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大獄！處罰
接連兩天，共有五名教習(xí)失蹤，疑似被山匪掠了去。
失蹤是對外宣稱，而以武館對石鐵縣的掌控，五具尸首早就被尋見。
“幾人死狀猙獰四肢具被人打斷，可以排除是匪類求財?！?p> 武館武師堂中，幾位身著赤色練服者驗(yàn)查著尸體，不一會便得出結(jié)論。
教習(xí)教頭專司教學(xué)，而武師堂中人護(hù)得是武館安危，處理得是江湖恩怨，論武力經(jīng)驗(yàn)，這群人才是武館真正的中流砥柱。
“身份呢？”
“都是窮苦出身，入后院前沒什么交集，但幾人是同一屆。”
能任武師，自是江湖經(jīng)驗(yàn)豐富，三兩句問詢，他們便抓住一絲線索。
“查他們這一屆學(xué)員三天內(nèi)動向，重點(diǎn)放在過了考核的學(xué)員上?！?p> “是……”
紅日初生，楚安來到貧民區(qū)一處巷子內(nèi)，弄堂里的餛飩攤早已做滿了人，他等了許久才有一處空位。
“小伙子，俺咋瞅你這么面熟，你是不是以前也住這附近?！?p> 面對攤主的熱絡(luò)，楚安沒有答話，自己此番行事留下太多馬腳，武館的人用不了多久便能尋來，他不想將無關(guān)人等牽扯其中。
“老板，兩碗……不三碗餛飩！”
足足兩天，楚安沒安心吃過一頓飯，如今大仇得報，肚子倒是擂起了鼓。
攤主熟練應(yīng)下便開始忙活，不一會兒三碗熱氣騰騰的餛飩便端了上來，許是看在似曾相識的份兒上，餛飩份量都足了不少。
碗內(nèi)清冽的湯水倒映出楚安的模樣，湯勺晃動，思緒回到過去。
還沒桌凳高的小人兒纏著漢子一遍遍要著吃食，楚父努力維持著自己嚴(yán)父的形象，嘴上罵著‘饞蟲’，可眼中疼愛卻怎么也掩不去。
兩碗餛飩一碟小菜，父親總是比他吃得慢上許多。
每當(dāng)碗見底時，他沒動幾口的那份總會倒給自己，邊倒邊抱怨攤主老于又在他的里面放了香菜……
有時候也會抱怨沒放香菜。
小時候前身總在想父親到底喜不喜歡吃香菜，可如今的楚安知道那跟香菜無關(guān)……
半個大子兒的花銷，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幸福，如今卻成了楚安觸之不及的回憶。
三碗餛飩吃個精光，或是熱氣糊了雙眼，楚安抹了一把臉，放下兩個大子起身離去。
回到家中，楚安估算著時間，咬牙打斷了自己左臂，同時又在自己身上留下不少傷痕。
兩天拿下五名教習(xí)，其中還包括大一屆的教習(xí)，這能證明他楚安天賦上佳，可若不見半點(diǎn)傷勢，那招惹的目光可就太多了。
砰！
沒過多久矮小的木門被一腳踹開，共四人魚貫入內(nèi)，為首者穿著官服手里拿著告示，
“嫌犯楚安，現(xiàn)懷疑你與數(shù)宗殺人案有關(guān)?！?p> 例行宣告，那捕快便要上前拿人，卻被身旁一人拍肩攔下，
“我來吧?！?p> “教頭……”見來人楚安欲起身打招呼，不想扯動了傷口，疼得他直咧嘴。
“你小子，這回犯的事大了?！睆垖幱抡Z氣惋惜，兩天連斬五個教習(xí)，若不生意外又是一個進(jìn)武師堂的苗子，只可惜這回是兇多吉少了……
戴上鐐銬，楚安直接被縣衙的人下了大獄。
坐在陰冷的牢房，楚安輕嘆了一口氣，此次行事雖然莽撞，但自己也不是沒有底氣，不出意外的話藥房那邊已經(jīng)得到消息，他不信周大量能舍了自己這么‘忠心’的手下。
果不其然，牢房的板凳還沒捂熱，只聽監(jiān)獄大門開鎖聲傳來。
在獄卒的阿諛奉承下，只見周大量挺著個肚子，緩緩走了過來。
于牢房前站定，一老一小便這么隔著鐵柵欄對視，旁邊牢頭也是趕眼色，連忙搬來椅子讓周大量入座。
“俺沒錯！”
沉默的氣氛被小的率先打破，雖然戴著枷鎖，但楚安仍是梗著脖子，一副不服氣的模樣。
“你還沒錯？”周大量怒急反笑，“放了三天假，宰了五個教習(xí)，要是給你半個月，是不是把我藥房也給點(diǎn)了！”
聲如雷霆，說話間周大量衣袍鼓蕩氣勁激發(fā)，本就昏暗牢房被揚(yáng)起濃濃飛塵。
身側(cè)獄卒連連后退，面色為之大變，他們著實(shí)沒想到，憑著裙帶關(guān)系上位的藥房掌柜，竟有如此武道境界。
“爹、娘、大量叔都是親人，那群畜生害俺爹娘，難不成要俺做個縮頭烏龜一聲不吭？”
“俺楚安當(dāng)不了那種忘恩負(fù)義的軟蛋！”
晃著枷鎖，楚安表面跟其頂牛，實(shí)則依著對這位的了解，心中已有八分譜，殺心自平靜中起，如今這位發(fā)了這么大火，當(dāng)是下了決定要將自己保下。
兩句話好似春雨，周大量心中怒火已被澆滅大半，使了個眼色，旁側(cè)獄卒連忙進(jìn)了牢房，為其松了松鐐銬。
“這群教習(xí)吃絕戶的行徑我也聽過，那你也不能如此魯莽行事！”
“深仇大恨，若讓他們多活一刻，都是俺楚安不孝！”
楚安此話言真意切，雖與二老未曾謀面，可記憶中的點(diǎn)滴，早就讓他認(rèn)可那個破落卻又溫馨的小家。
他有辦法更妥當(dāng)?shù)靥幚泶耸拢松傆心敲磶状胃行詴紦?jù)上風(fēng)，那時他滿腦子的想法便是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用最痛苦的方式讓那幾人血債血償！
“大量叔，你放心，俺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大不了便是死罪，有那五個畜生給俺墊背，賺了！”
見其一副滾刀肉的架勢，周大量是好氣又好笑，扭頭朝著牢頭道，“找個大夫給他看看別落下殘疾?！?p> 囑咐完了周大量起身直接離去，直至其走遠(yuǎn)，楚安才松了口氣，他知道自己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接下來大半月，雖是坐牢，可在楚安這兒大魚大肉是一頓沒少，牢獄陰冷，獄卒還專門給搬來了火盆與被褥。
如此待遇看得其他囚犯眼睛都綠了，他們不明白同樣是坐牢，為啥自己是遭罪，而這個卻跟度假一般。
直至二十天后，武館那邊才算來了結(jié)果。
“楚哥兒，斷流藥房來人接你了?！崩晤^上前將牢門打開，后面一眾獄卒見這位出獄長舒一口氣。
楚安在坐牢這段時日，他們過得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注意，這位在牢房里出了事兒，到時候周大量怪罪，眾人可吃不起。
“怎么是你？”
牢獄外等待之人正是黃歸藥園執(zhí)事李德貴，見其走出連忙將其扶上馬車，嘴中連連稱贊，
“楚執(zhí)事好硬的門路，連殺五名教習(xí)都能安然走出大牢，小老佩服！”
安排楚安坐定，李德貴這才開口解釋來意，
“雖然有周掌柜死保，可殺了武館的人總得有所處罰，上面協(xié)定下來的處罰是外派三年不得返回縣城?！?p> “而處罰下來周掌柜第一時間便將我叫了過來，意思便是讓我接您過去養(yǎng)傷并待上三年?！?p> 這個處罰結(jié)果對楚安來說不好不壞，只是沒法經(jīng)營城里的關(guān)系，他便只能將目光放在鄉(xiāng)鎮(zhèn)。
“我吩咐你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照您的吩咐，那批黃歸已經(jīng)在周邊幾個縣分次賣出，得銀九百兩?！?p> “其中五百兩收了一本氣血功法，而剩下的三百兩收了門槍法類的武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