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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越時光

第08章 回憶往事

川越時光 韓瀟陌 5105 2022-09-02 21:36:19

  莫淅川邁著輕健的步劃,在城市的巷道里漫步,路邊都是一些匆忙留下腳步的人群,他們都是一副很急躁的樣子,而莫淅川恰恰與他們相反,莫淅川一副脫離了城市浮躁般的面孔,他悠閑的踱著步子。

  周圍人群中有一個沉穩(wěn)的中年人,他朝莫淅川這邊走了過來,中年人成熟穩(wěn)重,像是剛剛洗去了一身的疲乏,他一副輕松自如的模樣,看上去像極了成功人士,他手提一個公文包,慢悠悠的擠在人群里。

  成功人士和莫淅川擦肩而過的時候,莫淅川才留意了他一眼,僅此一眼之后,莫淅川又繼續(xù)忙著腳下的工程,莫淅川邁著微顯輕快的步子,特別有節(jié)奏的踩著巷道里的青石板路。

  這個巷道的長度,僅僅只有千米左右,莫淅川竟然走得十分的漫長,他一路上都沒怎么去注意巷道里的景色,那些事物他幾乎已經(jīng)看了千百遍了,再也提不起任何的興致了。

  莫淅川只是多看了幾眼粉色長裙的女孩而已,其他時候,他全程都低著頭,他只是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腳下的青石板路,他還幼稚的看著自己的腳一前一后的走路,覺得十分有趣。

  莫淅川一路上都在回想起以前那些快樂的時光,沒有顧希越的日子里,他過得無比窩囊,無論做什么事情,他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笑過了,他真的開心不起來,他根本就無法露出笑臉,他也不敢笑出來,他的笑容總是會帶著幾許哀傷。

  莫淅川幾乎每天都在思念顧希越的時光里度過,他忍不住會在腦海里刻畫出不同笑容的顧希越,他這兩年里一直都在打聽顧希越的下落,可是,沒有任何的一個人給到他一個確切的答案。

  顧希越離開的這兩年里,莫淅川的天空布滿了灰色,他終日都深陷于失望的漩渦里,他一直都迷戀著顧希越的笑容。顧希越的笑容就像是駐扎在他心里的溫柔陽光,給了他無限的明媚和希望。

  顧希越這個人,就是莫淅川生命里的暖陽,只要顧希越在他的身邊停留,哪怕,只是片刻,他隨時隨地都能夠感覺到溫暖。他的生命里不能夠失去顧希越,而顧希越就像溫柔的陽光一樣,只要有這個陽光陪在他的身旁,他就能夠接收到希望。

  顧希越就是莫淅川生命里的陽光,失去顧希越的日子里,他就像是一個丟心失魂的落魄軀殼一般,失去了顧希越之后,與此同時,他的世界突然就感受不到陽光了。

  莫淅川翻山越嶺,到處尋找,他寧愿付出所有,都要贖回自己的陽光。他活在失去了顧希越的年月里,他身處在沒有陽光的日子里,他就只能夠狠心的把自己扔在了陰暗潮濕的小屋里,他任由自己的身體發(fā)霉發(fā)臭,甚至,腐爛,他都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莫淅川時常在周末的日子里,喝得爛醉如泥,他要借酒澆愁,他喝醉的時候,總會把別人認作是顧希越。

  沒有了顧希越,莫淅川感覺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生命的力量。他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再也沒有彈起來的動力了;他像是一只失去了戰(zhàn)斗力的雄雞,只能夠倒在滿是泥沙的土地里,毫無力氣再掙扎了;他像是一只失去了水源的空瓶,只能夠趴在地上,任由人踩扁而又回不過氣來。

  莫淅川的世界里突然沒有了陽光,沒有了希望。就如同遭遇到末日一般,就算如今的科技再怎么設(shè)備齊全,他的戰(zhàn)斗力再怎么強勁,都無法抵擋末日的來臨,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斗得過末日的。

  愛情就像是一瓶包裝充滿了誘惑而又苦澀的烈酒,精美絕倫的包裝,總會第一時間吸引了你的眼睛,其實,人都是愛美如命的高級動物。

  美就是第一感官,只要是美,就會格外歡喜,一旦被美迷惑住了,肯定是想嘗嘗鮮,之后,還想要去好好的體驗一番,然后,再打著品味的旗號而占為己有。

  只要是被愛情的美酒所迷惑住了,一般情況下,都是舍不得放棄的,哪怕是撞得頭破血流,滿身的傷痕,也都要去搶奪,只要還沒有得到手,都不會甘心的。

  莫淅川就是被苦澀美酒所迷惑了,他整個人都陷得很深,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會罷休的。

  莫淅川不僅撕開了美酒的包裝,還忍不住嘗了一口,第一口很甜,是甜膩了的那一種,一旦嘗到了甜頭,連傻子都會繼續(xù),更何況,是聰明過人的莫淅川,他接著嘗了第二口,第二口也沒有讓他失望,還是挺甜的,他還嘗到了第三口,可是,這一口卻很苦,而且還很辣、很烈的那一種。他有些難以理解,酒這種東西竟然會比黃連還要苦,比生老病死都還要苦,可能是他抱以的希望太大了,所以,一旦失望了就會很難接受,以至于,難以接受這種苦痛。

  顧希越終究還是離開了莫淅川,而莫淅川只能夠慢慢地接受沒有顧希越的那些日子。

  莫淅川遇到的愛情,就像他嘗到的那瓶美酒一樣,第一口是初戀,就像是相遇一樣;第二口是熱戀,就像是相識一樣;第三口是失戀,就像是離別一樣。相遇、相識、相愛的人終究還是逃不過離別,離別是好多戀人都逃不過的情坎,莫淅川同樣也有些跨不過這個坎。

  由于,莫淅川在這段感情里,用情太深太濃了,他始終還是不能夠接受顧希越離他而去這件事情。

  顧希越離開還沒有多久的時候,莫淅川就已經(jīng)傷碎了心,他第一次偷嘗了美酒,他喝得爛醉,他跑到大街上,不管是誰,只要是留著長頭發(fā)的人,他就抱著人家問:“越越,你為什么要離開我?”那些人有些嫌棄的拿開他的手,匆匆忙忙的就走了。還有一些人忍受不了他身上的酒味,還一把推開了他,并對他吼道:“滾?!彼粍e人無情的推倒在地上,他還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有人扶起他,讓他趕快回家,他卻把酒瓶子一摔,說他就要坐在街頭等顧希越。他和顧希越經(jīng)常去這里,他相信顧希越還會回來找他的。

  莫淅川不知不覺已經(jīng)來到了十字路口,大家都在安安靜靜的等著紅綠燈,他也毫不例外,他還是低著頭看著地面。

  自從,顧希越走了之后,莫淅川的頭像是再也抬不起來似的,他只能一直低著頭看著地面,他不敢抬頭。

  莫淅川還殘留在那段感情的陰影里走不出來,顧希越的離開是他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的陰霾。他始終都還躲在陰暗潮濕的境地里,他無法抽出身走出來。

  莫淅川還掙扎在這段感情里,他始終都還是走不出來,他只會被越陷越深。他時刻都期待著顧希越能夠回來,他一直都還等著顧希越的救贖,他不敢相信顧希越會是一個無情狠心的人,他一直相信自己始終都沒有愛錯人,他一直都深信不疑。他相信,顧希越還是值得他去付出的,顧希越永遠都不會辜負他的愛的。

  莫淅川的眼睛一直盯著地面,就算交通標志桿上的燈牌上亮起了綠燈,他也沒有覺察到,他只看到身邊人的腿都在向前面移動著,他這才意識到十字路口的路燈通行了,于是,他也跟著大眾的腳步一起向前方走去。

  紅綠燈互換的時間只有一分鐘,他們過馬路的時間減去發(fā)愣的4″(秒)之后,還剩下了56″(秒),盡管,這個路段的斑馬線距離只有10米,而這些人總是覺得時間緊迫一樣,走路都很匆忙。只有莫淅川一個人,慢悠悠的在斑馬線上走著,他一點都不怎么著急,莫淅川走完全程的斑馬線,還剩下多余的2″(秒)時間,這一路上,他都不怎么匆忙。

  時間走到了上午的八點十二分,這時候的陽光柔和而又溫暖。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夏季了,就算莫淅川只是慢悠悠的走路,他什么事情也不做,額頭上也會冒出一些密密麻麻的汗珠。

  莫淅川的背部流了好多汗,他背上的衣服也已經(jīng)濕透了,他穿的那件衣服一直緊貼著他的背部,他感覺有些難受,但又不好意思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畢竟,那么多人都看著呢,他怕有損自己美好的形象,他只能夠忍著。

  這時,莫淅川不再低著頭走路了,莫淅川看著路上那些遠距離擁擠的人潮。這些人,不是忙著去上班的,就是急著去學(xué)堂的學(xué)生,還有一些叔叔阿姨,爺爺奶奶,他們可能是忙著去買菜的,畢竟,早上的菜比較新鮮嘛。

  莫淅川一邊走路一邊看著那些人群,他時刻還留意著身邊的人和事。他還沒有來得及轉(zhuǎn)過頭,就被一個迎面走過來的人,撞了一個滿懷。原來,撞他的那個人是一個女生,他的臉微微有些紅,還有些燙??隙〞行┎缓靡馑嫉?。他慌忙跟女生道歉說著對不起,女孩站直身子,回道:“沒有關(guān)系的。”

  莫淅川注意觀察著和自己相撞的那個女生,這個女生穿了一件白色短袖襯衫,一條三分淺藍色牛仔短褲,一雙黑色皮涼鞋。

  這個女生的頭發(fā)滋養(yǎng)得很好,她盤了一個丸子頭,她的頭發(fā)黑亮而又不失光澤,她的額頭寬闊而又豐滿;她的眉毛細得猶如針線;她的眼睛是咖啡色的,她的那雙眼睛猶如天上閃亮的星星一般,總是散發(fā)著微微的光芒;她的鼻子秀外慧中,她的鼻子比她的外貌還要清秀;她的嘴唇猶如含葉的朱杏;她的下巴像是平坦的杯面;她的臉圓得像是一個熟透了的蘋果,她的五官還散發(fā)著幾許難以抗拒的魅力。

  莫淅川看著這么一個美女,怎么會沒有一丁點的反應(yīng)呢?他的那顆心是還沒有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但是,他的心臟卻已經(jīng)有了幾分顫動,好在,這種感覺只是持續(xù)了幾秒鐘而已。

  莫淅川心里依然還是記掛著顧希越的,他愛著顧希越的那顆心,是不可能會輕易的背叛的。雖然,顧希越已經(jīng)離開了他,但是,他還是不會忘記自己愛的人永遠都是顧希越的。

  莫淅川臉紅了一陣之后,又快要恢復(fù)到正常的狀態(tài)了,他不敢看那個穿白色襯衫的女孩,他怕自己會繼續(xù)臉紅,畢竟,他碰到了人家的關(guān)鍵部位,大家也都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難免會控制不好自己。他有些把持不住,他還會不小心誤入一些臉紅心跳的禁區(qū),實在是有些太尷尬了。

  莫淅川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歸宿了,盡管,顧希越已經(jīng)離開了他,但是,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愛著顧希越,他把顧希越當成了自己人生的歸宿了,他是不會放棄自己那份愛的,哪怕,顧希越躲著不見他,他早晚都會把顧希越揪出來的。

  莫淅川決定好了,他要判處顧希越遺棄他的罪責,他要給顧希越贖罪的機會,那就是讓顧希越一輩子都屬于他。他要當著全世界宣布他的宣判臺詞:顧希越女士,必須一生一世都要陪著莫淅川先生,一輩子都要不離不棄。

  莫淅川不想再和穿白色襯衫的女生繼續(xù)尷尬的愣在這里了,于是他準備要離開這個有些難以把控的現(xiàn)場。

  莫淅川正要挪步逃離現(xiàn)場,突然,卻有一個高大而又微胖的女生擋住了莫淅川的去路,這個女生將她的手掌抵在了莫淅川的胸口,她不讓莫淅川走,她嘴里還飄出了一些不禮貌的話語:“想走,沒有那么容易?!?p>  莫淅川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個女生,只見她穿了一件綠色短袖T恤,一條深藍色五分牛仔褲,一雙白色涼鞋,她的膚色有些暗沉,還有一些微黑。她的臉有點像一個小盤子,她的鼻子微挺,一雙黑色眼睛有些深邃,她的嘴唇有些厚,不怎么討人喜歡,她大概二十五歲左右的樣子。莫淅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把她看得那么清楚,但是,莫淅川并不想和她浪費時間,莫淅川對她說道:“你走開,我不認識你?!?p>  高大女生陰冷的笑了笑,莫淅川被她的笑聲嚇得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莫淅川縮了縮脖子,想趁她不注意逃走,她卻一副很警覺的模樣,莫淅川剛抬起腳,還沒有提起來,就被她抓住了衣領(lǐng),她帶著有些陰寒的眼神說道:“還想跑?!?p>  莫淅川有些嫌棄的拿開了高大女生粗厚的手,他做出了一副毫不懼怕的模樣,說道:“我又不認識你,你到底想怎樣?”

  高大女生指著身穿白色襯衫的女生說道:“你占了她的便宜,我今天必須討個說法?!?p>  莫淅川覺得奇怪,他又沒有伸出咸豬手,這個高大女生憑什么說是他占了便宜啊,再說了,還是那個女生自己撞上來的,又不是他強求的。他一副有理能走遍天下的模樣,他說道:“都是不小心撞上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高大女生一副逮著了機會,不放過莫淅川的模樣,說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說吧,怎么負責?”穿白色襯衫的女生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她走過來,拉住了高大女生的胳膊,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要拉著高大女生往旁邊走,高大女生甩開她。

  穿白色襯衫的女生見高大女生甩開了她,她有些尷尬的說道:“姐,要不,還是算了吧,是我自己撞上去的?!?p>  莫淅川聽到這里,穿白色襯衫的女生竟然叫高大女生‘姐’,這兩個人不會是一伙的吧,是碰瓷的吧,他在心里懷疑著。

  莫淅川不想就這樣被女生揩了油,還成了他的過錯了。他在腦海里想著對策,不行,必須得找出一個辦法開溜,他在一旁盤算著,該怎么樣才能甩掉這兩個女生,他可不愿意和這兩個女生繼續(xù)糾纏下去。

  高大女生聽了穿白色襯衫女生的話之后,有些生氣,她說:“不行,必須得給他點顏色看看?!?p>  莫淅川見高大女生不想放過他,他也不想留下來,做一只乖乖待宰的羔羊。于是,他不再猶豫,他躲開了兩人的雙面夾擊,他飛快的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高大女生見莫淅川跑走了,她也加快速度追了起來,她一邊跑一邊喊到:“小流氓,你別跑。”可能是高大女生有些胖,也許,她沒有任何奔跑方面的天賦,她的肺活量也不夠發(fā)達,所以,無論她的表情有多么的拼命,她奔跑的腳步卻始終都飛不起來,她只能雙手撐著膝蓋,一個勁的呆在那里喘著粗氣。

  穿白色襯衫的女生還愣愣的停留在原地,她一直戀戀不舍的看著莫淅川的背影,直到莫淅川的背影消失了以后,她才收回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她看不到莫淅川的身影以后,她有些失落的轉(zhuǎn)過了身子,她用那雙黑色的皮涼鞋踢著路面上的一些細沙,她愁容滿面的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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