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所有相遇8

　　到了學(xué)校，倒數(shù)第二節(jié)課上。

　　羅曉和她同桌進行著日常的交流—低聲的嘰里呱啦。

　　“三分鐘內(nèi)我要這個男人的全部資料?！绷_曉故作深沉地說。

　　“哪個男人？臺上的這個？”趙安梓看了一眼臺上正在眉飛色舞講課的化學(xué)老師—賀霖。

　　“你有??？我要他的干什么?！?p>　　“那你又不說清楚?！?p>　　“你要問，總裁，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男人？一點覺悟都沒有?！?p>　　“誒呀，麻煩死了。你又沒吃藥？到底是誰啊?！?p>　　“三班的那個轉(zhuǎn)校生?！?p>　　“三班來了倆，你說的是哪一個？”

　　“男人，男人，我的說了這么多遍，當(dāng)然是那個男的，你還問我?！眴杺€問題給羅曉問急眼了。

　　“他們倆是兄妹，上次我給你說了。男的叫歐陽凌諾，女的叫歐陽欣然?！?p>　　“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就知道這么多了?！?p>　　“要你有個屁用！你對的起你一班百曉生的名號嗎？”

　　“不是，你要知道他干什么？”

　　“他今天找小曦搭訕了?！?p>　　“woc，什么時候？”趙安梓的八卦之魂在燃燒。

　　“馬術(shù)課上?！?p>　　“班長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行，看我的吧，下節(jié)課給你他所有的資料?！币幌抡n，趙安梓就馬不停蹄地沖出去打探消息了。

　　羅曉在座位上默默感慨著他的敬業(yè)。

　　晨雨曦這邊

　　“你手怎么了？”

　　“騎馬的時候摔了，擦破了點皮?！?p>　　晨雨曦想象了一下畫面，然后安慰道：“哦，沒事，活著就行，活著就是好事?！?p>　　“……”

　　后面的沐清安和郁閑烯都笑了，晨雨曦轉(zhuǎn)過頭疑惑的看了他們一眼，不明所以，難道她說錯話了？

　　臨近上課的時候，趙安梓踩點進了教室。

　　然后迫不及待的和羅曉分享情報。

　　“歐陽凌諾，男，17歲，身高187，體重74左右，三圍分別是105……”

　　“行了，誰聽這個啊。講重點”羅曉老臉一紅，她不知道這么私密的信息是怎么得來的。

　　“哦，我以為你想聽。那我講講他轉(zhuǎn)學(xué)之前，他之前在m國讀書，是今年跟著家人回來的。興趣愛好廣泛，比如籃球，攝影，rap，街舞，打游戲，機車，滑……”

　　“打住打住，講重點，誰讓你念他的興趣愛好的。你這就跟我給你讀一遍小曦所有的獎狀一樣，沒有意義又多的說不完?！?p>　　“什么是重點，你不是要他的所有資料嗎？”

　　“你給我講講他的情史啊?！?p>　　“你早說啊，他沒談過?！?p>　　“怎么可能？”

　　“真的，他朋友說的，說他不喜歡外國的，就一直沒談過。”

　　“哦，一個純情渣男啊。”

　　“……”有這么形容人的嗎？

　　“他不喜歡外國的，喜歡晨雨曦這種的啊?！绷_曉若有所思。

　　“正常啊，是個有眼光的人都會喜歡班長啊。”

　　“對哦，我一個女的都喜歡，就別說男生了。”

　　“你說小曦會喜歡這種嗎？”

　　“嗯，不清楚。感覺班長沒有七情六欲?！?p>　　“哈哈哈，沒有七情六欲，怎么說？”

　　“你看啊，班長成天和不一樣的帥哥待在一起，然而沒有一個讓她心動的。就像班長是個狂拽高冷女霸總，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歡她，她卻不知情為何物，只想搞事業(yè)?！?p>　　“哈哈哈哈哈……真形象。”羅曉要笑得喘不過氣。

　　下一秒。

　　“羅曉同學(xué)，什么東西這么好笑，你能笑得全身顫抖。來說出來讓大家也笑笑?！蔽锢砝蠋煶块芽雌饋硎珠_心的羅曉點了起來。

　　羅曉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她滿臉通紅，低頭不說話。

　　“來，上來，把我剛剛講的例題做了?！?p>　　羅曉慢慢走上講臺，轉(zhuǎn)身在講桌上拿了一支粉筆。抬眼就和晨雨曦對視了，然后她突然就破防了，實在沒憋住，又笑了起來。

　　然后全班同學(xué)就看著羅曉拿著粉筆，笑得前仰后翻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老師抱歉…哈哈哈…那個點著我的笑穴了…哈哈哈…真的…哈哈哈…讓我緩緩…”

　　下面的同都被她逗笑。

　　作為老師的晨楠被她的突然大笑嚇到了。怎么辦，她的學(xué)生好像有病，好嚇人。

　　“行了，你出去緩緩。實在不行就去校醫(yī)院。”

　　“謝謝……老師…哈哈哈哈”

　　“羅曉這什么毛?。俊绷謹⑷粏?。

　　“我怎么知道。”晨雨曦答。

　　初春的晚風(fēng)還有些微涼，坐在回家的車上，晨雨曦把車窗開到一半，微涼的風(fēng)從遠方灌入車內(nèi)，風(fēng)輕撫過她臉龐，揚起了她的黑發(fā)，她看著窗外飛快奔跑的城市光景，心情格外愉悅。

　　手機“叮咚”一聲響了，來了消息。

　　她正過身，翻出手機，看了一眼。

　　是子書聞墨發(fā)來的消息，發(fā)的是一張表情包和一段視頻。表情包有點眼熟，她點開一看，騎著馬疾馳的小人，配文是快與我策馬奔騰。

　　看著小人的服裝和騎著的白馬，確認過眼神，那個人就是她，是在她下午比賽時拍的。根據(jù)地上的影子和拍攝角度，晨雨曦猜出是在左看臺拍攝的，左看臺上坐的是3班和12班的，子書聞墨在12班沒有什么朋友，那應(yīng)該就是3班的人拍攝，發(fā)給子書聞墨的，然后他p成的表情包。

　　她剛想打開視頻，對方又發(fā)來一條消息。

　　是條語音，晨雨曦下意識就點開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怎么還……”子書聞墨爽朗的笑聲音飄蕩在車里。車里的人都嚇了一跳。林敘然還沒開始做夢就驚醒了，正在看風(fēng)景的郁閑烯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石化的當(dāng)事人輕輕地笑了，正在發(fā)呆的沐清安回了神，聽了兩秒的聲音后，他就猜出了聲音的主人。

　　晨雨曦驚了一秒，下一秒迅速把音量關(guān)掉。

　　車內(nèi)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晨雨曦很尷尬，車里的其它人都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

　　晨雨曦小心翼翼的把藍牙耳機戴上，打開了上面的視頻。

　　視頻的畫面是她騎馬比賽的場景，聲音里是馬場上烈烈的風(fēng)聲和能穿破耳膜的羅曉的加油聲。其實里面還夾雜著其它人的加油聲，不過都被分貝最高的女生蓋過了。她的耳膜隱隱作痛，她迅速把音量調(diào)小。這個視頻不用猜，就知道是羅曉拍的。

　　對方又發(fā)來一條語音。

　　晨雨曦點開聽。

　　“你怎么還跟人比賽去了？我收到一堆圖片，正在給你p表情包呢，不用感謝我?！?p>　　然后晨雨曦開始打字，加入了這場拉鋸戰(zhàn)。

　　結(jié)果就是第二天幾乎大家人手一個她的表情包。另外一個結(jié)果是她和子書聞墨冷戰(zhàn)了一天，連羅曉也受到了親切的問候。

　　“親親，你別生氣了嘛，別不理我啊?！?p>　　“……”

　　羅曉從旁邊的林敘然下手。

　　“小曦這么知道是我拍的，是不是你告的密。”

　　林敘然要被羅曉的智商蠢哭了，他笑著說：“你回去看你拍的視頻沒有，這個視頻里貫穿著你的叫聲，猜不到都難?！?p>　　“那視頻一定是你給小曦看到。”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誰?！绷謹⑷话咽忠粩?，一副與我無關(guān)的模樣。

　　兩個人講話當(dāng)她不存在一樣，晨雨曦實在忍不下去了。

　　“行了，你給我回去。我只生你半天的氣，下午再來找我，我就原諒你了。”晨雨曦捏住羅曉的下巴，把她湊近的臉推開，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真的？那我先不煩你了。小的，下午再來?！绷_曉歡快地跑走了。

　　“欸，這是什么操作？生半天的氣，你生氣還能自己控制啊。那你平常能不能多控制一下自己，別老是生我的氣?！?p>　　“別怪我沒提醒你，下節(jié)課數(shù)學(xué)課，老師要抽人上去做題。”晨雨曦盯著他，邊笑邊說，眼眸里卻沒有任何笑意。

　　林敘然不知是被她還是被她的話嚇到了，立馬找出數(shù)學(xué)書開始看題。

　　果然一到下午，羅曉又麻溜的來了。

　　“小曦，你真的不生氣了嗎？”羅曉帶著歉意笑著說。

　　“你要是少闖禍，我也不會生氣了。”晨雨曦語氣有些無奈。

　　“可是，我只是想幫你記錄一下你的榮譽時刻?！?p>　　“曉曉，你覺得我會缺少榮譽時刻嗎？我從來都不缺少這么一個上不了臺面的馬術(shù)比賽?！?p>　　在馬術(shù)課之前她沒有任何的騎馬經(jīng)驗，沒參加過正規(guī)比賽，也沒有在馬術(shù)上有更多的造詣，所以在他眾多拿的出手的興趣愛好當(dāng)中，馬術(shù)算是榜上無名。

　　“好吧，是人家不好?！绷_曉聲音聽著有些委屈。

　　晨雨曦看不得她那副受傷的表情，于是語氣柔和下來“好了，真是敗給你了。”

　　羅曉又開心的和晨雨曦分享情報。

　　“等會兩節(jié)英語課要上自習(xí)，英語老師有事來不了了?！?p>　　“哦?！?p>　　“真的？”剛剛還在補筆記的林敘然激動地湊過來。

　　晨雨曦撇了撇嘴，果然這種事最能吸引他的注意。

　　“真的，書書說的。不過我又聽見林一本他們幾個商量著要逃自習(xí)，找借口說要去體訓(xùn)?！?p>　　晨雨曦扯了扯嘴角，表情有些淡漠和輕蔑。

　　然后她一邊收拾課本一邊問：“明天上午也是英語課，老師能回來嗎？”

　　“來不了，聽說已經(jīng)給課代表布置了任務(wù)?！?p>　　“好，我知道了，要上課了，你回去吧?！?p>　　羅曉又屁顛屁顛地往回跑。

　　“還有…曉曉”

　　羅曉停下來，回頭看她。

　　輕輕地問：“怎么了？”

　　“自習(xí)的時候……少講話?！背坑觋叵窭夏赣H一般囑咐她。

　　羅曉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害羞地笑了笑，又乖乖地點了點頭。

　　剛上英語課，英語課代表兼學(xué)習(xí)委員布置完任務(wù)后坐在講臺上自習(xí)，林一本和幾個男生起身就往外面走。

　　周書書帶著怒氣呵斥住他們“你們?nèi)ジ陕铮俊?p>　　“體訓(xùn)，教練說的?！绷忠槐纠碇睔鈮训幕卮鹚D(zhuǎn)過身，雙手插在兜里，眼神里盡是不耐煩。

　　“不行，這是自習(xí)課，老師讓我們預(yù)習(xí)課本。你們不許走。”周書書焦急的說到，她知道他在騙人，但她攔不住他們

　　“我們現(xiàn)在就要去體訓(xùn)。你要告老師是吧，你去啊。不愧是老師的好幫手…”林一本開口諷刺到。周書書之前和班主任反映班上一些不好的情況，不少人對她懷恨在心。

　　一瞬間周書書就成為了眾矢之的。

　　場面一時很僵，晨雨曦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她本來不想管閑事，也不想和愚蠢的人爭論。但她瞥了一眼眼眶微紅的周書書，沉思了兩秒后，“噌”的一下就站起來了。

　　厲色說道：“讓他們走吧。訓(xùn)練多重要啊，反正他們也不在乎明天的英語摸底考試。他們覺得無所謂，你強留他們干什么?！?p>　　周書書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她疑惑地望著說話的人。

　　“什么摸底考試？”林一本質(zhì)問。

　　“本來是不能說的。但是既然我開口提醒了，你要是還不在乎，明天就別怪任何人?！背坑觋睾敛豢蜌獾卣f。

　　在這僵持的一秒里，晨雨曦看到了他們眼中的動搖和猶豫。

　　“學(xué)生會，檢查儀容儀表?！弊訒勀瞄T打破了這一局面。

　　“你們干嘛站在這？”子書聞墨看到幾個人堵在門口，又看到了站著的周書書和晨雨曦，幾個人表情凝重，氣氛微妙。

　　“哦，我們班班草剛剛不成心頂撞學(xué)習(xí)委員，正要道歉呢?！背坑觋亟器锏卣f，她眼睛里藏著戲謔的笑意，話里話外都帶著諷刺。

　　周書書更懵了，她不知所措地望著說話的人，她不知道晨雨曦為什么要幫她。她和晨雨曦一直都不太對付，關(guān)系不算親近。

　　“你們來的真不是時間，耽誤我們班同學(xué)道歉了。”

　　“這怎么算耽誤呢？大丈夫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們這是有幸來學(xué)習(xí)借鑒，是吧？”子書聞墨反問著身邊學(xué)生會的同學(xué)，眼神里藏著深不可見的笑意。他默契的陪晨雨曦演戲，一起給林一本他們設(shè)陷。

　　“是是是，難得的學(xué)習(xí)機會?！币黄饋頇z查的同學(xué)附和道，學(xué)生會副主席和學(xué)習(xí)部副部長都這么說了，他身為一個學(xué)生會干事能不同意嗎？

　　經(jīng)過晨雨曦和子書聞墨的簡單拉扯，林一本已經(jīng)立于不義之地了。一班的同學(xué)驚奇地看著班長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默默感嘆著天才的老謀深算。林一本他們不可能當(dāng)著學(xué)生會的面逃課，只能被迫順著晨雨曦給的臺階下來。

　　“對不起?！绷忠槐緫崙嵉卣f完后，帶著未散的怒氣回到了座位上。

　　晨雨曦和周書書也坐下了。

　　郁閑烯看著前面人的背影，輕輕地笑了。一本正經(jīng)的顛倒黑白，又囂張又致命的絕對壓制，不得不說她是個很有趣的姑娘。

　　林敘然和沐清安對視一眼，兩個人的眼神中都表現(xiàn)出對這一操作的佩服。

　　僵局被打破了，子書聞墨也就繼續(xù)進行他的工作。

　　“所有同學(xué)把手伸出來，把耳朵露出來?！弊訒勀f到。

　　一排排檢查，子書聞墨站在了出晨雨曦旁邊，溫和地提醒她“同學(xué)，請把頭發(fā)撩起來，露出耳朵?！背坑觋刂浪诖蛉?，沒理會他。

　　“還生氣呢？”子書聞墨笑著問，明明剛剛還跟她一唱一和的演戲，現(xiàn)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晨雨曦冷漠地別過頭。

　　“別生氣，怪我。”子書聞墨把手里巧克力牛奶放到了晨雨曦的桌子上。

　　“拿走，我不要?！背坑觋貨]有心情喝。

　　“那好吧，看來我只能扔掉了。沒有人喜歡的巧克力牛奶，只能被扔掉了?！弊訒勀首鱾牡厝ツ门Ｄ?，只不過剛碰到，就發(fā)現(xiàn)晨雨曦已經(jīng)握住了牛奶，不讓他拿走。

　　子書聞墨藏著笑意看向她，假裝疑惑。

　　“要扔也是我扔，你沒有資格。”

　　子書聞墨輕笑，他的目的達到了。

　　確認學(xué)生會檢查的人都離開后，林敘然謹慎地環(huán)顧四周，然后湊過來找晨雨曦聊天。

　　“大小姐，你心夠黑的?！?p>　　“嗯？”晨雨曦專心做著英語閱讀，只是含糊地回答他。

　　“把林一本拿捏的死死的，都被你耍的暈頭轉(zhuǎn)向的?！绷謹⑷挥芍缘嘏宸?。

　　“都要把人家姑娘惹哭了，我能不站出來嗎？他小子一點尺度都沒有，被我碾壓也是活該，當(dāng)免費送他一個教訓(xùn)了?！背坑觋胤畔鹿P，一臉正氣糾正他。

　　“嘖嘖嘖，那個二班班長又為什么要配合你啊？”

　　“他也是個黑心腸，我們倆是一路人。一年多了，養(yǎng)出來的默契而已?！背坑觋叵氲绞裁?，勾唇一笑。

　　“還有明天真的摸底考試嗎，羅曉下課的時候不是說明天外教老師回不來嗎？”林敘然越想越覺得蹊蹺。

　　“嗯，是我編的。不過明天真的會考英語，考3、4單元?！?p>　　“啊?你說什么?！绷謹⑷槐凰@暈了。

　　“我回去給外教老師打個電話，說大家3、4單元學(xué)過的都忘得差不多了，提議做一張卷子，鞏固一下。把她提前布置給課代表的作業(yè)當(dāng)做周末作業(yè)，往后推遲。這樣明天就會考試了啊?！?p>　　“不是吧！原本沒有考試，你給創(chuàng)造了一個？”

　　“這得怪林一本?！?p>　　“而且你怎么知道，外教老師一定會聽你的。”

　　“一，周書書會配合我。二，老師不在，實權(quán)在我和周書書手里，大部分人都會聽我們的。三、除了周書書沒有人知道明天的任務(wù)是什么?！?p>　　“厲害！”

　　“沒有辦法只能現(xiàn)場編一個唬住他。在一班，突擊考試是經(jīng)常的事，你要習(xí)慣。好了，復(fù)你的習(xí)吧。”晨雨曦繼續(xù)投身于英語的戰(zhàn)場，一目數(shù)行的掃視著英語閱讀。

　　“唉，一人闖禍，全班遭殃?！绷謹⑷豢戳艘谎塾⒄Z課文，然后無力的嘆了口氣，瞥了一眼旁邊的人，憤恨又驚奇的感慨晨雨曦不是人，跟眼睛里有自動翻譯器一樣，毫無障礙的快速瀏覽文章。

　　難道這就是人與人的差距？

　　林敘然欲哭無淚，他癟了癟嘴。

　　不一會，一個突兀的聲音，飄蕩在教室中。

　　“羅曉，別講話了?！焙稳嫉穆曇舨淮?，但在安靜的教室里十分突出。

　　羅曉立馬像個受驚的鴕鳥一樣把頭埋了起來，羞愧的紅了耳朵。她剛剛和同桌忘乎所以的探討著晨雨曦的驚人操作，然后就被何燃抓包了。

　　晨雨曦回頭看了一眼受驚的“小鴕鳥”，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地笑了笑。下一秒她就感受到了何燃投過來的目光，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鈴兒響叮當(dāng)之勢轉(zhuǎn)了過頭，心虛的繼續(xù)寫作業(yè)。

　　第二天的英語考試如約而至。

　　林敘然憤恨的看著旁邊這個對考試不以為意的人用看透一切的眼神掃視著試卷。

　　她的眼神里帶著三分薄涼，三分不屑和四分漫不經(jīng)心。

　　而林敘然的眼神帶著三分惶恐，三分絕望和四分視死如歸。

　　“盯著我，是不會有答案的?！背坑觋赜挠拈_口提醒。

　　“哼！”

　　差不多一個小時，晨雨曦就寫完了趴著睡覺。

　　林敘然吃驚地瞥見，眼神里充滿難以置信。

　　老天爺啊，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么這么大……

　　不一會他便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他故作鎮(zhèn)定的微微偏過頭眼睛斜瞟著旁邊。

　　眼前的這個小天才安靜的趴著小憩，她的頭枕著胳膊，青絲乖巧地散落在潔白的脖頸上，如小扇一般的睫毛彎翹而纖長，眉眼清朗淡雅，右眼角上有一個小巧的痣，透過窗戶的陽光撒在如凝脂一般的肌膚上。

　　不對，他在干什么，他漸漸回過神來，他是要看晨雨曦胳膊壓著的試卷的答案的，怎么看到人臉上去了。他的喉結(jié)緊張滾動，眼睛有意無意的瞥向晨雨曦胳膊下壓著試卷。

　　在抄完所能看到的答案后，他便沒有了繼續(xù)做下去的念頭，他胡亂蒙了幾題后，慢悠悠地開始寫作文。等他潦草的給作文結(jié)了尾后，他懶散地瞟了一眼晨雨曦右手上的手表，離交卷還有二十多分鐘，他泛起了倦意，干脆也趴著睡了。

　　沐清安用手肘推了推已經(jīng)寫完了卷子正在發(fā)呆的郁閑烯，郁閑烯不明所以看向他。沐清安笑著示意他看前面兩個人。前面的兩個人整齊的趴著睡覺，而監(jiān)考的周書書用幽怨的眼神盯著睡倒的兩人。

　　看著肆無忌憚睡覺的兩人，郁閑烯的嘴角不可控地上揚，他頗為無奈抬手壓住嘴角。

　　考試完了后是兩節(jié)折磨人的數(shù)學(xué)課，林敘然看見數(shù)學(xué)符號和英語題目開始在眼前飛舞，眼皮在焦灼地打架。老師的聲音漸漸消減，教室里變得安靜，仿佛只聽得到他自己的呼吸聲。然后他困難的抬起眼皮，眼前的光景被黑影籠罩著，他疑惑地一瞥，數(shù)學(xué)老師正站在他面前，帶著恐怖的笑意盯著他。他剎然驚醒，回過神來。

　　“I'm sorry to disturb your sleep.”

　　“Maybe we should find a better place to have a class so as not to disturb our new classmate to sleep.”

　　“Do you agree， my bullies?”

　　同學(xué)們都哄然大笑，齊齊回答“no.”

　　剛醒來的林敘然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小聲地問晨雨曦“老師說什么？”

　　“她說……讓你滾回家去睡?！?p>　　“真的嗎？”他明明聽見老師說了一堆。

　　“你沒聽到嗎？同學(xué)們剛剛都說no，都在給你求情呢?！背坑觋匮垡膊徽５卣E騙他。

　　林敘然不免有些感動。

　　老師顯然也沒有為難他，在看到林敘然完全清醒后又開始講課。

　　林敘然覺得十分窘迫，自覺地拿著課本起身走到教室后面站著聽講。動靜幅度有點大，引來了零零散散的注視，晨雨曦面無表情的瞟了一眼他。她一直在聽講，沒有注意到林敘然，直到老師走到他們課桌前，笑著打量撐著頭睡覺的人。

　　看到林敘然的舉動，數(shù)學(xué)老師欣慰地笑了笑，而他的好兄弟們強忍著笑意，目送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