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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意外成了白切黑世子白月光

第五十二幕 擒賊擒王

  一開始,江芙蓉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等醒過神來,剛要掙扎著從那帶著特殊氣味的小洞里退回原路,卻被蘭芳澤一手托著后脖頸,一手推著她的背,給塞進了采思殿去。

  緊接著,蘭芳澤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呲溜一下跟在江芙蓉后頭鉆了進去,爾后又一個箭步,扛起那暈暈乎乎的江芙蓉,徑直朝著正殿的方向跑去。

  老早就在屋外候著的含煙,瞧見自家主子以這種形態(tài)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也顧不上白天如何懼怕蘭芳澤,直接上手去掰開蘭芳澤的胳膊,試圖解救那絲毫動彈不得的江芙蓉。

  “不想讓你家主子直接腦袋著地,就松開你的爪子,滾回你的偏殿去!”

  蘭芳澤沒好氣的厲聲命令道,末了,還不忘甩給含煙一個“你死定了”的眼神,霸氣地用腳尖勾起門框,粗暴地將門在身后關(guān)上。

  江芙蓉以為,按照蘭芳澤此時正在氣頭上的模樣,會將她重重的扔在地上,但事實上,身體上并沒有傳來任何的不適,反倒還格外小心謹慎地把她靠著床邊放下,生怕碰到方才又有些滲血的傷口。

  “不錯啊,江芙蓉,現(xiàn)在膽子肥了啊,你才來南燕幾天???嗯?竟然敢背著本君跟那個御史中丞,布下這么大一個局,本君可真是好奇的要命,你是怎么說服他這么個榆木腦袋答應你的?”

  這是蘭芳澤第一次對江芙蓉直呼其名,而江芙蓉呆呆地望著那雙手叉著腰,一臉憤怒的蘭芳澤,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撇著嘴道:

  “我沒說什么呀,我就實話實說啊,我說你要不答應我,等整個彩色店的人都死光了,一個個的都會向你來索命……”

  江芙蓉越說到最后,聲音就越小,眼神躲閃的縮在一邊,緊緊抿著雙唇,抬頭望著那背著光居高臨下審視著她的蘭芳澤,膽小又無助。

  蘭芳澤見江芙蓉這個樣子,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索性在她面前蹲下,漫不經(jīng)心的低聲問道:

  “然后呢?你倆接下來又是如何密謀的?”

  江芙蓉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下意識的將手臂護在胸前,試探著問蘭芳澤:

  “你確定接下來……不會生氣?”

  蘭芳澤斜睨著江芙蓉,咬著后槽牙切齒地冒出了四個字——

  “本君……”

  “盡量?!?p>  得了應允的江芙蓉,便放心大膽地訴說起自己與黃容復的計劃。

  “你前腳剛走,一臉臭屁的回到你自己的正殿,我就叫住了御史大人,說要找他幫個忙,他說不行太冒險,于是我給了他一盒熏香?!?p>  聽到這里,蘭芳澤不由得皺起眉,神色轉(zhuǎn)而有些緊張,立即問道:

  “什么香?”

  “加了些合歡皮的安神香而已,只不過平時看起來是很普通的安神香,可一旦與桃花釀一同使用……”

  江芙蓉說到這里,仔細打量著蘭芳澤臉上的表情,欲言又止。

  “即可引發(fā)癔癥,本君說的對不對?”

  一直低著頭的蘭芳澤,忽而抬起頭,直視著江芙蓉的那雙眸子,眼神中帶窺探內(nèi)心的凜厲,鎖定著江芙蓉的一舉一動。

  而對于那熏香里,真正起到關(guān)鍵作用的那一味朱砂,江芙蓉卻有所保留地,沒有告訴蘭芳澤,而是若無其事地擺了擺手,打斷蘭芳澤目光中明顯的懷疑。

  “哎呀,世子殿下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想必后面的劇情,殿下肯定也大致猜到了,那我是不是就……沒必要繼續(xù)說了吧?”

  江芙蓉一邊說著,一邊歪過頭瘋狂的朝著蘭芳澤眨著眼睛,企圖萌混過關(guān),但蘭芳澤側(cè)眼瞥了一眼江芙蓉討好的表情,不為所動地又是一聲冷哼,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語氣仍舊壓著心頭狂躁的慍怒。

  “你還好意思說?這就是你所謂的提供思路,然后背著本君,跟別的男人運籌帷幄,自己一個人以身試險地去乾旸殿悍然赴死?哇塞,世子妃這無懼無畏的犧牲精神,本君實在是望塵莫及!”

  蘭芳澤許是氣急了,嘰里呱啦好一大段的陰陽怪氣,對著江芙蓉一通數(shù)落,說完還不服氣地撇著嘴,氣惱瞪了江芙蓉兩眼。

  江芙蓉僵硬地縮了縮脖子,咧開嘴嘿嘿笑了兩聲,爾后挪著身子,將腦袋湊到蘭芳澤跟前,狡黠一笑:

  “那不是擒賊先擒王嘛,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已經(jīng)做了我能為采思殿力所能及的事情,那么接下來的……就要好好拜托世子殿下了。”

  江芙蓉突如其來安靜下來的嚴肅表情,一時間讓蘭芳澤變得不知所措起來,不大好意思地微微別過頭,小聲嘀咕道:

  “誰,誰讓你為采思殿力所能及了?”

  話剛說完,蘭芳澤還有點難為情地偷瞄了江芙蓉幾眼,隨即將視線落在江芙蓉肩頭滲出的血跡上。

  “今天本君的正殿,還是勉為其難地讓給你吧,誰讓你又傷了呢,那什么……本君去叫含煙進來給你換藥?!?p>  說罷,蘭芳澤頭也不回地從正殿了竄了出去,只留下摸不著頭腦的江芙蓉,呆呆地坐在原地,望著蘭芳澤在黑夜里迅速消失的背影,愣愣地出神。

  …

  而乾旸殿中,不知是那熏香的藥效,還是桃花釀的加持,或是蘭溪舟自身的心魔,自江芙蓉那么一鬧騰之后,一向穩(wěn)重自持的蘭溪舟,突然像換了一個似的,瘋魔了一般肆無忌憚地砸著殿中陳設(shè),將燭火點燃帷幔,一心只要他的花音娘子。

  只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告訴他們的這位陛下,花音娘子早已化為黃土,駕鶴西去了。

  乾旸殿里,給蘭溪舟收拾爛攤子的人烏泱泱地站了一大堆,其中自然不乏,快要走出南燕王城又被召回的御史中丞黃容復。

  前來診病的醫(yī)官及院判在蘭溪舟的榻前跪了一排,而黃容復則不動聲色地在無人在意的角落,悄然熄滅了那香爐中裊裊生煙的安神香。

  可能是因為沒了安神香的影響,再加上蘭溪舟毀了好些東西,又蹦又叫的確實有些勞累,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蘭溪舟轉(zhuǎn)身便臥倒在床榻上,沉沉睡去。

  眾人皆以為此事就此告一段落,卻不曾想第二日……

  乾旸殿的周圍都被畫上了類似于陣法樣式的朱砂,那圖形,看起來好像與那摘星樓的樣式——

  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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