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妖靈獵人,哪里有妖靈哪里就會有我的身影,怎么,你……”
面對李心衣的質(zhì)問,原白羽心中本是有些惱的。
因為就算她救了自己性命,可也沒有權(quán)利用這么居高臨下的語氣對自己說話。
但正當她想要出言諷刺回去時,卻忽然注意到了李心衣身上的那套機甲,同時也意識到了眼前這個人非富即貴的身份。
這種認知讓她順利又變得自卑起來,于是話還沒說完便住了嘴,尷尬的笑了下后,便不再繼續(xù)說了。
“對了心衣,那只妖靈呢?”
放松下來的孟白誠,這時也感覺到了兩人之間氣氛的不對,于是便趕忙過來打岔道。
“不知道,大概是死了吧?在那邊躺著呢,你要看就自己去看吧?!?p> 李心衣白了孟白誠一眼,然后曲起肘,用拇隨意的指了指散了一地的沙土,一邊解除身上的鮮紅機甲,一邊語氣不善的說道。
“這就死了啊……居然這么弱,我還以為她說的屠境妖靈有多厲害呢?!?p> 見李心衣的語氣這么輕松,孟白誠心里就更放心了,但緊接著他就又開始苦惱起來,雖然他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苦惱這些事。
“你說什么?。??你說那是屠境妖靈?”
誰知當李心衣聽到孟白誠的話以后,卻猛的一怔,跟著就開始喊道:
“星云!!星云!!立刻停止解除機甲,開始重新著甲,馬上進入戒備狀態(tài)?!?p> “主人……星云立刻……星云……星云沒能領(lǐng)會主人的意思,請主人您再次確認指令。”
但是這時候,李心衣身上的機械戰(zhàn)甲卻似乎沒有停止解除狀態(tài)的意思,機械管家也因此陷入到了某種邏輯混亂的狀態(tài)里。
“重新著甲!重新著甲??!”
李心衣開始瘋狂的拍打自己手腕,因為那里有直接控制機甲的控制器。
但是那個位置卻又是機甲最先覆蓋,也是機甲最后才會解除的部位,所以她現(xiàn)在根本就觸碰不到那個位置的控制器。
“星云?。。 ?p> 李心衣急得大吼起來。
“咔嚓……”
突然。
一聲螯足上,鉗子相互碰撞的聲音響了起來,那聲音就仿佛是擁有著某種魔力一般,它一響起,別的聲音就都跟著一靜。
聞聽此聲,孟白誠只覺身體猛的一僵,整個身體都有點不聽使喚起來,就仿佛被一層厚厚的寒冰給蓋在了身上。
但他還是奮力的將頭轉(zhuǎn)了過去,轉(zhuǎn)頭看向了那堆散在地上的沙土。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螯足鉗動的聲音不斷響起,地上的沙土也開始變得躁動不安。
于是這整座島嶼似乎都跟著,陷入到了一種莫名的安靜里,除了頭頂呼呼的海風(fēng)之外,便只剩下那種細小的“咔嚓咔嚓”的鉗動聲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那雙赤紅色的螯足終于又從那堆沙土里鉆了出來,它揮舞著,碰撞著,指揮那些地上的沙土重新堆積,最后像小山一樣,再次將那只赤紅色的小蝎子舉起,馱在背上。
然后沙土再一變,立刻又成為了那只獨螯的巨蝎。
這時的孟白誠用力的咽了口唾沫,然后用他已經(jīng)有些嘶啞了的嗓音說道:
“原白羽?!?p> “嗯?”
一身黑色緊身衣的原白羽微微顫抖著,用一種幾欲哭出來的聲音回復(fù)道。
“幫我一個忙?!?p> 孟白誠沒有去等她的回答,他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快速的向巨蝎方向跑去,邊跑邊繼續(xù)喊道:
“幫我把她帶走,帶到樹林里去,最好去到島外,走得越遠越好!這里由我來拖住它!我會拖住它,一定會拖住它?!?p> 孟白誠在奔跑。
而在那個奔跑的孟白誠身周,不知何時竟有一張草紙飛舞在空中。
還不等別人看清那草紙上寫的到底是什么,接著就又有一張草紙飛了起來,然后是一張接著一張,洋洋灑灑潑滿半天的草紙。
那些草紙每一張在飛起來的同時,也都已經(jīng)開始爆燃起來,而每一張爆燃的草紙上面,都畫著密密麻麻的,像是蝌蚪一般的神秘符文,那些符文就像是活了一樣,在空中扭曲著,燃燒著,最后漸漸融入到虛空當中。
在孟白誠另一只手的吊墜里,同樣也有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在進行著。
吊墜當中,充盈的玉晶一顆接著一顆的被他換了上去,然后又一顆接著一顆的黯淡下去,最終化為一陣陣虛幻的煙塵,直到他腰間的絲綢袋子徹底干癟了下去。
而這一切的進行,實際上都是為了完成一場儀式,一場將他自己祭煉成為靈源的儀式,一場不需要他是修靈者,也一樣可以動用靈力的儀式……
……
其實,自打從記事以來,修靈這件事,就一直都是孟白誠所渴求的存在。
因為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的他,一直深信著著一個道理:
那就是只有強者才能獲得一切,不論是食物,朋友,還是護工的偏愛。
而在他那是還很是匱乏的認知里,他所能知道的唯一一個變強的方法,就是成為修靈者。
于是為了能夠?qū)崿F(xiàn)這個目標。
還在福利院的孟白誠就表現(xiàn)出了遠勝一般孩子的聰慧與成熟,熱愛學(xué)習(xí)知識和體育鍛煉。
一路半工半讀,從一個無依無靠沒有背景的孤兒,一直走到今天,成為了一名育英堂的學(xué)生,也就是一名準修靈者。
渴望給了他執(zhí)著,而目標則給了他方向。
只是任誰也沒有想到,就在停下了一直在兼職的工作,準備在育英堂里與世無爭的進行學(xué)習(xí),然后一舉成功筑靈的時候,他的身體卻莫名的被某種他完全無法理解的病魔給纏住了……
病痛在折磨他的身體的同時,同時也在消磨他的意志,磨滅著他的希望。
可在那個時候,修靈對他而言,已經(jīng)不僅僅只是一種目的,更多的已經(jīng)成了一種執(zhí)拗,于是也就是在那個時候。
身體抱恙的他,竟另辟蹊徑,想出了一套完全不需要筑靈,僅憑符文陣法就可以使用靈力的方法。
只是那種方法的確有些太過于詭異難測,使用起來所要付出的代價,也巨大到讓他無法接受。
于是他就將完成那個儀式所需要的東西都制作了出來,并且一直帶在身上。
而就在今天,他似乎必須要去使用那個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