯得鎮(zhèn)定自若，她翹起了二郎腿，提示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這個，應(yīng)該是吧？”方為妍的回答帶著一點猶豫。
“什么叫應(yīng)該??？”林若若一臉嫌棄。
“我特么怎么敢去問我的頂頭上司，你有女朋友了沒？”方為妍一邊說一邊狂搖頭，整個人和他的思路一樣幾近癲狂，“我怕別人把我當(dāng)神經(jīng)病直接丟進(jìn)康寧醫(yī)院?！?p> “你還知道呀！”林若若終于收起了她所有的不正經(jīng)，異常嚴(yán)肅地提醒著她的好友，“辦公室戀情，還是暗戀自己的頂頭上司。這特么比螞蟻登頂珠穆朗瑪還難好吧？腦子沒有瓦塔吧，麻溜洗洗睡了！”
“可我老是覺得，他對我不太一樣?！狈綖殄⒉凰佬摹?p> “哪不一樣了？罵得更兇點，還是壓榨得更順手點？”林若若翻著白眼。
“不會哦。他之前是很愛罵我，最近好像平和了好多?？赡芪易罱_實沒怎么給他惹麻煩吧！”方為妍說完，便嘟起了嘴巴，左手食指點著右手食指。
“你都說啦！只是你沒有給他惹麻煩啊！”林若若語重心長地規(guī)勸著。
“可是，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樣，我們之間的默契也很高，他還……”方為妍陷入了思考，欲言又止，但小臉除了掛上了甜蜜的笑容，還紅撲撲的。就像秋日的陽光下，那枝頭上一串串的紅山楂。
“你沒發(fā)燒吧？”林若若假模假式地摸了摸方為妍的額頭，“沒有啊。怎么開始說起胡話了？”
“真的不是哦。我記得最近這一個CASE，他居然陪著我加班到深夜，還送我回家哦?！?p> “真的假的？你怎么從來沒有跟我分享過這個？”“快，快，快，趕緊給我說說，怎么回事。”
“就是最近啊……”
方為妍就這么對著林若若，帶著她進(jìn)入了那段讓方為妍迷醉已久的甜美回憶中……
當(dāng)企業(yè)突遇國際商戰(zhàn)，各家銀行還做出抽貸比賽，看誰抽得多，看誰抽得快。
按照銀行的審查人員說法是，做銀行要高度理性，其他什么的得往旁邊放一放，收不回來錢，那才是要終身擔(dān)責(zé)的。
方為妍這次就面對這樣一個業(yè)務(wù)。
企業(yè)有大量回款穩(wěn)定的訂單，市場地位占有率全球第二，技術(shù)尖端。要是放在以往，閉著眼睛申報授信給低息貸款。
畢竟從技術(shù)層面上，企業(yè)已經(jīng)突破了圍剿，未來可期。但現(xiàn)階段缺點東西。
沒有一個人愿意推動這個業(yè)務(wù)。就連平時挺她的余紆，此刻也有些許猶豫了。
“妍…，小方啊，坐?！庇嗉u差點脫口而出，清了清嗓子之后，示意方為妍在他身旁坐下，“H公司現(xiàn)在這個階段真是不太好。你想，M公司這個6億美金的訴訟在前，限售在后。既堵死了他的銷售的路，又面臨著天價的現(xiàn)金流缺口。一旦懲罰措施完全成形，這公司就完蛋了。你沒必要拿你的職業(yè)生涯，陪他賭一趟。”
方為妍略微思考以后，給出了她比較堅定的結(jié)論。
“余行，我是這么認(rèn)為的。首先，我拿一個大帽子，這是我們的民族工業(yè)。咱們董事長不是說了嗎？咱們做銀行的，不僅要錦上添花，更要雪中送炭。H公司技術(shù)過硬，一時的坎攔不住他的發(fā)展?！?p> “對此我毫無異議，畢竟咱們到過現(xiàn)場，對他的產(chǎn)品和技術(shù)有直觀感受?！庇嗉u點點頭，算是對方為妍上一階段的發(fā)言表示贊同。
“既然如此，他的新技術(shù)已經(jīng)突破了被訴訟的舊技術(shù)，這對他現(xiàn)階段和未來的展業(yè)是有絕對的助力的。只要他的訂單不斷，經(jīng)營現(xiàn)金流會持續(xù)穩(wěn)定?！狈綖殄月砸活D，轉(zhuǎn)到較為謹(jǐn)慎的語氣向余紆匯報著，“我可能這次的思維近乎于投行，我的著眼點更多的是他的未來發(fā)展。”
“你有這種思維不錯。但它并不能作為主流思維，畢竟我們是做的債權(quán)。看的是現(xiàn)在有什么。咱們收的是固定收益，風(fēng)險必須和收益相匹配?！庇嗉u溫柔地提醒著。
“OK！這點我非常明白?！睂τ嗉u的提示方為妍表示認(rèn)可，但同時她繼續(xù)闡述了自己的觀點，“從債權(quán)思維上來講，他現(xiàn)在整體銷售占全球的27%。其中國內(nèi)銷售為全部銷售的46%，這部分，我不用多說，基本都是大型公共設(shè)施的訂單，回款非常穩(wěn)定，雖然賬期有長有短，但都能順利回款。但這部分對資金的需求較大，因為訂單一旦增加，他們就需要銀行的資金來備貨。但他的大頭銷售還是在國外。”
“嗯。國外這部分會受訴訟影響了吧?！庇嗉u提示道。
“這一點，我之前專門做了研究。他大部分的國外訂單其實不是以項目為主，而是以終端設(shè)備的銷售為主，回款穩(wěn)定。大部分市場集中在歐洲，不受訴訟影響。受影響的都集中在A地區(qū)的銷售。不過，A地區(qū)只占整體銷售的2%，聊勝于無罷了?！狈綖殄逦卮鸬馈?p> “嗯?！庇嗉u點點頭，“繼續(xù)?！?p> “H公司現(xiàn)在其實戰(zhàn)略很明確，受訴訟影響，A市場，他們已經(jīng)禁止進(jìn)入，那這塊本來所占比例就不大，所以完全可以放棄。放棄了也對公司的影響不大。”方為妍看著余紆在認(rèn)真的聆聽，并持續(xù)輸出贊同的意見，便更加自信輕松地闡述著自己的建議和意見，“我曾經(jīng)以為歐洲市場、亞太市場也會因此受到影響。其實并不然，B國、G國兩國的法院曾經(jīng)因為涉A天價訴訟協(xié)助查封了H公司在兩國的資產(chǎn)，但后來經(jīng)過H公司抗訴，兩國法院采納了H公司的意見，將查封的關(guān)聯(lián)資產(chǎn)已經(jīng)全數(shù)釋放。”
“也就是歐洲國家的法院，并沒有認(rèn)同那個案件？”余紆提出了疑問。
“不僅如此，A國人在B、G兩國直接就本案提出訴訟，都未被接納?！狈綖殄鸬馈?p> “這算是利好消息啊。至少歐洲市場可以保住，有東西證明嗎？”余紆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們已經(jīng)發(fā)了公告，”方為妍遞給了余紆一份資料，“您看這個公告內(nèi)容，B國法院已經(jīng)解除了對H公司B國子公司的財產(chǎn)查封。還有這個，G國法院駁回了M公司子公司對H公司子公司的訴訟，并受理了H公司子公司對M公司的訴訟?！?p> 此時，方為妍沉浸在項目的匯報中。但她忽略了一個點，距離。
當(dāng)人與人之間的社交距離能夠小于120厘米之時，說明了兩人是朋友或者熟人，我不抗拒你和我親近。
但如果像余紆和方為妍此時一樣，在小于45厘米的社交距離中低聲細(xì)語，輕易地接受著對方身體釋放出的氣息。不僅沒有一絲的排斥，反而迷醉其中。
誰要說此時沒有點曖昧的酸臭味在空氣中飄蕩，傻子才會信吧。
看著方為妍嬌艷欲滴的小嘴在他眼皮子底下一張一合，余紆的內(nèi)心，偷著樂開了花。雖然他心里也有一絲遲疑，方為妍可能是沉浸在項目之中沒有意識到倆人的距離。但這份突如其來的曖昧著實讓他心馳神往，也就自覺地過濾掉了遲疑，留給了自己無限遐想的空間。
“所以，余行，我認(rèn)為H公司的海外市場問題不大?！狈綖殄麉R報完畢，還打了個響指，抬起了頭。
這一抬頭，方為妍就差點暈了過去。
此時，方為妍的鼻尖和余紆的鼻尖的距離不到5厘米。兩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不能說纏綿悱惻，但四周確實響起了“噼里啪啦”的電流聲。方為妍幾乎停止了呼吸，本能地不停吞咽著唾沫，小心臟依舊不受壓制，跳得那么用力，幾乎都要從嘴里跳出來了。
相對方為妍的緊張，余紆就顯得從容了很多。他面帶溫柔的微笑，深情款款地凝視著方為妍。余紆的眼睛太深邃，里面洶涌澎湃的感情令方為妍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眼見方為妍滿面通紅，即將將自己憋死，余紆這才滿意地挺起了上身，將兩人的距離拉開到正常的距離上。
見方為妍還愣在那里，兩個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猛眨，只會吸氣不會呼氣，余紆就覺得又心疼又好笑。
“還有其他的嗎？”余紆善意的提醒著，將兩人這突如其來的曖昧終止了。
只是此時，方為妍大腦還沒有完全從一片空白中恢復(fù)過來，嘴巴里長了個瓢，說起話來有點前言不搭后語的混亂。
“?。∮嘈?，還能繼續(xù)嗎？”方為妍咬了咬舌頭，這才回過神，“啊，不對。還有情況沒有匯報完畢?！?p> “所以，咱們繼續(xù)吧?！庇嗉u有點使壞地靠近了方為妍。
方為妍一驚，手掌向前面一伸，整個人向后面一縮。
“OK！我繼續(xù)啦?！狈綖殄傩Φ檬置黠@。
余紆見狀，只覺得方為妍這只小貓被逗得快要炸毛十分可愛。心情十分暢快，向后一靠，抬了抬手，失意方為妍可以繼續(xù)了。
方為妍這才緩過了神。深呼吸兩下后，撓了撓后腦勺，開始繼續(xù)分析。
“其實，我知道您的擔(dān)心?！狈綖殄笪Ｗ瑥膭倓偟幕靵y已經(jīng)切換到了專業(yè)自信的模樣，“無非就是這個天價訴訟判決了之后怎么辦？對吧？”
“是的?！庇嗉u雙手環(huán)胸，大長腿自然的交疊，一臉從容的點著頭。
“首先，這個訴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能夠判決下來的。我剛好是學(xué)民法的，曾經(jīng)在碩士期間輔修了國際私法。對這個案件，我分析過。且不論這個案件H公司是否會敗訴。我就按敗訴作為最終的形態(tài)來假設(shè)。從敗訴到執(zhí)行，至少三、四年。”
“這么長？”
“是的?！狈綖殄孕诺幕卮鸬?，“在此期間，H公司必然會和M公司協(xié)商，因為對雙方最好的方式并不是曠日持久的打官司，而是庭外和解。當(dāng)然這是最理想的狀態(tài)?！?p> “那不理想的狀態(tài)呢？”
“那就賠款啦?！狈綖殄f的很是輕松，“您看，H公司這一輪處置資產(chǎn)降負(fù)債之后，還有大量沒有抵質(zhì)押的資產(chǎn)。比如歐洲公司的股權(quán)、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研發(fā)基地和配套住宅，以及工廠的股權(quán)。這些資產(chǎn)處理之后保守估計都能有60億左右的回款。而且未來買受方都明確了。”
“這只是備手措施，有預(yù)防作用。但是，如果真的發(fā)生，我們的債權(quán)未必能夠順利保全。”余紆略略思考了一陣才說道。
“那如果我們做供應(yīng)鏈融資呢？鎖定S地鐵訂單，為該訂單備貨發(fā)放對應(yīng)資金，鎖定該訂單的回款，專款用于歸還我行貸款？會不會安全點？”方為妍提出了她的建議。
“這是個不錯的辦法。但如果在我行貸款期間，他們賬戶被查封，我們也很難全身而退?！庇嗉u提示道。
“其實這個問題完全可以通過時間差來解決?！狈綖殄劬α辆ЬУ?，自信闡述著，“我們可以分批次放不超過半年的款，這樣既符合了他的貿(mào)易線條，又能給我們時間觀察狀況，一旦苗頭不對，咱們可以及時抽身，不至于全部搭進(jìn)去?！?p> 余紆聞言，眼睛一亮，立刻對方為妍投以贊揚的目光。
“不錯！這個方案很好?！?p> “那我就按照這個方案上報吧？”方為妍很激動，雙手合十放在嘴巴前面，眼睛亮晶晶的。
“上報吧。”余紆微笑著點了點頭，“你進(jìn)步很大，方案很全面。有進(jìn)有退，還有高度。越來越專業(yè)了。”
“那也是師父您教導(dǎo)有方啊?！狈綖殄荛_心，發(fā)自肺腑地拍著馬屁。
看著方為妍自信的模樣，讓余紆更為著迷。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嘴角一直噙著似有似無的微笑。這種微笑中，有我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也有對漸漸能和自己比肩的女孩的欣賞，和持續(xù)心動。
“滾，滾，滾，趕緊把報告寫完，上報分行了。”余紆不想聽她瞎叫，但也只能笑著打發(fā)著方為妍。
“靠！！靠靠！??！靠靠靠！?。。 绷秩羧袈犕攴綖殄年愂?，雙手抱頭，眼睛瞪得像銅鈴，但說話的語調(diào)，怎么說呢，驚喜萬分，“這信息量太大了吧！”
“所以我才糾結(jié)啊?！狈綖殄∧樢豢濉?p> “是啊。你又不能直接問他是什么意思?！绷秩羧粢布m結(jié)了，“他不會是渣男吧？這橋段很像渣男撩妹哦?！?p> “不是！”方為妍很是肯定，“他有情感潔癖。追他的人不少，可是，很少看到有女生能近他的身?！?p> “我覺得未必。你只了解工作中的他，生活中，你知道多少？”林若若終于恢復(fù)了正常。
“那我怎么辦？”方為妍更是糾結(jié)了，想了想繼續(xù)說道，“而且，我感覺他超級了解我，就好像他曾經(jīng)參與過我的過去一樣?！?p> “怎么可能？”林若若擺擺手表示不相信，“你不是說他是在W市讀的高中嗎？你一個C城人，一東一西2000公里，怎么參與過去？腦電波嗎？”
“這倒也是。估計是我的錯覺吧?！狈綖殄粏柕靡膊蛔孕帕?。
“你不要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吧。算了，這兩天，我給你安排一個相親。我聽我兄弟說，他那個哥們兒很高質(zhì)量哦！帝國理工的海歸高材生，一表人才。”林若若岔開了話題。
帝國理工，方為妍好像抓住了點什么，但很快便煙消云散了。畢竟上帝國理工的，又不只余紆一個。
“這合適嗎？”方為妍有些猶豫。
“還想什么呢？就你這辦公室追領(lǐng)導(dǎo)？你以為看小說呢？現(xiàn)實點吧，咱也是’三張‘的老姑娘了，還沒談過戀愛?？紤]考慮自己的未來吧?！绷秩羧艨嗫谄判牡膭竦?。
思索良久之后，方為妍還是認(rèn)可了林若若的建議。便點頭答應(yīng)了相親的事。但方為妍發(fā)散的思維很快捕捉到了一個信息。
“這么好條件。你怎么不去？”方為妍問。
“啊……那個……我……”
林若若吞吞吐吐地回答著，臉上的報請十分慌亂。
“這有情況??？”方為妍開始靠近林若若，她打算逼供林若若，“誰?。渴遣皇悄隳莻€兄弟呀。我就說男女之間哪有兄弟情?！?p> “好啦。是蔡子航啦。保密呀?！绷秩羧舻故撬欤坏确綖殄乒┍阏辛顺鰜?。
“喔唷……你打算怎么辦？”方為妍一臉壞笑。
“我肯定是要追的?！绷秩羧艄首魃衩氐囊贿呎f一邊站起了身，“但過程絕對不告訴你。”
語罷，便跑開了。
方為妍順勢追了上去，邊追邊笑道：“告訴我啦！我給你參謀參謀?！?p> “不要。你個小白”
就這樣，兩個女生在愉快的氛圍中嬉笑打鬧起來。
而此時，剛跑完步的余紆，一邊喘著氣一邊欣賞著海岸線上寧靜的風(fēng)光。
“鈴……”電話鈴聲響起，他接起了電話。
“大余，明天咱們聚聚。”電話那頭，一個男生單刀直入地問道。
“明天嗎？”余紆在思索他的日程。
“兄弟，別拒絕我。我未來的女朋友會帶她的朋友過來打慣蛋。你過來一起玩玩，三缺一哦?！?p> “好吧。明天見。”余紆答應(yīng)道，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小子什么時候有未來女朋友的？”
“怎么了？羨慕啦？”電話那頭的男生明顯笑了笑，“早就處成朋友了。你也趕緊啊，別守著你童年時就惦記上的那個小公主了，早點找實在的能落地的，戀愛啦?！?p> “我可能已經(jīng)找到她了。”余紆笑的很神秘。
“什么？這都能遇見。這是什么神仙緣分。帶來一起玩玩啊。”
“還不是時候。過段時間吧?！毕肫鸱綖殄嗉u笑得很是溫柔。
“哎呀！看來已經(jīng)開始收網(wǎng)了呀！那你加油！等你好消息。”
“你也一樣。掛啦?！?p> 語罷，余紆便掛上了電話。
余紆冷峻的臉龐上掛著溫柔的笑容?？聪蜻h(yuǎn)方，夕陽西下，倦鳥歸家。海浪一趟又一趟地?fù)崦碁?，就像熱戀中的戀人，一趟又一趟地親吻著愛人的臉頰。
“妍妍，大魚哥哥不想只做你的師父，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