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樣的生物算是恐怖級呢?
在人類的文明中并沒有明確的定義。
那些讓人類一眼看去,就望而生畏,心底感覺無可匹敵的生物,就是滿足了恐怖級的定義。
盧希達聽到華嚴的話后,臉色大變。
華嚴沒在意她的情緒變化,將一支裝有他血液的試管遞給她。
“喝了它,看能不能感受到它們的數(shù)量?!?p> 盧希達沒有啰嗦,掰開試管,喝下了里面的血液。
她已經(jīng)體會過一次思想窺探能力,此時她對這種來自華嚴身體的能力已經(jīng)感覺不陌生了。
不過,她在接過試管時,依舊瞄了眼華嚴的手腕。
華嚴讓她代替他感受,是不是說明他已經(jīng)被注射了抑制藥物,暫時失去了能力。
如此一來,他就是普通人了。
救人,是華嚴的意愿,而她其實只想活下去。
另外就是,將華嚴變成自己人,長期擁有他。
所以,在必要的情況下,她會拋棄所有人只帶走華嚴。
當(dāng)血液里蘊含的能力生效之后,盧希達再次獲得了弱化版的思想窺探能力,她聽到了附近幾米內(nèi)的人腦海里的想法,僅此而已。
華嚴的想法有些天真了。
她很無奈的沖華嚴搖了搖頭。
華嚴嘆了口氣,果然其他人只能獲得他弱化版的能力嗎?
雖然弱化版的思想窺探能力更容易控制,也更為有用,但關(guān)鍵時刻,真的幫不上忙。
無法感應(yīng)遠處的生物,就無法起到警戒作用,只能用來洞悉人心。
無奈,他讓盧希達繼續(xù)讓大家收拾東西,準備逃離,他則走向‘真史’。
“幫我。”
華嚴直視‘真史’,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
只見‘真史’緩緩回頭,與華嚴對視。
“你知道仁慈與責(zé)任的區(qū)別嗎?”
華嚴愣了下,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兒跟我講大道理?
可一瞬間,他就明白了‘真史’的意思。
如果說,開始之時,他帶走孕婦只是出于善心,為了心安。
但此時,他無法下定決心獨自離開,就是因為這份仁慈成了他身上的責(zé)任,讓他更不忍拋棄。
當(dāng)仁慈變成責(zé)任,意義就不同了。
現(xiàn)在他如果拋棄了這些人,所有人都會在憎恨中絕望死去。
華嚴和盧希達一樣,早就生出過拋下負擔(dān)獨自離開的想法。
但是,他沒有這么做,他怕以后的日子里,一閉上眼就會夢到這些孕殘,以及那些未出生的孩子。
可他又能如何?他現(xiàn)在連思想窺探能力都暫時失去了,又如何能保護這些人,又如何讓自己心安?
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個在面前死去嗎?
“我能怎么辦?”
這句話不再是華嚴捫心自問,而是問向‘真史’。
“那要看你的選擇了?!?p> 選擇?‘真史’說選擇?華嚴懵了。
他有什么選擇,要么直面恐怖生物,與所有人一起去死;要么拋棄所有人,讓盧希達帶自己走。
這算是選擇嗎?他好像只有一條路吧。
等等。
除非......
華嚴渾身一震。
只要實際發(fā)生過的事情,皆是‘真史’。
‘真史’一定掌握著他不知曉的重要訊息。
為什么‘真史’之前說留在艦船的那些人已經(jīng)成為了歷史?
是某種生物干的?
他們前腳剛走,后腳就有恐怖生物滅口,天下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再聯(lián)想到監(jiān)獄之城遇襲已經(jīng)過去兩三日,難道監(jiān)獄之城真的沒有能力向上面求助嗎?
除非,監(jiān)獄有不愿暴露的秘密,不能以正式途徑求助,因為一旦將囚犯全部轉(zhuǎn)移,到時候勢必會露餡。
他就是其中之一的秘密。
華嚴心跳加速。
他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
他不敢說自己是整座監(jiān)獄最重要的人,但是,排在‘真史’之后位居第二并不夸張吧。
貌似荊杰的來歷也不簡單。
他這么重要,研究所會允許他冒險橫跨荒野?
開什么玩笑,他是唯一的樣本,研究所玩不起。
華嚴回頭,目光掃向無盡的黑暗。
為什么怪物出現(xiàn)的這么巧,偏偏在他能力消失之后開始獵食囚犯?
因為有人想要清除多余的人,徹底將秘密掩藏起來。
又或許,生存競賽已經(jīng)接近到了尾聲......
華嚴心跳加速。
有人想將監(jiān)獄的秘密全部占為己有,收為己用,監(jiān)獄之城的墜毀根本就是一場人為制造的陰謀!
怪不得像盧希達這種應(yīng)該判死刑的囚犯會以無限刑期的方式關(guān)在移動監(jiān)獄。
細細回想,監(jiān)獄里貌似還有很多要么實力強大、要么頗有謀略之人。
原來ta的目的是這個。
這人簡直......膽大包天。
呼——
華嚴深吸一口氣,然后長長吐出。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這些孕殘大可不必死。
他回頭對盧希達和荊杰說道:
“保護大家,如果誰敢靠近,殺了?!?p> 隨后,他緩緩走向黑暗。
“你瘋了?!”
荊杰一驚,忽然看了眼站在華嚴旁邊的‘真史’,神情一愣,緊接著臉色大變。
如果一切都是人為的,那他不就暴露了!
或者說,一開始他的偽裝在某人面前就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可笑。
他咬緊牙關(guān),努力思索著脫身的辦法。
而遠處的盧希達聽不到華嚴此時在想什么,當(dāng)看到他近乎自殺的舉動時,臉色也是一變。
不過,在她眼中,華嚴是一位極其聰明的年輕人,她不認為華嚴會去做送死這么白癡的行為。
除非他有后招。
后方的囚犯們逃的逃,失蹤的失蹤,整個區(qū)域完全空了出來。
華嚴大步走向黑暗,朗聲道:
“出來吧,躲躲藏藏有意思嗎?明明有強大的實力,行事作風(fēng)卻像蟲類一樣畏畏縮縮,真是可笑?!?p> 黑暗中一片靜謐,但囚犯們卻不會持續(xù)消失了。
唰——
突然,一道紫色的身影從天而降,直接穩(wěn)穩(wěn)落在了華嚴的旁邊。
身穿紫色盔甲的高大人影一把扣住了華嚴的肩膀,將他提起。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酸爽疼痛感,著實讓華嚴無語。
他的肩膀掐起來真的很舒服嗎?
紫色身影身穿特殊金屬戰(zhàn)甲,恐怖的抓合力讓他感覺到一陣窒息。
“雖然你很重要,但我們并不需要一名只會胡說八道的人選。”
紫色身影開口說話了,聲音有些憤怒,也有些無情。
我們?
華嚴注意到他話語中的稱呼,這么說,來人不止一個。
就在此時,華嚴突然扭頭。
因為他感覺到一股巨大壓迫感,這種壓力甚至比來自身體上的疼痛更讓人窒息。
只見一名身材和華嚴差不多,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黑發(fā)中年人,腳踩虛空,一步步向他走來。
“伍虛,放開他吧?!?p> 紫色盔甲應(yīng)聲松開了華嚴,后者摔倒在地。
華嚴仰著頭,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中年人。
因為此人身上散發(fā)的氣息非??膳?,仿佛他是萬物之主降臨人間,手中握有一切生命的主宰權(quán),讓人忍不住恐懼臣服。
“你好,我索拜塔爾號的監(jiān)獄長。沒想到伍虛設(shè)計的如此好玩的計劃,竟然被你識破了?!?p> 監(jiān)獄長緩緩向倒地的華嚴伸出手,微笑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