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陽皺眉。
總不可能是蚯蚓吧？
可是蚯蚓不太可能是高級寵獸吧？
程成閉著眼睛，悠然道：“我說的可是實話，它太會吃，把我逼得吃土了，所以它得跟著我一起吃土。你打探我的寵獸喜歡吃什么，是打算做什么？”
“我好奇。”
“好奇什么？”
“自然是我的寵獸未來的努力目標(biāo)了?！?p> “你真覺得黑糖能夠超越我的寵獸嗎？”
“你和王峰不是都覺得，我的寵獸有可能跨等級嗎？”
“黑糖的確比一般的九流寵獸要聰明，不過，我也只是猜測罷了?！?p> “我知道，當(dāng)時面試的時候，校長多半也有類似的猜測，不過也沒明說?！?p> “嗯，如果是確定的話，校長一定會親自收你為徒重點培養(yǎng)的。這次夏令營，如果黑糖能夠突破到八流的話，那就八九不離十了?！?p> “就算能突破，也不會這么快吧?！?p> “怎么不能呢？”程成睜開雙眼，看向林沐陽，眸中亮起精光，“有壓力就會有突破。”
林沐陽心中一凜：“什么意思？”
程成面無笑意，看上去認(rèn)真得很：“這次夏令營，有你面試時碰見過的老熟人?！?p> 林沐陽一驚：“王歇！”
程成點點頭：“還有——”他故作停頓，戲謔地看向林沐陽。
林沐陽稍稍松了口氣：“劉行……就是在照陽大學(xué)外攙扶過我的那位男同學(xué)，他也去了？”
是了，這么好的夏令營，劉行一定會去。
劉行在新生中也算是厲害的了。
如果他也去的話，自己也不算孤立無援。
林沐陽可以肯定，雖然劉行不明說，但是可以看出他的寵獸哈哈，拋開智商不談，實力多半是很強的……
“他想去，可他的寵獸不同意?！背坛蛇z憾地?fù)u搖頭。
此言恍如晴天霹靂落到頭頂，劈得林沐陽外焦里嫩。
他立即收回了對哈哈的評價，來不及想為什么程成能知道劉行想去，驚慌中追問：“照陽大學(xué)的大一新生里，我只認(rèn)識他了?！?p> 程成露出得意的看戲眼神：“我只說是你面試時碰見的學(xué)生，又沒說是大一新生?！?p> 林沐陽驚疑，下意識地想到了王止、李語薇，可是夏令營不是只有新生可以參加嗎？
他如此問道。
程成悠然得意：“是啊，可王止不是來參加夏令營的，是來做助教的?！?p> “是來做助教的……”
“做助教的……”
“助教……”
回聲在腦海中游蕩。
林沐陽有點頭暈。
做助教，不就相當(dāng)于管著他了嗎？
程成露出玩味而贊許的表情：“此人勤工儉學(xué)，良好家風(fēng)，值得表揚。”
林沐陽心中冷笑一聲：“有家風(fēng)是真的，良好絕對是假的！”
他連忙繼續(xù)問道：“那李語薇呢？”
“李語薇怎么會去？人家正經(jīng)打工人，好好的暑假被面試占了一半，剩下的時間只會浪，不會浪費?！?p> 林沐陽瞪大了眼睛。
能幫著他的全都不去，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程成仰著頭，悠然地看著干凈的天花板，仿佛天花板上藏著什么奇妙的圖案。
“……學(xué)長”林沐陽深吸一口氣，“你還是不要為我破費了……”
“別啊。”程成道，“按照夏令營的官方通知，已經(jīng)交了的報名費退不了的啊?！?p> 林沐陽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什么愧疚？
什么冤枉？
原來都是借口？？？
他欲哭無淚。
早在所謂的“愧疚”產(chǎn)生以前，他就替他這個冤種學(xué)弟謀算好了取死之道，并且先斬后奏地交了報名費。
“學(xué)長你……對我這個學(xué)弟真熱情啊?！?p> “客氣客氣了。為了讓我的學(xué)弟擁有光明的未來，我現(xiàn)在破費一點也沒關(guān)系，只要有成果就行?！?p> “那不如你再多熱情一些?！绷帚尻柸滩蛔〉?。
“怎么說？”
“幫我買好棺木，順便買一處公墓?！?p> 程成淡淡瞥了他一眼：“學(xué)弟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你放心吧，到時候我一定吸取今天的教訓(xùn)，不會讓今天的錯誤重演的。”
“你說什么？！”
程成慢悠悠地坐正身體，正色道：“我已經(jīng)成功應(yīng)聘為夏令營的裁判，負(fù)責(zé)隨時觀察每一位學(xué)生的動態(tài)。如果有人對你公報私仇，我會及時趕到的。”
林沐陽臉色僵硬。
這個“隨時觀察”的意思，就是暗中偷窺他有沒有召喚出藍煙。
到時候就算王止王歇表兄弟動用一些手段逼他陷入不得不召喚藍煙的窘境，程成也會暗中觀察一會兒，等到黑糖遇到剛才類似的危險了，他才會“恰好路過”“及時出手”。
“那地鐵站的工作呢？”林沐陽有氣無力。
“找人代簽到啊。云集城的工作可比地鐵值班賺錢多了。找兼職，賺錢嘛，不寒磣?！?p> 四目相對，一時沉默。
林沐陽垂下了疲憊的大腦：“那可真是謝謝學(xué)長了?！?p> 程成欣然回應(yīng)，收回目光：“不客氣，學(xué)弟?！?p> 房間內(nèi)再次陷入了沉默。
“喵！喵！喵！”黑糖的吵鬧聲音不合時宜地打斷了靜音狀態(tài)。
林沐陽掏出手機。
程成看向沉睡的黑糖：“學(xué)弟，你這手機鈴聲有點意思啊。”
林沐陽懶得理他，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來電人名字，陳向高，然后接聽電話。
“向高？怎么了？”
“沐陽，昨天我嫉妒你被照陽大學(xué)錄取，和你吵了一架，是我不對，對不起了?！?p> “沒關(guān)系，我理解的。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也想不到會有這種事發(fā)生的?！?p> “你待人隨和不生氣是你的事情，可我也應(yīng)該道歉。朋友走得更遠，我應(yīng)該祝福才對?！?p> “我已經(jīng)感受到你真誠的祝福了，謝謝你?！?p> “唉，也是。俗話說得好，‘好人有好報’，我以前不信的，現(xiàn)在信了?！?p> “你聽說了王歇那件事？”
“小道消息，聽說他在照陽大學(xué)門口囂張跋扈被老師知道了，所以照陽大學(xué)沒要他。我覺得這個消息很可信，否則他那么厲害，怎么會淪落到中流寵獸大學(xué)？”
“是啊，也算是惡人有惡報了?！?p> “噗嗤！”程成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邊上有人？”
林沐陽眼珠動了動，卻不愿看向程成，繼續(xù)道：“嗯，一個小魚干推銷員。不提這個了，過兩天我請你吃飯吧?！?p> “我正要說這件事，最近我們見不了面了，因為我被更好的大學(xué)補錄之后，我父母為了我未來的發(fā)展，走關(guān)系，又花了大筆錢，給我報名了御獸新生培訓(xùn)的夏令營，我現(xiàn)在不得不瘋狂修煉積攢靈力?！?p> “夏令營？！”林沐陽驚喜，看向程成。
程成雙眉一挑，露出幾分意外的神色。
“對……”
林沐陽按捺住希望的心情，追問道：“哪里的夏令營？”
“云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