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交換
真?zhèn)鞯茏影輲焹x式順利完成，下一步就是突破到化神，升任長老，登上藏經(jīng)塔頂層。
“我現(xiàn)在元嬰四層，距離化神還差六個小境界，短時間內(nèi)恐怕是辦不到了?！泵飨鰸h無所事事的坐在院子里的搖椅上，搖搖晃晃。
“明哥哥你怎么了？感覺最近你都沒什么精神。”褚青鸞第一次見明霄漢這么喪氣的樣子，有些擔(dān)心。
明霄漢嘆氣道：“看來我短時間內(nèi)不能突破化神了，煩吶?！?p> 褚青鸞感覺好氣又好笑，帶著酸味的說道：“明哥哥二十五歲就突破元嬰期，已經(jīng)是前無古人，估計也后無來者的天賦了，要是再突破到化神，其他人還怎么活呀?！?p> 明霄漢隨口應(yīng)答，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腦中梳理著現(xiàn)階段的情報。
昆侖鏡相關(guān)信息看來長老們都是知道的，至少是有權(quán)力翻閱的。
搖光真人那里不知道能不能做一下思想工作，讓她告訴我相關(guān)內(nèi)情，或者開一下后門，讓我能進去一下，我是說進藏經(jīng)塔頂。
至今仍然不知道我是怎么來的，穿越之前的記憶和這具身體的記憶都消失了，仿佛就沒存在過一樣。
我身上的功法來自于何處，雖然不是很重要，但也得調(diào)查清楚。
“不管行不行，先試試再說！”
說干就干，明霄漢起身前往議事堂，在后堂靜室中找到了搖光真人。
搖光真人依然在閉目養(yǎng)神，容貌還是那般天姿國色。
“你為何來此？”搖光真人雙眼緊閉，不太想搭理明霄漢的樣子。
“師父，徒兒有要事相求！”明霄漢恭敬行禮。
“講。”
“徒兒想知道昆侖鏡是如何丟失的?！泵飨鰸h試探著問道。
搖光真人睜開眼睛，凝視著明霄漢，半晌不語。
“師父？”
搖光真人語氣輕緩，不緊不慢的說道：“你突破化神，升任長老，自可前往藏經(jīng)塔頂層隨意翻閱?！?p> “可我就是想知道！否則難以靜心修煉！”
明霄漢干脆撒潑耍賴，大不了把我趕回去。
搖光真人的眼神古井無波，依然平靜的注視著明霄漢。
“你執(zhí)意想了解此事？”搖光真人終于開口。
明霄漢聽這語氣似乎有戲，連忙說道：“是！一日不知，徒兒就一日難以靜下心來。”
搖光真人微微頷首，說道：“宗門對你也有一事相求，你若答應(yīng)，便做個交換。”
接著搖光真人便將門派想要收錄明霄漢功法的意思說了一遍。
明霄漢想也不想便當(dāng)即答應(yīng)。
搖光真人隨即坦然相告，說：“常長老收你入門，當(dāng)時并未向你詢問修煉心法，你可記得？”
“自然記得，我當(dāng)時還以為常長老看我天賦異稟，特意為之呢?！泵飨鰸h也想到了當(dāng)時的流程，的確少了一項。
“是特意為之，但不全是看在你的天賦，而是常長老的計策，想讓你在門中先安定下來，晉升真?zhèn)骱蟀萑氡咀T下，將來本座再與你結(jié)為道侶，將你牢牢綁在昆侖派，你的功法也難以藏私，自然會和盤托出。”
搖光真人娓娓道來，說到結(jié)成道侶時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仿佛跟自己無關(guān)。
但是明霄漢已經(jīng)傻了，他這次試探性的攤牌竟然換出了對面的大小王炸，而且自己虧大了！
“跟我結(jié)成道侶，謀取我的功法，還有這等好事？我真是個廢物！怎么不再等等？先將計就計了再說?。 ?p> 明霄漢心情懊惱至極，只恨自己沉不住氣，頓時一臉沮喪之色。
搖光真人不理會他的失落之情，交給他一只玉簡，說道：“將心法完整錄出，本座即刻告訴你昆侖鏡的前因后果?！?p> “此乃收錄玉簡，神念灌注其中，便可將功法錄入。”
明霄漢還想掙扎一下，猶豫地說道：“師父，我取消這次交換行不行？仔細(xì)想一下，我也不是很需要知道昆侖鏡的真相，等以后我們做了道侶，我再告訴你功法行嗎？”
搖光真人瞟他一眼，嘴角微微上翹，險些笑出聲來，急忙穩(wěn)住心神，恢復(fù)淡然地表情。
“大膽！此事豈可討價還價，速速錄出功法。”
明霄漢知道此事無望，放棄了幻想，失魂落魄的將正氣經(jīng)錄入到玉簡之中。
搖光真人收回玉簡，示意明霄漢就坐，這才緩緩開口。
“昆侖鏡乃是先天圣器，向來被西王母所持有，你可知先天圣器為何物？”
明霄漢搖頭，表示不知。
搖光真人有些不滿的瞥他一眼，繼續(xù)說道：“先天圣器，便是九州某些特殊地貌中受天地靈氣溫養(yǎng)，自然演化而生的圣品法器，為與人造圣器區(qū)分，故稱為先天圣器，這昆侖鏡便是其中之一。”
“后來西王母飛升而去，卻不知為何將昆侖鏡留在下界，因此昆侖鏡便成了昆侖派掌門人代代相傳的鎮(zhèn)派之寶?！?p> 搖光說道此處，輕嘆一聲，繼續(xù)道：“本來這數(shù)十萬年都相安無事，但就在五千年前，突生異變?！?p> “某天深夜，有一不速之客闖入天池湖底，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將封存此處的昆侖鏡取走，但在逃離時被門中諸位長老攔下，接著便是一場大戰(zhàn)，沒想到這人修為竟然高的不可思議，門中長老盡皆受傷慘重，卻是無人折損，想來是那人手下留情?！?p> 明霄漢問道：“那后來呢？”
搖光回思往事，停頓片刻，說道：“眾位資深長老重傷不起，只余我一人，那時我不過化神一層，而昆侖派仙術(shù)又是以殺伐見長，對于一心逃離的敵人幾乎無能為力，如何攔得住他？終于叫他逃之夭夭?！?p> “自此昆侖鏡便失去了蹤影，那人是誰？為何要搶奪昆侖鏡？昆侖鏡現(xiàn)在何處？至今也沒有答案?！?p> 搖光真人唇若丹霞，娥眉青黛，緩緩道來，明霄漢看的入迷，作為旁聽者只盼這些往事永遠(yuǎn)也不要講完。
但還是很快講完了。
明霄漢提出疑問：“所以此事因為過于恥辱，被封存在藏經(jīng)塔頂，其他弟子也不曾知曉內(nèi)情？”
搖光真人斜了他一眼，說道：“本應(yīng)如此，尋常弟子參與游歷時都會嚴(yán)守秘密，但沒想到褚青鸞這小丫頭竟如此不濟，被你一番嚇唬便直言坦白，按說要送她去刑事堂受罰才對?！?p> 明霄漢當(dāng)即尷尬撓頭，訕訕道：“師父明鑒，我也是一時好奇，別無他意?！?p> 搖光真人不理他，自顧自的說道：“你若有昆侖鏡的消息，便告知宗門，若能帶回昆侖鏡，則是大功一件?！?p> 明霄漢問出最后一個問題：“昆侖鏡既然是鎮(zhèn)派之寶，為什么不大張旗鼓的四處查訪呢？我看每次派出去的都是內(nèi)門和外門弟子，憑他們能查到什么消息？”
搖光真人答道：“因為昆侖鏡其實也沒有那么重要，丟失一事最多是顏面受損，對宗門實力無損，所以宗門內(nèi)部并不是很急于尋回昆侖鏡?！?p> 明霄漢大為奇怪，忙問道：“這是為何？”
搖光真人淡淡的說道：
“因為自西王母飛升成仙后，昆侖鏡再無人能夠驅(qū)使?！?p> ……
明霄漢離開議事堂，無精打采的回到別院。
“明哥哥，你怎么啦？什么事不高興？”
見明霄漢臉色不太好看，褚青鸞小跑著迎上來，抱住他的手臂，十分關(guān)心的問道。
明霄漢見到褚青鸞那活潑可愛的樣子，心情也逐漸好轉(zhuǎn)了一些，說道：“不過一點小事，小青，等下月初一我做完搖光真人的功課，我們就出門，回大黎一趟?！?p> 褚青鸞喜上眉梢，歡快的說道：“好呀好呀！我也想回去看看了！”
距離下個月初一還有不到二十天，明霄漢也沒浪費，一頭扎進藏經(jīng)塔翻閱各類典籍功法，提升知識儲備。
現(xiàn)在他已是真?zhèn)鞯茏樱訉毸呀?jīng)能上到九層，但還是不夠，起碼對塔內(nèi)的功法都不是很滿意。
“不說身法，就是劍法刀法像樣的都沒幾種，看來當(dāng)初發(fā)給我的兩門功法是真?zhèn)麟A段最高級的了?！?p> 明霄漢翻閱著各種功法秘本，覺得都很一般，沒有研習(xí)的欲望。
但是也不白來，起碼明霄漢終于系統(tǒng)的學(xué)習(xí)了九州世界的各類歷史文化，風(fēng)俗人情，鄉(xiāng)野見聞，不再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個異鄉(xiāng)人了。
初一。
明霄漢帶著小迷妹褚青鸞前往搖光真人上天位的別院。
這長老居住的上天位靈氣果然比下面更加濃郁，若常年在此地修行，定然能事半功倍。
明霄漢首先注意到靈氣的差別，但褚青鸞卻是注意到院子里的景觀。
“哇！”
“明哥哥你看！有個好大的湖！”
“明哥哥！這里面的魚好有靈性啊！”
“明哥哥……”
明霄漢這次不敢讓她閑逛了，連忙拉著她去拜見搖光真人。
搖光真人座下已有一人，正是朱顏師姐，朱師姐回頭看了看明霄漢和旁邊的褚青鸞，眼神一如往常那般平淡。
“這師徒倆都是假面癱，哼！”明霄漢腹誹道，他始終覺得搖光跟朱顏師徒倆不是真的無情，只是不常做表情，才顯得無情。
搖光真人也看見了褚青鸞，說道：“真?zhèn)鞯茏用胤ǎ坏脗髋c外人，褚青鸞，你自行去往他處，不可停留在此。”
褚青鸞呆呆的看著搖光真人，已經(jīng)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咳，師父我這就把她弄走?！?p> “罷了。”搖光真人已經(jīng)司空見慣，不再理會，任由她一旁發(fā)呆。
“今日是你初次聽本座講道，所以就從基本內(nèi)容開始講起?！?p> “成為真?zhèn)鞯茏雍螅瑫瞄T派獲贈兩部功法，分別是北斗星引訣和七曜伏魔劍……”
搖光真人滔滔不絕，將兩部功法的修行事項概述一遍，又詳細(xì)講述了實用方式和技巧，部分是明霄漢已知的，大部分是未知的，看的他……聽的他如癡如醉。
褚青鸞在一旁沉迷美色，臉上都是傻笑。
“好，你二人便以七曜伏魔劍切磋一下，點到即可?！?p> 理論課講完，搖光真人布置了課堂作業(yè)。
明霄漢與朱顏站在演武場兩側(cè)，各自持劍挺立。
“朱師姐，小弟初學(xué)乍練，還請手下留情?！?p> “哼！”
朱顏冷哼一聲，表示應(yīng)允。
二人也不運轉(zhuǎn)北斗星引訣，單純以劍法切磋招式，掌握要領(lǐng)。
朱顏不愧是搖光真人親授多年，對劍術(shù)的掌握遠(yuǎn)高于明霄漢，出劍猶如暴風(fēng)驟雨，連綿不絕，若非明霄漢身法了得，只怕便要血濺當(dāng)場。
又拆幾招，明霄漢畢竟劍法不熟，逐漸落在下風(fēng)。
“師姐饒命！”
明霄漢單以七曜伏魔劍無法力敵，果斷撤劍，點頭哈腰的討好求饒。
朱顏見狀不屑的撇撇嘴，輕哼一聲，還劍入鞘，回到搖光真人身邊。
“今日便到此為止，你且去吧。”搖光真人結(jié)束講道，將明霄漢打發(fā)回去。
“師父，弟子想出山一趟，故地重游，見一位朋友?！?p> 明霄漢請假外出，少不了跟老師報告。
“嗯?！?p> 明霄漢見師父答應(yīng)，抱起發(fā)呆的褚青鸞飛也似的跑了。
“師父，你為什么要收他為徒？明明可以拒絕的?！敝祛佔趽u光真人身邊，有些不忿的問道。
“他可能是為師在等的那個人。”
“師父你到底在等誰？”朱顏不解。
“等一個能揭開真相的人。”
搖光目光低垂，似有所思。
……
“好美啊……”褚青鸞坐在桌邊，手托下巴，大發(fā)花癡。
明霄漢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玩笑道：“那我想辦法跟她結(jié)為道侶，這樣你就能天天見到她了。”
“好啊……”褚青鸞也不知聽沒聽見，隨口答應(yīng)。
“靠，傻妮子已經(jīng)著魔了，這都答應(yīng)?！泵飨鰸h伸手點向褚青鸞額頭，將她點醒。
“休息一晚，明天出發(fā)！”
“好！”
自大黎錦官城與萬花開一別，到如今已經(jīng)一年有余，明霄漢拜入昆侖，升為真?zhèn)?，又知道了昆侖鏡的隱情，現(xiàn)在只需外出游歷作為掩護，再找時機將昆侖鏡交出去便是。
而且關(guān)于功德停止增加的事情也需要調(diào)查清楚。
大黎國都，錦官城西門，兩人在城門外不遠(yuǎn)處落地，明霄漢略一斟酌，祭出千面符，將兩人的面容變?yōu)槠胀信?，邁步進城。
“西城還是這么破破爛爛啊。”
明霄漢跟褚青鸞攜手在西城街巷中轉(zhuǎn)了幾圈，發(fā)現(xiàn)百姓還是一如既往的貧苦，心中五味雜陳。
明霄漢環(huán)顧四周，不解的說道：“我記得這附近的百姓都分到過至少四十兩的白銀，若是沒有外債，足夠一家人至少十年的花銷，怎么還會如此貧窮？”
明霄漢現(xiàn)在懷疑龍幫可能出了問題，但具體問題仍待調(diào)查。
此時褚青鸞走到一戶人家門前，推門進屋。
屋內(nèi)主人見有人闖入，嚇得大叫：“仙師饒命！仙師饒命！小人真的沒見過那褚青鸞，仙師饒命??！”
“別慌，是我?！瘪仪帑[表明身份。
“是……是褚仙子？”屋主人眼眶發(fā)紅，聲音顫抖。
“是我，大叔，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褚青鸞明顯與這屋主相識，出聲問道。
那男子頓時嚎啕大哭，跪倒在地，哭喊道：“他們！他們都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