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大人可是稀客啊,今日怎么也會來我煙花樓?”
李仁平滿臉笑意地拱了拱手。
慕容符搖頭嘆道:“哎,我家那小女實在是小題大做,非得讓我來此處看看?!?p> 他雖然面帶笑容,但心里卻是十分無語。
本來身為禮部尚書,這等小事根本不需要他出面,但奈何他的寶貝女兒聽到李仁平來煙花樓之后則是更加擔(dān)心了起來。
區(qū)區(qū)會元。
對于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禮部尚書來說,這又算得了什么?
哪怕他知道是圣上安排的明義堂,但這點小事對于真正懂門道的人來說根本不足掛齒。
否則李仁平又怎么絲毫不擔(dān)心惹惱圣上,親自前來解圍?
就因為他有百種辦法,讓這個消息傳不到圣上的耳朵里。
即便是傳到了,那也絕對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事兒。
他覺得方才讓徐賀來解圍已經(jīng)算是很給面子了,沒想到他女兒比他還要認(rèn)真!
除了說霽云書院教的好之外,慕容符也找不到其他原因。
總不可能是因為喜歡上了這個會元吧?
看到慕容符的臉色,李仁平面露恍然:“慕容大人還請放心,既然是我兒的同窗,自然不會怠慢,也不會壞了規(guī)矩,如今他們正在凌儀閣慶祝?!?p> “嗯?!?p> 慕容符點了點頭:“霽云書院那些人教什么不好,盡教我女兒這種東西,他哪里懂得我這個當(dāng)?shù)男乃迹俊?p> 聽到埋怨,李仁平依舊面露微笑:“慕容大人,徐大人,這邊請。”
“好?!?p> 李仁平帶著慕容符與徐賀尋得臺前雅座,坐了下來,隨即就有下人連忙端來了茶水。
“慕容大人不必?zé)n,霽云書院的人都這樣,所以他們在朝堂上也容易得罪人。”
“看看,就連李老弟你都知道!”
慕容符攤了攤手:“在朝堂上混哪里有如此簡單?想要做到置身事外根本就不可能,本來就夠麻煩了,若不是為了女兒,我哪里會有這么多事兒?”
說歸說,但慕容符還是很疼惜女兒,否則也不會來此。
“慕容大人愛女之心,李某佩服?!崩钊势叫呛堑卣f道:“可既然大人都來了,今日我樓中剛好也來了幾個姑娘,琴藝一流,大人可莫要錯過。”
“嗯,既然來都來了,若是不待會兒,回去小女定然又會鬧個不停?!蹦饺莘麌@了口氣,隨后又抿了口茶水,便將目光看向了徐賀:
“以后這種小事兒能不做便不做,我那女兒現(xiàn)在性子跟那老頭子簡直一模一樣,免得到時候惹出什么麻煩。”
徐賀聞言,只能點頭稱是。
李仁平何其精明,自然也除了這話中的提醒之意。
“慕容大人,徐大人請入雅間稍后,我現(xiàn)在就讓人去安排?!闭f罷,李仁平便起身帶著兩人朝著一樓的雅間內(nèi)走去。
與此同時,方才伏在欄桿上觀望的李玉也面露興奮。
倘若,讓這兩位大人發(fā)現(xiàn)里面那些人邊喝酒邊玩女人的話,必然會遭受到懲戒!
念及此處,李玉嘴角微翹。
然而此時耳畔卻傳來郭賈的聲音:“李兄,茅房在哪兒?我憋不住了!”
李玉瞬間眉頭一皺,十分嫌棄的擺了擺手:“在院子后頭!”
“多謝,多謝!”
郭賈夾著雙腿,扭捏的下了樓,最終消失不見。
李玉微微嘆了口氣,隨后再次看了眼閣內(nèi)眾人。
此時的曹煒正在與其他幾人相聊甚歡,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便回到了閣中。
“少爺,酒菜來了!”
“趕緊上!”李玉瞥了眼身后的大茶壺連忙揮了揮手。
不一會兒,滿桌豐盛的菜品和美酒就擺在了曹煒?biāo)麄兊拿媲?,李玉也隨之落座。
“曹兄,諸位,請!”李玉顯得極其有禮貌。
曹煒看著面前的菜品,心中也不免有些動容,果然有錢就是好,大魚大肉的。
倘若自己開始的時候就有錢,早已拜入武道。
“多謝李兄,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曹煒微微一笑,隨后便朝著自己杯中倒上了美酒。
微微嗅了嗅,這酒便是他熟悉的夜來香。
李玉見此,連忙舉起了酒杯:“恭賀曹兄高中會元,入學(xué)國子監(jiān),請!”
“請。”
“等等我!”
這時,郭賈也連忙跑入了閣中,給自己的杯中倒?jié)M了酒水。
美酒下肚的感覺自然不言而喻。
趁著李玉正跟眾人介紹菜品之時,郭賈卻是不經(jīng)意地湊到了曹煒的耳邊,小聲說道:“煒哥,我剛才……”
李玉掃了一眼,問道:“郭兄,你們在討論什么呢?”
被李玉發(fā)現(xiàn),郭賈有些緊張:“我跟煒哥說最近腸胃有些不好,剛才我出恭……”
“停!”
曹煒連忙打斷住了郭賈的發(fā)言,轉(zhuǎn)而笑道:“如今大家正在吃飯,實在是不適合說這個?!?p> 李玉半信半疑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大家繼續(xù)喝,來?!?p> 就這樣。
凌儀閣中看似和諧不已,但其實卻是各懷心思。
不出意外的話,喝得差不多的時候李玉便會開始準(zhǔn)備。
酒過三巡。
閣中依舊是歡聲笑語,看樣子大概是都喝到了差不多,都已經(jīng)開始互相稱兄道弟。
曹煒雖然也已經(jīng)微醺,但卻是滿臉通紅。
看了眼李玉,曹煒便舉著酒杯,晃晃悠悠地湊到了李玉的跟前,搭在了李玉的肩膀上,杯中酒水還灑落許些。
“李兄啊,此次還得多謝謝你請客啊……”
李玉面帶微笑:“大家都是兄弟,區(qū)區(qū)飯局而已,曹兄高中會元,作為朋友理應(yīng)如此,理應(yīng)如此?!?p> “不錯,咱們可都是兄弟!”
曹煒忽然聲音放大了些許:“來,李兄,干了這杯酒!”
“好,干了!”李玉連忙拿起酒杯。
曹煒會心一笑:“李兄,既然大家都是兄弟,那什么賭約作不作數(shù)似乎已經(jīng)不重要了?!?p> 話音落下,李玉心中竊喜,連忙說道:“是啊,這不過是在下怕曹兄爽約而已,畢竟在下對曹兄的文采還是十分仰慕的,倘若不請這頓飯,在下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說得對!”
曹煒肯定道,隨后便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直接轉(zhuǎn)身走到了火燭旁,將其引燃后扔在了地上:
“李兄,既然你我都是兄弟了,這賭約不要也罷!”
李玉看著地上那被燒毀的紙,心中竊喜不已,但臉上仍是關(guān)心的模樣,說道:“曹兄,你喝多了?!?p> “我沒有喝多!”曹煒立馬否決。
李玉仔細(xì)地端詳著曹煒,放下了心里最后的一絲戒心。
然而就在這時,郭賈卻是興奮不已:“李兄,咱們都是兄弟了,以后我找秋水姑娘的時候,能不能便宜點?”
曹煒晃晃悠悠,訓(xùn)斥道:“你這廝,除了這個你還能想點什么?”
看到郭賈開口,李玉連忙說道:“既然是兄弟,姑娘什么的都好說,哈哈哈!”
李玉話音落下,其他人也都開始紛紛附和:李兄,聽聞貴樓最近來了不少水靈的妹子,不知能否見見……”
“早間聽聞煙花樓中姑娘如玉,李兄應(yīng)該不會吝嗇吧?”
“是也是也,黃某也想見識見識?!?p> 看到眾人如此要求,李玉心中滿意至極,連忙站起了身子,細(xì)聲說道:“諸位放心,我李某豈是小氣之人?我這就去親自安排!”
曹煒見狀,拉住了李玉:“李兄,我等都是國子監(jiān)的監(jiān)生,若是如此豈不是壞了規(guī)矩……”
“哎,曹兄難得如此開心,大家都在這兒呢,沒事兒的!”李玉拍了拍曹煒的手背,馬上就要得逞,心中的激動自然難以言喻。
曹煒并不心急,反而是看了看郭賈那苛求的眼神,隨后悄悄地在李玉的耳邊說道:“那李兄,你得給我找個大點兒的?!?p> “放心,絕對不會讓曹兄失望?!?p> 李玉說罷,便離開了凌儀閣。
將閣門關(guān)上之后,李玉便再次將目光看向那正在樓下聽曲的慕容符與徐賀兩人,臉上有著難以隱藏的喜悅。
“曹煒,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