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那短刀靠近至燈塔身前,密密麻麻的臍帶就已經(jīng)纏住了寧青。
燈塔有些詫異的看著寧青,似乎不能理解寧青是如何有氣力掙脫開那些臍帶的束縛的。
不過他也并未在意,只是呵呵笑了一聲,說道:
“小伙子還挺有活力?!?p> 隨即控制著四周的臍帶,開始吞噬吸取寧青的生命力。
隨后收回了視線。
過了半響。
燈塔又是一愣,再一次扭過頭,對上了寧青冰冷兇戾的眼睛。
他詫異的問道:
“為什么,壽仙的力量投影無法吸收你的生機(jī)?”
“因?yàn)樯?,不能吞噬另一位神。?p> 寧青也笑了一聲,回復(fù)道。
這話聽得燈塔懵逼了一瞬間,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這小子在拿他逗樂子。
燈塔微微蹙眉,疑惑的看著寧青。
從上到下,仔仔細(xì)細(xì)的將寧青全身觀察了一遍,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他思索半響,指尖一動(dòng)。
下一剎那,無數(shù)臍帶貫穿了寧青的身軀,五臟六腑瞬間支離破碎,帶出噴涌而出的鮮血和內(nèi)臟碎片。
沒有絲毫異樣。
寧青死死咬著牙,劇烈的疼痛和生命的消逝感幾乎要吞噬他的意志。
他艱難的抬起手,死死攥住手里的刀,朝著燈塔砍去。
卻也只是軟弱無力的一擊。
一股生機(jī)涌入寧青的身軀,維持住他的不死。
是那燈塔傳輸而來。
燈塔奇怪的看著寧青,口中自言自語道:
“身軀很正常,沒有什么問題,但只要試圖抽取你身體內(nèi)的各種無形物質(zhì),氣血,生機(jī),巫術(shù),這些,就會(huì)受到莫名的阻力?!?p> “這股阻力,似乎極為強(qiáng)大,即便以壽仙投影的力量,也無法撼動(dòng)它?!?p> “嗯,就像是,你整具身體的氣機(jī)一個(gè)無形的籠子給罩住了,只許進(jìn),不許出?!?p> 燈塔摩挲著下頜,奇怪的看著寧青,
“這是你在游戲中匹配到的天賦?這么特殊的能力,至少得有上品了吧?”
寧青沉默不語。
老子這是來自未知神祇的天賦,要告訴你?
見寧青沒說話,燈塔也不在意,呵呵笑道: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既然身體檢查過了,接下來,就看看精神吧?!?p> 說著,燈塔手上撐開一抹怪異的裂痕,一只純白色的眼珠從那裂痕中鉆了出來,注視著寧青。
“讓我看看,你的精神有什么特殊?!?p> 說罷,燈塔緩緩將掌心貼在寧青的額頭上。
冰冷純白的眼珠緊貼著寧青的額頭,綻放出怪異慘白的光芒。
寧青只感覺一股子怪異冰冷的感覺涌入眉心,朝著自己的腦海中鉆去。
呵呵,這家伙不會(huì)看到自己腦子里的腫瘤吧?
他隨即聯(lián)想到,自己的瘋主天賦。
【瘋主:
你是詭域萬物癲狂的根源,
世間的一切詛咒無法鎖定你,
一切混亂與污染無法侵蝕你,
一切代價(jià)對你無效。】
后面三行字已經(jīng)在之前的經(jīng)歷中有所體現(xiàn)。
詛咒,污染,和代價(jià)都對他不起作用。
唯獨(dú)第一行的“你是詭域萬物癲狂的根源”,這一行字,頗為古怪,且難以尋覓根源。
況且,他這奇怪的天賦,又為何要以一個(gè)“瘋”字做為前綴?
實(shí)際上,
他心中早已有所猜測,而此刻這燈塔的舉動(dòng),不由得讓他聯(lián)想到了某種可能。
寧青冰冷的面色逐漸古怪。
而此時(shí),腦海中的冰涼感逐漸靠近大腦,接觸到那未知的地域。
燈塔感知著這寧青腦海中的未知與黑暗。
他好像看到到了一種莊嚴(yán)和偉岸,好似源自古老而神秘的偉大存在。
“這……這是!”
燈塔心中開始泛起一抹澎湃的激動(dòng)和震撼。
我這是,撿到寶了?
這個(gè)人的腦子里,藏著神祇的寶藏?
他掌心中的蒼白眼珠瞪得更加碩大,似是要拼命探查清楚寧青腦海中的東西。
近了,更近了。
燈塔越來越激動(dòng),原本平靜祥和的臉上泛起一抹興奮的潮紅。
就要……看到了!
那抹冰涼接觸到寧青腦中那未知之地的一剎那。
那眼珠驚恐的一縮!
呻?yún)钸茀镞蛥饒顖飯饒駞靺砭讏蜓邎魣鯃鲌鴪鶊?p> 好似來到了一個(gè)黑色的世界,是哀嚎,是尖叫,是血肉堆積成房屋,是骨茬在地里種做莊稼,是迷霧中不可名狀的混沌和掙扎。
這是怎樣可怖的一種怪異和扭曲。仿佛藏匿著世間所有的罪孽和丑陋,將眼前所見之物徹底吞噬。
不可觀測,觀之必死!
掌中的蒼白眼珠瞬間爆裂,燈塔發(fā)出了一聲無比凄厲的哀嚎。
他瘋狂的抱住自己的腦袋,身周的蒼白臍帶如若瘋狂似的扭曲,炸裂,攪在一起。
“不看了!我不看了!我錯(cuò)了!我再也不看了!”
“我還給你!都給你!我什么也不要了!”
燈塔尖叫著摟住寧青的肩膀,胸膛中鉆出一只臍帶,猛地貫入寧青的腹腔,無數(shù)來自壽仙投影的力量注入寧青的體內(nèi)。
寧青:“?”
這玩意兒好在不是從嘴里鉆進(jìn)來的。
眼前出現(xiàn)游戲提示。
【玩家體內(nèi)正在注入大量壽仙體系力量,暫時(shí)獲得三階壽仙投影力量的歸屬?!?p> 四周的白霧正在如同滔天巨浪一般攪動(dòng)。
而那連成一團(tuán)的龐大臍帶怪物卻好似換了一個(gè)效忠的對象,脫離了燈塔的身后,反而來到寧青的身邊。
貫入寧青腹腔的那根臍帶逐漸萎縮,燈塔的身軀從一開始的的健碩飽滿而逐漸變得骨瘦如柴,最終油盡燈枯,摔倒在地。
當(dāng)袁澤和陳旗幾人漸漸恢復(fù)意識時(shí),便見到了這令人震驚的一幕。
那令所有人無比絕望的燈塔,此刻卻匍匐在寧青的腳下,抱著頭喘息。
而此刻寧青的身上,充斥著無比莊嚴(yán)浩大的氣息,宛如一尊出世的神祇。
四周蒼白的臍帶捍衛(wèi)其中,恰似敦煌神女身上飛舞的飄帶。
“這……”
一時(shí)間,場上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哈哈哈哈,結(jié)束了!結(jié)束了!”
地上的燈塔喜極而泣,淚水鼻涕糊滿了臉,似是剛剛從地獄般的痛苦中解脫。
突然,他猛地伸手,狠狠的一掌拍在自己的腦袋上。
一聲沉悶猶如西瓜爆裂的聲音響起。
燈塔緩緩摔倒在地,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