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遷把奶茶團(tuán)遞給洪玲的時候,眼睛沒有看著洪玲,而是在看著另外一個小攤位。
在那個攤位上,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正在販賣一些小工具。
賣了一些比如能把雞蛋液打得更加蓬松的金屬打蛋器,再比如古代版的拉蒜器之類的東西。
雖然現(xiàn)在無論陳遷還是洪玲,能用術(shù)法或者內(nèi)氣做到類似的事情。但是陳遷看到那些小工具的時候,依然覺得好酷啊,真的好想買回來玩?zhèn)€夠。
不過陳遷還是沒買。
你不會想被洪玲,用那他雙漂亮的紅色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看一個時辰的,相信我。
正這么想著,陳遷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脖頸有些發(fā)涼,自己似乎被什么可怕的猛獸盯上了一樣。
回頭一看,洪玲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對!就是這個眼神!
每次洪玲一生氣,她就是這個表情。
陳遷疑惑地問道:
“怎……怎么了?”
洪玲一言不發(fā),抬起自己的手。
在她手上,正漂浮著一個棕色的冰球。
其實也不完全是冰球,是被一層薄如蟬翼的冰殼,所包裹著的、正在極速翻滾的棕色液體。
正是陳遷遞給洪玲的那團(tuán)奶茶球。
洪玲用寒冰內(nèi)氣將奶茶球的外表凍出一層薄冰外殼并維持著,同時用疾風(fēng)內(nèi)氣在手心產(chǎn)生了升力,托起了那團(tuán)奶茶。
奶茶內(nèi)部,還在用烈焰內(nèi)氣持續(xù)加熱著。
陳遷問道:
“這不是我給你的奶茶球嗎,怎么了?不好喝?話說回來,你這奶茶球少了得有一小半了,這不是喝的挺開心的嘛!”
洪玲用空著的那只手撥了一下自己柔順的頭發(fā),從中撥了一縷頭發(fā)出來,遞到陳遷眼前給他看。
陳遷一看,頭發(fā)上沾著一些棕色的冰粒,也是被凍住的奶茶液滴。
看到這些冰粒,陳遷想起來,剛才自己的手指似乎感受到十分柔軟順滑的觸感。
原來,是自己不小心把奶茶球戳進(jìn)洪玲的頭發(fā)里了,還把奶茶弄了洪玲一頭。
陳遷沒有感到抱歉,他指著洪玲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這退步也太快了吧,居然都沒察覺到我的手靠近!咱這安穩(wěn)日子才過幾天??!”
不是,你傷害了我,卻要一笑而過?
話說回來,我怎么可能對你這個木頭設(shè)防啊!
我巴不得你天天“襲擊”我??!雖然不是以這種方式就是了。
洪玲腦門青筋直蹦,殺氣猛烈的爆發(fā),以致于天地都變得有些灰暗。
她高高舉起白生生的小手,內(nèi)氣通過經(jīng)脈迅速灌注到手上,然后小手呈鉗子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化作一道幻影直取陳遷腰上的軟肉。
嗷嗚——
陳遷跟被夾了尾巴的湯姆貓一樣嚎叫出聲,就差沒竄到天上了。
周圍人都看了過來。
那些中年男性看到美貌無敵的洪玲,再看看她身邊捂著后腰軟肉直吹冷氣的陳遷,臉上露出了過來人的表情。
若是這些男性身邊有女伴的話,多半過一會兒他們也會戴上陳遷同款痛苦面具。
陳遷嘶嘶吸著涼氣,嘴巴湊在洪玲耳邊小聲抱怨:
“你這丫頭怎么下手沒輕沒重的?你的手勁有多大,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陳遷口中的氣掠過洪玲耳邊,吹得她耳朵尖發(fā)癢,把洪玲弄得臉蛋都紅了。
“唉?你還把臉扭過去,你還不看我!你掐了我你有理啊你!把你的臉給我轉(zhuǎn)回來!”
這會陳遷因為挨了掐,在洪玲耳邊沒完沒了的唧唧歪歪。
他的氣息里充滿奶茶的茶香味和奶香味,又帶著陳遷自帶的如同竹子一般的清新氣息,吹得洪玲臉蛋越來越紅。
忽然,洪玲扭過了頭,直勾勾的看著陳遷。
陳遷本來在跟唐僧一樣唧唧歪歪,洪玲猛地把頭扭過來把他還給弄得小愣了一下。
把陳遷看的小小發(fā)毛,洪玲忽然露出一個壞笑,然后撅起嘴唇,瞄著陳遷的耳朵尖猛地吐了一口氣。
一股帶著梅花香味的氣息掠過陳遷的臉龐,如同利箭一般擦過陳遷的耳朵尖,把他吹得打了一個寒顫。
看著陳遷也因為自己的氣息,耳朵也變紅了臉也變紅了,洪玲臉上的壞笑變的更燦爛了。
這一笑,可把陳遷弄得惱羞成怒,不依不饒道:
“好哇你,你不但認(rèn)識不到自己的錯誤,你還故意對我搞惡作劇?我看你是需要好好教育一番了——看招!”
陳遷又把臉湊的更近,朝洪玲耳朵吹氣。
洪玲咯咯笑著躲開,并開展反擊。
于是大集上的人就看到了這樣一幕,一位俊秀的少年和一位有著絕世美貌的少女,在無憂無慮的嬉戲打鬧,宛如孩童之時。
陳遷和洪玲打鬧時,在鄴水城外,歸元教大軍覆沒之處。
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毫無征兆的突然出現(xiàn)。
矮小的身影蹲下身去,伸出手來,抓起一把地上的灰土仔細(xì)查看。
皺皺眉頭,矮小身影從腰間儲物袋里掏出一個法器,對準(zhǔn)灰土細(xì)細(xì)研判。
“怎么樣?”
高大身影問道。
矮小身影回答道: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些許生機(jī)了,但這片土地蘊含的生機(jī),遠(yuǎn)比周圍區(qū)域要少得多。該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一張被剪刀剪開的紙一樣,十分規(guī)整的,斷崖式的少掉了大量生機(jī)?!?p> 說著,矮小身影丟掉了手上的灰土。
“基本上可以確定了,是大衍絕天劍留下的痕跡,那家伙肯定來過這里?!?p> 高大身影哼了一聲:
“你有確切的證據(jù),證明這就是他出手的痕跡嗎?萬一我們找錯了呢?”
“錯了就錯了,繼續(xù)追不就完了?”
矮小身影嗤笑:
“再說,不可能錯的。大衍絕天劍,只有他會。”
高大身影又說:
“你怎么確定,只有他會?”
矮小身影不屑回答,站起身來徑直就走。
高大身影見狀趕忙追上。
“等等,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你們魔門弟子,都是這么沒教養(yǎng)嗎?”
高大身影喋喋不休。
矮小身影頭也不抬:
“不請自來,還跟一團(tuán)漿糊一樣緊追不舍。你們正道弟子從來都是這樣,煩人?!?p> 頓了頓,矮小身影又用充滿自豪的語氣說:
“至于我為什么肯定大衍絕天劍只有他會,那是因為這門法術(shù)就是我看著他開發(fā)出來的……”
與此同時,在炎武國北地,某個宗門臨時駐地。
錢小七看著宗門駐地那雄偉的大門,深吸了一口氣。
沉默良久,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抬腳向宗門大門邁去。
守門的修行者看到錢小七向大門走過來,本來還想例行公事盤查一下。
當(dāng)看清錢小七的面容時,吃了一驚:
“宗……宗主大人?您什么時候來北地了……啊,這柄劍……不對!您不是宗主大人,您是小七前輩!”
另外一位門衛(wèi)也看到了錢小七,吃驚道:
“小七前輩!您回來了!”
錢小七微笑著點點頭:
“是啊,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