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雙向奔赴,說走就走
隔天,吳江一覺睡到自然醒。
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第一個出現(xiàn)在腦海里的意識,竟然是上學遲到了。
多年以來形成的習慣和潛意識,果然沒那么容易改掉。
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床頭桌上的手機響個不停。
怪不得夢里總聽見手機響,想接卻又總接不了,如此反復。
摸過手機一瞧,是安初筠。
接通之后,那頭傳來安初筠那歡快的聲音。
“聽,??薜穆曇?!”
“胡說,海明明在笑?!?p> “傻瓜,笑的明明是我呀!”
安初筠嘻嘻地笑著:“不是跟你吹,本姑娘現(xiàn)在就是整條沙灘最靚的仔!”
接著還加一句偷偷的聲調(diào):“人家正穿著比吊帶還要惹火的bikini喲!”
一句話聽得吳江心頭火起,困意全無。
又聽安初筠在電話里膩味了一會,這才意猶未盡地掛了電話。
這妮子一句想念的話都沒提。
卻句句都透著想念。
腦海里勾勒出身穿bikini的伊人模樣,吳江頓時坐不住了。
起身胡亂洗了把臉。
接著一通翻箱倒柜,找到老吳出門常用的手提包,胡亂塞兩件換洗衣服進去,再帶上手機充電器和早餐,匆匆出了門。
路過裴嬸的小賣部,剛燙了自來卷的裴嬸磕著瓜子伸出頭來:“這是要出遠門?”
“去三亞,麻煩裴嬸跟我爸媽說聲。”
“得坐飛機吧,那得花多少錢?這敗家孩子……”
裴嬸咕噥著,看著吳江上了一輛摩的。
半個鐘頭后,吳江順利坐上前往省城的飛鹿快車。
總算得以喘口氣。
掏出包里的早餐,發(fā)現(xiàn)依舊是雙份的。
看來老娘這也是還沒從高考的節(jié)奏中走出來呢。
吃完早餐,掏出手機給張嵐報備一下,然后電話那頭的張嵐就忍不住問:“你哪來那么多錢?是不是動了不該動的錢了?”
“放心吧,那筆錢我想動也動不了。去一趟三亞而已,花不了幾個錢,我搞得定?!?p> 暑期本就是三亞旅游的旺季。
單單來回機票就要五六千,一點折扣也不打。
指望著扣掉房貸的剩余月息,指定是不夠。
好在孫苗苗當初強塞了一張信用卡給他,說是不花不用錢,透支上限50萬。
這就妥了。
早飯入了胃,困意再度襲來,于是吳江靠在椅背上就睡,直到大巴抵達省城。
而后馬不停蹄地打車直奔機場,買票,候機,登記,一氣呵成。
等到飛機降落在三亞機場時,已然華燈初上了。
吳江長出一口氣。
得虧前世這等出差家常便飯,早習慣了這種趕路的節(jié)奏。
否則今兒這半天功夫,還真不一定能趕到。
一出機場,就有操著東北口音的司機師傅迎上來拉客。
吳江沒搭理這些。
他已經(jīng)叫了凱萊度假酒店的接機服務。
作為國內(nèi)第一家五星級度假酒店,凱萊度假酒店也是目前亞龍灣為數(shù)不多的酒店之一。
彼時亞特蘭蒂斯,麗思卡爾頓,甚至是美高梅尚未入駐。
可三亞酒店的選擇面并不大。
好在孫苗苗為他辦的VIP金卡,涵蓋了這些服務。
立刻就派上用場了。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
不遠處一輛打著雙閃的奔馳S320上下來一位身著制服的中年司機,沖他走來。
即便沒有大件行李,司機大叔也殷勤地接過他的手提包放入后備箱。
看著如此偏商務的奔馳級車型,吳江覺得過于老派了,就跟老吳的手提包一樣老派。
司機大叔也很驚訝。
原以為享受酒店貴賓級接機服務的起碼是個中年成功人士。
誰想到竟然只是一位二十不到的年輕人。
莫非是哪位家世顯赫的公子哥了?
一定是了。
對于司機大叔的猜忖,吳江并不在意。
他只在意這車開得穩(wěn)不穩(wěn),以及旅途的舒適度。
好在體驗還不錯。
四十多分鐘后,奔馳抵達凱萊度假酒店。
又花了十多分鐘,吳江在門童的協(xié)助下,順利完成入住登記,上樓進到房間。
這是三千塊一晚的行政套間。
總體來說,配置還算不錯,達到如今五星級的標準。
可跟吳江印象里的新五星級相比,差了點意思。
但目前也就這個條件了。
不能跟十年二十年后相比。
看了看時間,已近九點。
這個點,被顧教授看住的安初筠估計是出不來了。
那就明天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給她一個驚喜吧。
打定主意,吳江漫步目標地下樓走走。
回到大廳才發(fā)現(xiàn),酒店承辦了一系列研討會活動。
其中一項關于WTO后的經(jīng)濟研討會,顧教授赫然在列,而且是主任委員。
需要做專題報告的那種。
這意味著,顧教授和安初筠就住在這里。
可惜時間還是太晚了。
激動之余,吳江在大廳旁邊的咖啡吧坐下來,點了杯咖啡和蛋糕,翻翻感興趣的計算機和通訊類雜志。
與此同時。
安初筠從健身房里出來,一身速干衣勾勒出青春姣好的身材曲線。
原本打算直接回房。
走到電梯口,突然想出去喘口氣了。
早上的一通電話,她雖然什么都沒說,但心里是多么希望吳江能夠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迫不及待。
想想倆人已經(jīng)足足四十天沒見面了。
可是安初筠也知道不太可能。
畢竟從北江到三亞,花錢多不說,路上還折騰的要命。
那就好好地玩一趟,多拍些美美的照片,帶回去給他看吧。
于是安初筠打定主意,很努力地享受著三亞的風情和美景。
可一個人走在沙灘上。
一個人游在泳池里。
一個人坐在餐廳里。
思念就像是野草一樣,野蠻生長,根本控制不住。
至于顧教授。
作為會議的主任委員,不僅白天的日程安排的滿滿的,甚至晚上也時不時地有圈子內(nèi)的小會唔,根本顧不上她。
安初筠長嘆一口氣,掏出手機,看著吳江的號碼:這家伙應該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吧?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的同時,按下了撥打鍵。
鈴聲響起。
時遠時近。
遠是因為她并沒有把手機貼在耳邊。
近是由于那聲音仿佛就在身后。
于是安初筠驀然回首。
那家伙正站在她身后,一臉陽光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