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在大哥三哥之后,你有多少把握打贏我?”
埃博特走到德歌茵瑟身旁,旖旎地撫摸著她的肩甲,神情愉悅又興奮。
德歌茵瑟冷漠地拍開他的手:“我一定要打倒你,我們別無選擇?!?p> “可你為什么要加入他們的計劃呢?你喜歡仰慕強者,我能打敗大哥和三哥,我在你眼中難道算不上強者嗎?”
“一個在父親羽翼下的雛鳥,借著父親的利爪和翅膀狐假虎威,我所喜歡的強者精神和意志,你都沒有,你只有令我感到作嘔的虛偽和自大。”
德歌茵瑟的話像是刺骨的尖錐,刺進埃博特名為尊嚴的骨頭,又像是毒藥,侵蝕著他脆弱不堪的內(nèi)心。
埃博特冷笑一聲,從小自己這個姐姐就看不起自己,就算覺醒了家族刻印也是一樣。
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能成為一名強者,就因為那件事。
他喜歡自己的姐姐,為了得到他的認可,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努力的目標。
但現(xiàn)在,德歌茵瑟卻不認可他,甚至厭惡他!
‘碾碎她,不要在留手,用實力告訴她殘酷的現(xiàn)實!’
埃博特轉(zhuǎn)為冷臉,像是被挫敗計劃的陰謀家,有些偏執(zhí)的瘋狂。
既然不認可,就打到認可位置,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德歌茵瑟總有一天會承認,自己是一名值得她仰慕的強者。
“好啊,我會狠狠地打敗你,讓你們的反抗變成可笑的戲劇,變得毫無價值?!?p> 此刻,埃博特不打算再留手,能威脅到他的人已經(jīng)沒了,他那四姐不過廢物一個,幾年前這樣,現(xiàn)在也是這樣。
德歌茵瑟后退兩步,手中長劍劍鋒上環(huán)繞起一層藍色火焰,隱隱有氣浪層層波動。
但接下來,埃博特卻直奔德歌茵瑟,身后似有只雄風威凌的野獸,氣勢直逼德歌茵瑟。
‘好強的壓迫感。’
德歌茵瑟感受到埃博特身上的不對勁,這和他之前看到的,完全不是一個等級,他的攻擊,似乎提升了一大截。
“隱山之獸的劫掠!”
埃博特沒有拿任何武器,只是五指化爪,上面有一層能量波動,帶著撕碎。
這是頂尖的梵咒,而且還是他全力驅(qū)動的梵咒,足足有五十點攻擊,這樣的攻擊是對方無論如何也無法抵擋的。
“魔力燃燒,食髓外附之堅骨?!?p> 她第一時間展開咒文防御,用魔力燃燒加強自身屬性,對方的速度比他快,就算德歌茵瑟想躲也躲不掉。
可迎面而來的氣勢,令他的精鐵輕甲都在狂顫,仿佛即將迎來自己的終結(jié)。
“不可能?!?p> 德歌茵瑟不信邪,怎么會有這么強的攻擊,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攻擊,埃博特憑什么能釋放出這么強的攻擊。
嘗試總會付出代價,德歌茵瑟的鎧甲在接觸到攻擊后一秒就被撕碎,緊接著好像有人在拉扯劍身,使月銀長劍止不住地顫抖。
在德歌茵瑟眼中,好像他面對的,是一只強她數(shù)倍的隱山豺,她看清楚了這道攻擊,是一道頂尖的梵咒。
這也是她父親的利爪。
德歌茵瑟其實早就說出了他們的結(jié)局,在父親的幫助下,能對抗父親的爪牙的人又有幾個?
五指環(huán)繞的波動撕碎了她的鎧甲,卻沒更進一步,手爪恰好掠過德歌茵瑟的耳邊,埃博特的頭緊貼著他,響起如惡魔般的低語。
“二姐,在父親面前,我們都是雛鷹?!?p> 她輸了,輸在弗朗亞和刻羅恩都沒能逼出的手段之下,這無可抵擋的一擊,那柄還被她緊握的劍,顯得多么無用。
德歌茵瑟輸了,坐在看臺上的刻羅恩捏緊拳頭,他并不怪德歌茵瑟沒能支持多久,只怪埃博特藏得太深。
深到他們都沒曾想到,他們的父親會如此偏袒埃博特。
哪怕是大器晚成,年僅二十四歲就能達到一百戰(zhàn),二十五歲進入一百五十戰(zhàn)的大哥,被譽為多納萊天賦最強的弗朗亞,也沒被父親這么重視過。
德歌茵瑟被埃博特輕輕一推,還在呆滯的她身體不由地向后倒,在一步踏在角斗場外時,被人扶住了。
“謝…嘉德爾?”
她剛想謝謝扶住自己的人,就看到了一張和她有些神似的臉,但那張比她要更優(yōu)雅,那抹更高級貴族的神氣,以及,那
嘉德爾扶好自己的姐姐,踏上了角斗場。
“怎么?四姐你不用嫁人了,也要在這參一腳?”
嘉德爾沒理他,抬起頭淡定地與普羅扎爾的目光對上。
“父親,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父親了,我會贏下這場決斗,然后退出多納萊家族,少城主之位就交給二姐德歌茵瑟?!?p> 普羅扎爾不緊不慢地抿了口酒,說:“你并未繼承多納萊的血脈,這場角斗勝利與否,你都將被逐出家族。”
他的話像是對嘉德爾的離去毫不在意。
“那樣最好?!?p> “你這副樣子,真像你母親,一意孤行?!?p> 嘉德爾眼神突然出現(xiàn)一瞬的殺意,但轉(zhuǎn)眼間又收斂起來,靜靜轉(zhuǎn)身,和埃博特拉開一定距離,說:“開始吧?!?p> “呵,還真是被小看了?!?p> 埃博特率先激活攻擊吊墜,他不想出現(xiàn)意外,他要干凈利落地解決自己這個不自量力的四姐。
四小姐怎么上去了?
角斗場外的貴族們很意外嘉德爾會上場,在他們眼里嘉德爾還是那個,高等學院的差生。
就算跟了教授,也才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能讓她變得有多強?
不過并沒有貴族出言相勸,多納萊的規(guī)矩,踏上角斗場的人都是勇敢的戰(zhàn)士,不需要有人去評判他們的選擇。
當咒文再次啟動,那隱山豺咒文再次附于埃博特手上,威懾氣波自埃博特身體蕩漾,一道符篆卻來到他面前。
看到是一張寫著咒文的紙,埃博特心里下意識的輕看了一眼,畢竟只是一張紙,能有什么用?
“降雷符篆,降雷!”
類似咒語的聲音過后,符篆消散后,咒文化作一片落雷直奔埃博特。
看著面前朝自己撲來的藍色雷電,埃博特突然就感覺到危險,好像只要被這雷電擊中,就會有無法估量的后果。
魂閃刻印瞬間激發(fā),帶著他的身體猛地后退,避開了這一片雷電。
雷電落在地面,電焦了一片地板。
這把埃博特看得一愣一愣的,一張紙,威力真的會有這么大嗎?
魂閃的自動觸發(fā),就已經(jīng)證明,那是足以威脅到自身安全的攻擊,如果威力不足,魂閃根本不會觸發(fā)。
難道符篆的事情是真的?
可能埃博特不會想到,嘉德爾此時還是留手的,畢竟
不等他反應,下一張符篆緊隨其后,這次沒對他攻擊,一張燃燒符篆反而打在他前面的地板。
燃燒爆炸的余波,令埃博特不得不雙手作護,被余波震得后退數(shù)步。
他被壓制了,他終于意識到,這個四姐比他想象中要強得多,比他大哥都要強大。
但是那一張符篆,他敢肯定,至少有五十攻。
“隱山之獸的劫掠!”
埃博特啟動咒文,在魂閃的保護下打算反擊嘉德爾。
但卻在思考的瞬間又看見一張被燃燒的符篆,先前的符篆已經(jīng)讓他警惕起來,魂閃再次帶動他向前躲開了符篆。
爆炸在他身后響起,嘉德爾依舊不慌不忙地拿出符篆,三張符篆其上,徹底攔住了他閃避的路。
魂閃不是魔術(shù),閃避的前提也要有方向,每張符篆都能威脅到埃博特的情況下,魂閃就失去了作用。
一張雷電,兩張燃火同時打中埃博特,雷電和火焰產(chǎn)生的爆炸產(chǎn)生大量的煙霧,嘉德爾手中拿著一張符篆,沒有絲毫動搖的意思。
那雙灰色瞳孔一直盯著煙霧里,下一秒,埃博特從煙霧中沖出,他身上的衣服被燒焦,上身只剩下殘破的月銀鏈甲。
臉上是灰痕,灰色短發(fā)被電的彎折,唯有手中的咒文沒背打斷,這是埃博特獲得在這場角斗的希望。
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把嘉德爾當做了能為威脅到自己的對手。
“快閃開,嘉德爾!”
坐在席位上休息的德歌茵瑟突然大喊,身旁的刻羅恩也很激動,因為他看見了勝利的火苗。
在嘉德爾釋放出咒文的那一剎那,埃博特就被隱隱壓制,只要有一張符篆打中埃博特,就是不輕的傷害。
只要嘉德爾能贏,他們就能擺脫那該死的族規(guī),得到自己想要的人生。
隨著埃博特的逐漸接近,嘉德爾想拿出索安德的符篆,埃博特的咒文攻擊性很強,她的符篆擋不住。
她摸索一番后,竟然沒找到防御類符篆,嘉德爾響起索安德還給過自己一張大地之鎧的防御符篆。
她在衣服夾層中找到符篆,在看到符篆后,她的瞳孔放大,符篆上的咒文已經(jīng)變成四個字:相信自己。
嘉德爾抬起頭時,埃博特的攻擊已經(jīng)近在咫尺,這個時候再拿出防御符篆,已經(jīng)沒用了,一切都晚了。
“接受失敗吧,四姐?!?p> 勝利在即,埃博特不禁露出笑容,屬于他的勝利終于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