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一幕 身不由己(五)
凰飛居高臨下看著清平,等他的回答。
凰的手背挨著清玉滾燙的手心,內(nèi)心的焦急全然寫在臉上,頓失往日的瀟灑不羈。
清平覺得此時不說點什么,似乎是沒法過關(guān)了。
這個凰飛大人可比阿鶴大人要嚴(yán)厲。
清平支吾道:“凰飛大人。醫(yī)學(xué)的事,我不甚了解。不過……”
“不過什么?”凰似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但說無妨。”凰也知道清平也是個醫(yī)學(xué)的門外漢,但此刻他不是也沒轍,兩個臭皮匠不知能否頂個諸葛亮。
清平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上次阿鶴大人也發(fā)過燒,都陷入昏迷了。后來,清玉讓他和齊菲兒睡了一覺。他第二天就好了?!?p> 對呀。當(dāng)時,他也在場的。
他還看戲不怕事大地攛掇于鶴翀呢。
凰的桃花眼一下子瞪成了壽桃。
不過,于鶴翀發(fā)燒是感染了齊菲兒身上的病毒,他們睡上一覺,等于是做了脫敏治療。
但……現(xiàn)在的情況好像和上次不同吧。
凰在心里無奈地嘲笑自己,問清平,也真是病急了亂投醫(yī)。
他輕咳一聲,隨即收斂起失控的表情管理。
凰看著清平,清平一臉憨厚忠實的面相,此刻他正單膝跪地等候他的發(fā)令。
凰抬了抬手,說:“清平,你起來。以后私下里,不必對我行禮。我也是個很平易近人的長官?!?p> 清平腹誹:平易近人稱不上,喜怒無常倒是有一點。
凰見清平起身后,又叮囑:“明天基地還有新的調(diào)整,會很忙。清平,你的體能不及我?,F(xiàn)在時間不早了,你應(yīng)該回房間休息了。”
清平堅持:“大人??墒?,清玉還在昏迷中,我應(yīng)該要守夜照顧她才行?!?p> 凰斜睨了他一眼,隨即又淺笑:“我會留在這里照顧清玉。”
“大人?”
“不用說了。就這么辦。”
“明天早上,若清玉燒再不退,我自會帶清玉回地心救治?!被说恼Z氣不可辯駁。
清平自然也只能從命。
清平走后,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雖得到與清玉獨處的機會,卻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
她躺在病床上,虛弱無力,他想讓她快好起來,睜開眼的第一刻看到的就是自己。
冷毛巾換了兩回了,凰幾乎是隔五分鐘量一次體溫。不過體溫一直在38.9度到39.5度之間徘徊。那體溫數(shù)值的高低簡直左右著凰的心情,將他這一顆心,拋上落下,拋上落下。
最后,他嘆了口氣,坐到清玉床畔,緊握著她的手,想試試能不能傳遞一下能量,好歹給清玉補充一些他的能量,也能增強免疫力不是?
不過,當(dāng)凰將自己的一雙手用手心貼住清玉的手心,兩兩相應(yīng)之時,清玉只頭偏了偏,眼皮微微抬了抬,又合上了。
“清玉?清玉。”凰喚她。
清玉不答。
昏迷之中,能量傳不出去啊。
凰試了試,只能作罷。但他因貼著心上人滾燙的手心,此刻已是熱出了一身汗。
凰俯身看著清玉,睡顏清秀的清玉像一塊真正的美玉,白皙的臉龐,柳葉眉,小巧的鼻尖,還有唇線分明的櫻桃小口。
凰只是看著,卻覺得更熱了。
心里像著了火,燒灼得他口干舌燥的。
“清玉?”他貼在清玉的耳畔喊她。
清玉好像是聽到了,朱唇微啟,含糊地發(fā)了音節(jié)。
“清玉,你是在叫我嗎?我是凰,我在你身邊。”凰激動地抓緊了她的手。
清玉又嚷了一聲:“熱。”
凰摸了摸她的額頭,是很熱。但一點汗都沒有。
清玉又去扯自己的衣領(lǐng)。
她今天穿了間鵝黃色的v領(lǐng)毛衣,她這么一扯,蕾絲肩帶也露出半邊。
凰瞬間不淡定了。
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抬手將清玉的衣服攏好,將被子一直掖到領(lǐng)口。
眼不見為凈,眼不見為凈。
可是清玉又去抓凰的手。
這下,她準(zhǔn)確地叫出了“凰~凰飛大人”。
凰心情瞬間變得明媚。清玉在昏迷中,首先想到的是自己?
他激動著微微發(fā)顫地握著清玉的手,微微俯下身子,問:“清玉?”
清玉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凰飛大人,你幫幫……阿鶴大人……還有……”
凰聽到于鶴翀的名字,心中不快,但仍耐心性子循循善誘:“還有什么?”
“還有,喜歡一個人……是沒有辦法的?!?p> 說到這里,清玉皺起眉頭,難過地像要哭出來。
“我……現(xiàn)在才知道……喜歡……是沒辦法的?!?p> 聞言,凰情緒受到感染,眸子一沉,心間皆被感情占領(lǐng):是啊。喜歡一個人是沒有辦法的。
清玉,你知道嗎?
我喜歡你啊。
凰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