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臟東西
東寶林。
“呦，終于又見羽哥兒你了！二掌柜這幾天總念叨著你呢！”再見陸羽到來，東寶林的伙計也是臉上帶著熱切。
陸羽不只是經常賣藥給東寶林，也是時常照顧東寶林的生意。
陸羽解釋道：“沒幾日便是武院考核的日子了，這些天我都在家練功，沒有再去山里……”
陸羽說著，卻見藥店后鋪走出來個健壯女子，正是東寶林那位女二掌柜！
其人名叫錢春，是東寶林東家的表妹，其不似一般女子那般柔弱，也不避諱見人，這才在東寶林“拋頭露面”，當一位女掌柜。
錢春見到陸羽過來，也是臉露驚喜：
“羽哥兒你可算來了，可擔心死姐姐，以為你在大荒山遭遇意外……我差點后悔當初送你集冊，引你做什么采藥人了！”
陸羽則是擺了擺手，將剛才的說法又跟錢春講了一遍。
而后抱拳：“卻是我的不對，應該過來與姐姐說一聲的，讓姐姐擔心了。”
簡單寒暄之后，陸羽也是這才說了來意：“東寶林可有什么比‘補血湯’更好的補血的藥湯嗎？”
錢春也是詫異看了眼陸羽：
“弟弟家應當不是太過富裕吧，補血湯雖然效果不行，卻是一般習武家庭最具性價比的湯藥了，其他的效果雖好，但是價錢恐怕……”
陸羽若是家庭足夠富裕，也不必勞什子采藥人了！
陸羽則是又道：“馬上到了武院考核，父親卻是給了我不少銀子以作支配，我也在這緊急關頭抱一抱佛腳嘛！”
錢春恍然。
即使是不富裕的家庭，到了關鍵時刻，也能稍微支棱一下。
錢春道：
“咱們東寶林不是什么太厲害的藥鋪，懂得的補血藥方并無太多，除去補血湯外，還有兩種，一位蘊血湯，一位養(yǎng)血湯，這二者藥力差不多，都是補血湯藥力的七八倍往上……只不過……”
七八倍于補血湯的效果，卻是只比趙紅英送出的血氣散藥力差了一些，已經很接近了！
陸羽聽到“只不過”三個字，也是聚精會神起來。
他清楚，“只不過”之后才是關鍵。
錢春繼續(xù)道：
“二者雖然藥力相差不多，但各自藥材配比差異極大，吸收藥力難易程度以及所產生的的藥毒更是差異極大?！?p> “蘊血湯藥力更難吸收，但是并不會產生太多的藥毒，不過比補血湯稍多一些，我女兒練武便服的是蘊血湯，她十五的氣血，大概兩天喝一碗?！?p> “養(yǎng)血湯雖然藥力更好吸收，但是藥毒要厲害得多，尋常十五氣血的人，怕是要三五天喝一碗，才不至于積累太多藥毒、反噬自身?！?p> 說著錢春也是又道：
“我建議羽哥兒你選擇蘊血湯，藥力吸收的效果差，那便多用幾遍練力功夫就是了。像我女兒兩天堅持練拳，稍微辛苦些，總能夠吸收一碗湯藥的四五成藥力?！?p> “那養(yǎng)血湯雖然藥力好吸收得多，但是了不得能吸收個七七八八，因為藥毒的原因，卻可能耽擱更長時間，得不償失?！?p> “除非羽哥兒你真的到了特別緊急關頭，差一些進不了武院，卻是可以不在乎藥毒，靠著養(yǎng)血湯沖刺一波……”
其實當初洛聽雨贈送陸羽融血丹，便是同樣的意思。
陸羽點了點頭卻是又問道：“這兩種湯藥的價格差距呢？”
錢春道：“卻是養(yǎng)血湯要貴個兩成左右?！?p> 陸羽點頭：“明白了，那我選蘊血湯！”
陸羽耐力極為夸張，對藥毒的抵抗力也不一般，但是他抗性再強也不可能無視藥毒。
養(yǎng)血湯和蘊血湯藥毒差距太大，陸羽早就已經滿足了十氣血的標準，也不打算真的沖刺，自然要優(yōu)先選擇蘊血湯。
藥毒是限制陸羽喝湯藥多少最大的因素！
而因為耐力夠強，喝過湯之后，他能夠連續(xù)打出的拳法次數也足夠多，他卻是有自信能夠在藥毒未化解前，煉化更多的蘊血湯藥力！
錢春笑著點了點頭：“蘊血湯一碗的藥材大概一兩銀子，你買十副，姐姐送你一副，你要多少？”
七八倍于補血湯的藥力，卻是有十倍的價格，性價比果然變低了！
陸羽稍微沉吟了下：“先來五十份吧！”
錢春也是意外地看了眼陸羽：“羽哥兒你爹果然對你足夠重視，竟然讓你一個孩子拿這么多錢出來……”
五十份那就是五十兩銀子，對于東寶林那可不是小生意！
陸羽笑著點頭。
事實上，若非擔心太過高調，他卻是恨不得直接買個兩三百份！
東寶林的伙計為陸羽抓好了藥，陸羽才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不遠處一陣哭天喊地的聲音，而后白色紙錢散落，卻見一隊身穿孝服的送葬之人經過。
陸羽稍微駐足，卻見錢春從東寶林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敬畏：“又死人了……”
陸羽聽到其人所言，也是好奇詢問：“最近縣城死的人很多么？”
錢春點頭，表情復雜：“若是一般死人也就算了……”
說著錢春看了眼周遭，見那隊送葬之人過去，才壓低聲音道：“咱們梅嶺縣最近時間，常有健壯的練武男子不明不白的死去，他們死去的時候，身體干癟，精力虧空，極為詭異……”
“我聽有人說，可能是咱們梅嶺是來了什么臟東西……”
陸羽聞言也是一怔，表情有些詭異：“臟東西……世上真有那種東西嗎？”
所謂“子不語，怪力亂神”，可問題是這不是以前那個世界，若這方世界真有一些詭異玩意兒的話……
陸羽卻是也有些汗毛直豎。
錢春凝重點頭：
“我雖沒真的見過，但也曾聽一些厲害武者說過，這世上的確有些尋常人難以理解的東西……不過咱們梅嶺出的事情越來越多，飛頁城那邊總會派人過來管的，羽哥兒你倒也別太畏懼，你還小，不一定會被當做目標！”
陸羽聞言則是表情微妙至極，自己的氣血增長如此之快，尋常練武之人，哪里比得過，若那等臟東西真的存在，自己卻是未必不會被當做目標的……
只不過說是附近出事的多，終究還是小概率事件。
一個縣那么多練武男子，哪這么巧自己就被盯上……
如此想著，陸羽心中擔憂稍去，卻是很快返回了家里。
……
經過測試。
陸羽才剛買的蘊血湯，無論是藥效、吸收效率還是毒性這三個方面都比不上趙家的血氣散。
只不過卻也已經比較接近了，算是同一等級的藥湯。
而有陸羽的耐力，這三方面差距，不過是使得他每日能喝下的蘊血湯數量少一些，自身提升要稍慢一些，結果他還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之后的日子，趙紅英卻是沒再來找過陸羽，卻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先前丟了養(yǎng)血玉的事情，使得趙英熊對趙紅英看管得更嚴格了。
陸羽反正輕松了不少。
至于所謂的臟東西，陸羽也是并沒有遇到。
哪里會有那么巧的事情嘛。
時間就這么悄然過去，眨眼便到了第一武院開學，也是新生考核的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