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7月16日晚,驚慌失措的白廣雅被撞死于紅海酒店的大門口。
攝像頭拍到了,當時她有些歇斯底里,衣冠不整,就這樣沖出來了,當交通科的人處理尸體的時候,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她的體內(nèi)有別人的DNA,當即就懷疑,她可能被人玷污了,然后才那樣的歇斯底里。
當時的白廣雅在酒店打工,是個端酒服務的丫頭,從她著裝來判斷,倍加懷疑,可能確實給人玷污了。
然后很快通過酒吧的攝像頭鎖定了三個對象,其中就有顧嘉宇和林廷俊,攝像頭拍到,死者被撞死之前,便是從他們的房間逃出來的。
很快白廣雅的尸體,就送回到尸檢科,尸檢科的人已從死者的體內(nèi)采集出DNA,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和嫌疑人的DNA對比,然后尸檢科就發(fā)生了發(fā)生了大火,還把尸體和采集出來的DNA都毀掉了。
當時說是里面的電線短路,然后燒起來的,整個尸檢科室都給燒掉,連同白廣雅的尸體被燒掉的,還有好幾具別的尸體呢。
不過最后是顧嘉宇承認,說是他忍不住,沒有說另外的兩個人也有份,這里當然包括林廷俊了,確實需要有個人承擔下所有的,畢竟從死者的身體內(nèi)找到了DNA,否則也說不過去,可是有人懷疑顧嘉宇是拿到了錢,要不然怎么可能承擔所有的一切。
但當時的DNA確實毀掉了,所以根本不可能同他們做DNA匹配。
韓躍猶如忽然一下子變成了木頭人,眼睛里面就只有那份文件了。
“嘿,別這樣?!睏疃锎驍嗔隧n躍的沉思。
韓躍才抬起頭來,喃喃的說道:“你知道陸江鳴回來報仇,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至少他認為自己的家里人,不是死于意外?!?p> “尸檢科的這場大火很可能也不是意外,肯定是有人擔心,所以毀掉了尸體,還有采集到的DNA,我就不相信第二天便可以送去比對的DNA,就那么巧合的碰上一場大火。”
“這倒也是?!?p> “肯定是白家的人死咬著不放,然后引來了殺身之禍,除此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解釋了。”韓躍發(fā)出了一聲冷笑,越加的堅定了自己的懷疑。
“可是尸檢科的大火,真的是林鴻那些手下能夠辦得到的嗎?別忘了尸檢科可是在警察局,他的手下怎么可能輕易進警察局來放火,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
韓躍驚訝住了,看著楊冬蕊。
“這場大火很及時,正好把尸體,還有剛剛采集沒有比對的DNA給毀掉了,而且就發(fā)生在警察局?!?p> “你說的沒錯,警察局的人,很可能參與,可不是林鴻的手下能做到的。”
“還是不要管了,現(xiàn)在的林鴻,還有秦志春都死了,兇手已罪有應得?!?p> “可是我的父親也死了,可能還不是死于意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忽然,韓躍變得有些激動,好像被別人欺騙了十三年,到現(xiàn)在才懷疑不是那樣的。
“可是你的父親結(jié)案了。”楊冬蕊質(zhì)疑的說道。
“但不能說明這個案子沒有問題?!?p> “嘿,都死了,林廷俊也死了?!?p> 此時,韓躍就坐在楊冬蕊的正對面,“這個案子,好像還有一個嫌疑對象是嗎?”
楊冬蕊聽了,幫忙把紙張翻到后面一頁,喃喃的說道:“柯子軒,這里寫著,還有他的信息。”
“他是誰?”
“母親柯鳳是一個酒店公司的老板,但他父親是誰,沒有人知道?!?p> “老板?沒有父親?”
“我查過,確實沒有他父親的消息,這個孩子一直就跟著她,紅海酒店就是她的?!?p> “紅海酒店就是她的?”
“是的,我也很驚訝?!睏疃锖攘艘豢诓?,還說:“不過這個女的,好像很正規(guī),和林鴻八竿子打不著?!?p> “現(xiàn)在結(jié)婚了嗎?”
“沒有,就帶著他一個兒子活著,不過生意倒是越來越好?!?p> “她的兒子也沒事?”韓躍像是在自言自語。
“可是你父親是在自己結(jié)案以后才死的?!睏疃锟粗讣┪驳暮灻?。
“不,這應該不是我父親的簽名?!?p> “什么,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楊冬蕊有些難以置信起來。
“我說的是真的,雖然我父親死的時候,我才十歲,但我那時候已經(jīng)有記憶了,我見過他的簽名,記得很清楚,他教我寫過字,我還學過他的簽名,雖然這個簽名臨摹的很像,但應該不是他親筆的簽名?!?p> “那這個玩笑,開得可就有些大了。”楊冬蕊也變得嚴肅起來。
“不相信!我父親可能也不是死于意外?!表n躍好像清醒了起來一般。
“那這些,應該是林家的人干的,他們已經(jīng)死了?!?p> “可是你剛才說,林鴻不可能派他的手下,在這么巧合的時間進到警察局來,然后放火燒了尸檢科,還那么巧合燒掉里面剛剛采集的DNA和尸體。”
“你想要說什么?”楊冬蕊好像變得有些不理解了起來。
“你這么聰明,怎可能不知道我在說什么的,就算林家的人安排的再好,那么也不能是他的手下,替我的父親結(jié)案吧?!?p> “那么多年了,你就這么肯定這不是你父親的親筆簽名?”
韓躍指著邊上的打印機,說道:“能夠幫我復印一份嗎?一定要幫我把這個簽名也復印上?!?p> “你還跟我客氣?!睏疃镒叩搅舜蛴C的旁邊,很明顯,她知道該怎么用那臺復印件。
韓躍更加的煩腦了起來,似乎擔心真的是這樣子的,怎么被騙了十三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不知不覺,都來到了中午了。
雖然楊冬蕊是信息科的,不過手腳還算快,十幾分鐘,就搞掂了整個案件資料的復印了。
“我看也到吃飯的時候了,一起吃午飯吧?”
韓躍拿著那些復印件,眼睛盯著簽名,他一直以自己的父親為榮,在他的記憶里,父親絕對是個正值的人,他在小時候,還讓他長大以后做一個正值的人,怎么可能會違背自己的誓言,草草的結(jié)束一個案子,要是這個案子真的有問題的話,他不會就這樣收場的。
越這么想,他越是接受不了,更別說,父親也是在這一年給撞死的。
“也許只是你想多了,都過去十三年了,你忘記父親的簽名,不記得那么清楚了,也是情有可原。”楊冬蕊當然明白,要是簽名結(jié)案的不是他父親,這意味著什么,不由的擔心了起來,似乎害怕他不冷靜。
“放心吧,我會弄清楚的?!表n躍很肯定的說道。
才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面沒有幾個人了。
“走吧,我請你吃午飯?!睏疃锇盐募脑宸呕亓俗约旱某閷现校瑤еn躍就從信息科出來了。
這時候的韓躍的所有心思都在那份復印的資料里面。
“哎,都過去了十三年的事情,想這么多干什么?!?p> “死的不是你的父親,你當然會這么說?!表n躍回了一句,好像整個人給打了雞血似的,若是真的是他想的這樣,他不會就這樣算了的,絕對不會。
“不過,尸檢科,這么巧合的燒起來,確實讓人很懷疑?!?p> “恐怕正是因為這樣,白家的人才不肯放過那些人,他們以為有一個人承擔了,就什么事情也沒有,但是白家的人死了女兒,就是不想放過罪魁禍首?!表n躍現(xiàn)在絕對有理由懷疑就是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