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嬋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忙搖搖頭:“不是活人,而是一種做工特別精細的傀儡。
或者是制作木偶時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讓木偶以一種擬人狀態(tài)存在,類似在青冢入口處見過的棋陣軍將?!?p> 冷月蟬聽完若有所思:“看來對手很厲害啊,起碼我們做不出這種木偶來?!?p> 我和冷月蟬又陷入了沉思,隨著大幕的揭開,對手的實力也顯露了出來,我忽然發(fā)現(xiàn),修為真的是我們的硬傷。
第二天天沒亮,我就被一陣敲門聲就驚醒了,打開門一看,竟然是李斌,他著急地的說道:“快走吧,又出事了?!?p> 門口已經(jīng)停了一輛馬車,巡檢司的巡檢幾乎都在,
我不禁問道:“啥事啊?場面這么大?”
李斌小聲說道:“昨晚哈市不少地方同時出現(xiàn)了宗教集會,都是在室外的廣場上,據(jù)說總數(shù)達到了上千人,甚至還發(fā)現(xiàn)了神跡?!?p> “神跡?”我不太明白,李斌左右看了下說道:“神跡是教會的一種說法,就是神對世人展現(xiàn)的一種啟示。”
說到這兒他看了我一眼,小聲問道:“你那面的調(diào)查有啥進展沒有?”
我想了下說道:“有倒是有,不過老毛子不是說,這事兒歸他們管么?我覺得都是些麻煩事兒,就沒跟您說?!?p> 李斌氣得直搖頭:“你糊涂啊,這事情咋能指望外國人呢?你是想讓我們大清的百姓都信洋教么?
先不說老毛子的驅(qū)魔人能不能破案,但由著洋教這么鬧騰,本身就是個丟臉的事兒。
這是大清不是毛國,道臺大人都急眼了,明顯的這老毛子是在奪民心,居心險惡呀。”
我不由得一愣,我還真沒想到這一層,看來這衙門里面也不都是飯桶,還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
想到這兒我不由的問了句:“那咱們該咋辦?。俊?p> 李斌兩眼一瞪:“咋辦?什么他媽的神跡,都是些騙人的把戲,咱們先過去把那啥神跡給毀了。
你那面抓緊找線索破案,不管涉及到誰,一律查辦,這是道臺大人的原話。”
說到這兒李斌大喊了一聲出發(fā),幾隊人紛紛上了馬車,往道里的一處廣場駛?cè)ァ?p> 廣場上依舊聚集著很多人,有外國人,也有華人,都圍在一個高高的圍墻邊上。
巡檢司的車子就停在人群外面,巡檢下車后開始驅(qū)散圍觀的人群,將里面的圍墻露了出來。
貼著圍墻里有一根燒焦的十字架,令人驚詫的是,在十字架靠著的圍墻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處焦黑的印記。
印記能看出來是個人,張開手臂站在地上,而頭頂上是一個發(fā)光的圓形,一道道光線四射,那個站立的人形腳下,還有很多跪著的小人。
圍觀的人都在那指指點點,李斌指著墻上的痕跡喊了一聲,快給我擦掉,幾個巡檢拿著刷子和水桶跑了過去。
燒焦的十字架搬走后,巡檢開始拿刷子沾著水,刷那個黑色的印記。
就在刷子沾到印記的一瞬間,那印記竟然冒起了白煙,隨后一股火光騰起。
原本焦黑的印記竟然燃燒起來,變成了一幅噴著火苗的圖畫。
圍觀的人群一片嘩然,李斌大怒,喊著讓巡檢抓緊處理。
三四個巡檢手忙腳亂的,費挺大勁才把火撲滅,然后用白灰將墻刷干凈了。
忙了一小天,才把這些地方處理干凈,回來后李斌還挨了道臺大人一頓臭罵,說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李斌回到辦公室,看著我嘆了口氣:“石老弟呀,你那面真得抓緊啊,只要你找到了老毛子綁架小姑娘的證據(jù),我們就能合理抓捕。
到時候什么神跡啥的,都往他們身上一推,現(xiàn)在一邊倒的輿論也就不攻自破了”。
我笑著點點頭:“我有些線索,不知道訓導大人感不感興趣???”
李斌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你有屁快放,有線索為啥不早說???留著下崽兒?”
我告訴李斌,線人剛通知我,在下水道里發(fā)現(xiàn)了很多的殘尸,我正要請示咋處理。
李斌想了一下,忽然拉著我往外走,駕車直奔了城防廳,到了廳長王孝儒的辦公室,讓我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王廳長想了一下,看著我和李斌說道:“現(xiàn)在這個時候很敏感,明顯能看出來,是有國外的邪惡勢力在搗鬼,先造成恐慌,然后再宣揚普世,這是他們一貫的手段。
不過我們可不能依賴教會的神父,雖然他們也痛恨邪教,可他們都是外國人,咱們大清國發(fā)生的案子,卻要外國人來處理,說出去不好聽?!?p> 王孝儒看著我說道:“我聽杜把總說,你是個有大本事的人,我希望你別有啥顧慮,想想那些被誘拐綁架的女孩子,想想那些被殘忍殺害的姑娘,盡快把這股邪惡勢力打掉。
你說的那些尸體,你們巡檢司派人過去處理一下,不過先不要聲張,以免引起恐慌?!?p> 廳長交代完,就擺手讓李斌和我離開了,回到巡檢司李斌馬上叫來仵作頭,商量著跟我去處理尸體。
最后定下來由我?guī)ш?,帶著七個仵作和五個巡檢一起出發(fā),去處理尸體。
我駕車拉著冷月嬋,小貂就抱在她懷里,我們后面是兩輛蒙著篷布的馬車。
我一路將他們帶到自己的住處,下車取了些東西后,就讓冷月嬋在家等著,冷月嬋思索片刻將小貂放下,起身下了車。
我駕車走不多遠就來到了阿什河邊上,馬車在一處井蓋子旁停了下來。
小貂跳到井蓋上一直叫,我讓張偉帶一個巡檢在外面守著,自己打開井蓋,第一個跳了下去了。
井很深,足有五六米,我順著鐵梯子一直下到底下,腳下是堅實的水泥臺。
用火把一照,漆黑的下水道很寬敞,水泥臺下是流淌著污水,散發(fā)著一股惡臭味兒。
我從袋子里拿出一個玻璃瓶,讓他們每人從里面拿出兩個棉球,堵在了鼻孔上。
一幫人堵上后馬上感覺不一樣了,大伙精神以后,一起點亮了火把,十幾根粗大的火把,把整個下水道照得通亮。
臟水中不時飄過些死貓死狗,上面還有老鼠在吃,看著挺惡心。
我隱隱有種感覺,接下來看見的,恐怕比山神廟看見的東西更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