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離體質(zhì)好,生理期除了腿有些酸軟外,基本上是不痛經(jīng)的,頂多夏天里貪涼,和不忌口的時候,會有些不舒服。
而且,就算她真的痛經(jīng),也喝不完這么多紅糖水啊,她無奈的將紅糖和暖寶寶收進了儲物柜。
換下臟衣服,套上睡衣,她感覺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
打開手機,天文觀測群里面又是99+的消息。
她記得今天晚上有天琴座流星雨,大流星群,極值時間長,峰值能達到100顆/時,天空東北部,易觀賞。
群里面正有人組織去離城周邊的安祚山上找觀景處,還有人艾特了她。
江亭故里:@烤梨酥
不過很快就淹沒在了幾百條消息中。
江亭故里是她幾年前,在另一個天文觀測的大群里意外加上的大神。
大神不太愛說話,只有說起專業(yè)知識的時候才滔滔不絕。
對方的專業(yè)知識相當?shù)膮柡?,顯然比她喜歡天文的時間要早的多,每次和對方聊天都能讓她學到不少東西,她一直以為對方是這方面的專業(yè)人才。
直到她來離城讀書,才知道江亭故里居然是離城人。
而且和她一樣,竟然是高中生,就在附中讀書。
離城一中和附中都是重點高中,兩所學?;ㄩ_兩朵,平分秋色。
她一直想找機會和大神見見面,沒想到大神竟然主動邀請她去,莫名有些激動。
她打開私信。
江亭故里:“今晚安祚山,去嗎?”
烤梨酥:“去去去,大神,具體幾點?”
江亭故里:“十二點。”
烤梨酥:“OK?!?p> 安祚山上設有一個專門觀看流星的小天臺,視野清晰無遮擋,很好的規(guī)避城市夜晚的燈光,大氣清晰度也很高。
不過長期在有流星的晚上會吸引很多人來觀看,如果想要最佳取景位置,就需要早點去占地方。
收拾好內(nèi)心和大神面基的雀躍心情,她就去洗衣服了。
她正準備將顧南琛的衣服丟進洗衣機,突然發(fā)現(xiàn)口袋里面好像有東西,她掏出來一看,沒想到居然是手機。
她皺眉,這么幾個小時過去了,顧南琛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手機不見了?
顯然手機設置的是靜音,屏幕上顯示著上面二十幾個未接電話。
看得出來,對面的人很著急。
這時手機上又彈出一個電話,宋清離怕是什么急事,沒想太多就直接接電話了。
不等她開口,就傳來對面火急火燎的聲音,是道稚嫩的少年聲,聽聲音年齡應該不大,最多十二三歲的樣子。
“琛哥,你們今天晚上千萬別去!周煦那幫孫子不講道義,找了很多幫手?!?p> 宋清離一聽這話,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況,但是很顯然,顧南琛有麻煩了。
“我不是顧南琛,他手機落我這里了——”
對面顯然也愣了,隨即,更慌張了,語氣也不由得有些暴躁:“你誰???琛哥呢?他們約的九點,要是去了肯定要吃虧!”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八點了,還有一個小時。
宋清離雖然也著急,但是腦子里還是清醒的,安撫道:“你先別著急,你告訴我,他們約在了哪里?我現(xiàn)在去找他?!?p> 雖然對面也不知道宋清離是誰,但是為今之計只有如此,所以一股腦全告訴她了。
宋清離一邊換鞋,一邊記著少年報出的地點。
地點不是很偏,但那個地方巷子多,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找。
她只希望在路上還能碰到顧南琛。
八點鐘的離城街上已經(jīng)燈火通明了,華燈初上,街道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坐在大排檔里吃龍蝦,喝啤酒,炫著烤串的人比比皆是。
宋清離跑的氣喘吁吁,頭發(fā)都跑散了,畢竟顧南琛是因為她才落了手機,沒收到消息,要是因此他受到什么傷害,她得愧疚一輩子。
來的路上她就報了警,這樣找起了要快很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但人還沒找到。
巷子太多太雜,她暈頭轉(zhuǎn)向。
時不時還要被巷子里不平整的地磚絆上幾腳。
沒有,還是沒有……巷子里暖黃色的燈光在黑暗中被暈開。
幾盞老式的吊燈,照亮的區(qū)域僅僅是每盞燈周圍的一尺左右,更多的地方埋沒在黑暗中。
手機那頭,少年正指著路。
但就算如此,依舊能繞得人七葷八素。
終于,她按照手機那頭的少年的指令,在隔著一堵墻的距離,她就聽到了兩撥人的罵聲。
一波人是以顧南琛為首的,還有一波人是以一個染著黃毛,紋著大花臂的男人為首的。
這應該就是那個男孩口中的周煦。
她估計了一下兩邊的人,周煦那邊是顧南琛這邊的兩三倍。
“顧南琛,你說你好好的逞什么英雄,人家根本不領你的情?!?p> 黃毛旁邊的小弟趾高氣揚道。
之前都是被人在地上摩擦的,這回終于可以爭口氣回來了。
“還因為她要得罪我們煦哥,也不看看這片地兒,誰才是真正的老大!”
“我呸,瘋狗只知道見人就吠,劉寬,你他媽就是條狗,還只把自己當個人?”
“還有你,周煦,打不過就搬救兵,老子真她媽看不起你?!?p> 聽著對面的話,韓輝也怒了,不甘示弱的罵了回去。
“韓輝,你真當老子不敢動你?”劉寬雖然之前被顧南琛在地上摩擦過,但是韓輝算是哪根蔥?上前就要動手。
但被一旁的周煦攔了下來。
“別急,讓我先和我們琛哥敘個舊。”男人滿臉橫肉,笑得有些扭曲。
他看著顧南琛開口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這離城也不是不能一起容下你我,就上次那件事兒,你給我道個歉,大家好聚好散?!?p> “畢竟和氣生財,你說是吧?”
宋清離待在墻后,不敢出聲,她在等警察,現(xiàn)在還沒打起來,暫且還是安全的。
顧南琛靠在胡同的墻面上,他嘴里叼著一根煙,火星在黑暗里忽明忽滅,直到煙快燃到底,他才將其暗滅。
“你不該動她?!?p> “還有,離城很快就不會有你的容身之地了?!?p> 少年眼睛一瞇,冰冷寒意覆上,薄唇抿出一絲涼意,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這樣的顧南琛她很陌生,起碼她是從來沒見過的,她見過的顧南琛是吊兒郎當?shù)模浀?,細心的,紳士的,唯獨沒有見過這么冰冷的,隱匿于黑暗中的顧南琛。
聽見顧南琛說這話,周煦那邊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他們今天可是帶了比他多兩倍的人,顧南琛居然還敢說出這樣的話。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大放闕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