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時候,阿蓮早早起來,刷牙洗臉,吃過早餐,然后稍微打扮一下,打著遮陽傘,肩挎著小包包準(zhǔn)備出發(fā)。
李波急忙追上,手里提著一個塑料袋,里面都是昨天晚上在超市買的零食和飲料。
阿蓮站在小區(qū)外,等待李波從后面追上來,但左等右等,卻發(fā)現(xiàn)李波不見了身影。
正當(dāng)她著急上火時,一輛豪華轎車突然??吭谒磉?,車玻璃搖下來后,露出一張非常熟悉的面孔。
“啊,李波,你從哪里弄來的車?”
“我買的!快上來,外面天熱!”
阿蓮坐上車后,手不停地摸索著車內(nèi)的裝飾,的確是新車,看來買的時間不長。
“你什么時候買的,怎么不給我說一聲,又亂花錢!”阿蓮還如往常一樣對李波抱怨道,不過李波都聽習(xí)慣了,無論買什么東西,只要不是必需品,阿蓮都會抱怨一句,這幾乎是她的口頭禪了。
“前兩天買的,還沒來得及給你說!”
李波發(fā)動汽車,快速向阿蓮所在的公司駛?cè)ァ?p> 阿蓮坐在后面,享受著車載空調(diào)吹過來的陣陣涼風(fēng),感覺非常不錯。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急忙問道:“李波,你開車有駕駛證嗎?”
“有啊!”李波遞過來一本駕駛證。
阿蓮打開一看,還真是李波本人。
“你啥時間考的?才下來沒幾天啊!”
“不用去考,交錢就能辦出來!”
“??!你……”阿蓮看到李波開車開得很穩(wěn)當(dāng),才稍微放下心來,生怕李波以前沒開過車,第一天上路,打死她都不敢坐。
“阿蓮,你想學(xué)車嗎?”
“想學(xué)!但是……”她現(xiàn)在沒有時間去學(xué),更何況考駕照需要一兩千元,而且她現(xiàn)在手里沒有那么多的錢。
“以后用咱們家的車去練習(xí),駕照的事情我?guī)闳マk,不需要親自去考的!”
“這樣可以嗎?”
“怎么不可以!其實開車很簡單,以你那聰明的腦子,不出半天就能學(xué)會!”
“好吧,以后我有時間就去學(xué)車!”
阿蓮一直非常自信,既然李波不用去駕校學(xué)就會開車,她也一定能做到的。
車很快到達阿蓮供職的公司樓下,外面站著一男兩女,還有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
其中一個女孩子正是那天來他家做客的張倩,而其他一男一女他就不認識了。
估計是阿蓮口中說的王姐一家人。
“王姐,張倩,快上車來!”
等車停穩(wěn)后,阿蓮招呼幾個人上車。
“阿蓮,你們怎么開車來了?”
“李波正好無事,這是他公司剛買的新車,正好讓我們試坐一下。”
為了不讓人嫉妒,阿蓮只好把自家的車說成公司的,這樣才不會驚世駭俗。
聽到這是公司的車后,其他人都不再驚訝,畢竟公車私用,那是最好不過了。
等張倩幾個人上車后,阿蓮給李波介紹王姐一家人:“這是王姐,王姐的老公,還有她的兒子蟲蟲?!?p> “你好!我叫李波,阿蓮的男朋友!”
“你好,我叫吳曉冬!”
相互認識后,李波繼續(xù)發(fā)動汽車,向郊外駛?cè)?,目的地是原山國家森林公園。
原山國家森林公園是國家AAAA級旅游區(qū)、國家重點風(fēng)景名勝區(qū)、魯省十大新景點和魯省十佳森林公園,它分為鳳凰山、禹王山、望魯山、薛家頂、夾谷臺五大景區(qū),面積1702公頃,涵括120多個山峰。
以豐富的植被,古老、奇異、名貴的樹種,秀麗的山光水色,古樸、渾厚、凝重的廟宇和悠久美麗的歷史傳說,以及森林深處的少數(shù)民族風(fēng)情歌舞,吸引著無數(shù)前來旅游觀光的中外游客。
上輩子,雖然李波在這里生活兩年多,但他從未去過,主要原因是囊中羞澀。
這一次來,和上輩子大不相同,不缺少那一點門票錢,還帶著女朋友一起來,而且還是開著私家車來的。
回想前世,此時的他剛到新單位報到。
第一次被社會無情打擊到,李波不知所措,一個狹小的房間,只有五六平方米大小,兩側(cè)擺放著兩張雙人床,里面住了四個人,中間的過道僅限兩個人通過,沒有桌子,也沒有凳子,床和床之間還拉著細繩,晾曬著一些還未干的濕衣服。
當(dāng)李波用異樣的目光看向把他招聘進公司的黃經(jīng)理,黃經(jīng)理告訴他這只是暫時的,等公司大樓建起,由他作主給李波一個獨立的宿舍,不少于二十平方米。
招聘會上宣傳的二十平方米的豪華大宿舍原來只是一個許諾,李波透過窗戶,望向黃經(jīng)理所描述的公司辦公大樓,目前還是一片荒涼的工地,因為資金短缺,早已停止開發(fā),只有幾個工人在挖坑埋土。
既來之則安之,李波沒有辦法,只能默默地忍受四個人一個小房間的折磨,幻想著辦公大樓建成后的美好生活。
這還不是最打擊人的,隨后李波就知道了,雖然在招聘會上黃經(jīng)理許諾他月薪一千元,但實際到手的只有八百元,剩下的二百元是公司集資款,等公司辦公大樓建成后,公司會給每一名員工有一個選擇的機會,辦公大樓的樓房和下面的店鋪公開銷售,公司員工有優(yōu)先選擇權(quán),而且以前每月扣除的集資款可當(dāng)作購房款。
這么蹩腳的理由,公司大部分人居然相信了,李波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他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公司會計把200元扣走,和其他員工一樣幻想著自己的樓房。
每月八百元的工資不是每月按時發(fā)放,而是三個月一發(fā)放,一次性領(lǐng)走三個月的工資,這對剛畢業(yè)不久的李波來說,的確是一種非常痛苦的煎熬。
公司不允許個人想公司借錢,但可以借飯票,所以李波靠從家里帶來的一百元錢硬硬地撐過三個月,最終拿到了三個月的工資。如果再不發(fā)工資,估計他都撐不下去了,畢竟嚴冬即將來臨,他需要錢去購置新棉服和一些日常必需品。
李波活下來了,差點沒淪到和農(nóng)民工一樣的待遇,這件事他不好意思說,也沒有和家人、同學(xué)們提及過這件事情。
其實這并不是他最后離職的理由,而是公司的所有人,當(dāng)然不包括老板,都是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得過且過。
公司的生產(chǎn)和銷售一直萎縮不振,但是沒有人著急,甚至老板都不敢去管,因為公司的大部分人都和公司老板沾親帶故,生產(chǎn)廠長是他的弟弟,銷售經(jīng)理還是他的弟弟,出納是他的小姨子,后勤主管是他的小舅子,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