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生死關頭
葛文庭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閉上眼睛使勁揉了揉,再睜開眼時,一切都沒有變。
事實就是這樣,他沒放好哨,害得蘇哥被幾百只喪尸圍在車里了。
蘇哥的右手現(xiàn)在動彈不得。
嫂子又是個不堪用的。
就褚少一個正常人,也對付不了那么多喪尸啊……
他摸了摸腰間的兩把手槍,思考起犧牲自己,救下他們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兩人高的枯樹上,看起來可憐極了。
實際上,可憐的還是車里的人。
云音正準備想辦法,幾只喪尸卻推搡起來,將唯一的縫隙擋個干凈。
整個車里,頓時黑作一團,沒有半點光亮透進。
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
忽地,一聲決絕的吶喊響徹夜空。
“蘇哥,快跑!”
緊接著,幾聲槍響傳來,大部分喪尸應聲跑去,一起圍攻新的獵物。
僅剩幾只喪尸還圍在裝甲車旁,不被另一邊的誘惑吸引。
三人望向窗外,只見幾百只喪尸齊齊圍到枯樹下,誓要將葛文庭扯下。
這么多喪尸圍在一塊,枯樹根本招架不住,已經(jīng)搖搖欲墜。
葛文庭死死抱著枯樹干,盡最大可能將自己縮到最小,以此拖延喪尸抓到他的時間。
一只又一只的腐爛臭手朝他的腳邊抓來,像是無數(shù)索魂的厲鬼,誓要將他拖入無間地獄。
他慌,可他更在乎蘇哥。
隨著樹枝的搖擺越來越大,喪尸的手離他越來越近,葛文庭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他喊出最后一句話。
“快跑??!你們快跑!”
他克制住心中的恐懼抬眼望去,只見前方空無一物,裝甲車早已不見蹤影……
他心中哭笑不已,跑得可真快。
忽地,一只白骨森森的手抓住了他的鞋低,往下猛地用力,他差點就被扯下喪尸堆。
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幾只惡手竟已朝他的小腿抓來……
正當他認命之際,數(shù)聲槍響接連傳來。
底下的喪尸應聲倒地,上面的喪尸沒了支撐,被狠狠摔到了地上。
反應過來的喪尸朝仇人奔去,不再管孤零零的葛文庭。
此刻,葛文庭心中大受震撼。
是蘇哥回來救自己了。
他們坐的裝甲車正圍繞喪尸展開車戰(zhàn),在喪尸周圍繞過一圈又一圈,始終和它們保持著一定距離。
喪尸拼命追趕,卻根本摸不到車邊。
反而在重重火力下,死傷慘重。
葛文庭細細看去,卻發(fā)現(xiàn),開火的主力竟是柔弱不堪的嫂子。
自家蘇哥的風頭,全被云音蓋下去了。
不多時,喪尸全部被滅,有的中槍后還試圖掙扎起來捕獵,有的則一動不動躺在地上,死得透透的。
云音打光了一大盒子彈,這才把喪尸全部搞定。
沉重的機槍被她隨手扔在一旁,胳膊上的酸痛感尤其明顯。
和平時代養(yǎng)的身體,真不適合在末世干這種粗活。
她揉捏著胳膊的酸痛處,慢慢走出車門。
沒辦法,褚望要開車,蘇行止只有一只手能動,她只能擔起整個隊伍的大任,勉強做回主力擔當了。
葛文庭從枯樹上下來,感動得稀里嘩啦的。
“蘇哥,我就知道,我們一定能化險為夷!”
他激動地抱住蘇行止,就差親上兩口了。
本以為今天性命要交代在這了,沒想到,這樣的困境,竟能安然化解!
蘇行止一把推開他,說道:“要謝就謝她,是她想的計謀,是她開的槍?!?p> 他的視線一直放在云音身上,半刻都不舍得挪開。
在劫后余生的喜悅籠罩下,葛文庭二話不說準備抱住云音,狠狠表達表達自己的感謝。
不料,剛伸出手,他就被蘇行止揪回來了。
蘇行止拉住他的襯衫領,不給好氣地道:“男女授受不親,你要干什么?”
葛文庭:“……”
對哦,這是嫂子,不能抱!
于是,他收回雙手,連忙鞠了個躬。
“多謝嫂子救了我一命,您放心,等我有機會,一定……”
說著,云音打斷了他。
“你別叫我嫂子,我就滿足了?!?p> 云音真心說道。
他們一口一個嫂子,真的太尷尬了。
聞言,葛文庭立馬改口。
“小云姐放心,以后您就是我姐!”
這稱呼,云音表示還不錯,總比什么亂七八糟的嫂子好聽。
她拍了拍葛文庭的肩膀,一副好哥們的樣子,和他交談起來。
“葛老弟放心,以后我們?nèi)齻€,就是蘇哥最能干的保鏢!”
葛文庭連連點頭,“小云姐放心,蘇哥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經(jīng)過短暫的交談后,兩人結(jié)成了深厚的兄弟友誼。
葛文庭全然忘記,眼前這人,是自家蘇哥喜歡的人。
蘇行止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這兩人卻偏偏沒看見,還在那里一副哥倆好地交談。
褚望走到他旁邊,語重心長地勸到:“人家姑娘心中根本沒有你,放棄吧,執(zhí)著什么呢,還不如把這機會給我?!?p> 就憑他交過那么多女朋友,有那么多經(jīng)驗,一定能拿下這朵外熱內(nèi)冷的小白花。
可惜,蘇行止并不理他,轉(zhuǎn)身回了車內(nèi)。
這一切,還是眼不見心不煩的好。
當夜,他們在車內(nèi)將就睡了一晚,等天大亮,才啟程出發(fā),踏上尋找陳逸的征途。
臨出發(fā)前,云音先給蘇行止換了藥。
這幾天一直都在奔波勞累,傷口的恢復情況很不理想。
藥她時常換,傷口的情況,卻還是一如既往地糟糕。
“蘇行止,想要手早點好,你就老實養(yǎng)傷,把事都交給我們好了?!?p> 現(xiàn)在,可是她表現(xiàn)的好時機,要抓緊了。
蘇行止心里不依,面上卻是另一副說辭。
“那吃飯怎么辦?你喂我嗎?”
云音搖頭,目光直直看向他那只完好的手,意思很明顯。
不料,蘇行止卻突然耍起無賴。
“我左手拿不了筷子,只能吃些簡單寡淡沒營養(yǎng)的東西,這樣的話,手得什么時候才能養(yǎng)好?
況且,空間里做好的菜快吃完了,只剩下一些生食,我的手遲遲好不了的話,我們就只能每天吃干草面包了?!?p> 云音:“……”
拿食物威脅是吧?
行,不就是喂飯嗎,這是小弟應該做的,她不僅喂,還會和葛文庭換著喂,讓他享受全方面的喂食服務。
誰讓蘇行止現(xiàn)在,是她的衣食父母呢?